比干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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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走到姬发身边。少年身躯紧绷,背脊上肌[rou]隆起。真羡慕啊,少年的身躯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我就不同了,瘦弱的跟被狐妖吸食了[jing]气的不行男似的。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我身边的人,怎么都有一副好体魄,唯独我瘦弱不堪?到底是哪个步骤出现了问题,我才会如此羸弱,可恨!
“姬发。”
“是。小子在。”他紧张的双手作揖。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浑身一震,明显的让我想忽视都不行。我……有这么可怕吗?
“别怕,我不会……”害你。
手下的身躯从大震变成了连绵不绝的小震,我讪讪的收回了手,感觉手都要被震麻了。至于吗?他跟殷寿那样的人都不怕,和我说句话就怕成这样,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一时之间,我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巨大的疑问,我应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吧,怎么在他这里好像是巨恶似的,我有这么高伟吗?
我咳嗽了下,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径直的问我的问题:“我问你,若你知道有一件生灵涂炭的大事要发生,而巧合你又有这个能力去阻止,你会怎么做?”
姬发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便低头思索,他以为我不知。他比我矮,还半弯身躯,我又不眼瞎怎么看不到,只是当做看不到而已。我想看看[ri]后的周武王的回复,他遇到我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去做。
“问太子殿下,这祸事的开端是两股势力吗?”
挺敏锐的!
“是,两股势力。”我回他。
“那便解决影响不大的一方。”
我静默许久,答:“因为两害取其轻吗?”
“是。”
我早有答案却还想从别人[kou]里听到不一样的,说到底我不想死亦然不想舍生取义,然而就我和殷寿,似乎其中一方不死这祸事便连绵不绝直到吞噬我成汤江山。
“伯伯。”
远远地,一个身影冲撞过来,无论何时,这个小家伙都这样莽撞。我再看看姬发,对西伯侯有一丝丝嫉妒,到底西伯侯如何养育孩子的。有优秀的继承人伯邑考,又有果敢勇猛的次子姬发。一个周文王一个周武王,端端优秀。
瞧瞧我方继承人,傻白甜没脑子孝顺儿殷郊,再看看虚伪狡诈的殷寿,再看看我,再看看轻易被骗的剜心的比干王叔,真是气人啊!合着全家的脑子都长在殷寿身上了?
殷郊端来一碗甜水,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叔公[jiao]代了,只能得一碗甜水。”
偷吃的多了,被禁食了,可恨!
“伯伯痛吗?”
我的傻白甜继承人啊。你伯伯也是需要面子的,你就当着你兄弟我才初见的人面上问我痛不痛,就算痛死了我也要说不痛。你个笨蛋,看看场地,我莽撞的小太子。
“所以你不能学伯伯莽撞,要聪明点,啊!”
殷郊就不服气的抬头看着我:“伯伯,我很聪明的。”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再看看姬发,看看将来敌我双方继承人,一[kou]气提上来,忽而就泄了。太聪明了,然后被断头了,头还是昆仑给接上的,变成了三头六臂的蓝巨人。我以前觉得魔家四将够丑了,结果这小子变身之后更丑,还自带没脑子狂躁技能,生起气来抓到人就随便哐哐哐,哪里管是哪方人被抓,打完再说。
“哎!”重重的叹了[kou]气,人生啊,艰难啊!
“怎么了,伯伯,还是疼了吗?”
“我看着你头疼。”我重重的叹息。
殷郊看看我,有点委屈:“我怎么让伯伯头疼了,我最近很听话的。”
“是啊,你就是太听话了。”这脑子都不转动一下的,反正大概所以脑力都变成了颜值吧,这脸还是挺拿得出手的,集齐父母双方的优点,生得是英俊。
他歪头看着我。
“最近读书了吗?”
殷郊马上站起来,朝我作揖:“侄子不打扰伯伯休息了,这就告退。”
然后风驰电掣的卷着他不明所以的小伙伴火速离开。我呵呵,一说到认字跑的比兔子还快。看他们走的人不见影子之后,我才按着胸[kou]慢慢的坐下去,这该死的伤啊,怎么就好不了呢。
我记得,我明明记得上一世好得飞快,这一世为何?难道这就是未卜先知的代价吗?
我坐下,不由的沉思。知道的太多又什么用,不过是耗费心神惊恐罢了。有没有人分担一下苦恼,等等,我坐直了身体,谁说没有人分担,这不还有一个人比我还心系成汤江山的人吗?
比干王叔,我来了。
王叔是个沉闷的人,终年居住在祭祀之地陪着祖宗牌位。我看着这恢弘又落寞的地方,最后被殷寿一把火烧了不说,还当着祖宗的面和狐狸厮混,啧啧啧,真是不堪入目,我要是祖宗得气活了。
“太子殿下,为何而来,可还是伤痛?”
我看着王叔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自然是有事要麻烦王叔的。”
比干王叔作揖道:“殿下请说。”
我看着祖宗牌位,特意选的地方,就是为了铺垫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王叔相信祖宗托梦吗?”
比干王叔面[se]一凛:“殿下何出此言。”
“成汤江山有难,六百年积累毁于一旦,祖宗不忍心便托梦与我,王叔信我所说吗?”
“自是相信殿下,还请殿下名言。”
我将[ri]后发生的事情遮遮掩掩的说了一番,当然不能说殷寿从小就有狼子野心,只能说是受人蒙蔽,我说这话都觉得心虚,明明是他蒙蔽别人啊,这人擅长洗脑啊!
因他而死,还得给他遮掩,我这命苦的跟黄连似的。
比干王叔面[se]沉重如锅底灰般听完,然后转头就拿出了一副[gui]甲。哦,忘记了,王叔擅长[gui]甲占卜。这倒是给我的话增添了一丝可信度,毕竟这个时代神魔力量充沛。
咔嚓一声,[gui]甲裂了。比干王叔的脸[se]白的都跟墙壁上的白灰似的,然后又从袖子里拿出备用的[gui]甲。
再次占卜,没多久,那[gui]甲再次[gui]裂,又报废了一个。
王叔脸[se]持续难看,再次从他那袖子里拿出一副略小之前一副的[gui]甲。他那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怎么[gui]甲取之不完?王叔是乌[gui]成[jing]的吗?这么多副[gui]甲傍身。
这一次占卜,[gui]甲没有破裂。比干王叔幽幽的叹息,叹的仿佛不是鼻息而是他的命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柔声说道:“所以王叔是信我了吗?”
比干王叔收起[gui]甲:“祖宗寓如此,不得不信。”
“臣想问殿下该如何处理此事?”
王叔你问的真好,我就是尚且不知如何处理,想找个人商量下,结果这人反手一甩锅问我如何,是啊,我该如何呢?我若知道,我就不问人了。
“我自是心有一计,还请王叔附耳。”
整个幽静的大殿里,就我对这王叔的耳朵嘀嘀咕咕,时不时还能传来王叔的不可不行殿下,我是万古罪人啊之类的。什么不行,不行也得行,横竖都要成为罪人的,杀一人的罪和杀一城人的罪哪个更大,以这话堵了王叔的嘴。
实在听不得不行啊不可以啊,要是行要是可以,我还需要这么纠结难受吗?就是怕这样做了还不行,就是怕他心里的恶[yu]如何都不能更改,他铁了心要颠覆殷商,我又能如何?
我这弟弟脑子到底怎么受了刺激,非要颠覆,是这大王的座位烫屁股吗?
惆怅,这就是家族里没有多少聪明人的结果,最聪明的那个反社会,只想毁灭一切。我方人手不足,并且战力不佳。
哎,愁啊!
此时,大殿之外,一个偷听的小祭祀乘着四下无人便苟着身体潜入污水道,躲过王家侍卫的监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某座宫殿。殿堂的主人卸甲而坐,身旁的长案上还摆放着自己的青铜剑。
小祭祀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转诉给面前的人。他喝着酒听着他说的话,露出终是如此的笑容。
“你做的很好。”他将案上的布袋子扔到地上那人面前。
“这是给你的奖赏。”
“谢二王子。”小祭祀欣喜的将沉重的布袋子藏到怀里,然后默然退下。
男人喝着酒斝里的酒水,终是如此,这一切就是一场[yin]谋,差点以为他坠马之后心[xing]真大变。他到底是留了一心眼,果然他还是忌惮他还是想要他的命。
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要死在自己兄弟手上,真是可笑。
他握着酒斝,玉质的酒斝受力过重咔嚓一下裂开,盛的美酒淅沥沥的落下。
这头捧着怀里的布袋的小祭祀才兴高采烈的从污水道里爬出来,就被暗中等候的侍卫抓住,拖进大殿。
我是什么白痴吗?都死过一回了,该懂的都懂了。我来和王叔说这事之前就命人在殿外暗守,我就想看看这祭祀之地有没有殷寿的人。多了个心眼,也是有好处的,这不,小细作就拿下了。
我喝着茶水,主要是身体不行不能喝酒,命苦也。
侍卫从他怀里掏出布袋子,拿到我面前打开,好多金玉铜币,殷寿出手倒是大方。
“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放心,我不会放你死的。”
刚说完这话,一股难闻的大小便失禁的味道传来,然后这小祭祀浑身一颤,昏厥了过去。
我这茶杯都还没正式放下去呢,手都还没有[chou]开,你昏什么昏,显得我很可怕似的,我这么柔弱不能自理,你昏什么?真的奇了怪奇了,一个个见我跟见鬼似的,我有这么的威猛吗?
比干王叔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站了出来,遮掩住小祭祀的身影,沉稳开[kou]:“殿下放心,[jiao]给老臣处理。”
“那就麻烦王叔了。”我怎么觉得王叔好像是在担心我真的会怎么怎么处理这小祭祀似的,我像是杀人如麻的样子,我可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子殿下啊!
杀了他,殷寿不是马上就知道了吗?我难道是什么傻子吗?可看王叔的样子,让我有点点多想,王叔怕不是觉得我会打[cao]惊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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