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闻言, 何巧月的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她三番两次地为难昭昭,昭昭怕是不会轻易原谅她,她该怎么办?
何巧月哭道:“都是我非要抢侧妃娘娘的发钗, 是我忘了尊卑贵贱……”
昭昭也不是一味忍让的泥人儿性子, 既然陆封寒都替她撑腰了,她也“恃宠而骄”一回,她不会为了面子委屈自己。
何巧月继续求饶,果然没听见昭昭说让她起来, 她心都凉了,难道她要这样一直跪下去求饶吗?
何巧月呜呜咽咽哭个不停,眼泪糊了满脸。
昭昭心中的气也出来了,她准备再过会儿就让何巧月起来,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何巧月到底是个姑娘家,虽然今儿都是何巧月的错,但传出去的话肯定会有人说是陆封寒太过分了,她为着陆封寒的名声也得让何巧月起来。
正在昭昭要开口让何巧月起来的时候,薛月从里面出来了。
她见到这场面似是惊到了, 然后不敢置信地道:“何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薛月原本打算出去看戏, 可没想到看的竟是这样的戏, 完全反过来了。
可她也不能一直不出来, 薛月只好装作才知道这回事, 她向陆封寒行礼:“王爷, 妾身同昭昭妹妹一起来挑首饰, 一时忘神儿自己在里面挑了起来,没想到外面竟发生了这等事。”
她说着指着何巧月:“何妹妹,你先前在济宁侯府上便与昭昭妹妹有些不对付,那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事,没想到今儿竟做出这等糊涂事儿来,这下可怎生是好……”
何巧月全然没听出来薛月话里话外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还以为薛月是在帮她说话。
何巧月更是羞愧,呜呜咽咽地道:“侧妃娘娘,全是我糊涂,是我做错事了,您原谅我吧。”
何巧月想都是她太莽撞了,原本想着替薛月出口气,没想到竟惹出这等篓子来。
算上这功夫何巧月也跪了许久了,更是一直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昭昭开口道:“好了,你起来吧。”
昭昭看着陆封寒:“王爷,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陆封寒看着昭昭的面色就知道她是出了这口气了,既如此,便不用在此浪费时间了,“好,回府吧。”
说完,陆封寒就携着昭昭走了,薛月也连忙跟上。
何巧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吓得直不起身子,最后还是丫鬟扶着她起来的,她怔怔地望着陆封寒一行人的背影,她以后再不敢惹祸了。
她抓住丫鬟的胳膊:“回府,我要和父亲说一下,”她也不是个傻的,怕是还要去晋王府赔礼认罪才算彻底完事。
…
一行人回了王府。
等到了正院薛月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她实在没料到陆封寒会突然过来,好在那何巧月是个蠢的,她三两句话便把自己给摘出来了,若不然陆封寒会对她更有芥蒂。
她日后还要更慎重才是。
而另一头,陆封寒和昭昭回府后直接去了听云院。
这会儿也到晚上了,厨房备好了晚膳,两个人用了晚膳后才闲下来。
昭昭问陆封寒:“王爷,你今儿怎么忽然去首饰铺子了?”
“我听德顺说你在李记首饰铺子,正好下朝路过,就顺道过去了,”陆封寒道。
一旁伺候的德顺瞪大了眼睛,哪里顺路了!
下朝回府的路和李记首饰铺子可离的很远,他们王爷是特意赶过去的,德顺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王爷就是嘴硬。
陆封寒看着昭昭:“现在气可全都消了?”
“全都消了。”
还别说,虽然陆封寒不出来的话她也会回击,可有陆封寒这么替她撑腰,昭昭觉得心里怪舒坦的。
昭昭说着垂下了眼睫:“就是还没买完首饰呢,”她刚开始挑首饰就出了这么档子事,一件首饰也没买回来。
这些首饰可不像宫里的首饰一样要登记造册带不走,可以说全是她的私人财产,白白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钱,昭昭的心情当然不大好。
陆封寒勾唇一笑,昭昭现在简直十足的小财迷模样,眉头都拧起来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道:“既然如此,那等有空的时候再去一次好了。”
昭昭的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陆封寒说。
昭昭刚要谢过陆封寒,外面就有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王爷,显国公带着他的千金一道来了,正在门外等着求见呢。”
果然,还没等到明天呢,显国公就带着何巧月赔礼道歉来了。
陆封寒看着昭昭:“你要见他们吗?”
昭昭想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见。”
她也是有小性子的,平白无故遭了何巧月两次明里暗里的羞辱,她当然也会生气,眼不见心不烦,她不想让自己烦心。
不过外面等着的人好歹是个国公爷,若是这事传出去终究对陆封寒名声不好,昭昭就道:“王爷,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让他们回吧。”
“好,你说不见就不见,”陆封寒道。
小太监闻言就去回禀了,可过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小太监又匆匆回来了,“王爷,显国公说毕竟是他家的女儿犯了错事,不能叫侧妃娘娘白受委屈,说无论如何要让娘娘把礼物收下,算是庆贺侧妃娘娘册立侧妃之喜。”
陆封寒明白,在显国公看来这事不可能轻易过去,只有他收了礼,显国公才能放心,否则显国公心里总是会疑神疑鬼他到底原谅没有。
昭昭听后愣了片刻,这算是收礼行贿吗,“王爷,这礼物我们还是别要了,要不然传出去有人参奏你怎么办?”
昭昭这严肃的样子颇是可爱,陆封寒揉了揉她的头:“好,咱们不要。”
其实这点子礼物压根儿算不上受贿,他们王府更不缺这点子东西,何况昭昭是担心他,陆封寒就道:“你同显国公说清楚,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小太监又去回禀,这次显国公和何巧月知道这事算是真的了了,两个人才回府去。
…
有了何巧月这档子事,薛月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之后的事情算是顺顺当当。
册封礼算是大事,昭昭要穿侧妃的服制,繁复的很,这都是宫里的活计,因而这天宫里来了个给昭昭量尺寸的嬷嬷。
昭昭同嬷嬷见礼后,嬷嬷就开始给昭昭测量尺寸,腰臀胸腹都要测好,嬷嬷做惯了这事,动作麻利的很。
嬷嬷一边给昭昭量尺寸一边道:“娘娘的身段可真好,”目光中满是赞赏之意。
她在宫里也算是见惯了各色美人儿,可也没见过几个比昭昭还生的好的,腰肢纤细如柳,偏胸脯还鼓鼓的,胸是胸,臀是臀,叫人一眼望过去就能失了神。
“这侧妃的服制可是繁复精致的很,宫里的绣娘们一起缝制也要用上一个多月呢,不过倒也正好,衣裳裁好后没几天就到册封礼了,”嬷嬷道。
“待那日娘娘穿上礼服肯定好看极了,”嬷嬷心道怪不得晋王要立昭昭为侧妃呢。
昭昭被这嬷嬷夸得脸都红了,“那就仰赖嬷嬷的手艺了。”
嬷嬷笑道:“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把这礼服绣好。”
待量好尺寸后,嬷嬷就回宫了。
一旁无事的陆封寒正好看了整个过程,他却有些不赞同嬷嬷的话,昭昭的身段是好,可委实太瘦了些。
陆封寒给昭昭递过一块点心:“两个月就是冬天了,衣裳也厚些,你要多吃些才能撑起礼服。”
“王爷放心吧,嬷嬷都说了她手艺很好,一分尺寸都不会多出来的,”昭昭说。
陆封寒想着他还是得把昭昭喂胖些才是。
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对了,明天母妃派下来的嬷嬷就到了,趁着这段时间你同嬷嬷好好学一学规矩。”
这事儿昭昭早就知道了,“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学,准保不给王爷丢人。”
陆封寒气的捏了一下昭昭的脸颊,谁说他怕丢人了,他是想着昭昭多学些东西,对她也好,“好了,继续吃点心吧。”
…
昭昭原以为学规矩无非是行礼,叩安一类的,可没想到连怎么走路、怎么吃饭、怎么喝茶都有规矩。
德妃赐下来的嬷嬷很严谨,说了教昭昭就一点不留情,一旦昭昭出错了就让昭昭重新再做一遍。
一天下来昭昭就累坏了,主要还是心累,毕竟连走路都有规矩,实在是很折磨人,可她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不管嬷嬷怎么严厉都坚持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昭昭每天跟着嬷嬷学规矩,偶尔闲了的时候能跟着陆封寒出去走一走,一个多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京城早入了冬,天气冷得很,不过王府里早烧上了火龙,屋子里很暖。
昭昭的规矩也学完了,嬷嬷明天就要离府回宫:“娘娘,再有几天就到册封礼了,您到时候就按着老奴教给您的规矩做,准保一丝错儿都不会出的。”
昭昭应道:“也谢谢嬷嬷这些日子来的教导。”
嬷嬷笑道:“老奴可不敢当。”
其实嬷嬷很喜欢昭昭这个学生,虽看着娇娇弱弱的,却是个能吃苦的,她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昭昭是个爱娇的,没成想昭昭竟然坚持下来了。
何况昭昭原本一举一动就很赏心悦目,再加上这些日子她教给昭昭的规矩昭昭也学的很好,现在昭昭的举止比从前更胜几分,十足的贵女范儿,旁人瞧着怕是都要以为昭昭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
又谢过了一番,昭昭送了嬷嬷出府。
侧妃的礼服再有一两天也要绣好了,现在就全等着册封礼那天了。
…
另一头,韩侧妃刚刚解了禁足。
她被禁足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能出来,可刚出来就得知了昭昭马上要行册封礼的消息。
虽然是在禁足中,可也不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的,毕竟每日有人来给送饭,且丫鬟也是能每月出去一次的,府里的大小消息也算是知道些,故而韩侧妃知道昭昭被册立为侧妃的事。
可韩侧妃没想到这事会进行的如此顺利,竟然就到了要举行册封礼的时候了。
韩侧妃握着茶杯的骨节都泛白了,她疑惑道:“王妃竟然没有阻碍?”
紫苏在一旁轻轻道:“王妃自打从普宁寺回来后就转了性子,很是有手段,估计着是在观望呢。”
说到底昭昭现在虽有了身份,可还不够格儿当正妃,薛月也就没有那么担心,可这事于韩侧妃来说不一样,若是礼成,那昭昭就真的和韩侧妃平起平坐了。
原本只是一个卑贱的农家女,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侧妃,韩侧妃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忍得了。
没错,韩侧妃现在一想到将来昭昭会和她平起平坐就恨得想把昭昭给除掉,她把茶杯重重往案几上一放,然后闭上了眼睛。
紫苏自幼就伺候韩侧妃,当然知道韩侧妃现在的心情,“娘娘,要不然咱们……”
紫苏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她是想使手段破坏册封礼的举行,虽说已有了圣旨,可册封礼不成便算不得真正的侧妃,毕竟外人都不知晓。
韩侧妃睁开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
“先前普宁寺一事王爷已经对我心有芥蒂了,若是此番我再失了手,那便一切都完了,怕是要同庄氏一般被贬为侍妾,”韩侧妃幽幽地道。
上次普宁寺的事是韩侧妃太想除掉昭昭了,她太过急切,被那种击败昭昭的盼望给蒙蔽了双眼,才做下如此蠢事。
现在韩侧妃想来都觉得十分后悔,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更不会轻易出手,否则若是再惹来一身腥臊,等待她的就不可能只是禁足罚月奉了。
紫苏担忧道:“那咱们就这么看着听云院的真的成了侧妃吗?”
别说韩侧妃生气,就连她都看不过去,原本就是一个低贱的狐媚子,当个侍妾便也罢了,如今竟然要成了侧妃与她们娘娘平起平坐,她一想到就气的很。
韩侧妃没有回应紫苏,她揉着额头,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
晚香院。
庄氏正在由着绿痕帮她梳头发。
她已经被禁足很久了,先前的许多丫鬟都被放出去了,没剩几个了,绿痕如今操持着庄氏的一应生活起居。
绿痕帮庄氏挽了个发髻,“娘娘您看怎么样?”
庄氏看着镜中的脸笑了一下,那笑容却颇苦涩,“梳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也没人看。”
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释怀,陆封寒竟然直接贬她为侍妾,更禁足一年,她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侧妃,他竟然说废就废了。
听了庄氏的话,绿痕心中也是一苦,她们娘娘已经被禁足这么多个月了,王爷也没说过来看一下,这晚香院是真真正正的成了空院了。
绿痕看着庄氏清瘦的背脊眼泪就掉下来了,自打她们娘娘被禁足后,院子里的小丫鬟就被放出去了个七七八八,也没什么人伺候了。
她们娘娘刚被禁足的那几天几乎像是疯了一样,整日里诅咒昭昭,可后来也知道没用了,便歇了心思恢复了正常,可好像心也跟着死了。
不能见人,每日里只能从院子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后面连饭都不怎么吃了,瘦了许多。
想当年她们娘娘何等风光,可如今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庄氏摸了摸她的脸:“绿痕,你说我是不是变丑了?”她瘦的脸都不如以前好看了。
绿痕擦掉眼泪,“娘娘胡说什么呢,娘娘还如从前一般好看,再者说了,再有几个月娘娘您就能解了这禁足令了,到那时日子就好了。”
庄氏摇摇头:“还好什么好,我如今是个侍妾,早没指望了,偏你还一直叫我娘娘,若是叫旁人听了该说你没规矩了,打板子都是轻的。”
“在奴婢心里,娘娘永远是娘娘,”绿痕道。
庄氏闻言也叹了口气,只有绿痕是真心待她的。
主仆两人正说话的当口,外面忽然传来热闹的动静,像是有许多人在庆贺的样子,但又听不清,庄氏疑惑道:“外头是怎么回事?”
绿痕摇了摇头:“奴婢也听不清楚。”
说着绿痕笑了下:“娘娘,后天就到了奴婢能回家的日子了,到时候奴婢出去打听一下,回来就告诉娘娘您。”
庄氏虽被禁足,可她的丫鬟们也是能一月出去一次见见家人的,后天正到了绿痕能回家的日子。
庄氏笑道:“好,后天在家里多待一会儿再回来。”
这会儿到了中午,快有人来送午膳了,这也算是每天能见见外人的时候。
只不过今儿来的是个眼生的嬷嬷,绿痕问道:“往常不都是陈嬷嬷过来的吗,请问这位嬷嬷是?”
万嬷嬷把食盒放下:“陈嬷嬷今儿肚子不舒服,就由老奴过来送午膳了。”
绿痕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绿痕接过食盒,“嬷嬷,外头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热闹?”
庄氏闻言也看着万嬷嬷,她被禁足这么长时间了外头都很安静,唯独今儿热闹,她也有些好奇了。
万嬷嬷恍然大悟道:“是听云院那边的动静,是了,晚香院和听云院离的近,就在岔路口上,能听到些动静也是正常的。”
“听云院怎么这么热闹?”绿痕问。
万嬷嬷这才想起来庄氏过去和昭昭的仇怨,她满脸纠结:“姑娘,这事儿不好说。”
庄氏站起身来:“如今我都被禁足了,又不能出去,嬷嬷有什么不好说的。”
万嬷嬷心想也是:“是宫里来人了,裴侧妃册封礼上要穿的礼服绣好了,这不才送过来,这才这般热闹。”
庄氏愣住了:“册封礼?”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昭昭要被立为侧妃了?”
万嬷嬷愣住了:“您不知道吗,不应当啊?”虽在禁足中,可是有丫鬟能一月出去一趟的啊。
绿痕知道坏事了,她连忙推了万嬷嬷出去:“嬷嬷,午膳您也送完了,便先回吧。”
万嬷嬷见庄氏这骇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走了。
屋内,庄氏看着绿痕,声音都在颤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痕跪了下来,她低着头,哭道:“娘娘,是奴婢怕您知道会伤心,就没叫人告诉您。”
可现在已经露馅儿了,绿痕也瞒不住了,只好将昭昭的身世,以及昭昭要被立为侧妃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绿痕早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可她怕庄氏知道会伤心,就把这事给瞒下来了,可她没想到会有万嬷嬷这档子事,早知道她不多嘴问一句好了,要不然娘娘现在也不会知道的。
庄氏听后步子踉跄,然后摔倒在地上。
庄氏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她声嘶力竭地哭喊:“你为什么瞒着我?”
原本卑贱的、她甚至不用正眼去看的昭昭,陡然间要变成侧妃了,她现在却只是一个小小侍妾,她现在在昭昭的眼里恐怕就是个笑话吧!
庄氏绝不能忍受昭昭被立为侧妃,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她心头搅割,她痛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绿痕吓了一跳,庄氏这模样就像是疯了一样,她上前抱住庄氏哭道:“娘娘,这事已成定局了,您就不要再想了,奴婢不告诉您就是怕您如此啊。”
庄氏一直在哭喊,她觉得她真的要疯了,她恨不得撕碎了昭昭。
良久,庄氏的声音才停下来,绿痕放开庄氏,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这事就让它过去吧,您先用午膳吧,哭了这么久饭都凉了。”
庄氏却没有动弹,她定定地看着绿痕,绿痕的心猛地一跳,庄氏因为哭了太久,眼睛都是红的,这会儿看着很吓人,她的声音也嘶哑不堪:“绿痕……”
…
听云院里。
莺儿和青叶把侧妃礼服放到衣架上:“主子,这便是册封礼那日您要穿的礼服了,针线房的人刚送过来的,您先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有哪里不适合的便让针线房的绣娘们再改改。”
昨天宫里便送过来了礼服,只是昭昭最近被陆封寒喂得胖了些,腰上略有些窄了,便拿到了针线房放一下腰,这会儿刚刚改好就拿过来了。
昭昭看着衣架上挂着的侧妃礼服,这礼服颜色周正,用金线缝制,花纹古朴又大气,十分好看。
哪有女人不喜欢漂亮衣裳的,昭昭就道:“你们帮我穿上吧,”这衣服太复杂,她一个人穿不了。
因着是冬装,又偏厚了几分,莺儿和绿痕给昭昭穿衣裳的时候衣领难免会碰到昭昭的脸,不过这衣服的衣领料子很好,碰到脸也舒服的很。
昭昭忽然闻见了一股香味儿,不过这香味儿很轻,她想应当是针线房的人事先把这衣服熏过香了。
等昭昭穿好衣裳后莺儿和青叶都看呆了,昭昭穿这件衣裳实在是太好看了,她的相貌本就娇媚楚楚,眉眼间还有几分清纯,现在配着这华美精致的衣裳,至纯至妖,莺儿和青叶连眼睛都挪不开了。
昭昭来回转了下身,这回处处都合适了。
那嬷嬷果然绣工精湛,一分都不差,可这段时间她整日里同陆封寒吃好吃的,竟然胖了一点儿,好在现在都改好了。
到时候再挽上合适的发髻,簪上宫里赏赐下来的首饰头面会更好看的。
昭昭很喜欢这衣裳,只是陆封寒不在倒有些可惜了,“王爷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莺儿调皮道:“主子是想叫王爷看看您穿这衣裳的模样吧,您别着急,三天后就是册封礼了,到那时王爷会看到的。”
昭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浑说什么呢?”她就是觉得这衣裳穿着太费劲了才想让陆封寒也看一下。
青叶在一旁看笑了,“主子,王爷说他后天差不多就能回来,”陆封寒又忙起来了,不过这次办差的地方就在京郊,离的很近,说回来就回来了。
昭昭点点头,“行了,你们帮我把这衣裳脱下来吧,”这礼服实在是太沉了,穿了这一会儿她就觉得累了。
莺儿和青叶小心地帮着昭昭脱下衣裳,然后挂到衣架上。
忙完了这事便也没有其他的了,昭昭换好了中衣就躺到榻上睡觉了,这一晚昭昭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一大清早昭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还未完全清醒,只觉得脸上又疼又痒,很是难受,昭昭下意识地抬手去挠,当手碰到脸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触手像是摸到了小疙瘩,而且疼和痒的感觉越发明显了,昭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昭昭连忙叫了莺儿和青叶过来,“我这脸好像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疼又痒。”
莺儿和青叶就住在外间守着,闻言马上就过来了,这会儿天刚蒙蒙亮,虽不甚清楚,也能看看个差不多,她们进来就瞧见昭昭原本白嫩无暇的两侧脸上忽然多了一片红疹,极是吓人。
莺儿一下就惊呼出声:“主子,您这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疹子?糟了,后天就是册封礼了,这还赶得上吗?”
青叶连忙凑过去细看昭昭的脸,这时候别说什么册封礼了,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会不会留疤啊,她们主子这样的容色,若是留了疤可就全完了。
昭昭听莺儿的话也愣了,她连忙披上了外裳,然后慌乱地跑到了镜子前。
她的脸……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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