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杀一场
夜渐深,时候正好,粘在一起的哥几个尽兴之后,因假期难得,互相拥抱道别后便纷纷消失在火锅店中,而王海诚也拉着诗沐儿和小白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自在天,携手走进横金梁四合院的主宅,懂事的小白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的找个地方趴了下来,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单身狗。
在桃源居的街道上急行,伸手摸了摸一家四合院的院门,李浩然眺望里面的亮着灯的窗户,此时已过午夜,一向早睡早起的父亲竟然还没有睡。
身影一闪,李浩然消失在院门前。
在屋内,顶着明亮的灯光,李福梁将三十多张白纸摆在茶几上,边角处是一个古朴的眼镜盒,
戴着木制框架的花镜,李福梁整个人眯着眼睛在纸张上缓慢的逐一扫过,像是在整理某种规律,又像是在进行一些推理,而李浩然就安静的站在父亲的旁边,目光随着父亲的视线一起看向白纸上的内容:
“我好像触犯了什么高官或者强大的势力,被软禁在一个叫桃源居的地方……”
“和我已经分开多年的妻子也被接了过来,她选择了一个离我较远的地方居住,不见也好。”
“这个桃源居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住四合院的人似乎都会得到特别的照顾,但根据这两年的分析,大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比如隔壁的王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我留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种软禁更像是一种保护,但这让我更加困惑……”
越过无数的对话与线索,李浩然和父亲一同看向了最后那一页纸:
“通过周围和我一起新入住的邻居,我似乎发现了一些共同性,但每当细细思索时却找不出答案,这让我十分困惑,我们的共同性到底是什么呢……”
白纸剩余部分满是邻居的姓名,年龄等各种信息,用道道线条连接着,而这上面的内容正是李福梁在推敲的部分。
“你没有发现吗?你们年龄都很大,但大多都没有孩子,也没有有关自己孩子的任何记忆。”
坐在沙发上,李浩然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道。
得到提醒的李福梁眸光一亮,有些兴奋的拍了拍大腿,
“对啊!这确实是个共同点。”
但马上,李福梁神情一肃,眉头微皱,没有贸然转头,因为经验告诉他,记住歹徒的容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对于这种半夜突入宅中的人来说。
“你是谁?”
一生在商海沉浮,已达知天命年纪的李福梁坐的四平八稳,低沉的问道。
“我就是你忘掉的儿子啊,”李浩然抱着父亲的肩膀,然后将脑袋靠了上去。
轮回印记微微亮起,李浩然通过灵戒的能量将父亲遗忘的记忆重新复原,嘴上渐渐挂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李浩然在心里无比期待父亲接下来的反应。
记忆恢复,李福梁身体猛然一僵,呼吸有些急促,一个深呼吸,李福梁闭上双眼,眉头紧皱,开始迅速消化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一切。
随着情绪渐渐平稳,眉头缓缓舒展,李福梁嘴角微翘道:
“学会和你爹我卖关子了?想看你爹出丑是不是?”
不好意思的摇了摇父亲,李浩然快速隐去等着看好戏的嘴脸,轻声说道:
“老姜辣死人,我哪敢啊。”
听着儿子熟悉的声音,李福梁忽地转身一把将李浩然抱在了怀里,
感受父亲微微颤抖的身躯,扭头看了看父亲后脑的几簇白发,李浩然突感心酸,明亮的眸中蒙上一层水雾。
“浩然。”
有些不舍的分开,李福梁双手用力握着李浩然的双臂,仿佛怕他下一秒又再次消失一般,
“长大了。”
没有质问儿子束起的长发与飘逸的古装,看着眼前充满成熟气息的英俊脸庞,李福梁皱纹初显的脸上流下一滴热泪。
“爸,我想你了。”
李浩然主动扑进父亲的怀里,此刻他不再是足智多谋的轮回副队长,也非英姿绝尘的谪仙,而是一个久别亲人寻求温暖的孩子。
轻轻拍着李浩然的后背,李福梁不知道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李福梁又知道,儿子一定非常的不容易,这让李福梁面色肃然,一种想替儿子扫平阻碍的心意油然而生,
那是一种万难不惧,万险难阻的决心,没有当过父亲的人很难完全理解这种心情。
父爱如山,深沉如海,独挡寒霜,庇半丈温暖。
“浩然,给爸讲讲都发生了什么,爸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世界开始变得陌生了。”
李福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给李浩然倒了一杯,而后从衬衫的兜里拿出一包华子,点燃,狠狠的嘬了一口,
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放到一旁的扶手处,李福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倒进烟灰缸里一些,铺上两张纸巾后才缓缓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对着烟灰缸抖了抖烟灰。
“爸,你知道吗?我们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将桌子上的白纸翻了面,李浩然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直线,
“这是我们人类的历史,前后近百亿年。”
在直线中间点了个黑点,
“这是我们的时代,21世纪。”
在天空简笔画了几个天魔,李浩然拿起白纸对着几个小黑人指了指,
“这是我们人类当前的敌人,天魔文明。”
在小人旁画了一个大人,李浩然接着说道:
“这是比天魔文明厉害无数倍的仙女座高级文明,他们拥有改写地球历史、毁灭地球的能力。”
在直线上又画了三条直线,李浩然指着最下面的那条直线,
“我们在这,这里是根据真实历史,截取时空片段所形成的投影世界,叫最终天,另外两条叫外天和内天,这三条直线的作用是为了抵御这个大黑人,也就是仙女座高级文明超越时间的攻击。”
叹了口气,李浩然在代表真实历史世界的那条直线的末尾处画了个大圆圈,
“这里才是当前宇宙真正的时间线,几十亿年后的末世,他们被上面的小黑人打的没有退路了,所以开启了灵戒救世计划。”
在白纸空白处画了个○代表戒指,李浩然接着说道:
“戒指的能力非常特殊,它可以将时空片段的人唤醒,并且可以去底下这条直线里截取小的时空,通过里面的各种手段不断强化自己。”
“因为这些小黑人猜不透我们末世的灵戒计划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们花费巨大的代价派兵进入这三条线中进行干扰,并且找机会摧毁这三条线。”
又是一番讲解过后,洁白的A4纸被李浩然画的面目全非,看起来就像小学生的随笔涂鸦,混乱至极。
沙发上,李福梁将第五根香烟插进烟灰缸里熄灭,而后喝了一大口茅台,轻呼一口气,用双手揉了两把老脸,抬头看向屋顶的灯光久久没有说话。
在心里,尽管不想承认,但李福梁真的宁愿相信他只是得罪某势力被软禁的假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天方夜谭的现实。
有些疲惫的摘下花镜放在茶几上,李福梁抬手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长长出了一口气,作为有钱有势的人,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什么文明战争先放放,听的我脑袋疼,和我讲讲你眼前面对的局势吧。”
听到父亲的话,李浩然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父亲难以接受这些真相。
茶几前,李家父子一夜深聊,待到结束时,已是天明十分。
在这个过程中,根据已知的信息,李浩然事无巨细的进行讲解,而李福梁则是越听越精神,不时赶忙拿笔记录一些关键内容,待到李浩然全盘托出后,李福梁眸光锃亮,宛若一个老狐狸一般微微一笑:
“权武不离财,儿子,我问你,如果你们有大量的资源协助,会不会变的更有实力?”
李浩然点了点头。
“你需要提供给我一份精细的最终天势力分析,包括这种军阀体系如何运作,保证他们强大的关键资源是什么,以及他们中是否有商业行为,交易的是哪些资源。”
说到这,李福梁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仿佛看到了一群脑袋里只想着打仗的武夫,是他们在瓜分这天下巨大的蛋糕,实际自古以来,兵财不分家,在你说的这番天地里,我嗅到了浓浓的商机,他们需要便利,他们需要捷径,而我们需要资源将我们的势力壮大,招兵买马,武装到牙齿。”
“自古以来,但凡能崛起的势力,哪个背后没有商人的影子?”
迎着透过窗户的第一抹朝阳,李福梁伸了个懒腰,而后拍了拍李浩然的肩膀说道:
“你爹在商场纵横一生,什么样的对手都遇到过,能打过的,都被你爹我打死了,打不过的,都是有后台的,这人间的商战你爹我是玩腻了,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安排你爹在你说的这番天地里再厮杀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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