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趁他喝醉就非礼了他
即使到了深夜,落地窗外的璀璨灯火也未曾停歇,仍然孜孜不倦地释放着光茫,将这座繁华城市点亮。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卧室里,孟渐晚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许久,最终认了命,找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出去接了杯热水端进来。
她站在床边,认真看了一遍两盒药的说明,决定先给宋遇喂一粒解酒药,后续如果他胃不舒服再给他吃胃药。
孟渐晚打开了药盒,从里面取出一板药,用指甲抠破了锡纸,倒出一粒到掌心,弯腰推了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宋遇,起来把解酒药吃了。”孟渐晚脱了鞋,改用脚踹他的后背,仍然毫无知觉,是真的醉到失去意识。
要不是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传来,简直要让怀疑床上人没气了。
孟渐晚对着毫无反应的男人僵持了足足三分钟,伴随着一声叹息,她坐在床边,俯下身手臂穿过他的后颈把人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宋遇。”
怀里的人这才有了一点反应,他拧了拧眉心,抬手扯开束缚住脖子的领带,光是从表情都能看出他的难受。
孟渐晚酒量好,从来没醉成这样,不能理解宋遇明知自己酒量不好还硬要喝这么多的心理。
不过转念一想,生意场上的事情的确不能用正常的标准去判定。
孟渐晚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帮他把许久没能扯开的领带松开,顺手解了白衬衫的两粒扣子。
冷白的灯光打下来,白衬衫领口露出来的肌肤细腻白皙得泛着光,细白的锁骨上是纯黑色的孟渐晚三个字,难以言喻的性感。
宋遇似乎舒服了很多,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舒缓,不再像刚刚那么沉重。
孟渐晚盯着锁骨那儿看了几秒,默默地别开了视线,赶在宋遇再次失去意识前,捏着他的下颌命令道:“把药吃了再睡。”
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明天别说是正常工作,就是起床都困难。
宋遇眉头深锁,红润薄峭的嘴唇动了动,咕哝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孟渐晚一句都没有停清楚,捏着药片塞进他嘴里,而后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杯口对着他的嘴唇往里灌水。
她哪儿做过这种事,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宋遇吞咽不及时,被水呛得咳嗽了两声,好在顺利把嘴里的药片咽下去了,只是衬衫前襟溅了一小片水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能看到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膛。
孟渐晚松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回原来的位置,见他转眼又睡了过去,她就托着他的后脑放回枕头上。
她起身站在床边,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臂,视线仍停留在宋遇脸上,他这样估计也不可能洗澡,只能将就着这么睡一晚。
孟渐晚看着看着,觉得不顺眼,过去帮他把眼镜摘掉,放在床头柜上,西服外套和皮鞋也脱掉,接着解开皮带拽掉西裤,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大功告成。
孟渐晚气喘吁吁地拨了拨头发,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当初脑子可能被驴踢了才会答应跟他结婚。
一个人潇潇洒洒的不好吗?
她为什么要在深更半夜照顾一个臭男人?
孟渐晚扫了一眼房间,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准备把大卧室让给他,自己去睡隔壁的小卧室。
她走到门边,顺手关上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蹙着眉咳嗽了声,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孟渐晚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在门彻底合上之前顿住了,挣扎了几秒,折回卧室,床头柜上水杯里的水已经有点凉了,她倒掉以后重新兑了一杯热水,再次把人扶起来,让他喝了大半杯。
可能上辈子欠了这个狗男人的钱……
孟渐晚胡思乱想着,从床尾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在宋遇身边。她告诉自己,万一他半夜吐了什么的把自己呛死,她可能就成寡妇了。
折腾了这么久,她的睡意都跑光了,双臂交叠着垫在脑后,平躺在床上望着淡金色的天花板,轻轻叹了声气。
孟渐晚闭了闭眼,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热烘烘的温度,如同放了一个火炉,源源不断地释放热量,她自觉往边上挪了一点,远离这不容忽略的热源。
谁知她刚挪动,那个“火炉”就贴了过来,手搭在她腰间,像往常两人同榻而眠那样无意识地揉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孟渐晚:“……?”
宋遇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孟渐晚有点嫌弃,手掌盖在他脸上把他推开,然而他往后仰了仰,没过几秒又贴了上来。
“宋遇,你是故意的吗?”孟渐晚恼怒地盯着双眸紧闭的人。
可惜,他像是没听到,故态复萌地往她身上蹭,嘴唇抿了抿,不知道要说醉话还是胃里难受想吐。
孟渐晚浑身僵硬如同雕塑,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住自己,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一张嘴就吐出来。
“宋遇,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杀人灭口。”孟渐晚自我安慰一般威胁道,“我一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宋遇的确是想吐,可能孟渐晚的威胁起了作用,他只趴在床边干呕了两下,没有吐出东西来,当然也可能是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孟渐晚看着他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就觉得难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蹲在床边耐着性子问他:“用不用扶你到卫生间吐干净再过来?”
宋遇大概是找回了一点神智,哑着嗓子说了声“不用”就再次躺了回去,手臂搭在眼皮上,气息紊乱。
孟渐晚在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再吐的欲望就重新上了床,感觉自己晚上也不用睡了。
她决定等宋遇清醒以后严厉警告他,以后不许喝醉了,喝醉也行,不要回家了,眼不见为净。
孟渐晚气昂昂地翻了个身,面朝着宋遇,他的手臂盖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尖和微微扬起的下颌,喉结轻轻滚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吞咽声。
她伸手将他搭在眼睛上的手臂拿下来,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眼眸眯成一条缝,里面一片迷离,眼尾处染着不正常的酡红,脸颊也微微泛红,像涂抹了一层腮红。她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
孟渐晚:“还要喝水吗?”
“嗯?”
“我问你,还要不要喝点热水?”
“嗯?”
“……”
孟渐晚索性不问了,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不确定他是否认得出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轻声问道:“你看什么看,知道我是谁吗?”
宋遇舔了舔嘴唇,再开口说话,嗓音还是跟刚刚一样,沙哑得不像话:“你是……晚晚,我老婆。”
孟渐晚眉梢扬了下,没想到他还能认得出来。
宋遇表情呆呆的,好半晌才吃吃一笑:“晚晚,我爱你。”他搂着她的腰抱紧了,重复一遍,“我爱你。”
孟渐晚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胸腔下的心跳漏掉了一拍,紧接着就是急促地跳动,撞击着胸膛。
如果宋遇此刻头脑清醒,应该能清楚听到她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声,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宋遇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下颌,激起一小片战栗,他张嘴呵出酒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爱不爱我?”
孟渐晚怔了怔,偏了下头说:“不爱。”
原本以为她这么说,按照宋遇平时撒娇卖萌的做派,定会跟她争辩几句,然而这次他却乖乖“哦”了声:“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孟渐晚嘴角翘起,果然是喝醉了。
她好像听过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孟渐晚没太纠结这句话是真是假,动了动身子,让他把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松一松,免得勒得她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有十分钟那么久,宋遇没有再开口说话,孟渐晚低眸看他,只见他合上眼帘,浓密细长的睫毛覆下淡影,嘴唇微微抿着,呼吸平稳绵长,显然已经沉入了梦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孟渐晚伸手戳了下他的眼睫毛,又摸了摸他的下巴,顺着往下一点,指尖扫过他凸起的喉结。
醉酒的人一旦睡着就特别沉,她这么弄他,他都没醒。
孟渐晚心想,幸亏她没有随身携带口红的习惯,不然就给他画个大花脸,让他占用她的睡眠时间自己却睡得跟死猪一样。
她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了一遍,觉得不画点什么太可惜了,想去找支笔,奈何他的手扣在她腰间,她一时无法动弹。
孟渐晚慢慢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还没来得及拿开他的手,他就收拢手臂把人往怀里一带,孟渐晚一时没有防备,重心下落砸进他怀里,嘴唇不偏不倚地顺着敞开的衬衫领口,落在他锁骨旁。
孟渐晚喘了口气,放弃了下床找笔的想法,老老实实地躺下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嘴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灼热的体温,她不适应地抿了抿。
孟渐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没拉窗帘的落地窗涌进卧室。
身边的男人睡得沉沉,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揉了揉额头,忘了昨晚的柔情蜜意,一把拿开他的手臂,从床上下来。
宋遇这一觉睡得格外长,接近午饭时间他才醒来,即使被喂了解酒药,头还是有股闷疼的感觉,眼皮干涩得几乎睁不开。
以前他喝醉酒第二天醒来不会断片儿,可能这次喝得太多了,站在洗脸台前,他努力回想,脑海里竟然只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连不成一个片段。
他只知道是孟渐晚在照顾他,给他吃了药,后来他迷迷糊糊说了些话,却想不起来具体说了什么。
宋遇捏了捏眉骨,没有继续回忆,掰开了浴室的花洒,打算先洗个澡,冲掉身上残留的淡淡酒味。
他洗完澡换了身舒适的衣服,长袖衫和运动裤,头发潮湿地耷拉下来,整个人干净清爽,眉宇间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宋遇走出卧室,看到孟渐晚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跟人视频聊天,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他辨认出那边的人是岳母大人。
他抿了抿唇,站在那里安静等她打完了视频,他才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孟渐晚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直起身盘腿坐着,后背抵着沙发靠背,上下打量他,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还算有点思想觉悟。
等了一会儿,她没有说话,宋遇心里没底,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也不想喝那么多,饭桌上没有办法,那些人都推不掉。”
“嗯。”孟渐晚撑着额头,“还有呢?”
宋遇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
他有点不知所措,抓了抓湿润的短发,斟酌着言辞:“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我撒了酒疯?”
宋遇咽了咽口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种喝醉酒四处撒酒疯的男人,以前也没听人提起过。
他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距离他很近,身上再无半点酒气,只有清新冷冽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让人迷恋。
孟渐晚一瞬间仿佛回到昨晚,他抱在她,薄唇压在她耳边,反复强调他爱她,那时她的心里像是有人在敲鼓,扑通扑通的声音格外清晰。
宋遇追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有。”孟渐晚偏头,“没什么,我故意诈你的。”
宋遇深呼吸,解除了心里的警报,还好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要是把她惹生气了,她跟他冷战,他就后悔死了。
“对了,有件事要问你。”宋遇眼眸垂敛,扯着自己的衣领往旁边拉,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上面有一枚红红的痕迹,“我这是怎么弄的?”
孟渐晚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视线陡然凝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里,脑海里的记忆自动播放。
不会吧,她昨天就不小心亲了一下,怎么会弄出吻痕?
昨晚她准备爬起来找支笔,被他手臂的力道一压,她的嘴唇就贴了上去,难道是因为力道太重?
既然他这么问,肯定是对昨晚的事没记忆了。
孟渐晚拿回了主动权:“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弄的?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喝醉了酒在外面鬼混。”
“你别胡说,我没有。”宋遇说完,唇线抿直,神情分外严肃,“我昨晚结束饭局就被谢咏送回酒店了,我是在车上睡过去的,之前的事情我是有印象的。”
至于之后的事,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他醉得太狠就记不清了,但谢咏作为助理一定会安全把他送回酒店。
孟渐晚耸了耸肩,扮起了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自己不省人事的时候用手抓的。”
宋遇摸了摸锁骨处的痕迹,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找了一面镜子仔细查看,思索了半晌,说道:“这哪儿像是抓的,也不可能是蚊子咬的,根本就是吻痕,我又不是傻子。”
孟渐晚一愣,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原本想说既然不是手抓的,很有可能是被蚊子咬的,没想到他把话堵死了。
宋遇望着她怔愣的表情,忽然间福至心灵,眼底渐渐荡开笑意,眼尾上翘,弧度漂亮,声线柔和含笑:“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毫无反击之力就非礼了我?晚晚,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认,你对我有想法我非常高兴。”
“……”孟渐晚嘴硬,“我要是想非礼你还用等你喝醉?你清醒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反击之力,麻烦你心里有点数。”
宋遇:“……”
------题外话------
小八:你见过这种老婆吗?自己弄的非说是别的女人弄的,反正我是没见过。
我好冤啊呜呜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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