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的话令那个年轻渔民一愣，看了看甲板上那两条还在扑腾的布鲁格鲟好奇地问：“你要买这个干嘛？”

        在黑海的渔民都知道，鲟鱼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它们的卵。而这种鱼的鱼肉味道并不好，就连那些被取掉鱼卵的鲟鱼也不会有人吃，全都被以极低的价格卖给附近的一家饲料厂，当作猫粮的原料。所以在知道萧平要买下这两条布鲁格鲟后，年轻的渔民才会如此惊讶。

        萧平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想要将这两条鲟鱼养进炼妖壶。他早就想好了借口，毫不迟疑地笑道：“我是鱼子酱爱好者，可是从来都没机会品尝布鲁格鱼子酱。今天好不容易见到这种鲟鱼，想买回去做成标本，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

        年轻渔民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萧平的解释，笑着对他道：“那好，你等一会，我问问船长愿不愿意卖。”

        这话说完，年轻的渔民就用俄语和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渔民交谈起来。萧平紧张地等着对方的答复，要是能把这两条布鲁格鲟买到手，今天的辛苦也算没白费了。

        好在事实并没有让萧平失望，年轻的渔民很快就笑眯眯地告诉他：“船长同意了，看在你是伊万诺维奇朋友的份上，每条布鲁格鲟两百欧元，怎么样？”

        按照当地法律，捕捉到的未成年鲟鱼都应该放归大海，这些渔民之前也准备那样做。不过眼下这两条小布鲁格鲟有了买主，他们也不介意小小地违一次法。毕竟就算把鱼放回大海，也不能保证在它们长大后能再被同一条渔船抓住卖钱。与其便宜不知道是谁的其他人，还不如就趁现在换点好处呢。

        “成交！”对萧平来说四百欧元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干脆地答应下来。把钱塞进一只空罐头里，扔到了对方的船上。

        收到钱的渔民对萧平更加热情，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两条布鲁格鲟装进一张小网子，然后用船上的小吊车把网子吊到了萧平的船上。

        萧平解开鱼网将鲟鱼放出来。趁它们还活着的时候，把两条鱼都搬进了船舱里。这两条布鲁格鲟大概都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长不超过一米，重量大概在二十斤左右。以萧平的力量，要搬动这么两条小鱼当然不是问题。

        不过萧平却知道，布鲁格鲟需要六十年才会完全成熟。到那时候它们就变成庞然大物。身长超过五米，体重能达到近一吨重！而这种鲟鱼的寿命能超过一百岁，那时候的体型会变得更大。而体型越大的布鲁格鲟，产出的鱼卵数量越多，质量也更好。萧平很想知道鲟鱼在炼妖壶里能长到多大，产出的鱼卵品质究竟能有多好。

        在出海前萧平就是打定主意要弄几条活鲟鱼回去的。所以在船舱里放了一只水槽，里面装满了新鲜抽上来的海水。眼下旁边还有条渔船，他也不方便把鲟鱼放进炼妖壶里去，只能暂时养在水槽里了。

        两条布鲁格鲟被放进水槽后，很快就沉到水底安静地呼吸。看它们的情况还算不错，萧平也放下心来，回到甲板上和那个年轻渔民聊天。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让我有完成心愿的机会。”萧平已经知道年轻的渔民名叫谢辽尔，笑眯眯地对他说：“我这几天都会留在库宁，如果你们还抓到小布鲁格鲟都可以卖给我，我有不少朋友都对这种鲟鱼非常感兴趣。不过死鱼做出的标本不够自然，所以我只要活鱼。”

        听说萧平打算收购更多的小布鲁格鲟，那个年轻渔民也来了兴趣，立刻笑着道：“没问题，只要我们抓到一定给你留着，保证到你这里还是活蹦乱跳的。对了，价钱方面……”

        “就按今天谈好的价钱来。”萧平大方地挥手道：“如果是比较大的幼鱼。我还可以给你们加价。”

        能遇到一个如此慷慨的游客，着实让渔民们十分高兴。毕竟如今怀孕的雌鲟鱼越来越难捕捉了，眼下本来没用的小鲟鱼都能卖到这么贵，对他们来说又多了一条财路，萧平自然是大受欢迎。

        年轻渔向萧平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表示只要有小鲟鱼就立刻通知他。萧平笑吟吟地答应下来，还表示等上岸了请对方去酒吧喝几杯。

        俄罗斯男人都好酒，听了萧平的建议对他更加热情。不过年轻渔民说他们必须先把抓到的鲟鱼送到鱼子酱加工厂去，如果鲟鱼死了鱼卵就会立即开始腐败，那样的话这些鱼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萧平对此没有意见，反而提出跟他们一起去鱼子酱工厂看看。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渔民们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萧平驾驶着自己的渔船跟在对方后面，慢慢地驶到了鱼子酱加工厂附近。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持鱼卵的新鲜程度，鱼子酱加工厂就建在海岸边。一道长长的栈桥从工厂伸入海中，方便渔船靠岸卸货。

        此时正是捕捞鲟鱼的旺季，栈桥附近停着好几艘渔船等待卸货。不过萧平注意到，这些渔船的收获都不怎么样，甲板上普遍只有两三条鲟鱼，而且体型都不算大。至于怀孕的布鲁格鲟则一条都没看到，从这点也可以看出鱼子酱价格一年高过一年的原因所在。

        工厂的工人按照鲟鱼的品种、大小向渔民们购买他们的收获。渔船卸完货后很快开走，工人们则开始忙碌着加工鱼子酱。

        萧平表明自己游客的身份，告诉工厂老板自己想买一些上好的鱼子酱，同时参观一下鱼子酱的加工过程。

        鱼子酱加工厂的老板叫维克多，是个挺不错的老头，干脆地答应了萧平的要求。特别是萧平当场拿出两万欧元的现金，表示这笔钱全部都用来购买鱼子酱时，维克多高兴得连酒糟鼻都红得发亮。

        维克多热情地带着这位尊贵的客人参观他的鱼子酱加工厂，他则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为萧平讲解制造鱼子酱的详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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