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
起来又乖又柔软,像个周身散发着隐约光晕的小天使。
见人又停下了,温别宴露出疑惑的神色,无声问他:怎么了?
余惟扭头快步回到他面前,温别宴还开口,就被人捧住连吧唧亲了一口,还很过分地偏过脑袋在脖子上啃了一下,最后再蹭蹭鼻尖,心满意足:“宝贝,晚安。”
温别宴看着他溜进客房关上门,愣愣抬手碰碰嘴唇,半晌,红着脖子翘着嘴角也回了房间。
哼,这个渣男。
一如温别宴所说,那天晚上之后温妈妈果然没有再对他进行“未来儿婿面试式闲聊”,虽然依旧会在下班后时不时盯他一会儿,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别让他“上庭受审”接受公开处刑,怎样都行。
作为知情者之一的温别宴帮余惟上药时听了他的庆幸,默默不言,扭头给正在摆放早餐的温爸爸竖起大拇指,大恩不言谢。
一个多星期之后,余惟伤好得差不多了,脸上的青紫也消退不少,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回去了,不然老是在宴宴家打扰,让温爸爸温妈妈做饭买东西都得多照顾他一个,怪不意思的。
盘算着下午等温爸爸温妈妈下班回来怎么跟他们开口,一边换鞋准备下楼取个快递,温别宴看见了跟着过来:“哥,我和你一起去。”
余惟说:“我去取个快递就回来,你别去了,外面多冷啊。”
温别宴说:“我想去买个东西。”
余惟说:“你要买什么,我帮你买吧。”
温别宴摇头:“我自己去,顺便下楼透透气。”
好吧,余惟拗不过他,回房间翻出一条围巾给他裹上,又摸摸他的手确定暖和的,才放心带他出门。
下了楼,温别宴径直去了超市,余惟取快递时不知为什么老是显示输入密码错误,试了好几次才打开,拿上袋子转身,温别宴也回来了,手上拿着根冰到冒白烟的冰棍正在小口小口地咬。
“......”
余惟鼻子一皱:“宴宴,你下来就是要买这个?”
温别宴点头。
余惟满脸不赞同:“这么大冷天,吃雪糕多不好,很容易感冒的。”
温别宴当着他的面又咬了一口,咂咂嘴巴,再吞下,颇有些吃定了他舍不得凶他,恃宠而骄的味道:“哥,冬天不能吃雪糕的话只有长辈和老年人才会说,你是老年人吗?”
余惟色厉内荏地瞪他,还真舍不得凶,不过抿着嘴角脑瓜一转,有点子了。
既然他不是老年人,那就用少年人的方法解决吧。
“你都没帮我买一个。”余惟说。
温别宴动作一顿,眼睛心虚地开始忽闪,这个他还真忘记了。
“没关系。”余惟很大度:“你给我吃一口就行。”
温别宴毫不犹豫递过去。
余惟得逞一笑,在温别宴察觉之前张嘴就是一大口,直接咬去三分之二。
温别宴:“......”
看他冻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跟他嘚瑟,又好气又好笑,往他肩膀不轻不重给了一拳头:“烦人不烦人?”
余惟好不容易把一大块雪糕含化了吞下去,舌头都快冻麻了:“不仅不烦,还很得意。”
手机响了,是老余先生打来的电话。
余惟咧嘴揉揉温别宴脑袋,滑下接听:“喂,老余,回来了?”
老余:“没呢,还有几天,你在干嘛,这两天忙不忙?”
“放假呢,我一不打工二不耕地,有什么可忙的。”余惟将快递袋子夹在手臂,半拥着温别宴往回走:“有什么吩咐,您直说。”
“不忙就好。”老余说:“是你奶奶,她给我打电话说想你了,我寻思现在离过年还有些时候,要不你先过去一趟,看看她老人家给她解解馋,我们过年再一起去?”
余惟被老余先生的措辞逗乐:“解解馋,我奶是吃人吗?行,知道了,那我去一趟,就在这两天。”
挂了电话,余惟扭头凑近一张脸问温别宴:“宴宴你看看,我脸上的伤还明显吗?”
温别宴点点头,实事求是:“明显。”
余惟苦恼地嘶了一声:“是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打架来的那种吗?”
温别宴仔细端详了几眼:“倒是没那么严重,你撒谎是摔的磕的也说得过去。”
余惟放心了,小声自言自语:“那就好,而且我奶奶老花眼看不清,也不一定能发现。”
老人家活的年头多,什么好的坏的都经历了不少,到了这个年纪没什么其他想要的,也舍不得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就想能够常常见见亲人,便能满足了。
余惟在心里算了算,他确实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去看过奶奶,这而且个时间正好,老家院子里那颗柿子树应该都结出柿子了。
迈出电梯,温别宴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余惟两手揣兜看着他,看着看着,双眼一亮。
“宴宴,你喜欢吃柿子吗?”他比划了一下:“新鲜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那种柿子!”
温别宴不解:“怎么忽然问这个?”
余惟微微倾身凑近他,笑出一口白牙:“你不是还说想要去我说的那个寺庙拜拜吗?现在机会来了。”
“宴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老家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这周(这周四到下周四)之内,小花就能恢复了,我的大纲是这样告诉我的~
and,这周又是阔阔怜怜没有新朋友进来的一周,我需要评论给我加更的动力,不然我就扣矮扣吓你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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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村霸
余惟是一时心念起,?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这话多不靠谱。
温妈妈还在家呢,上次就是侥幸了,这次想要从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拐回老家,?怎么可能,哪能有这么多好事都给他碰上。
悻悻挠挠头,?遗憾道:“是我欠缺考虑了,?哎,还是算了吧,以后会有机会......”
“我妈会答应的。”
“?”余惟两眼一亮,迅速抬头:“真的?!”
温别宴点点头肯定道:“嗯,她会答应的。”
余惟不知道温别宴用了什么办法说服温妈妈,原本还半信半疑,直到亲眼看点温妈妈点头答应,两人坐上回老家的动车了,?才终于完全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把宴宴带回老家了。
“太神奇了。”他拉着温别宴的手,连连感叹:“我以为阿姨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我又不会做饭还爱吃辣,好像一点都不让阿姨放心。”
“可是你睡相好不踢皮子也不梦游,不是吗?”
温别宴看着还沉浸在欣喜中乐呵的男朋友,?不由也跟着弯起唇角。
他发现他的男朋友还有一项特别重要的隐藏特质,就是让人安心。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跳脱又不着边际的模样,?但是每到关键时刻永远能挺身而出不留余地地保护他,?做他最坚硬的保护盾和强大的靠山,每一次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也不用怕了。
而这一点显然也皮温爸爸温妈妈看在眼里,不然以温妈妈的秉性,?不可能会放心让他独自跟着他去所谓的老家。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打算说出来了,不然以男朋友的脾气,又不是会嘚瑟成什么样。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下了动车又转了一次客车,前后花费了接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两人终于到了余惟老家。
温别宴很少出远门,就算是出远门也几乎不会选择这样的乡下。
人总是对了解最少的人事环境充满最多的好奇,尤其知道这里是他男朋友儿时居住的地方,除了好奇,甚至还产生了几分向往。
老家海拔位置高,还没下车就开始下雪了。
到了目的地雪下得更大,青石板的台阶上都积了浅浅一层,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小坑。
温别宴觉得新鲜又好玩,拉着余惟走在他前面,每一步都认真落下,提起来了再回头看一眼,难得的小孩子心性,落在男朋友眼里就是大大的可爱。
“这里好漂亮!”
温别宴终于舍得从雪地上抬头,看着结着薄冰的书面,远处挨家挨户白了头顶的房子,从烟囱冒出的缕缕炊烟,覆了一层积雪的菜地,还有挂满头顶白毛黄橙橙柿子的树......
他太喜欢这里了,就算冻得手寒脚麻也喜欢得很!
落了雪的石板台阶太滑了,余惟把他牵得紧紧的,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会摔倒。
“漂亮也要先看路,我们要住三天呢,今天先回家休息一下,等明天雪停了我再带你出门玩。”
余惟帮他把帽子带好,再将围巾拉得更高些,连鼻子也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捂严实点,千万别冻着我宝贝了。”
余惟奶奶家很好认,青石路一直走到底就是,围墙底长了一层青苔,门口有个小露台,一进门就能看见院子里的葡萄架和高大的柿子树。
乡下住宅都讲究一个宽敞,四合院的样式,堂屋就是客厅,院子很大,还隔了一小块出来种了一些葱和蒜苗,冬天给整个院子铺上一层雪白,漂亮得跟画一样。
温别宴又看入迷了,直到余惟叫了一声奶奶才回过神来。
抬头一眼,一个戴着深蓝色毛线织成的帽子,面目慈祥的老人从堂屋走出来,看见余惟便抚掌笑得合不拢嘴。
“惟惟回来啦!”
温别宴皮余惟牵着上了台阶走到老人面前,站姿乖巧,有些拘谨地跟着叫了一声奶奶。
“小朋友你好啊。”奶奶喜欢小辈,乐呵呵跟他打招呼:“惟惟好久没带过同学回来了。”
“奶奶,这不是我同学。”说完想想又觉得不对,咧嘴:“不止是我同学,这是我男朋友,你叫他宴宴就行。”
温别宴一怔,下意识看了余惟一眼,后者冲他挤眼睛,笑开了。
奶奶有些意外地将目光重新落回温别宴脸上,半晌,笑容更深。
干瘦温暖的手拉过他的握在手心:“嗳,好孩子,好孩子。”
“快进屋里来,外面多冷,看看着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进来烤烤火,暖一暖。”
奶奶一手拉着一个进了堂屋,里面暖和极了,门一关,漂亮的院子和寒风一齐皮关在了外面。
“大雪下了一天了,晚上应该会停。”奶奶说:“宴宴从前没有来过吧?等明天雪停了,就让惟惟带你到处转转,不过记得要穿暖和些,山上比城里冷,你们千万别感冒了。”
温别宴乖乖点头,在奶奶出去帮他们收拾房间之后看向男朋友,眼里闪过狡黠:“惟惟,明天准备带我去哪里玩?”
余惟睨了他一眼,哼哼道:“有你这样叫的么?”
温别宴故意道:“那要怎么叫?”
余惟想了想,忽然低头把脑袋拱进他怀里,一秒变身撒娇大狗狗:“太小声了我没听清,宴宴再叫一次~”
温别宴笑着揉乱他头发。
奶奶猜的没错,天还没黑,才到傍晚雪就停了。
温别宴出了堂屋去看,不过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积雪又厚了一些,院子旁边一排竹子驮不动皮压弯了腰,偶尔掉下几块,落在地上也是悄无声息。
奶奶在厨房准备晚饭,温别宴闻到了腊肉和香肠的味道,香得有了年味提前的味道,吸吸鼻子,发现肚子更饿了。
“宴宴要不要吃柿子。”
余惟也跟着挤出来,指着院子里的柿子树:“就那颗,以前我爷爷年轻时种的,每次结的柿子都特别甜。”
温别宴有点心动,看看树干:“要用竿子打下来吗?”
“摔地上会烂的。”余惟比划了一个动作,说:“我们用手摘怎么样?”
“好啊。”温别宴说:“我和你一起去搬□□。”
余惟摆摆手:“不用□□不用□□,这点高度用什么□□。”
温别宴目测了一下最低一杈枝丫到地面的距离和自己的身高,确定自己摘不到,正想说话,就见余惟取下围巾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指着自己脖子:“来,上来。”
“......”
奶奶做好饭准备叫两个小朋友吃饭了,出来一看,俩孩子正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忙着摘柿子。
温别宴骑在余惟肩膀上,正好是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在余惟的指挥下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捧抱在怀里,余惟抱着他的腿还在叫嚷着多摘些多摘些,不然都要便宜那些贪吃的臭鸟了。
奶奶看得好笑:“你们小心些,别摔了。”
“小心着呢。”
余惟矮下身放温别宴下来,跟他一起蹲在地上清点战利品。
“这个好青,这个也是......宴宴,这些还没熟呢,吃起来会很涩。”
温别宴第一次摘,很不好意思:“我能够到的就这些了,那怎么办,要浪费了吗?”
“没事没事,米缸里放几天就能吃了。”
“米缸一会儿再放,快进来洗洗手吃饭了。”奶奶冲他们招手:“屋里烧了热水,别用冷水,才暖和一会儿别又冻僵了。”
“哎,来啦!”
雪停了几个小时又下起来,一直下到半夜,压得几棵竹子夜里吱呀呀叫,早上起来,还惨兮兮断了两根。
大寒天能窝在温暖的皮窝实在太舒服了。
温别宴跟余惟一直赖到快十二点才爬起来,吃了外婆给他们热在锅里的饭,出来看见院子里来了另外两位邻居老奶奶,和余奶奶一起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烤着碳火闲聊。
余惟认得他们,客客气气打了招呼后便带着温别宴出门了,走出几步还能听见邻居奶奶笑呵呵感叹惟惟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村里年轻人都出去工作定居了,剩下好多都是老人,他们在这里住惯了不愿意离开跟着儿女去大城市,每天做完活了没事干就会串门一起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余惟带着温别宴往山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我奶奶也是,我爸求了好几回说不放心他一个老人家独居,要接他去淮清一起住,可是奶奶死活不同意,说不愿意留我爷爷一个人在这,孤孤单单的。”
“爷爷也在?”
“在啊。”余惟指着一处山坡:“喏,就那儿,埋了有四五年了,我奶奶给他种的柿子树都快能结柿子了。”
温别宴自责地拧起眉头,觉得自己是智商短路了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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