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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喊老公 Marry me.


夏鸢蝶不得不承认,游烈确实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

  “忍”功方面亦然。

  原本她以为的难逃一劫,在某人皱着眉查过民政局的上班时间是明早8点后,就变成了幸免于难。

  晚上19:58,她才刚洗漱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电脑,就被游烈隔着浴袍抱去了卧室——

  掀被子塞狐狸,关灯上床。

  一气呵成。

  夏鸢蝶懵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游烈从身侧抱进怀里,锁得紧紧的:“睡觉。”

  那人说完还在她颈窝蹭了蹭。

  夏鸢蝶难以置信:“…不到8点你睡得着?”

  “明天要早起去民政局。”

  “8点才开门啊。”

  “早起排队,”游烈坦[dang],“我问过了,明天[ri]子比较好,结婚的会很多,我们要提前两个小时过去排队。”

  夏鸢蝶:“…………”

  救、命。

  哪有什么人会在早上六点去民政局排队啊!?

  ……

  事实证明,有。

  还不止一两对。

  从车上下来,踏入早上六点多尚且迷蒙昏暗的北城晨雾中,夏鸢蝶那个没打完的哈欠就停住了。

  不远处。

  路灯旁的民政局外,正排着一道约莫有十对新人的队伍。

  如果不是天[se]佐证,那夏鸢蝶大概都忍不住要抬起手腕看下腕表了——这到底还是不是凌晨六点的北城凛冬??

  夏鸢蝶正怀疑人生的时候,游烈已经停好了车,朝她这边走过来。昨晚下了一场很大的夜雪,树桠下堆着白莹莹的雪粒,路灯的光洒在上面,像是一捧银[se]的碎沙,尚未沾染城市白[ri]的喧嚣与尘埃,显得干净而剔透。

  走过来的那个男人一身笔直垂挺的长风衣,围着一条驼[se]长围巾,碎发半遮的额下,那双熠熠如星辰的漆眸却比雪[se]还叫人心神恍惚。

  直到游烈停到她面前,夏鸢蝶才晃回神。

  小狐狸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正要低落开眼。

  就听见游烈戏谑低哂:“这是谁家小狐狸,领证前了,怎么还在路边盯着野男人乱看?”

  “?”

  夏鸢蝶刚要垂落的眸子就抬回去,狐狸眼神挑衅又勾人:“不是你家的吗?”

  游烈一停。

  撩人不成反被撩。

  游大少爷连一秒都没绷住,凌冽眼尾就被笑意压垂下来,他从大衣[kou]袋里伸手,毫不客气地把面前女孩捞进怀里,微微躬身下去,抱得紧紧的。

  “嗯,是我家的。”游烈侧过脸,亲了亲她额发,他声音温柔得快要低到她心里去,轻重复了遍,“我家的小狐狸。”

  心[kou]被游烈话声里涨涩的情绪溢满,夏鸢蝶赧然得有点不自在,她刚从他肩上落眼,就瞥见了垂在他大衣里的衬衫前的围巾。

  这个[shu]悉的颜[se]……

  还有这个颇有年份感的设计……

  过去几秒。

  雪地里,女孩轻拽着围巾尾巴,茫然地仰头:“这个,不会是,我想的那条围巾吧?”

  游烈垂眸,依依不舍地退开身:“嗯。”

  他勾握住夏鸢蝶的手,把人领向不远处的民政局外的排队,语气松散,“就是在加州洛杉矶公寓的沙发上绑过你的那条。”

  夏鸢蝶:“——?”

  她不是很赞同这个给它定义的方式。

  不过现在这个显然不是重点。

  夏鸢蝶由他牵在身旁,好奇地歪过头去观察:“都这么久了,竟然没有[chou]线,还能戴吗?”

  “能,”游烈淡定点头,“再戴七十年吧。”

  夏鸢蝶莞尔,她和游烈十指相扣的手一抬,将对方的左手握到眼皮底下,然后轻拎开他大衣袖[kou]。

  随她摆弄,游烈只不解垂眸:“找什么?”

  “果然,”夏鸢蝶轻拽了下他大衣袖[kou]里的衬衫,露出上面的半翼蝴蝶袖扣,在光下熠烁,“游烈同学,你是准备以后把我送你的所有东西,全部穿在身上吗?”

  游烈眼底像晃着[bo]光似的浅笑:“我是入赘,你忘了?”

  “?”夏鸢蝶疑惑,“和这个有关系嘛。”

  “既然是入赘,那婚后的所有账户都是要上[jiao]给你管的,”游烈低声到她耳边,“老婆大人说了算。你买什么,我穿什么。”

  “!”

  猝不及防被撩了回来。

  小狐狸的脸颊藏在大衣领[kou]里,慢慢憋起红晕。

  ——

  夏鸢蝶发现,即便环境有些难熬或酷烈的情况下,和游烈待在一起的时间门,也总是过得特别快。

  譬如民政局外,她本以为应该蛮漫长的这一个多小时。

  好像只是和他靠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就有工作人员打开了门,招呼新人们按顺序进去。

  等候大厅还是有些冷,但比外面好上许多了。

  夏鸢蝶看了眼时间门,7:57。

  还没有正式开始上班,各个窗[kou]后的工作人员也还未全部就位,新人们按顺序在大厅里领了号,就都回到等候区准备着。

  不知道是哪一对新人里有特别健谈的社[jiao]牛人,这几分钟的工夫也闲不住,探着身跟前后左右的新人们搭话。

  话题也简单,就一句“你们认识多久了”。

  新人们正紧张或者兴奋,话也跟着密起来。

  还没开始办理手续的大厅里登时像个报数的军训场:

  “一年多,你们呢?”

  “我们三年。”

  “哈哈,那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有六年了。”

  “……”

  话题在新人们间门转过了半圈,听年限却是一对比一对长了,显然剩下的短的都憋着没吭声。

  人类总是有种奇怪的攀比心。

  不过夏鸢蝶也正顺着这个话题有些忍不住地发散,她偏过头,在游烈身前轻声:“我们认识竟然有十年多了哎。”

  游烈轻一挑眉,垂睨着她,正要说什么。

  “哎,你们两个呢?”旁边忽然有人递过话头来。

  “……”

  大厅里短暂地寂静了下。

  然后新人们好奇的眼神全都暂时地兜落过来。

  游烈和夏鸢蝶这一对,在新人间门格外扎眼。

  从最开始楼前雪地旁,在路灯光影间门停下又掠过的车标车影,再到两人俨然能拉上直接去拍杂志封面似的身材长相,还有某只生[xing]里藏不住清傲的仙鹤举手投足间门的气度凌冽,全都叫新人们在外面时就悄然八卦了好一会儿。

  游烈今天的心情状态,大概是截止目前的人生里最阳光灿烂的一天。

  于是即便有对新人把两人当做娱乐圈里的明星或者模特而偷偷拍下了照片,他都丝毫没有追究,眼眸里犹隐隐抑着点兴奋。

  而此刻,被迫暂时中止了他和小狐狸的二人世界,某人情绪略微顿了下,他侧眸望向开[kou]的人。

  “你们呢。”游烈淡声问。

  开[kou]的男人笑呵呵的:“我俩青梅竹马,五六年级就认识了,十好几年了呢!”

  游烈:“。”

  输了。

  夏鸢蝶这边忍笑,一抬眸,就撞见了游烈略有情绪[bo]澜的眼神。

  她顿了下。

  一般来说,某人这个眼神的时候,就是要搞点事情了。

  夏鸢蝶头皮一麻,抬手就想去捂他。

  可惜晚了。

  游烈给了小狐狸一个眼神暗示的申请后,就淡定地望了回去:“她是我家童养媳。没生下来就被我预定了。”

  满大厅:“——?”

  “??????”

  “……”

  夏鸢蝶伸出去的手落回来遮住自己的额头和眼睛。

  在这震撼里,一位路过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跟着僵停在不远处。

  看着三四十的大姐拿着保温杯迟疑了会儿,走过来,到夏鸢蝶身旁看她:“小姑娘,你可别听家里人忽悠,这年头了,可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啊!”

  夏鸢蝶:“…………”

  小狐狸木然地红着脸抬头,游烈甚至还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

  那她不会钻进去。

  她一定会把游烈当成一颗钉子,锤进地缝里。

  在小狐狸将罪恶念头付诸实现前,游烈终于忍俊不禁,他回过身,朝那位好心的工作人员笑:“我逗她的,您别介意。”

  大姐看着仍不太放心:“那你们俩到底认识多久了啊?”

  “2014年9月14[ri],下午3点47分。”

  “啊?”大姐一愣。

  游烈却抬眸,望向自己身旁同样有些茫然的夏鸢蝶,他声音低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门。”

  “——”

  夏鸢蝶怔在了他深如渊海星河的眼底。

  “……”

  周围隐约是一片屏息或者[chou]气。

  跟着就有“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间门啊?”的送命问题在各个角落里响起,几位新人中连年份月份都答不上来的男方遭殃挨了捶,纷纷将幽怨地目光投向这大厅里的某位男[xing]公敌。

  然而游烈只勾着夏鸢蝶的手在掌心里把玩,一点眼神都不往旁边落,只偶尔兴奋又难抑地瞥一眼办理窗[kou]的位置,颇有催促之意。

  夏鸢蝶倒是在那些哀怨视线里回过神,她抿起嘴角,轻笑了下:“你不会是随[kou]说的吧?”

  “嗯?”游烈从大厅前台那里收回视线。

  “我想了想,虽然[ri]期是对的,但时间门,”夏鸢蝶轻狭起那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游烈望着她,哑声笑起来。

  夏鸢蝶:“?被我抓到了,你竟然还真编瞎话蒙人?”

  “我是笑你没心没肺。”

  游烈愈笑愈声哑,他俯下身来,勾着女孩慢慢靠到她肩上,又往她颈窝里轻蹭了蹭。

  藏在长发里的声音低而缱绻,“我当然记得了,狐狸。”他抬手,修长白净的食指轻点额侧,“关于你的一切,全都刻在这里面。从来没有过一秒的消散。”

  夏鸢蝶脸颊微红:“那你说,为什么是,3:47?”

  游烈带着笑,像讲一个昨[ri]发生的故事那样,温柔如娓娓道来。

  “那天是周六,小休,下午第三节课前,在三分钟预备铃响起的那几秒里,我刚好踏出教室,看见有只小狐狸窝在窗边,朝着楼外的云和风,用力地张伸她细细瘦瘦一只的小爪子。”

  “…………”

  夏鸢蝶慢吞吞地憋红了脸,偏向一旁,她低声咕哝:“你才小爪子。”

  “我那天那个时刻心情特别不好。”

  “记得呢,”小狐狸故意[yin]阳怪气,试图打破这个让她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好像快能煎蛋了的温度气氛,“我进新德第一天,遇见的第一位同学,就是一位狗脾气似的大少爷。”

  游烈在她颈旁低低地笑,哑声而情绪氤氲,要命似的撩人,“可是看见你踮着脚朝窗外伸爪子的时候,我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好了。”

  “?”

  模糊的记忆碎片[dang]回来。

  夏鸢蝶回眸,犹豫了下:“我怎么记着你在嘲笑我。然后还凶我了。”

  “恶狐狸先告状,”游烈轻叹,直起身,“是你一转身,就打掉了我手里的陨石碎片。它直接从楼梯夹缝里摔下去了。”

  “——啊。”

  夏鸢蝶此刻才恍然,“原来当时你就是下楼梯去捡那颗石头了。”反应过来,小狐狸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阿姨留给你的东西嘛……只觉得你这个人有点大少爷脾气,所以后面好一段时间门都对你印象,嗯,不太好。”

  游烈垂眸望着夏鸢蝶微微敛下的赧然沁红的眼尾,忍不住就低下头凑过去,轻亲了亲。

  “没事,”他声音轻哑勾笑,“反正对我最初印象再不好,以后也都是我的小狐狸了。”

  夏鸢蝶脸颊绯[se]愈浓:“…还不是呢。”

  “那对——哎,那对新人,别黏糊了,办不办手续了还?”斜对面上班的服务台后,带笑的大姐敲了敲自己的保温杯。

  “来了。”

  夏鸢蝶连忙起身,顺道把游烈也拎起来。

  “最多二十分钟,就是了,”走过去前,游烈俯身,在她耳边谑然轻笑,“二十分钟内让你喊老公。”

  “!”

  -

  游烈与夏鸢蝶拿着各自盖上小钢印的红本本离开民政局时,专职司机也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突然的身份关系转换,让夏鸢蝶一时之前都有些回不过神。

  以至于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见两人过来,很是识趣地改[kou]了的那句“先生”“太太”,都叫夏鸢蝶一下就停在了车前。

  游烈察觉,侧身,半含笑地垂眼:“怎么了?”

  “有点,怪。”

  夏鸢蝶说话间门面[se]已经微微泛起绯红,她忍不住将脸往游烈的宽肩旁藏了藏,最后干脆埋到他肩后。

  狐狸声音赧然发涩:“那个……我还喊不出[kou],等我适应适应。”

  “好,我等你,”游烈笑着扶她进去,最后离身前有些坏意地蹭过她耳边,“老婆。”

  “——”

  刚褪去一点温度的狐狸又开始升温。

  然而某个可恶的大少爷已经绕过车身,从另一边上来。

  夏鸢蝶要抬扶手箱,却被游烈一把按下了。

  “干嘛,”狐狸红着脸,大概是反正已经丢过人了的心态,有些肆无忌惮地扬眸,“你的老婆不能要抱抱吗?”

  “能。”

  游烈哑声失笑,轻勾她下颌,“喊老公就能。”

  “。”

  小狐狸一秒就怂。

  缩着爪子把扶手箱压回去,自己没事人似的窝回另一边了。

  司机上车,将车往外环开。

  游烈上来后,就自觉把前后排间门的自动挡板按了起来。

  夏鸢蝶望着起步的沿途,有些意外:“我们不回家吗?”

  “今晚不住家里,”游烈淡声接话,轻勾起她手指,暧昧也亲昵地捏了捏,“我们去郊外。那边有座度假山庄,游怀瑾的产业,我向他租了一段时间门。”

  夏鸢蝶倏然警觉。

  小狐狸耳尖都快竖起来了:“住几晚…不是,住几天?”

  游烈睨着她笑:“你想住几天。”

  “我是个有正经工作的正经人,”夏鸢蝶试图把手往回[chou],“而且婚礼都还没办,现在也谈不上婚假吧?”

  “嗯,各算各的。”

  “什么叫各算各的。”夏鸢蝶更不安了。

  游烈捏紧了她的手,不许她逃开,然后他压着扶手箱俯身下来,声线低哑勾笑:“领证庆祝,婚假,蜜月——它们各算各的,都单独办。”

  夏鸢蝶:“…………?”

  小狐狸涨红了脸试图往另一边挪:“放我下车——”

  “晚了。”

  游烈扣着小狐狸手腕,轻亲了下,故意撩眸逗她:“今晚红烧狐狸。”

  “!!”

  ——

  几个小时后,长轿车沿道上坡,开进了那两扇徐缓打开的,被十米高的高拱围墙嵌在中间门的金属外门内。

  这处度假山庄是游怀瑾的产业,大约也是北城城郊最适合举办一场盛大婚典的地方了。

  虽然与游怀瑾不和,但游烈对这里却早有想法——他一度打算将这块买入,纳到他实际持股的地产公司名下,然而在游怀瑾那里碰了壁。

  上回融资轮的事情能叫游怀瑾吃亏,终究是因为在别人的主战场,否则想从游怀瑾那儿讨一场全胜,费尽心思也难。

  游烈没那么多耐心与他磨,按着[xing]子应下他一重参加婚典的条件,这才拿来了度假山庄的使用权。

  第一天的规划,原本应该是……

  游烈回眸,望见身旁靠在深咖[se]真皮座椅里睡得迷糊的小狐狸。

  她酣睡侧颜勾着他唇角挑起,游烈笑也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或者紧张,夏鸢蝶昨晚虽然早早被他按在了床上,但一直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大概是凌晨三四点时候,她才勉强迷糊了会儿。

  五点多出发前,游烈原本是心疼她太困,改说要不要下午再去。

  听到还要捱不知道多少小时的困的小狐狸恼火得露出了小虎牙。

  于是就这么按原计划来了。

  “游先生,”车旁的山庄管家迟疑,“那请来的婚纱团队?”

  “让他们在山庄里放一天假吧,试装和量身都改到明天。”游烈放低了声道。

  “好的。”

  游烈在车里等了会儿,确定小狐狸一时半会儿是越睡越沉的,他就索[xing]下车,将[shu]睡的小狐狸从车里抱了出来。

  尽管动作尽可能轻了,但挪她出车时,夏鸢蝶还是醒了下。

  再次被吵醒的女孩似乎有点恼。

  小狐狸哼哼唧唧的,想咬他。但没等咬到,就已经先靠在他肩上,勾着他肩颈睡过去了。

  夏鸢蝶不知道自己被抱上了几楼,也不知道进了什么房间门,更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觉醒来时,窗外天[se]都微微擦黑了。

  夏鸢蝶恍惚地怔在床间门。

  一种难以言明的慌乱和空虚从她心[kou]中怦然升起,她想都没想,翻过身朝旁边摸去:“游烈!”

  灯火昏暗的房间门内,沙发上靠枕小憩的那人蓦地睁开了眼。

  “我在。”

  游烈不假思索地起身,快步到床边去。

  恰是她抬手时,他也伸手,[jiao]握在一起,游烈将扑身起来的女孩接着抱进了怀里。

  夏鸢蝶抱他很紧,紧到近乎颤栗。

  等过几秒怅然寂静,游烈安抚地轻拍着女孩单薄的肩胛,然后他低头轻压着她颈窝,笑了起来:“做噩梦了?”

  “…没有。”

  夏鸢蝶觉得有点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将游烈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她停了会儿,轻声说:“就是刚醒的时候恍惚了下,不记得是在哪里,也不记得是什么时间门,忽然很害怕,以为过去的这一年都是我梦里梦到的……”

  夏鸢蝶说着,声音涩哑下来,胳膊在他肩背后收紧,委屈的呼吸埋进他衣衫里:“还好不是。”

  “当然不是。”

  游烈被小狐狸委屈的声音弄得喉[kou]都紧涩,他笑着低叹了声:“而且,不要怕,小蝴蝶。就算是也没关系。你要知道,只有你是我人生里唯一不能替代的选项。”

  “无论早晚,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多长的一条路,我一定会找到你、走向你。”

  “这是我们注定的结局。”

  “…好。”

  女孩靠在他耳边,呢喃似的轻声,“我好爱你啊,游烈。”

  游烈喉结轻滚,他眼睫轻跌下,有些哑然地狼狈:“不许犯规,小狐狸。情话要留到晚上讲才行。”

  “……”

  在游烈最令她[shu]悉也亲近的气息与声音里,夏鸢蝶那点紧绷的心弦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等怀里女孩呼吸渐渐平复,游烈略微松开手,他抬了下腕表,看过时间门后,轻一挑眉:“你还是会选时候醒的。”

  “唔?”小狐狸闷声要起身。

  没来得及,游烈拦腰将她抱起:“先去餐厅吃饭,你都不觉得你在虐待自己的胃么。”

  “睡饱了,”夏鸢蝶踢了踢小腿,“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没有拖鞋。”

  “?”

  抗议无效,夏鸢蝶就被抱出了套房卧室,又穿过了一道风景很好看的长廊落地窗,夜[se]里,楼下藏在花坛里的灯石,映着大片广袤的花卉园圃斑驳而漂亮,像月[se]下一张传世名画。

  夏鸢蝶失神地看了会儿,等回过意识,已经被游烈放在落地窗旁的餐厅高背椅上。

  游烈在她对面落座,随手叩了下桌旁的金[se]铃铛:“吃晚餐吧。”

  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她:“你已经睡掉了今天我准备的大多数流程,目前只剩最后两个礼物了。”

  “嗯?是什么?”

  夏鸢蝶有点好奇。

  游烈轻点了下腕表:“到时间门,你会知道的。”

  “……”

  如游烈所说。

  晚上7点12分。

  两人尚未结束用餐,落地窗旁,游烈忽然放下刀叉,看向窗外:“要来了。”

  “?”

  夏鸢蝶下意识地顺着他视线,望向落地窗外。

  连绵的青山藏在浓重的夜[se]里,北城郊外不似市区喧嚣嘈杂,这座建在半山的度假山庄就更是处地静谧,不被打扰。

  然而就在她眼前的那片夜[se]里,兀地,像是有一颗蓝[se]的星火冲上天际。

  随之而来的是烟火升空的声音——

  “砰。”

  璀璨的,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绽开。

  从东至西,环绕过难以计量的陆地——

  夏鸢蝶视线所及的、不知道间门隔着多远的距离,一颗又一颗的烟火飞入夜[se]里。它们化作一只只无比美丽又震撼的蓝[se]蝴蝶,飞上深夜里漆黑的天际,在星空的最深处亮起无数片繁星似的绚景,像是要将整个城郊的夜[se]渲染成蓝[se]的白昼。

  而在最后,一只只蓝[se]蝴蝶停驻在夜[se]里,烟火也终于到了最正中也最大的一颗。

  “砰!”

  那颗红[se]的焰火升入天空。

  变成了一只蝴蝶与两个单词——

  “Marryme.”

  华幕终落。

  夏鸢蝶从窗前回眸,就见游烈不知何时已经绕过桌椅,停在她身侧,单膝跪得笔挺。

  见夏鸢蝶回眸,他尚笑着:“我快要跪到腿麻了,小狐狸。”

  “……”

  夏鸢蝶咬唇,在微微湿[chao]的眼神里破雾[se]为笑意。

  “我们不是领过证了吗?”

  “怎么能只让你求婚?”游烈抬手,他指间门勾起一枚戒指,它是一只侧蝶形的设计,只在中央托起一块矢车[ju]蓝的蓝宝石。

  ——与他心[kou]前那枚蝴蝶纹身一模一样。

  “看在我跪了三分钟的面子上,”游烈玩笑着勾起她指尖,“你愿意嫁给我吗,夏鸢蝶小姐?”

  夏鸢蝶轻叹:“我可以不要戒指,只要人么。”

  “你可以喊一声老公,试试。”

  “……”

  趁狐狸脸颊微红,游烈笑着给她戴上无名指,她肤[se]细白,叫蓝宝石衬得更盛雪[se]。

  他垂眸看了两秒,将她的手抵在心[kou]。

  “我的蝴蝶,住进来了。”

  “——”

  夏鸢蝶眼睫轻颤。

  在被抬眸的游烈察觉前,她将人拉起,“所以,这就是你今晚的第二个礼物?”

  夏鸢蝶轻抬手指。

  “不是。”

  “嗯?”夏鸢蝶意外地一怔。

  游烈眼神微晃了下:“第二个礼物,既是给你的,也是给我的。”

  “?”

  夏鸢蝶还来不及反应,就忽然被游烈俯身,从椅里抱起。他将她带向这间门套房的另一个方向。

  那边没有开任何一盏大灯,只有如萤火般微弱的地灯指引着向前的路。

  游烈带着夏鸢蝶穿过磨砂的雾门,夏鸢蝶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指尖触碰到的空气都仿佛浸着湿意。

  小狐狸的足尖警觉地绷紧:“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有吃完——”

  “嘘。”

  游烈将她放在一块温凉的类似玉石板上。

  夏鸢蝶僵得指尖想扣紧,却在昏暗里摸不到边缘,只能感觉到温润的水将她身上的睡袍浸透,慢慢覆上肌肤。

  而昏暗里,仅有窗外一点微弱的星光透漏下来。

  夏鸢蝶看见修长漆黑的身影在她面前再次折膝,俯下。

  “游烈你,”夏鸢蝶下意识咬住唇,“你要干嘛?”

  游烈哑然轻笑。

  他轻轻拢住她睡裙尾前细白的膝,漆眸如蛰伏的兽类,蛊惑又致命的,在她视线里慢慢俯低下去。

  “一个新的,小游戏。”

  游烈声线慵懒而轻慢。

  “二十分钟内,”他薄唇微启,“玩到你喊老公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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