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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开学


  燕京是一座很有意思的城市。

  这是一个有文化和内涵的城市,这是一个既市侩又浮夸的城市;

  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城市,这是一个让梦想破灭的城市。

  不管是不是燕京人,都可以享受燕京,下馆子吃吃涮羊肉听听相声,逛逛故宫四合院,看一场小剧场话剧…

  张俊生当然是本地人,但是,甭管你是不是本地人,都免不了大学第一堂课:军训!

  ……

  根据《美联社》报道,每年九月,华国各地均出现大规模军演——这就是军训!

  很多人认为军训是一趟必修课!

  军训的目的就是吃苦!

  培养学生服从命令的意识,激励学生参训热情;

  培养良好的军姿,严整的仪容,建立良好的组织纪律观念、集体观念和讲求规范及雷厉风行的作风;

  通过分列式和拳术训练,学会整齐划一的动作,形成团队凝聚力;

  然后呢?

  教官不打人补天可能!

  不犯错就夏天30多度的下午在太阳下连续蹲着,犯错了那可就惨了,告到主任那通报批评不说,晚上解散之后轻则罚站在外头被蚊子叮,重责被叫到1间屋里被教官恐吓…

  大学军训完全就是扯蛋!

  屁用都没有,真正的军人不会这样的!

  很多人相信苦难是有价值的…

  军训的内容纯粹是吃苦!

  再从苦难的角度分析: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有价值,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回避。

  如果有两条道路都能到达终点,一条道路很平坦,另一条道路很崎岖,相信正常人都会选择平坦的道路。

  如果可以选择顺利的人生,相信正常人一定不会选择苦难的人生。

  我跟在队伍中

  随着人潮涌动

  我翻滚着

  不知将滚到何处

  我趴在地面上

  高吼着莫名其妙的口号

  我厌恶

  却又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我混在人群中

  地上的影子随我而动

  他说他知道

  你存在着

  却毫无归属感

  可惜,不管怎样,张俊生始终是要军训的!

  ……

  重点大学跟重点高中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很大程度上集中了同龄人当中最优秀的一批人。

  大一新生数千人,分配到各个学院。这些人当中,英俊貌美的帅哥美女有之,学习成绩优秀的学霸也有,当然也还有那种身份背景不俗的存在。

  当然,电影学院新生没有那么多,但也有好几百,其中导演系新生四十人…

  这帮人大都有很好的艺术修养和对电影的认识,否则,也不可能通过初试四关!

  初试会考察学生的构思能力、沟通和协作能力,因为这些基本素质素养对于一名导演乃至电影创作者来说非常重要。

  只不过张俊生没有经历这些罢了!

  他是免试入学!

  电影学员也需要门面!

  但是,落在一帮天之骄子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凭什么老子费尽心思才挤进来,你丫就写了几本书,就能免试入学?

  基本上,能进导演系文学功底都不会太差——导演系初试第三关就是讲故事的能力,他们会给考生一个画面或者一道题目,要求考生在有限的时间里构思一个小故事并讲述出来。

  没点水准,怎么可能讲的好故事?

  自古文人相轻!

  就算今天,还有一帮作家认为金庸写的东西不算文学呢!

  开学第一堂课,自我介绍,张俊生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位面之子亲眼看见了后排几个少年露出不屑的表情…

  日,不屑弟吗?

  老子是位面之子,集气运一身!

  你丫有什么好不屑的?

  “张俊生,二十岁,燕京本地人,性别男,爱好女,希望能跟大家好好度过接下来的四年!”

  “…好,谢谢张俊生的自我介绍,来,下一位!”

  导员大概没想到张俊生会说这么短,急忙进行下一步…

  “我叫左小佑,蜀都人,从小到大,电影就是我的梦想,我希望能跟大家一起努力学习,为华国电影崛起奋斗终生;”

  “我叫余小平,津门人…”

  张俊生坐在中间位置,像是个局外人看着这帮年轻人上台自我介绍…

  突然有点羡慕,这大概就是飞扬的青春吧!

  可惜,自己融入不了其中!

  对了,刚才的那几个不屑弟,张俊生记住名字了,叫什么毕于飞…

  ……

  宿舍…

  是,张俊生是申请了走读,可是军训他得参加啊,没病没灾的,凭什么不参加军训?

  既然要军训,那肯定得住宿舍…

  好在宿舍很干净,四人间,另外三个叫张铎龙、陈浴还有付广生…

  都是年轻人,即便有心机,也没见的有多深刻!

  张俊生年龄最大,毫无疑问就成了老大…

  下午六点,张俊生背了包走进了宿舍,拆开之后,全是鞋垫…

  “老大,你至于嘛,准备这么多鞋垫?”

  “…呵呵,你试试就知道了!”

  军训那个鞋,不多垫几层鞋垫,根本没法坚持!

  随手给了他们几沓,学生会几个人带着军训教官挨个寝室教授怎么叠军被。

  怎么叠军被?

  鬼知道怎么叠!

  将被子叠成豆腐块这是向苏联老大哥学的。不过当时人家叠的是毛毯,我们是棉被。军人的整齐划一、一丝不苟的习惯和作风都能并且都得通过叠被子的过程习得。

  叠被子是一种形式但不是形式主义。

  问题是,当形式渐渐超越了内容,当叠被子整内务的真正意义逐渐缺席,叠被子的味道变了。

  当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纪律性嘛!

  所以,张俊生偷偷塞给了教官一盒熊猫,然后教官用他的杯子演示了一下,待教官走后,张俊生把叠好的豆腐块恭敬地放在床头,又从柜子里拽出一条薄毛毯…

  宿舍三个人被他一系列操作震惊了。

  尼玛,还能这样?

  只能说这帮人没看过书,《李敖回忆录》里清楚写了:“穿上军装以后…首先是整理内务,把棉被叠成豆腐块,有人为了清早起来,没办法把棉被快速折出棱角,宁愿不盖棉被,冻着睡…”

  位面之子当然不可能冻着睡,所以,他才会带毛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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