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沈栀期赶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借着头顶惨暗的光,看到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一开始没敢认,原因无它。
是诸恺做这种跟踪人,挖人隐私的行业,平时都会非常注意安全。
两人只在线上联系交易,线下她从不知诸恺长什么样。
诸恺此刻脑子还是有点清醒的,听到女人细碎的高跟鞋脚步声,就知道是救世主来了。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的一条缝隙,眼神渐渐聚焦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沈栀期,说话含糊不清,没办法,智齿都被打断了半颗,一张口就往外喷血:“沈小姐……我。”
“你先别说话了。”沈栀期认出是诸恺,迟疑的脚步终于走了过去,轻声问:“还好吗?跟我点点头就可以。”
诸恺脑袋在地上点了两下,没太严重的伤,还能撑半会儿。
沈栀期松了半口气,皱着眉头看向前面商务车里,四个保镖都是一身健壮肌肉,面色严肃地站在原地里,将她也没多大反应,其中有个推开车门,秉公办理的态度说:“太太,请。”
她看了眼诸恺,走过去弯腰上了车。
车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声响仿佛是砸在了她的心脏上。
沈栀期本能地抓紧手心,抬眼看向稳沉着气场坐在里面已久的男人。
纪商鹤将黑色大衣早就脱掉,搁在一旁,穿着黑衬衣将他的脸庞衬得冰冷质感,眉峰凌厉,看上去很难让人生出亲近的想法。
当初沈纪两家决定联姻的时候,沈栀期被父母安排与他在包厢里见面,是有点怕他的。
后来才会情绪崩溃地找纪棠合作,做梦都怕嫁到纪家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栀期不怕纪商鹤这个男人了。
他尽管凶,她也能表情平静地坐在一旁,白皙的手轻轻拂过自己深绿色的裙摆,似有皱起需要她整理般,过了几秒,才出声打破车内快令人窒息的气氛:“把诸恺放了吧,他一个小作坊的私家侦探,顶多只能跟踪你去了什么地方,也偷窃不了什么机密。”
纪商鹤总算是掀起眼皮,眼神锁死她白净的侧脸:“查我多久了?”
沈栀期实话实说:“三年。”
“查到什么了?”
“没有。”
什么都没有查到,她才会沉不住气,露了馅。
沈栀期不知道是纪商鹤隐藏的太好,还是他真的守身如玉到私家侦探都挖不出东西的地步,她卷翘的眼睫下掩,遮挡住了一些情绪浮动。
纪商鹤盯着她看许久,毫无防备地问出一句:“为什么这么做?”
沈栀期略有迟疑,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几秒后,她没说,纪商鹤替她说了:“想跟我离婚?”
沈栀期手指抓紧裙摆一下,又松开,是存着摊牌的心思,抬起头看向他。
漆黑的眼睛里,坦坦荡荡的,没有一丝心虚作祟的情绪:“是,可以吗?”
纪商鹤的嘴唇很薄,这样的男人天性孤寡无情,难得扯了扯弧度:“沈栀期,生个孩子把你智商也生没了?问出这种话时,有经过大脑吗?”
他很少会这么明显的讽刺她,让沈栀期愣了下,心脏隐隐感觉到不适。
“所以,你不同意,那还问我?”
“问你,不过是想让你死了这条心。”
纪商鹤的一字一句,都是在精神上不断地压制着沈栀期稍微动了想反抗的念头,他嗓音里带着许些冷漠意味,像极了他平时的行事风格:“你对这段婚姻,对纪家,有任何不满可以提出来,想离婚?不可能。”
沈栀期已经没有任何可说的,她不断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夫妻间的遮羞布一旦撕开,就没什么好装的。
她一改平时待人接物,温声细语的模样,也是会冷下脸色:“纪商鹤,你有包养小三吗?”
沈栀期真的很少动怒,毕竟她身体的心脏不允许,在沈家的时候,周围身边的人都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来的,因为一旦情绪上来,严重点都是要叫救护车的。
纪商鹤皱着眉头,似乎也顾虑这点上:“别胡思乱想。”
“回答有还是没有,这么难吗?”
沈栀期眼睫带着一丝颤以,有时候她都会想,是不是因为几年前她心心念念想嫁给宋屿墨,想插足纪棠的婚姻,盼着纪家和宋家的联姻以失败收场,好去替补。
所以老天爷才这样惩罚她,让她重新收拾好一团糟的感情,想进行下一段的时候,就给她安排了个纪商鹤这样强势到无法无天的男人。
沈栀期是尝到了苦头,还无法倾诉出口。
纪商鹤的态度,更是让她感到这段婚姻没意思了。
连解释都不屑,而是嗓音浸得凉意来了一句:“你要是夫妻生活得不到满足,怀疑我外面另养了女人,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谁要他满足了,沈栀期气到感觉心脏渐渐收紧,红唇透着一丝白。
纪商鹤已经这样认定事实,将她拽到了皮椅上,胸膛带着压迫感靠近,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的独特香水味:“嗯?昨晚那四十分钟还没让你享受够吗?”
沈栀期脸蛋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身体想挣扎,裙下白皙细致的脚踝却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扣住,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让她完全地臣服于他强健高大的身躯之下。
纪商鹤表面看起来孤寡到没有私生活,却在这方面很有手段招数来磨她的意志力。
倘若他愿意的话,没有女人能抵抗的了这种性感魅力。
沈栀期不是经常跟他做夫妻之间的事,当初怀孕的太快,她身体情况不允许,除了和他同床共枕外,连亲吻都极少数,后来生下孩子后,又用了一年的恢复期,两人还是盖着被子睡觉。
是到了第三年,她征求了纪商鹤的同意出去工作后。
有次参加庆功宴,多喝了几杯酒,助理原本是打电话让司机来接的,不知怎么最后来的却是纪商鹤本人。
而醉晕晕的沈栀期就这么被带回了纪家别墅,那晚都凌晨深夜了,孩子和月嫂也早已经休息,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别人,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纪商鹤把她放在沙发上,寒着脸色倒茶,近乎是用灌的方式来喂她喝。
沈栀期喝的不舒服,喉咙被呛到,自然是要挣扎的,加上她当晚又穿了一条深v的拖尾长裙,大方秀着胸前的雪白肌肤,举手舞蹈时,往下掉了一大片。
而她还不自知,将柔若无骨的身体贴着纪商鹤的胸膛前,茶水沾得他黑衬衣都是。
沈栀期以前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倒掉,整个人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自从生了孩子大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圆润了不少,摸上去,也不会只有一把骨头。
纪商鹤的手掌沿着腰线,就是这么移上来的。
他将客厅灯光全灭,故意用力去揉,长指掐她的,低沉性感的嗓音偏偏冷静得不像是男人被撩了反应的状态:“栀期,舒不舒服?”
这种事,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沈栀期在经历那晚后,等再面对纪商鹤把手伸到她裙子里时,就没那么慌张失措了。
后来仿佛是有了默契,纪商鹤要是出差时间久了,深夜回到家里都会与她亲近一番,倘若是在家里连续待着,他心情格外好的时候,也会在床上缠着她好几个小时。
但是,沈栀期从来没有跟他在主卧以外的地方疯狂过。
此刻她在车里,全身的每个细胞都透着抗拒,却始终敌不过他的强势。
好在纪商鹤没有连最后一步都进行下去,他守住她的底线,长指慢条斯理地帮她将裙子重新抚平,嗓音不带半点感情的溢出薄唇:“栀期,乖乖听我话。”
沈栀期微微弯曲着膝盖,上面已经有了一层细汗。
她被迫依偎在纪商鹤的胸膛前,卷翘的眼睫偶尔带着颤意,呼吸不是很平稳,特别是听见他说的这句话后。
而纪商鹤过于理所应当,抱着她,没让她下车。
外面的人不知道这对夫妻是怎么调整矛盾,等过了许久,保镖听见纪商鹤的吩咐。
等商务车缓缓开走后,其中一个保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诸恺:“算你走运。”
很少人能跟踪纪总被发现,还能躺在地上喘气的。
诸恺身上有两处地方骨折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缩着许久才能爬起来。最后还是保安大爷好心帮他叫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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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明面上在纪商鹤这边是翻篇了。
起码没有再提,到了下午,沈栀期与他去学校接儿子放学。
在孩子面前,夫妻俩人有矛盾也不会表现出来。
纪开霁将书包一放,爬到沈栀期软柔的怀里,仰着脑袋说:“妈妈,我把草莓蛋糕给小胖墩了,他都感动得哭了呢。”
沈栀期拿纸巾将小家伙额头的汗水擦拭去,唇角的温柔一如既往:“那你以后,不许在欺负他了呀。”
“好吧,我才不会欺负爸爸妈妈要离婚的可怜虫。”
纪开霁轻哼一声,傲娇得不行,过了会,他自以为很小声的凑到沈栀期耳边问:“妈妈,你什么时候跟爸爸离婚啊,我好期待哦。”
其实,车里的人都听见了,一清二楚。
包括面无表情的纪商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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