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刑部
宛清给皇上行礼,然后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等候盘问,只是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瞧,有些慎人,宛清不禁问自己,她做错什么了么在古代开赌坊那不是一件合法的事吗她又没有让人刻意去耍诈害的谁家破人亡,有必要这么盯着她吗比眼睛大还是咋滴
宛清倘然的抬头,谁看她她就无惧的看回去,那边周廷彦嘴角弧起一抹笑来,他倒是想亲眼看看,亲耳听听她怎么辩驳的,堂堂锦亲王世子妃开赌坊,她和一般养着深闺里的大家闺秀是有多大的区别太出乎人意料了
那边皇上揉着太阳穴,抬眸看着王爷,“天地赌坊是宛清开的,这事你知道”
王爷抽了下嘴角,“比皇上酮道些。”
皇上猜以王爷的糊涂劲,肯定能被瞒的死死的,皇上只得看着宛清,“你缺银子吗怎么想起来开赌坊了”
宛清开赌坊的真正理由也就宛清一个人知道,醉扶归和半月坊都属于比较高档的地方了,平民百姓很难去,消息相对来说就少了不少,而赌坊才是真正三教九流的盘踞之地,让人散播流言之类的事最先就是从那些地方出来的,平素一些小厮在府里规规矩矩,好不容易出了府,一般都会拿两个小钱去赌坊之地试试手气,消息就顺带传了出来,所以在赌坊可以轻而易举的打探到不少人府里的事。
这可理由宛清能说出来吗不能。
宛清无辜的抬眸看着皇上,半真半假,信口雌黄,“老祖宗赐的,宛清不大好转卖掉,以免辜负了老祖宗一番心意。”
听着宛清睁着眼睛说这话,那边王爷眉头挑了,皇上嘴角抽了两下,其余的人个个都有些无语,锦亲王府的老祖宗赐的赌坊,这可是天大的奇闻了,一个个的都盯着宛清,宛清还能怎么样,她可不是二太太,话说一半,让人胡乱猜测,会憋死人的,“当初锦亲王府老祖宗和洛亲王府老祖宗定下世代婚约,京都赌坊设下赌局,这事应该不少人知道吧我闲来无事就赌了万两银子,结果赢了,因为比率有些大,赌坊没有那么多银子付,就把赌坊押给我了,我原是想再抵押给醉扶归了,可转念一想,这赌坊可是靠着老祖宗才赢回来的,我应该好好的守护它。”
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一屋子的人都无言以对了,莫流宸站在宛清一旁,有些翻白眼,这理由拿来糊弄他也就算了,还拿来糊弄皇上和这么些人,那边皇上揉着额头,太阳穴有些突突,但也不能否认宛清说的不对,京都关于世代婚约的确设了赌局,这事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没料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城吟郡主都要来抢她正妻之位了,她还有闲心下赌注,还赢了人家的赌坊,这开赌坊的事暂且不说,“天地赌坊诈赌的事可真有其事”
宛清听得嘴角弧起,诈赌这样的事,她会傻到去做么,今儿祭拜回来,那突然被打出来的赌徒才落地没一分钟呢,一大推的官兵就齐整以待了,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她早叮嘱过赌坊,不许滋事,他们有那个胆子给她添事吗
宛清抬眸看着皇上,“诈的谁”
皇上还没说话,那边陈太医站出来了,头发有些些的花白,神色有些冷,“世子妃打着老祖宗的旗号开赌坊这事臣无异议,可诈赌一事千真万确,臣的孙儿秉性纯良,素来不去那三教九流之地,若不是被人拉着怂恿私下出黑手,何至于欠下十万两之多的赌债”
陈太医说话,那边二老爷也渐渐明白了,当即站了出来,“不错,诈赌一事臣也可以作证”
作证个毛啊,你去过天地赌坊么,亲眼瞧过宛清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对皇上道,“皇上,今儿天地赌坊的人都被京兆尹给抓了起来,不如传个人来给皇上表演一番,看看可有作假之嫌”
皇上点点头,这事的确要亲眼瞧一瞧才能算数,当下应了,这下不当是天地赌坊的人被传了来,就是温君帆和陈铣都被传了来,都跪在了皇上跟前,皇上没瞧温君帆而是瞧着天地赌坊特地被传召来的男子,长的其貌不扬,皇上问道,“你就是天地赌坊的一把手叫什么”
男子恭谨的回道,“小的叫刘溟,承蒙主子抬爱,才有一把手的称号,小的玩色子已经二十年了。”
宛清笑道,“把你的拿手绝活演示给皇上瞧瞧,看看依着你的本事,天地赌坊可用得着弄虚作假。”宛清说完,那刘溟连着点头,从怀里掏出色子就要耍起来,宛清却是摇头道,“你这色子就不用了,就算真的玩出点什么花样也被人说是假的,还麻烦公公准备三十个色子来。”
公公有些为难,“回世子妃的话,宫里没有色子。”
宛清抽了下嘴角,还是公公身后的小公公上前一步回道,“全公公,宫里有色子的,前前后后,奴才就缴过不下百余枚的色子。”
全公公挥挥手,那小公公就一溜烟的微弯了身子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好些色子来,还有色盅,那边公公搬了张桌子来,六个色盅里搁着六粒色子,刘溟手法纯熟的摇晃起来,半刻钟的样子,六个色盅就都摇晃过了,宛清挑眉看着周廷彦,“麻烦睿王世子帮着开一下色盅。”
周廷彦听了愣了一下,瞥头看了眼皇上,皇上也闹不明白宛清这是要做什么,点点头,那边周廷彦就过来了,打开第一个色盅,里面是三个一,不由的令他有些震撼,再打开第二个,里面是三个二,依次下去,三个三,每打开一个御书房里倒抽气声就高一些,宛清眉头扭着,“怎么样,他这一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示的,可有弄虚作假”
这可是当着皇上的面玩的,没有半点弄虚作假,谁敢否认,那边刘溟却是跪了下来,继续道,“小的原本是天地赌坊的一个打杂的,曾经有个美满的家庭,就因为爹爹嗜赌,才闹得家破人亡,小的从那时候起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色子给琢磨透了,所以有时间就把玩色子,一直没被人发现小的能玩的出来一手出神入化的色子,直到前些日子无意间被天地赌坊的新任掌柜的发现,这才被提拔了上来,天地赌坊并没有做过诈赌的事,就是小的也没有上赌桌,不过就是在那里瞧着,日常赢来的钱财也都拿去城外施了粥,至于陈太医家的公子和国公府的二少爷,两人嫌弃天地赌坊太弱,小的一时气愤不过,这才和他们赌了两把,一不小心就赢了他们那么多的银子。”
刘溟说完,宛清上前一步,笑道,“这完全是两位公子不自量力,刘溟耳目异常聪明,能听任何色子落地的点数,与他斗,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输,他长得是其貌不扬,可两位公子也不应该瞧不起人,至于陈太医口中的秉性纯良,宛清不敢苟同,怕是陈太医对自己的孙儿不够了解吧,你去京都的大小赌坊打听一下,谁人不知道刘二少爷的大名”
陈太医听得脸刷白的,瞅着宛清眸底的笑意,陈太医知道刘溟会和他孙儿斗,完全就是世子妃设计之中的事,是专门等着他的傻孙儿往里面钻啊,他何时得罪过世子妃了,还是说当年那件事世子妃已经查到了
宛清没理会陈太医变了的脸色,继而看着皇上,“皇上,天地赌坊诈赌一事已经洗清了,宛清今儿倒是想说说那指了天地赌坊骂诈赌的赌徒,他受人指使,污蔑天地赌坊声名之事怎么算”
宛清说着,眼睛瞥着京兆尹,京兆尹的额头都有汗珠在往外冒了,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两个侍卫压着之前被打的男子进来,男子一进门就全都招了,“不关小的什么事,有人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让小的指责天地赌坊诈赌。”
事情到这里就真相大白了,天地赌坊一清二白的,诈赌完全就是被人给算计的,被谁给算计的,瞧京兆尹那额头上的汗就能猜出来三分了,皇上气的直拍桌子,办案讲的真凭实据,可不是让他捏造,皇上气的脸都青了,“你给朕一个解释”
京兆尹砰的一下跪了下去,“皇上,臣一时糊涂,听了内子的话,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来,皇上饶命啊”
皇上挥挥手,“拖下去,关进大牢,革职查办。”
看着陈太医哗然大变的脸色,宛清心里舒坦的不行,让你教出来那么狠毒的女儿,当真那么多人的面就敢公然诋毁王妃,比起她的手段,她这只能算是皮毛了,宛清从袖子里掏出来两三欠条,笑道,“正好,当着皇上的面,把这欠的银子还了吧。”
宛清说着,刘溟忙过来接了欠条,直接就送到了国公爷和陈太医的手上,瞅着欠条上的数目,陈太医都有些眩目,十万两银子啊,要不是这里是御书房,估计陈太医都能上去活扒了自己孙儿的皮了,整个陈府也不够赔的啊,刘太医想着这事既然闹到皇上跟前了,或许皇上可以帮着免除了,当即给皇上跪下了,“皇上,欠条上数目之大,臣无力支付,这是要逼得臣家破人亡啊”
那边公公接过欠条递到皇上跟前,皇上瞅着上面的数目,眉头也扭了一扭,那边国公爷手里的欠条数目要少一些,是五万两银子,国公府气的手都在打抖了,眸光冷冷的看着二老爷,二老爷头低着,很想去踹自己儿子一脚,但是死活忍住了。
那边宛清对陈太医向皇上求助的事嘴角很冷,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忍不住讥笑道,“陈太医把宛清想的太恶毒了,我可未曾逼过你,赌坊大门开着,谁想进来都成,你见赌坊外有人拽着客人进去赌的吗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你求皇上也没有用,皇上还能自掏腰包给你还债不成,白纸黑字的写在那里,不还也行,按着各大赌坊的行规,留下一条胳膊,这事就算是了了。”
王爷听着宛清说这话,不由的蹙了下眉头,宛清不像是这样狠心的人啊,可是有旁的什么事,王爷想着,瞥头去看莫流宸,“宸儿”
莫流宸一直坐在那儿听着呢,听见王爷问话,这才抬了眉头,“他整个人都不值十万两,娘子只要他一条胳膊已经很仁慈了。”
王爷顿时无话可说了,端起茶啜着,由着宛清闹去,那边皇上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一旁的公公道,“皇上,太后之前请您去一趟呢。”
皇上连着点头,那边陈太医只能抓住皇上这根救命稻草,连着磕头,那边陈铣也连着认错,屋子里一时间老泪纵横啊,皇上还能走得开吗,只得站在那里,外面,有个小公公进来禀告王爷道,“王爷,之前您张贴寻人的告示有消息了,有个丫鬟举报那画像上的人出自国公府。”
王爷听的脸冷冷的,虽然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毕竟那镯子他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不就是国公府的,王爷摆手,沉声吩咐道,“去国公府把那丫鬟揪出来。”
公公点头回道,“已经找到了,正是国公府二太太房里的一个二等丫鬟,不过,那丫鬟已经死了,但是是二太太的丫鬟,国公府不少丫鬟都可以指证。”
王爷眸底冰凌一片,那边皇上也知道点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下眸底也冷了,又是国公府的二太太,前些日子她才做出李代桃僵的事,现在竟然派丫鬟去收买人冒认当年送王妃镯子的人,如此恶毒的妇人就该活刮了了事,皇上坐下来,公公福身对皇上道,“皇上,前面跪着的就是二太太的父亲呢。”
公公冒出来这么一句,当下屋子里不少人都明白天地赌坊一把手不针对任何人,偏偏是陈府和国公府,完全就是成了心的报复啊,他们一直都知道锦亲王世子夫妻不是好说话的,闹出来这么大的事还能置身事外才怪呢,当下都抱起了瞧好戏的态度,那边国公爷脸都黑了,二老爷气的咬牙,连说他被人蒙在鼓里,回去就把二太太抓来让王爷处置。
事情到这里,皇上不想再管了,他也管不了,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说的,“那天地赌坊关门吧,你又不缺银子,开什么赌坊,换了茶馆开。”
宛清撅了嘴,有些些的不满,才开门一个月不到就关门了,就因为她是个女的,要是莫流宸开的,皇上会让他关门才怪呢,宛清点点头,“回头就改了茶馆。”
宛清话音才落,某个一直不吭声的人说话了,“开茶馆太费事了,把地契给皇上吧,至于国公府和陈府欠的银子,就捐给国库了,记得让人去收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莫流宸说完,给皇上行礼,然后牵着宛清出去了,那边国公爷看着王爷,王爷沉着脸色,“破坏我和云谨的感情,这笔账本王不会轻饶的,谁求情都没用。”
王爷说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那边陈太医瘫软的跪在御书房里,直个向皇上告罪,说教女无方,皇上没用说话,还是全公公道,“陈太医还是乖乖准备银子上缴国库吧,得罪谁不好,要得罪锦亲王府的人,胆子太大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陈太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儿出嫁都这么多年了,又是国公府的二太太,他还能继续教导吗陈太医给皇上磕头,然后起身,那边陈铣和温君琛两个眸底布满了恐惧,不知道回府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刑罚。
宛清上了马车,就撅了嘴瞅着莫流宸,“你干嘛要把天地赌坊给皇上”
莫流宸揪了宛清的鼻子道,“就算皇上不说让你关了赌坊,父王和母妃也会说的,你要做的是相夫教子,你还真打算开什么茶馆不成账簿盯个几天就全推我桌子上了,娘子,为夫的账册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在多一个茶楼了。”
宛清闷了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大适合看账簿,坚持个几天是兴趣,长了那就是折磨自己了,可,“不是还有冷灼他们帮着你看帐吗”
莫流宸不否认有人帮着,但是他也得知道吧,就算每本账册瞄一眼也是要费上不少时间的,哪是他娘子想的那么轻巧的,莫流宸扭着宛清的鼻子,“赌坊也开过了,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了,可以抛开不管了吧”
不抛开不管成么,也得有东西给她管吧,可怜她开一个赌坊脚都没迈进去就夭折了,她开赌坊就是想进去瞅一瞅的,别人开的她知道可能性渺茫,可自己开的总还是有三分可能的吧,宛清拽了莫流宸的胳膊,表情可怜兮兮的,“让我最后在看一眼它成不成”
莫流宸听得嘴角狠狠的颤了一下,把宛清拦着他胳膊的手扒拉开,“娘子,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看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为夫让人把图纸拿给你瞧也是一样的。”
宛清呲牙,看图纸顶什么用,她早看过了好不好,再说了,前世电视剧上赌坊不知道有多少,她就是想瞧瞧纯古代的是个什么样子,算了,不给看就不看,总能碰到机会的,想到机会两个字,宛清脑海中自动蹦出来两个字渺茫将她的希望二字击打的支离破碎。
赌坊的事算是这样了,宛清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在京都开赌坊,没有后台压根就没法长久,当初福运赌坊甘心把赌坊让出来,实在是因为下注的人是她,锦亲王世子妃,他们惹不起,所以不敢耍赖,不然损失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赌坊了,没得连着旁的产业一并牵扯进来,再者,主动招认,那不够的银钱数也不好再去找人家要不是,毕竟连赌坊这么个金勃勃都让了出来了,够实诚了,结果到头来在她手里转悠了几天,就真的关门大吉了,宛清郁闷,可是郁闷归郁闷,不好将半月坊牵扯进来,她的后台只能是锦亲王府,不需要用到后台也就罢了,一旦遇到,那也就是它关门大吉的时候,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你早料到会是这样,所以就写了名字,就万事不管了,这名字也不是你想的,还不让我管,让掌柜的把我招出来也是你指使的吧还装的那么弱不禁风,人家一拎脖子他就吓的腿软,你摆明了是在拖我的后腿”
宛清说着,把腿翘起来,让莫流宸亲眼瞧瞧,她的后腿被拖的有多严重,莫流宸也很老实,直接就给抱住了,抱了一下后,连宛清整个人都给抱了过去,“把你招出来,让你泄泻火气不就成了,天地赌坊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赌坊吗,就连老祖宗赌坊的牌匾我都让人挂赌坊里面了,很完美的一个赌坊,顶两个了。”
宛清要抓狂了,揪着莫流宸的衣领,拿脑门狠狠的撞过去,还没撞上呢,就被莫流宸一个回转给扣住了,对着宛清的耳垂咬了下去,“娘子这是想为了个赌坊找为夫拼命不成”
宛清被咬的身子一激灵,浑身有些舒麻,瘪着嘴不再说话,心口剧烈起伏着,表示她很气愤,可莫流宸压根就不劝服,当初他就不赞同宛清开赌坊的想法,这不是拗不过么,先让娘子如愿了再说,要不是因为宛清那日提出用计,这赌坊是开不过七天就会关门的,这不一直拖到今天,要是今天还让她混过去了,以后赌坊必定长期存在,然后他娘子就有理由要去视察了,那三教九流之地,还是离的越远越好,他娘子现在就够他招架了,再学点旁门左道回来,他不头疼死才怪呢,不过那暗卫表现的也太过了火些,就不知道融合一下他的吩咐和他娘子的吩咐,做的不露声色一些,现在好了,把他给暴露了。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脸,“好久没吃糖葫芦了,为夫请你”
宛清额下一根黑线掉下来,“两个铜板就想收买我”
“两串”
“二十串,十天吃完。”
“好。”
莫流宸话音落定,那边宛清就掀了车帘,基本每条街都有卖糖葫芦的,所以没一会儿就瞧见了,宛清让冷灼停下马车,买了两串糖葫芦来,宛清直接就递到莫流宸的跟前,眸底一抹笑意一闪而逝,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吃吧,两串。”
莫流宸眉头扭了一扭,就觉得他娘子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敢情这二十串糖葫芦是给他准备的,瞅着那泛着酸味的糖葫芦,莫流宸有些牙酸,但还是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故作很好吃的样子,“娘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看着为夫吃很高兴”
说完,继续咬,那边宛清还真的有些些的后悔了,怎么就没让多买一串呢,莫流宸吃着,看他吃的高兴,宛清心里越是闷气,“你都不嫌酸牙”
莫流宸摇摇头,“甜的,不酸。”
说着,见宛清不信,把糖葫芦凑到宛清跟前,示意她自己尝一下,宛清还真的不信,这不咬了一口,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要吐出来,结果嘴巴被人给堵住了,好半天,才被松开,“气差不多消了,不然,为夫就吻到你消气为止。”
莫流宸说着,眼睛炙热的看着宛清,宛清知道他说的不是闹着玩的,只得拿过他手上的糖葫芦,坐在靠车门的小角落去了,那边莫流宸双手环胸,笑看着宛清,找话题道,“娘子,你素来棍意多,有什么办法帮着父王母妃点儿”
宛清吃着,听着棍意三个字狠狠的剜了莫流宸一眼,瞧不起她的主意就别问呗,宛清闷着嗓子摇头道,“我的微薄伎俩怎么能撼动父王的糊涂,以卵击石的事我从来不做的。”
宛清话音才落,车帘子外面一阵咳嗽声传来,宛清脸色唰的一下红了,那边莫流宸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掀了帘子看着王爷,“父王有事”
王爷轻咳了下嗓子,“我就是来问问你母妃喜欢吃什么糕点,顺道带点回去。”
莫流宸回道,“母妃好像不挑食,你买芙蓉糕吧。”
王爷点了下头,打马走远了,莫流宸才放下帘子,胸口被人一阵猛捶,“你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
莫流宸这下不认都不行了,宛清想哭了,她怎么能背后说王爷糊涂呢,还被逮个正着,啊啊啊,宛清豁出去了,把糖葫芦一扔,狠狠的去捶莫流宸,外面冷灼赶着马车,嘴角抽了又抽,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说话声能小点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车里绑架了谁呢
马车里对话声继续传出来:
“娘子,你说的是事实,父王还不至于连大实话都听不见去,他原本就糊涂,旁人不说,他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糊涂。”
“那你怎么不自己说,你算计我毁我在父王心目中的形象”
“娘子,你别蛮不讲理啊,为夫问的很公正,没有逼迫你说父王糊涂。”
“你敢发誓说那话的时候不知道父王在外面”
“知道。”
余下磨牙声一串,随即是闷哼声,再接着是叫疼声,直到马车在王府前停下才歇住。
宛清下了马车,不理会莫流宸直接就进了王府,后头莫流宸捂着胳膊下马车,去了王妃屋子的时候,王爷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宛清脸红着,不知道该不该道歉好,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宛清站在屏风处,眉头扭着,进去请安还是先回绛紫轩躲个三五日等王爷忘记了,她再出来可她要是不露面,回头王爷肯定会纳闷的,然后就会想到她说他糊涂的话,然后原本淡忘的事就又记起来了,宛清纠结不已,回头狠狠的剜着莫流宸,都是他害的,还笑,咬不死你
莫流宸站在宛清身侧,眉头挑着,屋子里,是王爷的说话声,“宸儿说你喜欢吃芙蓉糕,你尝尝。”
宛清站在屏风处呲牙,王爷太不会谈恋爱了,这么说不摆明了告诉王妃要是莫流宸不说,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这还不让王妃认为他从来没将她搁在心上过,宛清扭眉看着莫流宸,莫流宸眉头蹙着,“父王真笨,我只是试试他,他还真买。”
宛清抽了下嘴角,“你别告诉我,母妃不喜欢吃芙蓉糕。”
莫流宸轻点了下头,宛清愕然无语,“那只能说明父王太相信你了。”
这下抽嘴角的是莫流宸了,那边王爷又说话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芙蓉糕,你吃枣泥山药糕。”
宛清听得嘴唇抿起,拍着莫流宸的心口道,“父王也没想象中那么好糊弄了。”
莫流宸忍不住白了宛清一眼,既然特地去买糕点了,当然要多买两种了,莫流宸绕步进去,那边王爷手举着呢,王妃抱着璃儿坐着,王妃没接糕点,倒是璃儿小手伸的老高的,估计是认为王爷是给她的,王爷见王妃不接,就给了璃儿,璃儿就往嘴里塞,在进嘴之前,王妃忙给拿了下来,那边王爷眸底有一丝笑意,略带责怪道,“早拿着不就好了,你吃这个,那个给璃儿吧。”
王妃有些无奈,手里的糕点放下不行,给璃儿更是不行,“璃儿还小,不能吃糕点,别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
王爷坐正了,声音异常的坚定,“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要,我就全给璃儿。”
王爷说着,眼睛盯着王妃手里的糕点,王妃只得自己吃起来,璃儿不干了,不给她吃就算了,好不容易父王给了,还被母妃给抢走了,欺负她小,璃儿瘪着嘴看着王妃把糕点吃完,忍不住扯着嗓子哭了,那边王爷伸手过来抱,璃儿拽着王爷的衣襟,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王爷轻声哄着,“璃儿乖,以后父王带你吃遍天下的美食,不眼红母妃吃一块糕点,亲父王一下。”
王爷说着,抱着璃儿站在自己的大腿上,璃儿脸上都是眼泪呢,凑上去亲了一下,王爷继续道,“替你母妃再亲父王一下,父王带你遛马去。”
璃儿果然抱着王爷的脑袋,亲上去,手扯着王爷发冠上的簪子,使劲的往下拽,那边王妃瞧不过眼了,只得过来帮王爷,璃儿又不满意了,抱着王爷的颈脖子不松手。
王妃也就由着他们父子了,转过身坐着,宛清上前福身行礼,一脸的倘然啊,只是心七上八下的跳着,王爷瞅了宛清两眼,没说什么,只轻点了下头。
宛清松了口气,只是才坐下呢,那边就有小厮进来禀告道,“王爷,国公爷和二老爷送二太太来了。”
宛清听得眉头蹙起,速度可真是快,那边王爷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小厮点头出去,很快的,国公爷和二老爷他们进来了,王妃原是想进内屋的,她不大想见到他们,王爷却是阻止道,“坐下吧,国公府已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国公爷站在屏风处正好听到王爷说这句话,脚下的步子怔住,最后还是迈步进来,国公爷虽然身份持重,可在锦亲王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帽子前,也得乖乖行礼的,以前是王爷对他恭谨,不在乎那些尊卑礼节,现在不一样了,国公府对他做下那么多的事,别说恭敬了,连多看一眼,他都嫌心里堵的慌。
可王妃还是站起来轻福了下身子,没说话,算是回礼了,王爷抱着璃儿,连头都没点,国公爷进门眼睛就盯着璃儿,这是他的小外孙女,到现在他都还没抱过呢,长的和云谨小时候一模一样,国公爷笑着,那边璃儿朝他摇了摇手,国公爷想上去抱下璃儿,王爷瞥头看着王妃,王妃没说话,王爷也就由着国公爷抱了。
王爷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脸上的温情瞬间隐去,眼睛冷冷的看着二太太,端起桌子上的茶,拿茶盏盖轻拨了下,“有什么想狡辩的,赶紧说。”
宛清在下面坐着,听着王爷的话,有些些颤眼角,这样太直白了吧,都说是狡辩了,您让二太太三寸不烂之舌何处发挥去啊,这不是将人家事先想好的对策泡汤了吗,宛清挑眉看着二太太,二太太抿着唇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王爷轻啜了两口茶,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云谨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当众揭穿碧玉镯的事,无凭无据话说一半,引的外面流言四起不算,你还雇人冒认当年送碧玉镯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越是眸底越冷,那边二太太无话辩驳,丫鬟死了,尸体都被找到了,她说畏罪自杀不会有人信服的,再说了,她一个丫鬟哪里来那么的银子去买通人,二太太脑子迅速的转着,那边宛清笑着来了一句,“二太太今儿是撞上了,你不知道当初送母妃镯子的人就是父王吧,找人冒充父王,想不撞上都难。”
碧玉镯是王爷送的这事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毕竟有那么一个先例挂在城门上呢,谁敢继续议论,所以二太太还不知道,这下听宛清这么说,愕然睁大了眼睛,宛清笑着点点头,表示并未欺骗她,二太太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该想着讨好温贵妃,为君嫒求门好亲事,这下撞到铁板了。
一屋子人呢,全都看着二太太,都在想王妃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她有什么地方值得王妃去得罪,长的又没王妃漂亮,身份又没有王妃尊贵,没准就是因为比不上王妃才想着害王妃呢,结果闹得王府这几日阴霾阵阵,要不是刘老总管来了,这镯子的事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呢,王妃待谁都宽厚,她们这些做下人做丫鬟的自然希望王妃和王爷好好的。
“说话啊”屋子里就那么静谧着,王爷忍不住了,冷着声音催促道。
那边国公爷脸也冷着,“混账东西,还不快给王爷王妃认错,你还狡辩不成,跪下”
二太太吓的浑身一颤,直愣愣的跪了下去,“云谨,二嫂知道错了,二嫂不该将碧玉镯的事捅出来,你大嫂说的不错,一个镯子而已,你早该放下才对,现在知道王爷就是当初送你镯子的人,你以后别再将王爷拒之门外了。”
宛清听得咋舌,这是变相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呢,若不是因为她捅出来这事,王妃还不一定知道送她镯子的就是王爷呢,在这关头,她还想着帮王爷说好话,博得王爷的好感,宛清无语了,这心计和脸皮都是一等一的啊,可惜了,她这话是撞上了,王妃并不领情,只听王妃道,“那你就是认了,那人是你收买了来王府的”
二太太抿着唇瓣,眼睛看着王妃,半晌轻点了下头,王妃冷着脸道,“认错就好,拖出去,杖责五十。”
王妃平平淡淡的吩咐完,那边两个粗壮的婆子就来拖人了,二老爷愣住了,“云谨,她是你大嫂。”
王妃抬眸看着二老爷,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那大哥呢,大哥你都能狠心下手,何况是一个与我分亲非故处处与我为敌的人,这二十年,在国公府她冒犯我,我忍了,今天是你们自己送到王府来的,二哥认为我打她多少板子合适她欠大嫂的欠祖母的,就是命葬送在王府,我还怕她脏了王府的地,拖出去。”
那两个婆子原是想一会儿吧二太太拖出去,狠狠的下板子,只要力道下的好,五十板子足矣要了二太太的命,可现在听王妃的意思,这两个婆子也觉得打死了她,的确会脏了王府的地,那先重打三十大板,剩余的二十大板力道掌握的好,不比下狠手要轻,两个婆子互视一眼,眸底闪过一样的神色,然后拖着二太太就要出去,二太太哭着求饶认错,王爷厌烦的皱起眉头,“嘴巴堵上。”
那边正好有丫鬟端着擦桌子的盆进来,其中一个婆子走过去,拿起擦桌布直接就将二太太的嚎叫声给堵上了,国公爷蹙紧了眉头,却是没有求情,外面婆子才拖二太太出去,外面国公夫人就由着丫鬟扶着进来了,“你二嫂有错,可也不至于五十板子这么重吧,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国公爷紧蹙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国公夫人走过来,“你就由着云谨,现在国公府里大小事务全交给二儿媳处理,她病着了,那些事谁去管”
宛清无语了,说到底不就是怕二太太挂了,大太太崛起,将国公府大小事务都把持了,二老爷继承无望吗,就因为这么点浅薄的理由,就让王妃忍气吞声不成,宛清哼了鼻子道,“相公,国公府只怕除了二太太都没人了,犯了这么大的错都有人帮着求情,还不当帮着求情了,这摆明了是让母妃息事宁人忍气吞声,难怪孙儿敢有恃无恐的进赌坊,这财政大权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娘手里,花了多少都没人知道,若真的搬空了,依着国公府偏颇人的禀性,只怕最后顶罪的还是大太太一家啊,啧啧,到时候正好拿这个理由轰他们出府,断绝关系,难怪大太太都被气的吐血了,太冤枉了。”
宛清旁若无人的说着,半点顾忌的意思都没有,要搁在以前宛清是绝对不敢的,至少还怕在王爷心里留下个不敬长辈的罪,但是此刻,宛清敢保证,在王爷心里肯定会夸她呢,她没有什么顾忌,脾气暴躁已经出了名了,也没有答应王妃过什么,王爷不同,他得维持自己差到不行的形象,旁观着,刚刚好。
宛清讥笑的说着,国公夫人脸白了红红了白,那边国公爷脸也青了,也不顾一屋子的小辈,沉了脸吼国公夫人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儿媳,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给我回去”
国公夫人这下真是半点脸面都没了,眼睛扫到宛清的余光都能将宛清冻成冰块,可惜,宛清有一腔热血,岂是区区几个冷眼寒光就秒杀的了的,宛清就那么欠扁的嘴角挂着得瑟的笑看着国公夫人,“二太太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国公夫人也能帮着求情,宛清倒是想帮着母妃问一句,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是弑父还是弑母了,要让您说出断绝关系这么狠心的话来”
宛清今儿完全是气死人不偿命了,早看她不爽了,上一回私底下她不能说,没差点憋死她,现在国公爷也在呢,正好让他见见,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多么狠心的人,对儿媳妇能好到胜过自己的女儿,可真是奇闻了,那边国公爷气的嘴皮都在哆嗦了,那边婆子也很识时务的弱弱的来了一句,“这人还打不打了”
“拖出去,打,给我狠狠的打”国公爷气道。
婆子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看着王爷,王爷摆摆手,“国公爷怕是做不了国公夫人的主,拖她上马车,国公府里的事还是国公府自己处置吧,至于她找人冒充本王的事,本王会交由刑部处理,来人,去将刑部侍郎找来。”
王爷话出口,那边就有暗卫出来,国公夫人眸底全是震惊,这人要是交由了刑部,那还能有命在,就算有命,国公府还能留她,国公夫人瞥头看着王妃,王妃起身,走到国公爷身边,“璃儿给我吧,我抱她进屋歇息。”
国公爷把在他怀里睡着的璃儿轻轻的抱给了王妃,王妃没有看国公夫人一眼,抱着璃儿就进屋了,那边国公爷脸色已经青的发紫了,国公府的脸面已经被败的干干净净了,站起来给王爷行礼,然后才跟二老爷道,“回去,休妻。”
那边二太太听了眸底漫过一层死灰,想说话,可嘴巴被人给堵着,宛清一个眼神使着,婆子把抹布拿下来,二太太出口来一句,“不能休我,我没有犯七出之条娘,救我”
宛清无语,果然是牢靠的婆媳关系,那边国公夫人也无话可说了,不知道从何劝起,有宛清这么根枪刺在这里,她就是满腔的理由都说不出来了,或许回了国公府还能帮着说两句呢,可刑部的事不是她能插手的,她怎么又惹上云谨了,还正好碰到了王爷头上,国公夫人扭眉看着二太太,“你提碧玉镯的事做什么”
二太太不管了,她要是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这不能怪我,是大嫂先提云香珠的,要是当年的事被捅出来,我。”
二太太才说到一半,国公夫人走过去一个巴掌扇在二太太脸上,“胡言乱语什么”
宛清就那么看着听着,嘴角弧度越来越大,这二太太真不是个好东西,瞧样子怕是留了一手,休妻估计不大可能,她会鱼死网破的,她死会让整个国公府给她陪葬,宛清想笑,这就是国公夫人狼狈为奸的儿媳,也不全然听她的呀,至少她知道护住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威胁人了,宛清端起桌子上的茶啜着,那边国公夫人回头求王爷道,“她已经知道错了,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就不要送刑部了吧,你打她板子,五十一百都行。”
“娘”二太太咬了牙,国公夫人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没事找事,会闹到这个地步吗”
王爷实在不耐烦国公夫人的嘴脸了,她怎么会是云谨的娘呢,国公爷甩了袖子直接就出了屋子,王爷眸光冷冷的看着国公夫人,看的国公夫人毛骨悚然,就听王爷道,“其实本王想送刑部的人不是她,而是你,云谨的亲娘。”
国公夫人这下脸色比死灰还死灰了,嘴唇呐呐,所有的气势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二老爷过来扶着她,“娘,咱们走吧。”
二老爷就这么扶着国公夫人出了王府,那边二太太还跪在地上,二老爷吼她,“还不滚”
二太太爬起来要走,那边婆子却是摁住了她,“她要去刑部的,等她在刑部挨了板子再回国公府吧。”
宛清优雅的端起茶啜着,这婆子有眼色,知道王爷不会赶尽杀绝,去刑部最多就是挨个三十大板,狠狠的警告一番也就送回去了,回去挨了板子,刑部官员得给王爷面子,也得给国公府和温贵妃面子,只怕会在国公府打二太太板子,同时打板子,这打在哪里效果可是差很多呢。
二老爷也没办法,只得扶着国公夫人走了,几分钟后,刑部侍郎带了几个小官火急火燎的赶了来,这天色都黑了,王爷还急召他们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急召臣等来有什么急事”
王爷轻点了下头,一旁的暗卫示意几位大人出去,边走边把事情经过说了,几位大人当即额头冒汗珠,这不是找死么,暗卫干脆吩咐了,“带国公府二太太去刑部记档,打三十大板,然后将她送回国公府就成了。”
几位大人求之不得呢,这事原就难办,王爷有明确的吩咐就好了,当下领命压着二太太去了刑部。
屋子里,王爷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去了卧室,王妃坐在床边,看着用帕子包着的碧玉镯,眼圈有些红,王爷走过去轻轻的揽过王妃,王妃哽着声音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镯子,若是没有这个镯子,我或许会认命的嫁给你,跟沈侧妃斗个你死我活,不会忤逆任何人,更不会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王爷握着王妃的手,“都是我的错,可错误已经造成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国公府会闹成现在这样,跟你半点关系没有,都是国公的位置惹出来的,就算你乖乖听话,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何必委屈自己,你已经和国公府断绝关系了,你只是我的王妃,宸儿和璃儿的母妃。”
王爷轻拍着王妃的肩膀,看着外面晚霞散去,夜幕降临,王爷忍不住来了一句,“我今晚能睡屋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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