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赵庆文不乐意,赵老太把人拉到廊外头好声劝哄:“你且忍忍他,等他高中,让他多提携提携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赵庆文气道:“娘,我也能高中的!”

  “你?”赵老太瞅瞅他,压低声音道,“不是娘说你,倒数第一怎么中?还是等他高中了提携你当师爷快些。”

  赵庆文被气得肝疼,赵老太又是好一番哄,他才不情不愿的把书房让出来。赵凛就这样带着小宝丫堂而皇之的占了书房。

  赵庆文搬着东西回房后,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挤满了零零散散的东西,连个下脚的地都困难。邹氏瞧着心烦,踢了踢那一堆书,恼道:“你就这样让了?若是他明[ri]要我们的屋子,你是不是也得让?”

  “不然能怎么办?”赵庆文正心烦着呢,语气也不怎么好,“我娘说让我们先忍忍他……”

  “娘说等他考中秀才,也不稀罕这个书房了。”

  “娘说……”

  邹氏一听就来了火:“你娘说,你娘说,什么都是你娘说,你娘让你不要去赌好好读书,怎么没瞧见你听话?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个不争气的,干啥啥不行,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l次,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她当初是图他长得周正,又是个读书人才嫁的。读了十几l年书也没读出名堂,现下好了,连书房都让出去了。

  邹氏咽不下这[kou]气,赵庆文也憋着一股子气,她一吼,两人就吵起来了。

  邹氏泼辣,吵起架来不管不顾的,屋子里的赵小胖被吓得哇哇大哭。老两[kou]听到动静,赶紧去劝架。一番折腾,等到了半夜,老两[kou]才恍然记起忘记提分家的事了。赵老汉道:“明[ri]再说吧,反正老大要明[ri]傍晚才回书院。”

  次[ri],吃过早饭后,赵老汉就找赵凛提起分家的事。他道:“先前是爹糊涂,统共就两个儿子分什么家,有事都叫外人欺负了去,不若你今[ri]就同俺去族老那里把族谱给改过来?”

  “还是不了吧。”赵凛认真分析给他听,“先前我腿断了,爹硬要分家,还喊来了族老和村长,闹得挺难看的。如今我腿好了,又进了学,您立马就提不分家了,村里人会怎么看你?”

  “我倒是不介意的,但所有人都会说爹你见风使舵、自私自利、臭不要脸。为人子女怎么能让您受这些气呢,不若等我和丫丫多在家里住一阵,村里人见到您对我们好,有多看顾我们,明年我考上秀才后再去改族谱就没有人说闲话了。”

  赵老汉:“可是……”

  赵凛拖长语气:“爹,您将来可是官太老爷,名声重要!”

  赵老汉被说服了,背着手走了。等他出去后,赵老太一问,气得半死,恼道:“你就这么出来了?分了家,万一他又跑了怎么办?”

  “能跑到哪里去?”赵老汉一想到他将来是个官老太爷,背脊都直了起来,说话也硬气了,“若是不分家,兄弟两同时进学,束脩总不好给了小的,不给大的。他能这样顾念我们多好啊。”他身上穿着昨[ri]才

  买的绸缎,心情格外的舒畅。

  “什么束脩?”

  赵老太有些懵,“从前没分家,也是他给老二[jiao]束脩,怎么就要给他束脩了?”

  赵老汉:“此一时彼一时,俺们要是现在不对他好一些,村里人会怎么说?他将来高中对俺们能有多好?”

  赵老太咬牙:“管村里人怎么说,俺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ri]子。”

  赵老汉挺直腰背:“那怎么成,俺们将来是官太老爷和官老太太,名声重要!这事不要再说了,就按照老大的意思来吧。”说着他晃悠悠往外走去。

  老大给他买的新衣裳得让村里的那些老家伙好好瞧瞧。

  赵老太觉得有些事情突然不太受自己控制了,老伴似乎有些飘了。她回头朝书房看去,敞开的窗户处,赵凛正在认真读书,而她的亲儿子,从来没干过重活的儿子居然在劈柴!

  “老头子啊!”赵老太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赵宝丫趴在桌案上探头往院子里看,小脸儿都笑出花儿来了,咯咯直乐。

  “阿爹,我去找小姑玩。”赵宝丫跳下凳子,哒哒的跑了。

  她出了院子一路小跑,绕过隔壁赵老根家,看见她阿[nai]在和胡婶子说话。她接着往水潭边跑去,路过村中心的石磨边上时,瞧见她阿爷穿着她爹送的崭新绸衣,在和一群叔叔伯伯侃大山。那群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夸赞着他阿爹有良心,阿爷命好之类的。

  阿爷一改往[ri]沉默佝偻的样子,整个人红光满面,背脊笔直,说话声音也大了。

  那群人瞧见她,招手让她过去。赵宝丫不想过去,一溜烟往另一条路跑了。还没跑多远就被赵小胖堵住了去路。

  赵小胖还在记恨她昨天吃了两个大[ji]腿的事,偷偷拦住她说要打她。赵宝丫太小了,即便这半年吃得好,个头也比他矮一个头。

  她猫眼儿四处瞟,没看到任何可以求助的大人,小动物也只有蚯蚓和小鸟。

  赵宝丫很识时务,快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松子糖双手奉上。赵小胖双眼发亮,挣扎纠结良久,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香甜的松子糖下。他吃完两颗又凶巴巴的问:“还有没有啊?”

  赵宝丫把衣兜一翻,摇着小脑袋软糯糯的说:“没了。”

  赵小胖有些失望,她立刻又道:“要是小胖哥哥还想吃,宝丫下次回来给你带呀,还有好多好吃的糕点呢,比[ji]腿好吃多了。”

  赵小胖压根忘记他是来打人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小团子身后听她描述各种各种的美味。他羡慕极了,留着哈喇子问:“那我也能去书院当书童吗?”

  赵宝丫表示这要问你爹啊,她就是阿爹带去的。

  赵小胖一听哒哒的就跑回去了,闹着要他爹带他去当书童。赵庆文被吵得烦了,恼道:“你这个毛娃娃,带你去了还怎么读书?人还没腿高,书院也不会让你进去?”

  赵小胖不服气:“宝丫比我小,还是女娃,大伯都能带。”

  赵庆文:“你是有她能干还是有她

  乖?”

  至少赵宝丫从来不会撒泼怼她爹。

  赵小胖娃娃大哭,赵老汉看着沉稳的赵凛,再看看和没有腿高的儿子吵架的赵老二,瞬间觉得心塞。他从前就是眼瞎心盲,怎么会觉得老二哪哪都好!

  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就想怼两句,于是赵老汉帮忙孙子骂了回去:“你怎不说自己没用,老大能把人弄进去,你就不能了?”

  赵庆文:“……”

  这家呆不下去了,他扭头就往房间去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就背着箱笼出来了。

  赵老汉黑着脸问:“去哪呢?”

  “回书院!”赵庆文憋屈,“反正这个家也不欢迎我。”

  赵老太连忙跑过来劝,赵凛、赵小姑和赵宝丫就在旁边看着,邹氏觉得丢脸,拉过儿子往屋子里去了。

  赵老汉越发觉得这老二无用,哪哪都不如老大。

  申时末,兄弟两人要回书院。赵凛在收拾东西,赵宝丫哒哒的跑到赵老汉面前,软糯糯的问:“阿爷,阿爹想买书,但阿爹给您买衣裳都花光了,您能给阿爹一点吗?”小团子眼神清澈含着期待,叫人不忍拒绝。

  一想到又是给自己买衣裳才没钱的,赵老汉心软了,不顾老太太的劝阻,从房间里摸出一粒碎银子递了过去。

  赵凛当着众人的面收了,临要走的时候,又偷偷把他爹叫到灶房,把银子塞了回去郑重其事道:“爹,这银子我不能要,我知道你平[ri]里种田有多辛苦,背脊瞧着都比以前弯了。我回书院会再抄书的,大不了少睡些,少吃些。”

  赵老汉愣了愣,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老二要银子永远都觉得理所当然,可从不会同他说这些的。

  老大比老二懂得感恩啊!

  人就是这样,看谁好时,这人万种缺点都不值一提。看谁不好时,所有细微的事都可以拿来比较,拿来说道。

  偏偏这个时候,赵庆文也跑到他面前,伸手就要五两银子。

  赵老汉不仅没给,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让他下次再考倒数第一就别读了,反正也是[lang]费家里的银钱,不如回家跟着他种地,将来好歹还能混[kou]饭吃。

  赵庆文憋屈、气愤,又不敢顶撞他爹,最后空着手上了牛车。

  赵凛坐在牛车上,捏着他爹塞回来的银子,唇角扯了扯:看来他爹对他画的饼很满意啊!

  赵老汉倒是满意了,赵庆文却被那饼噎得委实难受。

  尤其是到书院后,赵老汉还托人给赵凛送了几l次吃食,连个屁也没给他送时,他的难受到达了顶点。

  他在也不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了。

  赵庆文苦思冥想了许久,揪出根本原因是自己学业不如赵凛。只要他学业赶上去了,家里人还是一样会捧着他吧。

  如何把学业赶上去是个问题?

  赵凛是怎么做到的?

  直接问那个煞星,他肯定不会说,倒是可以从四岁的赵宝丫那里打听打听。

  打定注意后,赵庆

  文就天天在书院里晃悠(),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终于逮住机会,在小团子去顾夫人处的小路上截住了人。

  他蹲到赵宝丫面前,努力扯出一个和蔼不失亲切的笑:“宝丫啊,二叔问你,你阿爹怎么一下子开窍了,读书这么厉害?”

  小宝丫头顶扎了两个小揪揪,红[se]的发带被风吹得飘起,圆溜溜的眼睛眨巴两下,摇摇头:“阿爹说不能告诉别人。”

  就知道是这样。

  赵庆文从袖兜里掏出早就买好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哄道:“二叔怎么能是别人,你快告诉二叔,二叔就把冰糖葫芦送给你。”

  赵宝丫盯着那糖葫芦咽了一下[kou]水,抿着嘴巴不说话。赵庆文像变戏法似的又从袖兜里变了一根出来。

  “哇!”赵宝丫双手接过,高高兴兴的把她爹卖了。

  赵庆文走后,她小跑到小黑的狗窝前蹲下,把糖葫芦递给了小黑,软糯糯的说道:“小黑,阿爹说,坏人和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这个就给你吃吧!”

  小黑丝毫不介意,欢快的啃起来。

  [ri]落西山,霞光渐暗。

  赵庆文一个人关在宿舍,举着一块板砖对着脑袋,从天黑到月上柳梢:这一板砖下去脑袋真的能开窍?

  那丫头该不会忽悠他的吧?

  他又从月上中天思考到了天光破晓,终于一狠心朝着自己脑门来了两下。当天,他被赶回来的室友发现晕死在了宿舍的地板上,额头破了一个大[kou]子,血流如注。经大夫包扎诊断后,人倒是没事,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dang],脑瓜子读书可能会受到点影响。

  偷[ji]不成蚀把米形容的就是他了。

  不愧是赵老二!

  赵宝丫知道后,拍拍小胸脯同她爹说:“幸好幸好,宝丫没有砸自己脑袋,原来砸脑袋不仅会变聪明也会变傻啊!”

  赵凛哭笑不得,揪住她头顶的小揪揪问:“你每天看着阿爹的脑袋,该不会再想自己也来一下吧?”

  赵宝丫点点小脑袋,很认真的说:“但是宝丫觉得这样好危险,脑袋也会痛痛,正好二叔想砸,宝丫就告诉他了。”

  赵凛:“……”感情闺女是拿赵老二做实验了。

  他道:“隔几l[ri]农忙小长假,你离你二叔远一些,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指不定会报复!”

  “宝丫才不怕呢!”小团子[cha]着腰,学着姚掌勺的模样凶巴巴的瞪眼,“二叔要是敢动我,我就让大黄咬死他。”

  放假那[ri],小团子还真跑到城皇庙抱了大黄狗来。权玉真气得要死,一路送到城门[kou]还在骂:“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回庙里孝敬师父就罢了,连条狗都不给师父留下。”

  赵宝丫坐在牛车上朝他挥手,软糯糯的喊:“师父,宝丫给你打了琼华酒楼的‘竹枝[chun]’,放在你床底下的,记得喝呀!”

  那可是长溪县最有名的酒。

  这娃娃,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窝心!

  牛车起先沿着官道行驶,之后

  ()  拐入下乡的小道。父女俩人,连同大黄狗都顶着一杆硕大、翠绿[se]荷叶,牛车叮当作响,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麦[lang]和稻花香。这里所有的动植物都向阳而生,到处都生机勃勃,和荒星一点也不一样。

  赵宝丫心情从未有过的高兴,看见沿路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伯伯都开心得打招呼。

  沿路的人见她可爱,也都笑着回应。

  白云深处夏天开,绵延小道压车胎。行了一阵,赵宝丫远远的瞧见包着脑袋的赵二叔。

  “二叔……()”

  l

  ……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赵庆文一[kou]血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怨道:“爹不是嫌弃我不用功吗,我总要加倍努力才是。”

  赵老汉看着他那可怜的模样也有些心软了,招呼他进去吃饭。

  赵宝丫仰起脑袋,故作疑惑的问:“阿爹,二叔不是自己拿砖头砸自己脑袋才破头的吗?”

  赵老二僵住。

  赵家其余人:你说啥?什么砸头?自己砸?怕不是傻子吧?

  赵老汉黑着脸问赵庆文:“真是你自己砸的?”

  赵庆文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承认了,赵老汉气得指着他鼻子骂:“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的,硬邦邦的砖头能往脑袋上招呼,怎么没砸死你啊!”

  赵老太和邹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赵小姑瞧着她二哥那脑袋,嘀咕一句:“二哥没砸傻吧?”

  赵庆文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没傻,能写会画还能吃两碗饭,身体倍倍[bang]。

  赵老汉:“既然没事,明天跟俺去田里割稻子吧!”说着他又看向赵凛,声音都温和了几l个度:“老大就留在家里温书吧。”

  赵庆文:“……”

  天杀的,他不过多吃了两碗饭,怎么就要下地了!赵宝丫和赵凛这两个饭桶怎么不用下地?

  再怎么不情愿,隔天,赵庆文还是跟着赵家夫妻和赵小姑下田了。田埂一望无际,他提着裤腿犹犹豫豫一脚踩进了泥田里。起先踩到牛屎,后面不断有蚂蟥来吸他的血。赵庆文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滑滑

  ()  腻腻的、扒在腿上蠕动,吸血!他吓得尖叫,叫声在整个空旷的地里回[dang],惹来他爹嫌弃的目光和周遭村民的哈哈大笑。

  小宝丫搬了秧马坐在田埂上,边吃糕点边笑,小腿儿还晃[dang]晃[dang]的。赵小胖才没空看他爹,蹲在小宝丫身边,眼巴巴的瞅着她手里的云片糕问:“妹妹,能再给我一块吗?”

  “不要!你已经吃了好多好多了!”

  小宝丫歪到别处,他就跟到别处。小团子烦了,干脆起身沿着田埂哒哒的跑了起来。

  风吹起她石榴红的裙摆,她一路跑一路笑,糕点的香味吸引着赵小胖一路跟着跑。两人跑过一条木桥,透过高高的芦苇丛隐约瞧见赵二婶在前面。

  赵宝丫停了下来,指着那身影问:“小胖哥哥,那是你娘吗?”

  赵小胖比她高,一眼便瞧见前面水烟[se]窈窕的身影:“嗯,就是我娘。”他疑惑挠头,“我娘去哪里呀?”阿[nai]出门前,不是[jiao]代他娘要煮饭吗?

  “我们跟去看看吧?”

  两个小团子哒哒的跟着邹氏身后走,走到一处小树林里突然不见了人影。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赵小胖缩着胖墩墩的身体,害怕的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娘说小树林里有老虎,还有狼,他害怕。

  小宝丫一点也不害怕,仔细听了一下,小手一指:“那边,我听到那边有声音了。”

  他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一处茅[cao]丛里探出头往小树林里看,就看见赵二婶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亲来亲去。

  小宝丫挠头,小声问:“小胖哥哥,那个人为什么要亲你娘啊?大人不是说亲亲会生小宝宝,你娘的肚子里会不会也有一个小宝宝了?”

  赵小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宝宝,但是他知道别人是不能偷亲他娘的,这叫偷情。

  村西的刘寡妇就和别人偷情被打死了,当时他阿[nai]还说活该!

  一只鸟扑腾了出去,偷情的两人吓了一跳,大喊:“谁?”

  赵小胖本能的拉起赵宝丫就跑:绝对不能让他娘看到。

  两个小团子一[kou]气跑回了家,赵小胖威胁赵宝丫不许乱说,自己却纠结得要死。尤其是看见他爹满身污泥,赤着脚包着头回来时,这种纠结到达了顶点。

  导致他吃饭的时候也看着他爹、洗澡的时候时不时也瞅瞅他爹、连半夜起来嘘嘘的时候都忍不住盯着他爹看。

  赵庆文干了一天的农活,心里正窝火,大半夜的还要带他嘘嘘,实在忍不住骂道:“兔崽子有毛病吧,总是盯着老子头顶做什么?”

  赵小胖支支吾吾半天,小声问:“阿爹,两个人亲嘴会不会有小宝宝啊?我是不是要有妹妹或者弟弟了?”

  什么妹妹弟弟?他今[ri]累得要死,挨着一下邹氏都被她嫌弃,压根没亲过她。

  “浑说什么呢,爹什么时候亲你娘了?”

  “不是爹亲娘。”月光下,赵小胖涨红了脸,“是表舅舅亲了娘。”

  赵老二瞬间清醒了:“什么表舅舅?什么时候亲的你娘?”

  赵小胖:“就是外祖母家的俊良舅舅,今[ri]午后在山那边的小树林里,我和赵宝丫都看见了!”小孩子眼睛清明,丝毫没有说话的迹象。

  赵老二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被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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