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审判救世主
东方旭日东升,黑暗被光明驱散,世界又迎来了新的1天。
追风的身影在错杂的树木间影影绰绰,恍惚间,晨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追风和莉莉丝的肩膀和发梢上。
带着橘黄的暖光在清晨青蓝色的天空中悠悠散开,原本透着冰凉的幕空瞬间沁上1层暖意。
“找我做什么?”
1串冷冷的声音打破原本略带暧昧的静谧氛围,莉莉丝冰蓝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追风,带着1丝不解和不耐烦。
经过1夜风雪的洗礼,她稍显疲惫。
“我想杀你,你居然还来找我,真是稀奇,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上赶着同我划清界限吗?”
莉莉丝抱着双臂,眉梢微挑,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
重见光明和恢复语言能力的她,依旧不改自身密不透风的自我防护机制。
面对莉莉丝的质询和注视,追风没有任何惊慌,他回视莉莉丝的眼神中带着1如往常的认真,若是仔细倾听,甚至能听到1声轻轻的叹息从他的鼻腔中发出。
“但你没有杀我,不是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追风少有的认真态度让莉莉丝1愣,她本以为再次与追风碰面,他们之间只会剩下歇斯底里的质问和尖酸刻薄的讥讽。
当然,这种悲惨结果的导火索亦是被紧紧攥在他们手中的,只要1方仍保留理智,不蓄意点燃星星火点,他们之间仍能维持表面的体面。
“没有任何理由,就算有,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
“好。”少见的,面对莉莉丝尖锐的话语,追风并没有立刻反击,相反他的神色甚至没有染上1丝被冒犯后的不悦。
“那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杀我?”
追风慢慢上前,1步1步,语音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有力,神色愈发深沉。“你说我是命运,你必须杀了我,如果不主动掌握命运,你就会被命运永远压制,所以我——必!须!死!”
“那么,你所要掌握的命运又是什么?我所影响的命运又是什么,你明明那么恨我,却又从心底抗拒将我杀死,这种矛盾的感情,究竟是源于什么?”
追风每说1句便多靠近1步,像是故意与追风对峙,莉莉丝没有移动分毫,静静地伫立在雪地中,随着追风最后1个问题问出口,他们两人之间已经近到呼吸可闻。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又或者同样的问题还给你,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命运。”
“什么?”莉莉丝有些诧异,没听懂追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意思是,属于我的命运,如果我的命运注定会带来难以抵挡的灾难,如果我的死亡能够换来未来的转变,能够扭转命运,那么我……可以……”
“够了!”
不知是追风的哪1句话激怒了莉莉丝,她猛然抬手抓住追风胸口的衣襟,手上1用力,追风便被她1把拉到了她的面前。
两个人从呼吸近至可闻瞬间变成了鼻尖相抵,“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懦夫!死?对你来说死就是那么容易吗?”
莉莉丝言语狠厉,似乎带着滔天怒意,“为命运献身?在你看来你的生命还真是1钱不值。牺牲,献祭还有奉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居然愿意放弃自己独立高傲的灵魂去拯救那些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真是可笑,可恨,可耻!”
莉莉丝手上蓄着极大的力气,猛地1推,追风本就没有设防,被这么1推,瞬间脚步踉跄后退。
追风的眼底嵌满了惊诧,他呼吸位错,心底的震惊令他1时说不出话来。
而莉莉丝则是静静盯着他,目露嫌弃。
“你不会认为我昨晚没有1刀划破你的咽喉是因为犹豫或是心软吧?你太天真了追风,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亲手杀死我自己。”
说着,莉莉丝抚上了自己的右眼,另有1句话憋在她的心底,没有说出口——还有蓝音那家伙千里之外的横加阻拦。
莉莉丝眼中闪过1阵狠厉,“但是现在我后悔了。”莉莉丝右手中拾起1枝被冰雪封冻到尖锐的树枝,指向追风,“既然你那么想当救世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的死不会有任何人铭记,你这辈子只会是1个汲汲无名,人人嫌恶的影子罢了。”
莉莉丝的话毫不留情,招式亦然,她本就是1个冷酷残忍的魔女,从她手上过的亡魂无数,她的前路注定是血液浸染的,而她必将孤身踏上那条万劫不复,无法回头的独木桥。
莉莉丝下定决心,如果追风真的懦弱无能到甘心臣服于命运,她不必手下留情,与其留下软肋,不如就此了断。
被冰雪封冻过的树枝如同1把长刺朝着追风的心窝刺去,那里是追风的命门,只要长刺没入追风的胸口,他那颗鲜活搏动的心脏便会瞬间停止跳动,化作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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