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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颜开先“现在算来,北臷使团应该已经走了一个时辰。早上书院中人都在关注应山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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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风越来越急,分明是初夏时节,却吹出了一股料峭的寒意,周围的雨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朝轻岫仰起头,双目映着天地间的雨云,忽然间一道青白色的电光划破云层,她的眼睛也被照得亮了一瞬,凭空生出了一丝刀锋出鞘般的锐意。下一刻,朝轻岫忽然侧身,向颜开先一点头“咱们也过去。”

颜开先当即抱拳“属下遵命”

两人出门时,雨已经下得有些大了,朝轻岫随便找了个守卫,询问李归弦跟师思玄的下落。

守卫的神色神色难掩仓皇,可见应律声被带走的事情给了他们极大的打击,愣了一会才回答道“师姑娘跟着山长走了,李少侠的话就在前面。”

朝轻岫颔首“多谢。”

得到结果后,她一拉颜开先手臂,白色衣袍忽的一闪,两人同时纵身掠起,叶子般落在面前的屋宇之上。

起、落,再起、再落,朝轻岫与颜开先连续越过数间屋宇,轻飘飘停在了前院的空地之上。

透过雨幕,朝轻岫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当即扬声道“李兄请留步。”

李归弦神色似有茫然,他看着面前的大门,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离开。

毕竟此刻应律声已经被带走,布防图也失窃,作为问悲门驻守于此的高手,李归弦需要赶回门中,与其他人商量该怎样行事。

重明书院中已经没有需要他做的事。

就在此时,李归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唤声,对方明明白白喊住了他,李归弦于是站定脚步,转过身,向来人一点头“朝姑娘。”

朝轻岫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询问“若要与使团中人动手,李兄能有几分把握。”

李归弦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听到朝轻岫的问话,双眉间才像是浮现出了一丝昂扬之色“使团中无人是我对手。”

朝轻岫态度干脆“既然如此,就请李兄随我走一趟,在下有事托付。”

李归弦并未询问朝轻岫要自己做什么,在方才的一刹那,他好像又回到了当日与朋友们一起在江湖中拼搏的日子,握着剑的手紧了一紧在短暂的失去了方向后,有人及时给了他一个新的目标,他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向着新的目标而行。

颜开先已经牵来三匹马。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落下来,此刻的雨已经不像雨,而像是一颗颗石头,从天空毫不留情地砸下来,砸在地上、屋檐上,还有人的衣服上。

三人戴上箬笠,直接纵马驰出了书院大门。

今日的雨比往日更大,路上马蹄印也比往日更难辨别,幸而徐非曲早有准备,她将带着的方帕扯成碎布,悄悄挂在沿途的枝条上,万一后面还有人想过来,跟着记号就

能追上。

道边的林子里正停着一匹马,

马上的人喊道“是书院的人吗”

李归弦低声“那是高怀书。”

高怀书每次张口都像是吞了口雨水进肚子里,

他尽可能清楚地说道“徐君他们往河边那条路走了,我骑马跟不上,就留在这里知会后面的人。”

朝轻岫并不停马,只是向他遥遥一点头。

天雨路滑,纵然是习武之人,也难保不会摔马,颜开先知道帮主缺乏外出经验,一路上时时照看,过了段时间后低声道“看方向,那些人应是去往白龙渡口,若是被他们沿着水路走到安州,哪怕只是走到容州,咱们就再难追上了。”

容州是薛何奇与左文鸦的地盘,这两人都是孙相门下心腹。

至于白龙渡,只是永宁府边的一个小渡口,地方偏,规模也有限。北臷使团若不是急着离开,绝不会选择从白龙渡走。

被追的那一批人早一个时辰就出发,不过北臷使团到底人多,又有车马辎重,行路速度不会太快,朝轻岫三人飞马奔驰,终于在渡口前赶上了队伍。

雨势越来越大,大雨跟河流几乎连成一线,码头附近,此刻正泊着一艘大船,一些仆佣打扮的北臷人正在把行李往船上搬。

码头边的木棚中,如今也已坐满了人,有两位是学生打扮,其中那位女学生衣服上挂着泥泞,她身边还有一些穿着六扇门制服的夏人,剩下的则都是北臷使团的成员。

木棚中。

徐非曲能感觉到腰肋处剧痛阵阵传来她方才试着阻拦开船,于是悄悄拿着刀去割缆绳,奈何使团那边多有习武之人,就算比不过李归弦一类的高手,发现她的小动作也不困难,直接将她踢翻在地。

多亏了六扇门那边说了两句话,表示区区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必与她计较,否则不止挨一顿揍就能了事。

戴兰台看着边上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同窗,压低声音“你还成不成”

徐非曲按着肋骨,咬牙“我无事。”

戴兰台“可他们那么些人”

徐非曲神色一黯。

对方说的没错,北臷那么多人,在六扇门不出手的情况下,自己又能拦得住谁上船

木棚边,阿拔高泰吐出一口气,向着坐在旁边的伍识道说“伍大人一路送至此地,足感盛情,眼下咱们就要上船,还请留步。”

伍识道呵呵笑道“阿拔大人远道而来,今日匆匆要走,也不晓得何时还能再来。伍某旁的事情不好帮忙,过来送一送也是应有之义”

他还在罗里吧嗦地跟人客气,阿拔高泰面色忽然一变,回头向来路望去。

阿拔高泰的面色原本十分镇定,就算有些匆忙,也被掩在了那张镇定的表象下,然而仅仅是看到远处来人的轮廓,他的神情就瞬间凝固,随后发出一阵大喊,喊声如利箭穿透了雨幕

“来人是李归弦”

众人悚然。

在察

觉到来人身份的时候,

阿拔高泰心中升起了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

如果他有时间细细辨别的话,就会发现,那种不详并非只源于李归弦一人。

阿拔高泰向其他人仓促地打了个手势,与此同时,周围数人,包括此刻仍做大夏男子打扮的阿拔长合在内,毫无预兆地从木棚中翻身掠出,直落在马背上,随后一刀砍断栓绳,直接往不同的方向冲去,竟打算放弃坐船,走陆路离开此地。

对面来的人不多,就算要追,又该往什么地方追

朝轻岫注意到了前面那一幕,冲李归弦高声道“西南”

她的声音如切金断玉,有种带血的决然。

话音方落,李归弦已如大鸟般自马背上凌空飞出,瞬息之间,他已拔剑在手,昏暗的雨幕中,只见一道银芒倏然亮起,犹如青电裂云而出,刹那间直追阿拔长合而去。

须臾间,阿拔长合感到寒气迫人,浓郁的杀气几乎逼至自己的脊背。

她未曾勒马,马已受惊,阿拔长合不得已抽刀在手,自马背上回过身,挥刀用力架开来人的长剑。

“珰”

阿拔长合感到一股大力自兵刃交击处涌来,一时间竟挡不住对方的剑光,刹那间,一抹剑花已在她的咽喉处绽开。

李归弦转过刀柄,用刀尖一挑,一个圆形事物就从阿拔长合的喉咙出飞了出来,被他一把抄在手中。

阿拔长合从马背上摔下,她用力捂住不断往外涌血的喉咙,踉跄数步,一头栽进了急流当中。

从李归弦飞身而出,到阿拔长合落水,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伍识道愕然立于原地,他保持着阻拦的姿势,过了许久,才缓缓放下手臂。

阿拔高泰衣衫尽湿,目眦欲裂,他厉声喝问“你们杀害臷国来使,还以为可以善罢甘休么”

朝轻岫静静地坐在马背上,遥遥盯住他,片刻后才微笑道“我也不打算善罢甘休啊。”

她衣服上没有血,只有雨,却似已将雨化作了血,此刻挡在北臷人的去路上,就像一柄横在生门上的刀。

阿拔高泰望着朝轻岫,不知对方要如何击杀自己,他盯着对方的手,却看见对方竟忽然松开了怀中一直紧握着的短剑。

他于刹那间惊悟,当即回头,却已然迟了

李归弦的剑法可以大开大合,也能轻巧无声,此刻那轻巧无声的一剑,已刺在阿拔高泰的眉睫之前。

阿拔高泰上身倒倾,面色骇然“你”

仅仅一刹那间,冰冷的剑光彻底截断了他剩下的话语。

码头边雨声如洪,掩盖了所有异样的声响。

或许是因为这场雨,或许是因为雨中的剑锋,或许是因为白龙渡规模实在不大,又或许是为了招待北臷使者,大夏这边特地清了场,此刻周围竟难得的没有旁人。

雨水透过箬笠,流到朝轻岫的衣衫上,她从马背上翻下,施施然走到木棚中,虽然衣服已经被淋湿,眉目间却有种所有风雨都遮不住的

从容“今日天气实在不好。”

伍识道“确实不好。”

朝轻岫“北臷人不该在挑这么个天气糟糕的日子出发。”

伍识道“伍某其实劝过他们。”

朝轻岫“雨急浪高,他们选错了出行的时间,过河时不巧遇上湍流,全数罹难,实在可叹。”

伍识道闭上了眼,片刻后才苦笑道“姑娘可知此事事关重大,并非可以靠着江湖意气逞凶斗狠之事”

朝轻岫漫不经心道“我自然晓得事关重大,不过天下大局,与我们为非作歹的亡命徒有什么相干”随后向着使团方向扫了一眼,不疾不徐道,“况且,事已至此。”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清目始终电也似地望向伍识道。

四周暴雨如瀑,却冲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意。

伍识道看着对方的眼睛,感觉此刻的心情比往日任何一次欺上瞒下时都更为沉重。

他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准备。

良久,伍识道终于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若是伍某不肯随波逐流,姑娘是不是就要仗义出手,帮着伍某随波逐流河里罹难之人,怕不是也得多上伍某一份”

朝轻岫略整衣袖,姿态温文地坐到另一张空桌前,闻言弯了弯唇角“伍大人说笑。”

她的笑意一直未达眼底。

伍识道并非第一次为人所迫,既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便不再犹豫,干脆站起身,带着下属一块走出木棚,拔出佩刀,一刀刺穿了一位还在喘气的北臷使臣的胸膛。

说了尽数罹难,就不能少掉一个。

想要全身而退,就得让自己的刀也沾一沾血。

送阿拔高泰等到到此的,除了伍识道外,还有两位书院学生,戴兰台与徐非曲。

两人头发上都沾了雨水,此刻面色惨白,徐非曲闭了闭眼,似乎已经不想去看面前的武人拼杀,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颜开先本在为李归弦掠阵,此刻看着大局已定,就走回木棚,她看了眼徐、戴两位学生,低声请朝轻岫示意“帮主”

朝轻岫摇头,打断了对方的话“我知徐君为人,虽然萍水相逢,却是必不相负。”

徐非曲也望向朝云岫,过了一会,她忽然问“藏在那人喉咙里的,就是书院失窃之物”

朝轻岫一笑,温声道“是,我本来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幸好未曾猜错。”

戴兰台忍不住道“你你也是六扇门的人不然怎么知道东西在那的”

听到这位学生的问题,真六扇门高管伍识道不由默然。

看着眼下情况,他一时不晓得是该希望对方真是六扇门的隐藏高人,还是盼着对方千万别把进入六扇门当做未来可能的就业道路,否则以自己的心理素质,实难应付这姑娘带来的各种意外。

虽然以前没有交情,不过对方既然大着胆子提问,朝轻岫还是给予了回复“之前在望月台

上曾经说过,东西并非书院里的人拿走的,我跟颜姊姊的概率也很小,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动手之人要么是北臷人,要么是外人。事后我去库房查过,从不审香可以判断出,就是北臷人做的手脚。

“诸位应该还记得,在东西失窃后,被喊到望月台上的阿拔长合忽然改做了男子装扮倘若是我拿到了地图,只有两个做法,要么立刻将其送走;倘若是无法送走的话,就得好生保管。

“在下本来也拿不准,不过在知道永宁知府过来带走应山长,北臷使团又急匆匆离开书院后,心中就有了点数。毕竟北臷人在大夏,一向有恃无恐,倘若不是担心被拆穿机密,找回地图,犯不着仓促动身。如此一来,十之八九,东西还在北臷人身上。”

解决完剩下的喽啰后,李归弦抖落剑上的雨水和血珠,快步走回木棚内,他听见朝轻岫在给两位学生解释,也毫不见外地坐了过来。

他方才一心二用,没有错过开头,此刻更对后面的思路十分好奇。

颜开先重新点燃木棚内的炉子,准备替帮主泡茶。

她不清楚帮主要讲述多久,需要提前备好热水,让帮主润喉。

朝轻岫“既然东西没被送走,那么就可以细细想一想,北臷人是如何隐藏的失物。诸位应该记得,昨日所有使团成员都被喊到望月台上,换做我是应山长,必定会趁此机会细查北臷使团住处。北臷人初来乍到,对书院的了解不会比应山长更深,多半不会放心将失物藏在暗处,那么只好随身携带。不过这么一来,也得防着重明书院突然搜身,所以头发、武器、衣服、鞋履都不保险,吞入腹中倒是可以,不过阿拔长合艺高人胆大,干脆将失物伪装成了喉结这就是她一定要扮作男子的缘故。

“到了望月台之后,阿拔长合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即使有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转了道弯,请兄长代劳,如此一来,旁人就不会因为声音变化而察觉她喉咙有问题,可她之前改装时却是与书院学生交谈过的,足以证明她在正常情况下,有能力控制自己声音的变化。”

说到此处,朝轻岫的笑意显得微微森然“若当真没有任何原因,何至于忽然改变了性格。”接着道,“我方才过来,远远瞧见此人乔装未去,察觉有敌人靠近后,更是骑马就走,纵然原先只有六七分疑心,此刻也变作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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