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交谈x入水x仓鼠球
港[kou]Mafia的内部斗争,自分裂开始越来越激烈,夜里的异动也在慢慢变得频繁。
以其中两名干部为首,他们组成了阵营鲜明的反对党派,打出不愿向造物主和天鹅双子低头的旗号,并且公开质疑老首领决策的正确[xing],声势浩大,加入其中的人越来越多,眼见要形成把港[kou]Mafia掀翻的[lang][chao]——
最后,他们悉数被冥府的天鹅以雷霆手段镇压。
她外表柔和,[xing]格哀戚而安静,会保护夜行的少女,但没有人会觉得她真的无害。
反对党派的最后一个人,港[kou]Mafia的干部,目露恐惧地看着向他走来的白[se]翅膀的天鹅,再也不见原本自满的模样。
美丽的,半透明的少女戴着桂花冠,黑[se]的头纱盖不住那头冰冷的银白长发,室内灯光下,她的唇[se]很淡。
“我不喜杀人。”
她手中握着的水晶兰,有混浊的黑泥在流动,如同惨白的灵魂进入了三途川。
“所以……永远地带走你的思考能力吧。”
白天鹅道,“你的罪恶,会被黑湖洗刷干净。”
不等他开[kou],那些黑泥便淹没了他。
它们从他的耳朵,鼻腔和嘴巴中侵入。
这位反对党派的发起人,港[kou]Mafia的前任干部,如同没有反抗能力的幼童,连异能力都无法使用——
宛如被浓稠的蜂蜜自头顶浇灌而下,附于身躯上,直到原地看不出人形的模样。
雪白的天鹅,如同垂爱罪人的神明般低下头。
她的指尖,水晶兰柔软的边缘变得锋利,硬度在那一刻增加。
天鹅少女刚要挥手切入对方的头颅——“砰”!
枪声响起。
那枚子弹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格外刁钻的角度,毫不犹豫地贯入反对党派核心人员的脑袋,在那一瞬间门炸开骇人的血花,又尽数被黑泥吃得干干净净。
“阿塔小姐太慢了,这样更快啦。”
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kou]。
刚才那枪是他开的,就连黑黝黝的枪[kou]都还在冒烟。
他朝白天鹅勾起嘴唇,手指被震得发麻,也只是无所谓地甩了甩,“我可是瞄准了很久呢——幸好和我想的位置一样,分毫不差。”
太宰治自顾自地走入了这间门干部的办公室,随手丢掉了枪,左顾右盼,神[se]活泼到和他的行为格格不入。
“哇~不愧是干部的待遇,这里布置得真奢侈啊。”他出声感叹。
白天鹅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为什么阻止我,太宰君?明明我的方法更加无害。”
太宰治面上带着笑容,语气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冷漠。
“当然是让这个大叔赶紧去死,空出来港[kou]Mafia干部的位置,好给我以后升职做准备啦。”
白天鹅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水晶兰上的黑泥,让它们把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同时语气平和道。
“太宰君可真是温柔。”
“啊呀……阿塔小姐怎么会这么想?”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kou]吻平静,“我才不是什么好孩子哦。”
他歪了歪头,看着送葬人,那双鸢[se]的眼睛在此刻没有丝毫光亮,带着身处黑暗的本质。
阿塔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太宰治见状,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我还以为阿塔姐姐会生我的气?毕竟我夺走了别人的[xing]命。”
白天鹅语气如她的存在方式般轻[dang][dang]。
“我不会把我的原则强行加在别人的身上。我们遵循的准则,观念都不相同,太宰君也只是选择了更符合黑手党的方式罢了。”
太宰治静静地听着。
“真是包容的观念呢,阿塔小姐——那为什么没有继续包容港[kou]Mafia的叛党?”
他问,“这是黑手党内部的狗咬狗,祸及不到其他人,任其不管才是你们喜欢的做法吧。”
白天鹅耐心道:“剪掉玫瑰枝上的枯枝败叶,会让玫瑰开得更好。港[kou]Mafia不安定的因素理应清除,这是我们的共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有谋逆之心,这是对我主的轻视和不敬。”
太宰治:。
其实你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话吧?
这副毒唯的样子,真是比库希小姐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se]的泥将办公室清理得一如往常,干净到没有任何的血渍——
甚至勤勤恳恳地吞掉了太宰丢在地上的枪。
白天鹅言辞恳切:“太宰君。黑湖要我转告你,枪很难吃,请你不要乱丢垃圾。”
突然被灌输环保意识的太宰治:“……”
“好的?”他看着地上的黑泥,迟疑地应道。
处理完最后一位叛党,太宰治跟幽灵天鹅一同走出了这间门办公室。
“阿塔小姐,真的不打算跟那位请示一下,让宫川小姐换个监护人么?”
太宰治真心实意道,“我觉得不管是银狼阁下还是森先生都可以哦~你们不应该不知道羊组织内部有多少漏洞吧?”
他似有所指,“轻视小人物会栽跟头的。”
白[se]的天鹅回答道:“有羊之王在,不会有大问题。”
就算有,那也是她乐见其成的结果。
宫川由奈想。
太宰治拖长声音“咦”了一声,里面是十足的好奇:“为什么会这么信任羊之王呢?不但阿塔小姐这么说,就连库希小姐也是这个意思。”
他哀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不公平啊。就连我第一次见到宫川小姐,都被揍了一顿呢。”
“对着我这张无辜的脸都能下手——”
太宰治义愤填膺地指责一句,“真不愧是冷血无情的库希大人!”
宫川由奈:?
好厚的脸皮。
“太宰君。你是想要我现在把姐姐叫出来吗?”
阿塔温和地笑道,被白绸蒙住的双眼静静地目视着鸢[se]眼睛的少年。
太宰治大惊失[se]:“不要啊,阿塔姐姐!”
他用亲昵的称呼套着近乎,捧着心[kou]一副心碎[yu]绝的模样,“明明之前对我还很有耐心?”
阿塔沉吟了一会儿,遗憾道,“那现在没有了。”
太宰治试图争取一下她失掉的耐心,小心翼翼道:“这可不是港[kou]Mafia实际掌权人对下属该有的态度?”
阿塔非常温和地微笑了一下。
“但太宰君还不是港[kou]Mafia的正式成员吧,你在打黑工,所以也不算我的下属。你连合同都没有呢。”她好心提醒。
太宰治只觉得胸[kou]正中一箭。
“……阿塔姐姐。”
他幽幽感叹,“你真的比库希小姐要心狠好多哦。”
白天鹅摸了摸水晶兰,黑泥发出“咕叽”的一声撒娇。 “太宰君。你也想切除一下额叶吗?”幽灵天鹅温温柔柔道。
太宰治原地表演了一下什么叫一秒乖巧。
…………
宫川由奈这段时间门和他的[jiao]流不算少。
不知道是不是森鸥外的授意,太宰治每次都会在夜里来迎接阿塔,处理事务也基本会跟着一起。
尽管满脸都是“好累啊我想咸鱼”的表情,白天鹅不在就会消极怠工——
但宫川由奈意外发现,他每次的策略都非常正确,敏锐且直切要害。
简而言之,很好用。
这样以来,常常处理港[kou]Mafia事务的阿塔和太宰治[shu]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宫川由奈偶尔会担心太宰治总是这么睡眠不足会长不高。
心里记着这份[jiao]情,白天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挑挑拣拣着,给了太宰治那个问题的答案。
“呆在羊之王身旁,这是由奈大人本身的意愿。我们不能强迫,无法阻止。”
“我主能感知到她很信任羊之王,我们的信息又遭到了她的自动隔离保护。如果强行带离,或许会带来相反的效果。这不是我主想要看到的一幕,她一直都很尊重由奈大人。”
太宰治目光微微一敛。
感知……这个词语,“造物主”和宫川由奈真的只是血亲间门的关系吗?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但话题的重心不能放在这上面,否则会引起阿塔对他的警觉。
于是他愉快地开始朝素未谋面的重力使身上泼脏水。
“那要是那个羊之王有什么糟糕的想法怎么办?既然是擂钵街出身,也不可能是好人吧。”
太宰治暗示,“能放心吗?真的能放心吗?”
宫川由奈:不要污蔑我家的橘毛小猫!
白天鹅自然看得出来太宰治的心思。
“不会。羊之王的[xing]格我去探查过,他是个很负责,很在乎同伴的人。”
“评价好高啊~”
太宰治惊叹一句,话锋一转,“我懂了。那之前说的,我能跟宫川小姐继续接触还作数吗?”
“如果我能把宫川小姐骗……啊不是,劝到港[kou]Mafia,彻底取代羊之王的位置。”
太宰治歪了歪头,笑容灿烂了一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不是可以成为宫川小姐的名义监护人呢?”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阿塔有些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这扇窗户被白天鹅亲手关上,太宰治也看不到她眼睛里的任何情绪。
但他丝毫不慌,一脸纯良。
“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实在不想让宫川小姐落入危险的境地。”
太宰治说得好听极了,又似是愧疚地补充道。
“而且,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跟她道歉——我可不想在美丽的女孩子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已经留下了。由奈大人对你的印象大概降到了负值。”
白天鹅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库希也因为这件事对你很有意见。你别被她撞到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
太宰治:“……”
“啊,这都要怪森先生!”
他义正辞严,语气痛心道,“明明都是森先生的错!我只是一个无辜又可怜的代执行人。五讲四美的好少年!”
“阿塔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太宰治可怜巴巴地望着身旁的天鹅少女,任何人在他这副神情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败北。
可惜白天鹅不吃他这一套。
阿塔微笑:“难以相信你呢,太宰君。港[kou]Mafia里你的风评很差,请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当然难不倒太宰治。
他黯然神伤,语气难过极了:“大家都很讨厌我,孤立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白天鹅沉默了。
太宰治,扳回一局。
“阿塔姐姐,看在我这一晚上都在跟着你处理叛徒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很小很小的情报?”
太宰治双手合十,配合着那张好看的脸,语气甜腻腻的,像只小黑猫般可爱,“这座城市活过来的原因,和你们有关吗?”
宫川由奈想,太宰治找送葬人的真正原因,总算出现了。这个问题倒也不算出格,回答了也没什么。
于是,白天鹅难得没有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语气婉和,回答的内容相当直白。“有。”
太宰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就有了估量。
于是,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塔小姐。”
穿着黑[se]西服外套的少年如往常一般将白天鹅送出了港[kou]Mafia。
夜[se]将要尽了。
阿塔看了看天边,又把目光投向少年。
“白玫瑰都枯了,太宰君为何还放在胸袋里?”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笑眯眯道,“你说这个啊。当然是因为阿塔小姐的告诫,我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他指了指自己,语调轻快,“我可是把阿塔小姐的话听进去了——试试其他的方式来消解无聊。”
幽灵天鹅用目光晃了他一眼。
“说得好像你会放弃自杀一样呢,太宰君。”
太宰治难得有些孩子气地瘪嘴,嘟囔道,“可我也有在努力了?”
“那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太宰治面不改[se]:“前往鹤见川,进行每[ri]娱乐活动?”
宫川由奈:“……”不要以为美化了,我就听不出来了。
白天鹅语气平静如水。
“要么你还是把白玫瑰还我吧,太宰君。”
“拒绝——”
……
清晨的河水很凉。
太宰治正在水里起起伏伏,闭紧双眼,双手[jiao]握放在胸[kou]上,面[se]安详。
然后——
他就察觉到自己周身的水流慢慢凝成了一个透明的球,把自己包裹在了中间门。
突然被装入透明仓鼠球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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