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最终结局
顾清河跟俞景初通完话后,发动了车辆。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了A市的夜色中。
但他开的方向,不是江滩一号的方向,也不是顾家老宅。
车辆穿梭在闪烁的霓虹灯中。无论发生了什么,城市照旧繁华,他却没有了可以安心回归的位置。
说也奇怪,跟叶星辰坦白过去后,他的女性恐惧症,慢慢地好了。身体的反应,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他更明白了,自己所爱之人,和普通女人的不同。
结婚前的他是不能。而现在的他,是不愿。
车辆开到了A市工业大学的家属区内,电话再度响了。是顾月茹打来的。
“清河,今晚回来吃饭吗?”顾月茹问,“我跟你姑父,做了好多好吃的!”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顾清河说。
“哎唷!”顾月茹抱怨起来,“你不回来,云云也不回来!留我们几个老的在家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意思嘛!”
“明天回去。”顾清河笑了笑,“凌云去干什么了?又去看天浩了吗?”
“应该是吧!”顾月茹说,“隔三差五拿着些吃的用的,往监狱那边跑!还是舍不得!”
她叹了口气。
“我跟她爸也劝过,劝不动,非要等,算了!……天浩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算是个好孩子。就是这报复方式,实在太过激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唉!”
“算了。”顾清河说,“感情这事就是这样,说不清楚的。”
“你跟
她不是一样?”顾月茹嘀嘀咕咕地抱怨,“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工作上拼命,感情上犟得很!”
她语气不满,却没有真心责怪的意思。
顾清河嘱咐他们在家里好好吃饭,然后下了车,上了楼。
这个老旧的居民楼,他在初中时,曾经路过许多次。每次,他只是站在门口,目送叶星辰入内。
而这三年,他成了那个爬楼的人。
他来到六楼,敲了敲门,门开了。
“少爷?”开门的人是陈贤惠,“您来的正好,饭菜刚做好呢。”
“清河,来了?”陈贤惠背后,传来宋巧莲的声音,“辛苦了一天吧,赶紧进来坐下!”
顾清河走进房子。他在门口换了鞋,坐在了餐桌边。
房内的陈设简朴温馨。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都是他喜欢的家常菜。
宋巧莲还嫌不够,忙碌着又给他倒茶,又给他递水果。
“妈,不用了。”顾清河阻止,“你的腿几年前做了手术,要养的。别又累着了。”
“累什么?”宋巧莲说,“你派人照顾我,隔三差五提些补品,带我按摩,我都能长第三条腿了!”
陈贤惠一笑。宋巧莲在顾清河对面坐下了,她满怀歉意地看着顾清河:“你工作那么忙,还要分心来管我,实在是麻烦你!”
叶星辰离开后,顾清河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宋巧莲的任务。
待腿伤好后,宋巧莲便向叶南明,提出了离婚。叶南明起初是不愿意的。他没有工
作,赵澜给的钱又落空了,他没有收入来源。
叶南明故技重施,又开始花言巧语,但宋巧莲离婚的意愿很坚决。顾清河也派了中云最好的律师,来打这个离婚官司。最终,宋巧莲不仅胜诉,还保护住了房子。
叶南明不服气,多次来骚扰。顾清河便派了保镖,保护宋巧莲。还安排陈贤惠来照顾,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及时通知他。
叶南明资金和体力都撑不住,又害怕顾清河,最终放弃了。他想要一夜暴富的心,仍然没有死。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叫骂,一定要成为有钱人,狠狠地打宋巧莲和顾清河的脸。
他零零散散地打工,但都吃不了苦,没做几天就离职了。最终,他在出租房内留下一大堆没中奖的彩票纸,不知所踪。
顾清河听说,他好像是被传销组织给骗了。去了哪里,有没有逃出来,没人知道。
“……就是辰辰那边,还是没消息,唉!”宋巧莲说着,红了眼眶,“我要找到她,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她也许有自己的想法。”顾清河摇了摇头,“没事的。”
他总有种奇特的感觉,他们会再度相遇的。
而他,就是在等着那一天。
……
吃过饭后,顾清河下了楼,打算回顾家老宅。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闪过了一抹身影。
那身影留着黑发,穿着白色的长裙,气质淡雅如竹。
“……!”
他一愣,不由迅速关上门,朝着那身影追去
。
那女孩子走得很快。他在背后紧跟着,觉得很是熟悉,却又不敢上前。
认错这件事,在过去三年内,发生了许多次。
那种满怀希望,却又希望破灭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了。
他一路跟踪着那女孩,来到了家属区的侧门。
出了侧门,便是通往A市工业大学附中的那条路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那条路仍然是原来的样子。道路两边,满是小吃摊和餐馆,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麻辣烫、烧烤、小龙虾……多种食物混合的奇特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此刻正是夏季的夜晚。附近的居民、学校的学生……都来这里吃夜宵。街上满是人。
白裙女孩的身影,钻进了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
顾清河望向四周,手心不由渗出了汗。他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早点上前,直接确认的。
——失望,总比白白错过的好。
“……。”
顾清河继续寻找着,终于,他又看到了那白裙女孩的身影——她站在一个夜宵摊前,背对着他,正在和夜宵摊上的学生们谈笑着。
顾清河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抓住白裙女孩的肩,将她身体翻了过来——
“你是谁?……痛死了!”
白裙女孩吓了一跳,怒斥。顾清河的眼睛,正对上她的脸。他定定打量了她几秒,眼神黯淡了。
“……对不起。”
他缓缓松开了抓在女孩肩膀上的手,就像是放掉了一个容易破碎的希望。
女
孩瞪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
顾清河叹了口气。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呆,才脚步沉重地转过身,向家属区内走去。
他垂着头,走了几步,却突然撞到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浅棕色丝绸长裙的女人。她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约莫两岁多,黑发圆脸,粉雕玉琢,像年画上的小孩。小男孩抬起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叔叔,请让一下!”男孩子奶声奶气地要求。
顾清河本想让开,却在目光接触到女人的手指时,骤然愣住了。
——熟悉的粉钻戒指。被做成了蝴蝶的形状。
全球只此一件。
“……!”
夜市的喧闹声中,顾清河感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他张大眼睛,抬头望向了女人的脸。
熟悉的脸。
面前的人,仍然如三年前一般,气质淡定清雅。但她已褪去了当初相识时的青涩,有着在社会中打拼已久的自信从容。
凭着默契,顾清河知道,她一定是在这三年中,积累了与他并肩同行的底气,才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们了。
她朝着顾清河,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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