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脸一沉，让出半个身子：“进来。”

姜慕渔不可思议：“陆昀，你侮辱人也要有个度。”

“不是挺能忍的吗？这就受不了了？”陆昀浑身冒着戾气，“进来！”

姜慕渔站着没动，却被他一下拽进去，没等她站稳，里头小套间的门开了，梁明月边走出来边道：“阿昀，我裙子的拉链坏了，你帮我看看——咦陆太太你来了？有公事找阿昀？”

看到梁明月，陆昀身上的戾气一下子没了，他回头，笑意很满：“策划案有点问题，我交待几句，一会让她在小书房重做。”

“阿昀，你别太为难人。”

“确实只是公事。”

“我能不信你吗？我先回房间，陆太太，你自便。”

梁明月转身时看了姜慕渔一眼。

她眼神平和，瞧不见半点慌张，就好像姜慕渔仅仅是陆昀手底下的一个普通下属。

她这么有底气，是因为知道陆昀的心一直在她身上，这么多年来陆昀确实每次提起姜慕渔都是憎恶，所以她不需要自降身价去做恶人。

姜慕渔自认这几年已经百毒不侵，在这样的场景与梁明月的无视之下，她再好的功力，这会也是忍不住红了眼。

陆昀盯着她：“哭了？可这不都是你求来的吗？”

姜慕渔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对面是自己喜欢了七年的人：“如果陆先生不介意，我想先跟你汇报一下策划案的——”

“我不介意跟你聊公事，但我介意让我心爱的女人久等。”

陆昀是懂如何戳她痛处的，姜慕渔这会已经无法形容这会的心情，她想哭又想笑，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是怎么让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不是要汇报策划案吗？那就立即进书房。”陆昀催促，眼底闪过一道光。

握拳，闭眼，又睁眼，姜慕渔问：“小书房在那边？”

“是。”

“那我进去等，陆先生您先忙。”

陆昀呵了一声：“为了这陆太太的位置，陆太太还真是什么样的羞辱都能忍啊。不过你记住，在老爷子面前扮乖没用，在陆氏做拼命三娘也没用，想要真正在陆氏和陆家立足，陆太太就应该讨好我。”

“还有，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得受着，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姜慕渔看着他的脸，近似自虐地问：“我需要等多久？”

“也许一小时两小时，也许一个晚上，如果陆太太实在不愿意等，现在就可以离开。”

姜慕渔转身要走，陆昀却直接将她拽进书房：“老实给我呆着，不然我让你一无所有！”

书房的门被反锁了，姜慕渔试了几次打不开，便放弃了。

打开电脑，与手上的资料对照着看，姜慕渔一边找里头的漏洞，一边预设陆昀有可能刁难她的场景，她甚至一人分饰两角，扮成了陆昀，对自己百般为难。

只可惜，她越是想忙就越是静不下心，脑子里都是陆昀与梁明月，干脆关了电脑，方案也不看了，靠在小沙发上闭着眼。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一个激灵突然惊醒时，天已经大亮，小书房的锁头已经开了，外头没有任何动静，陆昀与梁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正打算离开，陆宅那边来电，语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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