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脸仙子的头号迷弟。”谢文允没有回头，甩了一句话过来。

    那人一脸懵逼，啥玩意儿_？

    谢文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和月打来的电话。

    他露出喜悦而矜持的笑容：“喂？”

    ……

    崔省又一次来到工地，工地里，往日机器工作的声音早已消失，只剩下铁皮箱办公室边上围着一圈工人。

    最中间，一个拄着拐杖的的工人，靠在椅子上，不断呻吟：“我的脚啊，我的脚啊……”

    崔省甩门，下车怒吼：“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想赚钱了吗？”

    这个咔嚓声……他最近几天也遇到过……

    “晚上回去的时候，脱下鞋子，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晕过去！不信你问问他们。”

    郑老三摇头：“我不是被推下了的，也不是断腿。我的腿……小崔总你看吧……”

    崔省摆出和善的笑容：“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一名站着的工友接话：“是的崔总，当时刚到住宿的地方，我们就开玩笑说，怎么回事，今天开荤了，一股子腥味。”

    人群里传来嘈杂，带着几分不安：“赚什么钱，命都要赚没了！”

    “就是，都说了那棵树先留着，非要炸掉。现在好了，都不用做了。”有愤然的声音传来。

    “泡脚之后，我感觉好了不少，大家叫我去看看，我也就没在意。起水泡嘛，多大点事。我们平时工作，脚起水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呕………………”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下午醒来，我就感觉脚有点疼，因为中午都在工地休息，从不会脱衣服脱鞋子的。我就以为，可能是上午站太久了，脚酸。于是忍着继续上工。”

    为了糊口，身为家里的顶梁柱，这份工作可不能丢了。

    郑老三失声道：“肯定是的！再这样下去，我的整个身体都会没了！”

    那种声音，就像这样，咔嚓咔嚓……我感觉特别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于是我也没去理会。最后听到一声叹息之后，这个声音就消失了。”

    “但是每一次，绳子都是断的。幸好，工程刚开始，楼房高度不算高，也就摔断个腿。”

    郑老三又喝了口茶：“后来我就去泡脚，一脚下去，整盆水都泛红。当时我脚底的感觉就很奇怪，就那种有点……空落落的。”

    即使再需要这份工作，他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人死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崔省眯着眼。

    就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吃东西，但不清楚，吃的是什么。

    郑老三拿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

    究竟是什么可怕的画面？

    “当时郑老三把鞋子一脱，那股味道更加浓重，我们所有人都围过去，就看到他脚底起了一个大水泡。水泡已经破裂，整个袜子都被染红了。那感觉，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向来呼来喝去别人惯了，也从没人敢跟他顶嘴。

    一四四.二零二.一一四.五六

    崔省不会像一些纨绔那般目中无人，只是一杯茶，就能解决问题，这种小恩小惠又不值钱，做一下面子工程又何妨。

    崔省一番怒骂，顿时让人群安静下来。

    崔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转到旁边干呕起来。

    郑老三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崔省在主位坐下，先泡了一杯茶，递过去。

    崔省皱眉，虽然这种经历他有，但是说出来……怪恶心的，胃里又开始闹腾了。

    “小崔总，我怀疑那些声音，咔嚓的是我的脚……不然，不然为什么我的脚会疼，会流血。这两天，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软绵绵的，空荡荡的，好像真的没了……”

    但是和前一天不同，这次的声音，带着一定的节奏，咔嚓咔嚓之间，会有短暂的停顿，似乎是在传递什么。”

    身后跟着的，是拄着拐杖的工人和几名工友。他们面色都有些不安。

    “到底什么事情，进来说。”

    “那会儿，我就感觉，脚底越来越疼，脚底越来越凉，脚底越来越……空。”

    边上几个人都别过头，显然看过之后完全不敢直视。

    但他有预感，再待下去，一定会有很惨烈的后果。

    “前两天，我们刚开工不久，就有人被推下去。午睡的时候，我感觉心头有点慌，一直昏昏沉沉的。就感觉恍惚之间，耳边有很多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又听到那个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更多，更加繁杂，似乎很是急切。

    崔省拿起喇叭，站在椅子上：“谁再他妈的叽叽歪歪！有什么事情站出来说。少给你钱了还是逼你们加班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做的，找财务结账，滚蛋。”

    崔省看着对方缠着绷带，还渗出丝丝血迹的腿：“你也是被推下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困难？我尽量满足你。”

    郑老三没什么文化，没办法形容更具体的感受。

    崔省三言两语，将围观群众送走，转身进了办公室。

    另一名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工友：“对对对，那股腥味，就像是牙龈出血，然后你又猛地吸了一口，满嘴都是的那种感觉。”

    拄着拐杖的的工人接过，有点受宠若惊，两手不住发抖：“谢，谢谢小崔总。”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就看到……脚底似乎站着一排影子，他们轮流着从我脚下走过。当他们低着头，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是从我脚底传来。”

    “什么意思，你不干了？”崔省眼底染上几分不虞。

    “小崔总，这份工作我恐怕没办法胜任，您要不然找别人……”郑老三心里慌得不行。

    这件事搁谁身上，都是这般诡异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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