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司马睿在你这里喽？一个王爷到了外地,便是不住店,也应该去燕王府住下。”燕花苓上下打量了一样萧瑾然。“难不成真是外界传言一般,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瑾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您说的不错,他是瑾然胭脂行如今的东家,您说这层关系算不算是秘密？”

“你以为抱上了司马家的大腿就可以在柳州横行了么？”燕花苓忽然嗤笑。“你竟是比你母亲更顽固。”

萧瑾然对着门口做了‘请’的手势,面上的笑意不减。

“随郡主这么想,我不过是个买卖人,赚些安稳钱。什么王爷、公主……那些我都不在乎,毕竟买卖人的战场在商场,你们的战场在朝廷。郡主还是请便吧,恕瑾然又要事在身,不能远送。”

手随意的背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燕花苓微微摇了摇头。“我竟是没有想到,当年寄人篱下的,小小萧瑾然如今也能成长如斯！看来还是皇贵妃教育有方,若是有机会,我倒要去拜见拜见这位！”

“会有机会的！”萧瑾然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眼下对于燕花苓是半分都不想应付。

好在,燕花苓袍袖一甩扬长而去。如此,也算随了萧瑾然的心思。

千娇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给司马睿。别管两人之间曾经有多么的不对付,在萧瑾然安慰这件事上,千娇还是可以与司马睿保持统一战线的。

“也就是说,花苓郡主的身上有蛊虫？”魅裳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没有、没有、没有！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怎么可能感觉错！”

千娇此刻已经慌了神。当初答应师父要保护好师妹的。本来以为蛊王只是会惹来别人的觊觎。谁能想到,萧瑾然本身就是一个麻烦！

或者千娇更明白的是,自己保护萧瑾然只是表面,实际上要保护的是大祭司留下的蛊王！

“魍槃、魉玮,你们去明辉阁查一下。顺便叫陆明把司马旺财送回来。”司马睿皱着眉头,“顺便问问小朝堂的事情有什么下落了！”

话音刚落,萧瑾然便板着一张脸,进了屋子。“不用去了。”

魍槃和魉玮本来以及离了凳子的屁股,在萧瑾然的一句话里,又坐了下来。

“怎么讲？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司马睿向前伸出手,萧瑾然看到直接牵了上去。“听千娇说,刚才很危险！”

“没什么的,毕竟有师姐在,我是不会出事的。”萧瑾然坐在了司马睿的旁边。“不过点点确实有反应。是那种兴奋,想要吞掉对方的兴奋。”

千娇的脸色依旧难看的不得了。“这就对了,我体内的蛊虫是做出了战斗的架势。说明对方的能力已经影响到了它们。点点有这种反应,更能说明,她身体里的蛊虫品质优良。”

“师姐你确定是身体里的吗,不是带来的？”萧瑾然偏着头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千娇的身上。

“确定。”

对于蛊虫的研究,萧瑾然仅限于点点。按照玫娇仙人的说法,蛊虫分为很多种。有的蛊虫种在人身上,会有异能的作用。比如千娇体内的……

还有的,可以控制心智……还有的,可以做药……

总之蛊虫有很多好处。但是偏偏萧瑾然自己根本没有这些感觉。有时候她不禁在想,是不是千娇和玫娇仙人弄错了,自己身体哦里根本不是什么蛊王,而自己也不是那个有用的‘容器’。

“燕花苓今日来的目的,一是想要我向她投诚,二是希望看看睿王爷是不是真的这样,光明正大的住了进来。”

萧瑾然说完便叹了口气。“她见过我阿娘,也劝过她投诚。之后我阿娘并没有同意。会不会我阿娘身体里也有蛊虫？”目光灼灼的看着千娇。

千娇没有言语,将眼神移到了门外。

对于千娇来说,除了蛊王、除了萧瑾然、除了玫娇仙人。其余都和她无关。

萧瑾然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时候,她很羡慕千娇。纯粹的江湖儿女,感情单纯,为人更加简单。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活,相反再看自己周遭的那些人,活得都太累了。

“魍槃,去查查端木夫人生前何时见到的燕花苓,见过之后身体有什么特殊反应没有！”

“不必去查,若说了解夫人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了。”亦舒向前一步。“我们与夫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夫人身体一直很好,重来没有什么症状出现。”

初满对于亦舒的说法,却摇了摇头。“亦舒,还是查查吧。咱们有时候也不是跟在夫人身边的。很多时候咱们要打理店铺的。”

魍槃并没有听二人说下去,直接出了门。

“主子,咱们夫人的性子,你应该是知道的。很多时候有事也不会表露出来的。所以,即便是去查,也不一定会查出什么。倒是不如您在这处府宅四处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初满的话,萧瑾然自是懂得。能专门雇人来看宅子,就绝非要他告诉自己去找司马睿这么简单。这么简单的话,初满、亦舒、秦账房、甚至是玉书,都可以传达！

“你不必担忧,只管做生意便是。”司马睿从怀里掏出了明晃晃的牌子,放在了萧瑾然的手心里。“说不准,胭脂铺开张,能给我们帮上大忙。”

萧瑾然手里躺着的那块金牌,上面写了两个字‘皇商’！

这也是为什么,萧瑾然敢得罪燕花苓的原因之一。没有皇上的庇佑,这柳州怕是真的来不得。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如今是皇上要查燕王,便是没有事情,司马睿也必须要查出事情来。这是离京之前司马睿得到的暗旨。

中途在万象山耽误两个月,燕王这边既然已经接到风声,那皇帝那边应该也有风声了。没有怪罪,可是也会让人去查万象山。这就是为什么玫娇仙人决定守山的原因。

萧瑾然敢于来柳州,就根本不畏惧什么！

所有人都被安排了事情。千娇去市集收驴皮,初满去乡下拜访以前合作的花农,亦舒和魅裳去铺子。魍槃去了明辉阁,魑宸、魉玮去了燕王府周围打探。

一时间,本还拥挤的屋子,就剩下萧瑾然和司马睿两人。

“我去花园子里采花,你可要陪我？”萧瑾然晃了晃司马睿的手。“昨日下了雨,今日的花开的格外娇艳。”

“既然夫人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就这样,司马睿坐在凉亭中抚琴,萧瑾然拿着篮子采集鲜花,筛选,研磨……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十分和谐。

后来花农风叔回忆时还说,那是他听过最美的曲子。两人如同画中的人儿一样,是那么的恬淡美好。用花前月下来形容当天的场景,也不能彰显其中的美。

恬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仅仅三日,明辉阁的人就来了十几次。而这天晚上,司马睿显然很高兴。

“你做给皇贵妃的胭脂可好了？”司马睿提着盲杖推开了萧瑾然工作的房门。

萧瑾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将人搀扶进来。

“怎么你自己过来的？我刚才见魑宸回来了呀。他怎么没送你古来？”

“本王有手有脚,如今只是眼睛看不见,可是这路走了这些遍,你这屋子旁边种的海棠,怎么本王也不至于走错了呀。”

司马睿的话说的有些无奈,可也是事实。

“明辉阁不说有神医会过来么？什么时候能来？”萧瑾然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话你也信？明辉阁认识的神医也就只有我师父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每天都在练师父给的心法。玫娇仙人不也说了么,总会恢复的。”

萧瑾然点了点头,可又想到这人看不见,便又‘嗯’了一声。

“你知道明辉阁今日传回了什么消息么？”

“什么消息？”对于官场上的事情,萧瑾然并不是很懂。“前天,我在一旁听你说,不是要从税收下手么？难道查出来了？”

司马如很兴奋地点了点头。“查出来了,暗地里走访的。税收果真比京城的还要高。可是交给朝廷的却比正常的要少。”

“你递了折子？”

“没有呢,等你来写。顺便把我眼睛看不见的事情也写进去。就说受了意外。至于是什么,不必明说。”

萧瑾然一怔。“你要我自己措辞？这怎么行？我写不来的。”

“想怎么写便怎么写。索性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式上折子。”

硬着头皮写了一封信,格式什么的一塌糊涂。不过念给司马睿听过之后,他却说好。萧瑾然也不明白那里好,索性又写了一封信给皇贵妃。

翌日,连同新做出来的胭脂与阿胶糕,一起交给了即将前往京城陆明。

可就在陆明走后的一个时辰,魑宸递回消息,燕王府今日聚集了很多官员。包括周边小县城的县衙。疑似小朝廷上朝。

还未等司马睿做出判断的时候,燕王府便来人请司马睿,前去参观近日得的一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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