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回房间，秦勉已经收拾好了。地上放着两大盆水，还有一个空的铁盆。

　　是为她准备的？

　　她此时因为摔跤对他产生的怨气退的干干净净，心情分块愉快，也有心思闲聊，她望着地上的一滩水渍：“你怎么洗的澡？”

　　秦勉：“下面放一个大盆，人站进去，再接着用小盆往身上淋水。你不是这样洗的么？”夏天澡堂不开，住宿的地方条件又有限，只能如此。

　　“咱俩习惯一样，所以你我天生一对。”

　　秦勉暗嗤，一时同他生气，一时又说好听的哄他，间歇性发神经病。

　　李落双手交叉撩衣摆，用力将短袖往上拉，露出半截肚皮，而后动作一停：“你出去一下呢？这样我很难为情啊。”

　　秦勉握拳，堵嘴边咳嗽两声，离开房间，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才打开门让他进屋。

　　李落洗衣裳的时候，顺手拿起他的：“你对我好的话，以后我就给你洗衣裳。”

　　秦勉腹诽：我对你还不好？从你第一次过来便为你着想，是你自己听不进去，我都懒得说你了。

　　……

　　夏季炎热，关门睡觉太闷，敞着蚊子又多，他在进门处点上蚊香。

　　李落洗好衣裳，也回屋睡觉，第二天早早起床，和秦勉一道乡下。

　　乡下的庄稼多，成片成片，风一吹形成淡淡的波纹。

　　李落坐后车座，路况差，车子一颠簸，她马上把住下面的铁管稳住身体。原本她想坐前面的单杠上，他不允许。

　　说那样不正经。

　　老古板，令人无语！

　　他也不说话，她只能找话说：“这里的玉米什么时候能吃？掰回家烤，味道肯定很不错。”

　　“不能偷老乡的东西。”

　　李落皱眉：“谁说我要偷了？”

　　“你说掰回家。”

　　李落：“.......”跟我抠字眼是吧！不理你了。

　　经过一条水库上的窄桥，秦勉下来推着车子走，李落跟在后头，一眼瞄到水下成群游动的鱼，哇一声：“明天我要过来钓鱼。”

　　秦勉不同意：“想钓鱼下次我休息的时候陪你来。”

　　李落：“.......”要求她陪他乡下，又主动提陪她钓鱼，是不是喜欢她啊？所以无时无刻不想陪着她？有点不敢相信。她默默道：你明天上班，我想来就来了。

　　反正路走一遍，她就能记住。

　　她嘴上说：“行吧。”

　　两人来到一处村庄，经过村口时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叔，他颇为礼貌的向其打听：“叔你好，请问你们这是有个叫胡方宝的吧？”

　　对方一听胡方宝的名字，面色大变：“不知道不知道！”他走了。

　　秦勉又到别人家门口打听。

　　大家的反应和他们遇到的第一位中年大叔一样，不同的是，大叔往村外走，别人关门拒绝沟通。

　　接连碰壁，秦勉脸色也开始不好。

　　李落看不下去：“一看你就是脱里群众了。”书呆子！“看我的！”她进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两包烟，按照卖冰棍大叔教的识人方法，跑到村子外面蹲守，重新物色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大叔，冲其挥手打招呼，开口便是大哥：“前面是胡家村吗？”

　　被一年轻的漂亮姑娘喊大哥，大叔笑容上脸：“是啊，看你俩脸挺生的，找谁？”

　　“我们来走亲戚，顺便打听点事儿。”李落掏出烟散。

　　中年大叔眼睛一亮，小卖部的这种烟，要两毛钱一盒，只有村里的大户才抽。他平时只能看看，根本舍不得买。

　　李落擦火柴为其点上烟，然后开始套近乎，先从大叔家孩子开始：“看大哥三十出头的样子，家里有几个孩子啊？”

　　被说三十出头，又提到孩子，大叔笑得合不拢嘴：“哪可能三十啊，我都快五十了，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

　　“看不出来你快五十了，那我得喊一声叔了。您儿子结婚了吗？”

　　“结了，孙子都半大了。姑娘小，十九岁，不久前相中了一个对象，刚订过婚。”

　　李落巴拉巴拉一通问，不一会儿把大叔家祖上三代摸个清清楚楚。

　　秦勉目瞪口呆，她也太能聊了。

　　大叔的烟抽完一根才想起来道：“你们走谁家的亲戚？想问我啥？”

　　李落：“胡方宝认识吗？我们刑警队办案的，叔，来，烟。”

　　大叔此时烟瘾正大，不想提胡方宝，但经不住李落手里的烟诱惑，小声道：“你想问啥，我说可以，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李落保证，然后吩咐道：“小秦，你来问。”

　　秦勉：“........”

　　“........”

　　.........

　　李落从秦谨和对方的谈话中得知，胡方宝是村里出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作奸犯科，村民们苦不堪言。前一阵子被人砍死在玉米地，大家拍手称快。

　　因为他爹蹲进去了，妈早早被他爹打死，家里没别个亲人，所以警察想通过走访调查谁和胡方宝有过节来查案，但村民们意见一致，不想让英雄被抓，才选择不说。

　　大叔说了一些人名后，叮嘱李落和秦勉道：“你俩千万别说是我讲的。”

　　“放心吧叔，天地可鉴，我要是出卖你，惩罚我当一辈子寡妇。”李落说。

　　秦勉：“.......”所以是他死？

　　“言重言重了。”大叔也是善良之人。

　　李落将口袋里的烟都给他，他拿着高高兴兴的走了。

　　秦勉也准备走。

　　李落道：“不找人核实核实？”

　　“看那人不像说谎，且内容队里的其他同事会按照名单调查核实。”秦勉此时心情颇好，同事们过来了几趟，每次都吃闭门羹，他今天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来的。

　　想不到会有所收获。

　　同时也对跟前的小姑娘，多了几分赞赏。

　　他加了一句：“多亏你。”本来带着她是为监视，想不到她能帮上忙。

　　“哼！”李落傲娇的发出一声不屑。

　　经过水库时，他说：“晚上其实也可以钓鱼。”

　　“怕有水鬼，不敢钓。”

　　秦勉：“.......”她晚上东跑西跑，就不怕有鬼？“请你吃饭？”

　　“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味道好呢。”

　　秦勉没辙了。

　　“看电影。”李落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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