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当然，我爹可是读过书的人。当年也参加过乡试的，虽然没中……”

　　方沐和：“……”这人脑子里怕是有大病。

　　“……唉，小哥儿你贵姓？”秦寿继续往方沐和跟前凑。

　　“我姓老。”

　　“老？还有这姓？”

　　方沐和：“没听说过老庄吗？”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是单名一个字，霸王的霸。”

　　“老霸？”秦寿说完自己先哈哈哈笑了起来，“小哥儿，你既不老，也不霸。你爹怎么就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方沐和仰头喝了一杯酒：“这名儿跟我爹没关系，是我自己取的。”

　　“不好听，不如我送你一个雅号？”

　　“好听不好听另说，但这名字有特别的含义！你如果觉得我太年轻，叫老霸不合适，可以叫我霸霸。”

　　“霸霸？”秦寿试着叫了一声，觉得还是有些别扭。

　　“停。”方沐和心想我脑子也是抽了，怎么就给一个禽兽当了爸爸？

　　不知不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果然，这天下的便宜不是好赚的。

　　“怎么了？霸霸？”秦寿纳闷儿地看着方沐和。这小哥儿什么都好，就是这翻脸的速度太快了。

　　“滚。”方沐和郁闷地不想多说。

　　“这，为什么？咱不是聊得好好的吗？”秦寿当然不想滚。

　　这么俊俏的小哥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还没盘上手呢，绝不能滚。

　　小桃早就看这货不顺眼了，看他还想纠缠，一拍桌子，斥道：“叫你滚呢！听不懂人话？”

　　“这么凶干什么？我也不是白跟你坐一起。”秦寿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你这桌我请了！”

　　“滚蛋！我们早就给过银子了！还用你来献殷勤？”小桃抬腿就是一脚。

　　“啊——”秦寿第二次被踹翻。

　　听见动静转身看过来的老鸨：“……”这些有钱人真会玩儿。

　　“你伱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非要动武！”秦寿很委屈的捂着腚，指责那個胖小子。

　　“叫你滚，听懂没？”小桃问。

　　“刚不是聊着好好地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秦寿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这位胖小哥儿了。

　　老鸨子也过来劝道：“几位贵客，今儿这样大喜庆的日子里，别这么大的火气嘛。”

　　“让这孙子滚远点，他在这里，我们没胃口吃饭。”乔梁说。

　　“嘿！你这小子好大的狗胆！敢跟爷这么说话，信不信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秦寿的逼逼赖赖。

　　老鸨子看着小桃手里的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打人就打呗，你还拿个鞋底子打人家脸。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太强。

　　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有的吹口哨，有的直接拍手叫好。

　　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

　　“你个混账羔子！还反了你了！”秦寿恼羞成怒，冲上来就要打小桃。

　　小桃一手抓筷子，一手按住秦寿的脑门。

　　乌木镶银的筷子抵在秦寿的脖颈处，再往前一寸，就要了他的狗命。

　　“今儿是圣寿的正日子，咱们只想吃喝玩乐，不想杀人。识相的赶紧滚！”

　　小桃说完，乌木筷子一收，一脚把人踹开，又嫌弃的拍拍手：

　　“你他娘的怎么比鸡屎还臭！那谁，端盆水来给咱洗洗手。”

　　“好嘞！大茶壶，叫人端一盆玫瑰香汤来给这位小哥儿净手！”

　　鸨子见多识广，像这种锦衣华服，长相俊俏却力大无穷的小哥儿，也不算太稀奇。

　　“秦爷！怎么了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走过来，一把拉起了秦寿。

　　“呸！”秦寿啐了一口血水，抹了一把嘴角，“想不到这千春楼里，还有硬茬子。”

　　山羊胡子这才发现三个俊俏小哥里，有一个人是乔梁。

　　“哟呵！这不是乔二公子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山羊胡子放开秦寿，笑呵呵地凑过来跟乔梁打招呼。

　　乔梁皱眉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胡管家，你倒是清闲。没跟你家国公大人进宫领宴吗？”

　　“进宫领宴，那是大人们的恩荣，我算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呢。”胡管家说着，又扭脸看方沐和跟小桃。

　　“靖国公是好面子的人，我劝胡管家不要多管闲事。”乔梁好心劝了一句。

　　就算是靖国公位极人臣，世勋富贵，也不能跟韩王比。

　　乔梁多说这一句，无非是不想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然而胡管家兵不领情。

　　“乔二公子……呵呵，勇毅侯的爵位已经没了，叫你二公子也不过是看着旧时的面子罢了。我若是你，就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惹一身的麻烦，怕是连你老子娘也连累了。”

　　胡管家说着，还伸出手，想去捏乔二的脸颊。

　　乔梁手腕一番，一杯滚烫的茶泼在了胡管家的脸上。

　　碧绿的茶汤顺着山羊胡子留下来，把那身酱色绸子衣袍湿了一片。

　　“你……你放肆！”胡管家气得脸都青了，狠狠地拍着桌子，喊着：“来人！把这三个混账东西给我绑了！”

　　乔梁看着围过来的四个家丁，皱眉说：“胡刈，看在我家与靖国公有交情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老老实实的滚出去，你这条狗命还能留得住。否则……”

　　“啊呸！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你还敢跟我叫嚣？乔二哥儿，你若识时务，跪下来磕三个头，叫一声爷爷，再给秦爷好好地赔个不是！否则……哼哼！”

　　胡刈狰狞地笑着，仿佛乔梁敢说个“不”字，他就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方沐和叹了口气，起身说：“这位胡管家，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胡刈看这个最风流俊俏的小哥儿说话了，脸色稍缓，说：“好啊！爷最喜欢跟你这样俊俏的小哥儿打商量了。你过来，陪爷好好地喝两杯，咱们慢慢的商量。”

　　方沐和笑了笑，说：“的确是要慢慢的商量。但要换个地方。这儿人太多了，总是不方便。”

　　“哎呦喂！小哥儿真是个妙人！”胡刈说着，伸手就要抓方沐和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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