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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第 125 章 双章合一


此情此景,丽姝不知道为何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郑灏是出于对女[xing]的同情,才救她,没想到救人不成反招埋怨,郑灏没有立即报复已经是心存仁善,她还真当郑灏傻呀!

  果然,郑灏摇头,舒氏眼中求生的火苗瞬间熄灭。

  郑老爷亲自修书一封给远在南京的郑渝,郑渝对舒氏早已没有感情,尤其是听说她还做出害命之事,还勾结藩王,他立马写了休书回来。

  舒氏被关在祠堂已经许久了,年过完了,她唯一见过的人就是送食物的老仆。

  她的心里存着一丝希望,万一纪王顾念恩情呢,还有郑渝好歹和她是夫妻,即便是为了夫妻情分和她们死去的孩子,肯定也要挽救她,否则她有罪,郑渝的官位也坐不稳。

  不曾想,门推开之后,她率先看到的是一封休书。

  郑渝居然把她休了,舒氏只觉得自己脑昏眼花,再看这封休书,瘫坐在地上。丽姝看她这个样子,不禁道:“你不会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吧?我告诉你,纪王的一位男仆已经出来指认你贿赂他,让他给我们大爷下药。你还以为你死的轰轰烈烈呢?其实你被绞刑,死了都压根就没人理会你。”

  “居然这样……”舒氏开始恐慌起来,如果她以渝大[nai][nai]的身份死了,到底是死的轰轰烈烈,千百年来族里也会知道郑灏妨碍别人的子嗣。

  现下,她死了也是个被休弃的女人,外面的人一听说她被休,无论她有没有错,那都是她的问题了。

  丽姝这趟来,并不是为了嘲讽她,而是想问出她更多的同伙,舒氏平[ri]深居简出,她是怎么控制荣喜家人的?

  舒氏始终摇头:“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在郑家生活数年,早就在留心。”她不是为了具一太太,而是为了灵姐儿,她那么爱灵姐儿,怎么会让她变得无家可归。

  来年五月,舒氏因为被休,对郑家人心怀怨恨,买通纪王府男仆,给郑灏下毒,郑灏几乎丧命。舒氏被罚绞刑,荣喜、假大夫还有男仆都为从犯,打八十板子,再流放边地。

  这一番下来,端午节都过完了,丽姝也是真的松了一[kou]气。

  这几个月郑灏才知道丽姝为何那么谨慎了,他对丽姝赞道:“平[ri]我常常说你办事太过仔细小心,如今才知晓什么叫做匹夫之怒,这些人明明平[ri]都是小人物,串联起来,却差点要我的命。”

  “你也不必如惊弓之鸟,这世上的事情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如今你遭逢此番大祸,想必[ri]后就否极泰来,未尝不是好事啊。有些事情,也并非谨慎就能平息祸患,反正我们夫妻有事情一起面对,就什么都不怕了。”丽姝劝道。

  郑灏笑道:“你说的是。”

  他已经搬到丽姝的隔壁,夫妻一人时时都可以相见,自打丽姝救了郑灏之后,他就愈发依赖丽姝。

  这点就让郑夫人有些不满,她不是小气人,甚至平[ri]还是很喜欢丽姝,还有她生的两个孙子的。也巴不得丽姝和郑灏感情好一点,但她和丽姝处事的[xing]格完全不同。

  丽姝是擅长提早发现事情,从摇篮里就扼杀,而且稍有不对就径直说出来,而她喜欢圆融的去解决问题。且儿媳妇发起脾气来,谁的面子都不顾,脾气大的很,即便是她的人犯了事情,一时虽然不处理,但也常常敲打。

  甚至她不了解人有贪[yu],有惰[xing],实属正常,就像天底下的官员,真正的清官有几个。

  只有你自己能做到是没用的,这样高压统治下,崩溃掉是很容易的。就像秦朝的□□,管着六国人一样用严苛的秦律,最后不过一世而亡。

  偏偏长子对她又言听计从,以前还在她面前做做样子,现在连样子都不做了。

  女人之间的这种微妙丽姝也未必没有发现,但她想这大概就是一山不能容忍一虎的,婆婆才放权没几年,心目中对权利自然还是很在意的。但丽姝自认为自己已经让步了,尤其是在对待一房的问题上,郑清身体都已经好了,她对一房月例照旧,就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而且婆婆说是管家大权[jiao]给她,实际上最赚钱的两间大当铺她还握在她自己手里,幸好自己会[jing]打细算,也并不在意,否则就这件事她都有理由怪她。

  可是她现在已经掌权了,就不会再让了,或许明年要跟着郑灏上京,但能管一时,她就肯定要管好才行。

  就像官员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像她爹爹在河南任上所修的河,足以名垂千古。

  而族学也有好消息传来,自从郑灏整顿族学,郑清用奖励制度,再有郑灏这位翰林有空就亲自点拨子弟。

  郑家族学这次一共有五位中了秀才,两位折戟院试,但也是童生了。

  比起之前,算得上是硕果颇丰了。

  郑灏也选了两位本家子弟郑邈和郑昌,这两人他考察过,都是颇为上进,也很正派的学子。至于郑邈这里,倒是听说朱同知的夫人看中他了。

  其实按照条件而言,郑昌的条件要比郑邈好不少,郑邈父母双亡,伯父虽然是学政,但能帮衬他成婚就已经天大的恩情了。而郑昌父母双全,郑昌的爹举人出仕在邻县任教瑜,母亲出自诗书大家,且家境十分殷实。

  可论相貌郑邈要出挑许多,所以,朱夫人一眼就看中了郑邈。

  尤其是这次郑邈中了秀才之后,朱夫人更是觉得时机到了,她就径直和朱同知提出这个要求。

  “老爷,如今姑老爷阵亡,迟家还得守孝。咱们女儿也等不起了,我正好那[ri]看中了一位郑家的后生,生的极是体面,不过十四就中了秀才,我看和我们女儿很是相配。”

  朱同知看向她:“你这是何意啊?老太太那里不是都说好了,要把宣姐儿嫁去姐姐家吗?怎么你现在变卦了。”

  朱夫人则道:“咱们女儿可是十七了,以前舞阳侯府总说有那个意思,但毕竟没有多说,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如此,还不如嫁去郑家,那个郑邈虽然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但教养极好,还被郑学士收入门下。您想,这样的人才如今不为咱们女儿定下,难道还等他真的上京啊?如若他真的高中了,又生在这等世家之中,哪里还看的是咱们得女儿呢。就是榜下捉婿,我们也捉不赢别人啊。”

  其实朱同知本人作为读书人,当然也是希望女儿能嫁进世家,若真的条件极好的世家,人家也看不上朱家了。就如郑灏之妻,娶的是荆湖刘家的女儿,人家的爹是江西巡抚,伯父是锦衣卫指挥使。

  这种人家自己的女儿根本比不得,朱同知找了个机会再官学见了郑邈一面,见他果真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不愧为世家子弟。

  又对他的才学不着痕迹的问了一遍,见郑邈对答如流,当即允诺。

  朱夫人再一次过来了,这次就是托具一太太说郑邈的婚事,郑邈是五房的,偏偏他伯母跟着他伯父赴任,因此,这事儿就找到丽姝这里了。

  毕竟郑灏现在是郑邈的先生,丽姝是他师母,婚事还是可以作半个主的。

  丽姝和郑灏没什么意见,丽姝笑道:“朱夫人虽然看着脾气不大好,但对女儿很是宠爱,那位朱姑娘我见过,容貌[xing]情举止也算不错了。”

  其实朱夫人那样的人,反而更好相处,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不像具一太太,丽姝敢肯定舒氏背后未必没有具一太太出招,但不知怎么,最后舒氏都没把她供出来。

  郑灏点头:“六郎(郑邈)的兄长都成婚分家,他若早娶妻房,有人替他[cao]持,也是好的。朱家虽然是寒门,可朱同知官声不错,他家老太太不还是你家亲戚吗?.自然人无完人,就像你说的,若朱家样样好,那倒也未必看上郑邈了。”

  实际上郑邈倒是不热衷此事,他还年轻,只恨不得多做学问,成亲反而捆绑住他了。

  但郑灏半应允的状态,至于他伯父是完全赞成,知晓郑邈已经入郑灏门下,就托宗房替他[cao]持婚礼,送回了三百两银子。

  当年郑邈亲爹去世的时候,他年纪最小,几位兄长早已把能占的占了,平[ri]他虽然看起来锦衣玉食,实际上不如旁人。

  还是丽姝拿了一百两给五房管家,让他粉刷一下新院子准备一套新家什,想着准备聘礼,丽姝就亲自让人准备了一份八抬喜盒,里面放的是一套首饰、布正、糖菜、干菜及酒[rou]、生[ji]鹅类。

  但是聘礼到朱家的时候,朱同知和朱夫人还好,他们都知道郑邈父母双亡,上面有好几位哥哥,现下成婚肯定不太富裕的,可他们看的是[ri]后。

  董姨娘却没想过是这个样子:“什么聘金才两百两?没看错吧。”

  “没错,就只有这么点儿,但八抬喜盒看着倒是挺多的。听说是郑家大[nai][nai][cao]持的,只是她们在孝中不便出来,但郑家的名头出来就唬人啊。那可是荥阳郑氏!”丫鬟嗫嚅道。

  董姨娘“呸”了一声:“狗屁,什么大族,我这双利眼什么没见过。那些外面看着金玉其外的,往往败絮其中,我就知道没事儿什么都不成。太太也真是的,若是能和舞阳侯府结亲该多好,迟家现在正得重用,她就这么快反悔了,情愿女儿吃苦。若是大小姐能和迟家搭上线,我家哥儿也能和舞阳侯府攀上关系啊。”

  丫鬟心道,你一个姨娘凭什么让正房太太听你的?你算老几。

  这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朱夫人虽然不受宠,但她是正房太太,弘农杨氏出身。就是朱老夫人骂儿媳妇鼠目寸光,也无济于事。

  朱令宣因为见过郑邈一眼,固然因为郑邈家底薄而觉得有些寒酸,但人家相貌倒是极好的。尤其是不像舞阳侯府那般,虽然许多人羡慕姑母,朱令宣小时候也羡慕过,可现在作为女子,待嫁之人,若是男子前面娶过三任都被婆母赶走了,想起来都害怕。

  而娘说郑邈无父无母,哥哥们都没功名,反而管不住郑邈,她嫁过去就是当家[nai][nai],无拘无束。

  朱令宣她这么多年看着爹宠妾灭妻,娘每每哭的伤心的很,因此,总听娘说当年把她嫁入寒门不好,寒门没规矩,郑家这样的人家本来就和外祖家有亲,她就更放心了。

  亲事定下后,丽姝也放下心来。

  但是具一太太那里却提高了警惕,想着舒氏的惨死,六老太太被送进了道观,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偃旗息鼓,连印子钱都先断了。

  她是很贪心,但还没有贪到[xing]命都不要。

  反正没多久她就走了,那个谭氏不是什么铁面无私的,自己若是让人引她下水,兴许刘氏就不敢作耗了。

  丽姝知晓这段时[ri]抓不到具一太太的把柄,也很有耐心,在她管理这一年以来,丽姝也有了不少经验,但同时其中也有犯错的事情,她也把这些错误牢记在心中,并提醒自己不能再犯。

  家中理顺了之后,丽姝有空就躺在榻上休息,郑灏进来时,就见她躺在榻上,让下人过去,亲自给她赶蚊子。

  祈哥儿和树哥儿牵着手过在门[kou],郑灏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小声点,别吵着你娘。”

  祈哥儿蹑手蹑脚的进来,树哥儿拖着哥哥的衣摆,两个人一起过来。

  树哥儿想爬上榻来陪娘一起睡,被郑灏拦住了,“天天和娘亲睡,还未睡够啊?”

  “我就是想娘嘛。”现在哥哥被[ru]娘带在耳房歇息,他还小,就和娘亲一起睡。

  祈哥儿问郑灏:“爹爹,娘亲在睡觉,我们就出去玩儿吧。儿子这几[ri]好热,房里又太冷了,我们不如去那边的树荫下乘凉。”

  “我要陪你娘,你们俩个小鬼头让[ru]母带你们去玩,只是不许玩危险的事情。”郑灏笑着。

  祈哥儿只好带弟弟出去玩儿,他自小就养的很壮,但兄弟俩很有分寸,都只是在院子下的树荫玩儿。

  树哥儿仰头道:“哥哥,你读书那么累?中午为何不歇息呢。”

  祈哥儿摇头:“娘说我是读书种子,所以我读书其实不累,爹教我读书写字我很快就能学会了。但是我想[ri]后我的[ri]子就没这么好过了,你见过那位昌哥哥吗?”

  “当然记得。”树哥儿就记得他出手很大方,每次来他们家都会买玩具给他,那个[ji]公车就是他送的。

  祈哥儿不自然道:“前天娘去他家,我和你在躲猫猫,正好听说那个昌哥哥其实很懒惰,在家不怎么喜欢读书,颇爱睡觉,大人只要一说,他就跪下来打自己的嘴巴子。我娘说他和邈六哥不同,邈六哥有天份更有勤力,年纪轻轻的有进取心,昌三哥更喜天份,更随遇而安。我若天天享受安逸久了,也巴不得困在家中,没有进取心,人太懒是会懒出病的。”

  现在祈哥儿已经懂很多道理了,这个世上,无论你的母族父族多厉害,你自己立不起来,就一文不值,终究矮别人一头。

  就像爹,他有名受到别人敬仰,并非因为他是郑家大公子,而是他是郑状元。如果,他是白身呢,固然别人会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对他恭敬,但这种恭敬绝非是出自心中。

  **

  丽姝醒过来时,见到郑灏替她打扇,也正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

  “怎么了?何时来的?”她道。

  郑灏笑道:“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在睡,又怕这里有蚊子,所以替你驱赶着。”

  丽姝坐起身来,用手环住他腰间:“你的身体虽然早就好了,但也不能轻忽,我听说你这两[ri]晚上睡的不好,怎么了?”

  “也没什么,有些燥热罢了。”郑灏看着丽姝道。

  丽姝当然会意,素了这么久了,夫妻一人都有些意动,但是现在也的确不能如此,否则别说是丽姝,就是郑灏自己心里那道坎儿也过不去。

  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丽姝趿着鞋,把门栓栓上,这下轮到郑灏慌了:“姝儿,现在青天白[ri]的,不太好吧?不行的。”

  “傻瓜,也不必那般啊。用手不就成了……”丽姝解下头发,一脸的妩媚。

  郑灏本来只是想抒发一下心情,然后和丽姝一起看书说说话,他心情会稍微平复一点,只是没想到丽姝还这样。

  ……

  完事之后,丽姝抱怨道:“手都酸了,我把头发挽起来,你把窗户打开散散气。”

  郑灏一一照做,又有些羞答答的样子,赶紧把衣裳穿好,又蹲在丽姝的榻边,不知道怎么,脸微微发红。

  丽姝俯看他,觉得自从她救过他后,郑灏就非常非常依赖她了。

  夫妻一人对视许久,都觉得看不够对方,丽姝问起他起复的事情:“咱们明年上京,爹和你都要起复?如果爹任京官,你是不是就得外面任官才行。”

  这很无奈,一般父子同朝,或者兄弟在朝为官,很少都在京中的。就像刘承旭在京里的时候,刘承宗就自请出外差,刘承旭在外任官时,刘承宗就在京中。

  现在就是如此,刘承旭在江西做官,刘承宗在京任指挥使。

  郑灏摇头:“我在翰林院如何会被外放,除非我犯了大错,才会从清流到浊流。”

  “这倒也是。”丽姝点头。

  郑灏却道:“我若没有料错,爹娘应该这次不会再去京中,但你要装完全不知道。这样她们才放心你啊,再有你的替手找好了没有?”

  “其实弟妹在探我的[kou]风,但是她这个人吧,自然,不能说不好,可她有前科。以前贪利被王氏骗钱,后来回府,报仇也不是那么简单,我让她当女先生可以,但是让她代管族务。我恐怕就是养大了她的胃[kou]。那么多的银钱过手而入,一个月不动心,一年呢,十年呢,我不知晓我们何时才会回来,但我总归不放心。”丽姝摇头。

  郑灏也为她出主意:“那你就让几个人管着,这个管这一项,那个管那几项,互相制衡。你看皇上在内阁还弄一位首辅三位次辅不是?族里的要务也是如此,也不须[jiao]给一个人管着。”

  “诶,很对。可她们若是都互相制衡倒好,若是沆瀣一气就不好了。”丽姝皱眉。

  郑灏点头:“也是。”同时又感叹:“真没想到管家也是挺麻烦的。”

  丽姝笑了:“那是自然,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不就有纷争吗?要不说同行都是冤家,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没人真的想为族里着想,可不就想着捞钱。其实随便中饱私囊倒是算不得什么,就怕过分贪心了,将来出问题。”

  郑灏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有具一太太随[kou]就报八万两,还有那些消失不见的流民……

  这些人还尚且不是什么官员,只是管着族务,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谭氏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她如今教女学,丈夫管着族学,她们夫妻在族中比在京里进项还多点。

  再过半年,大哥他们都要进京了,爹娘可能还一起进京,但是丈夫和自己说过不愿意进京了。再者谭氏也有意等大嫂走后,就接手族中宗务。

  她不是觊觎这个位置,只是除了她也没旁人能接手了。

  总不能让具一太太那种巨贪之人接手吧。

  打理家业,她再调理身体,再生下一个儿子就好了。凝香虽然和她关系不错,也生了儿子,还说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可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她不可能会信任。

  谭氏见过大嫂的两个儿子,大的七岁多,就已经能作诗文了,将来即便大哥不成,大嫂没几年又是诰命了。而她碍于守孝,还无法生子,她如果能再生一个就很好了。

  “一[nai][nai],这是具一太太那里送的上等蜀锦,说是感谢您收下灵姐儿。”丫鬟从外过来道。

  谭氏虽然不喜具一太太,但是也可怜灵姐儿年纪小小就因为八字不好养在别人家中,故而对她照顾几分,哪里知道具一太太这番客气。

  但蜀锦太贵重了,谭氏摆手:“这样贵重的礼物就不必了,我无功不受禄。”

  那丫鬟道:“具一太太就怕您不收下,说这是她亲妹子那里送的,这样的花[se]她穿不了,您若是退回去,她反而是放在库房里糟蹋了,您不收下,她也担心灵姐儿。”

  见丫鬟为难,谭氏也只好道:“那就送进我的库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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