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别怕,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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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 恬安并没有急着把手链还回去,反而趁着这几天有空闲的时间,去小卖部买了一本信纸。
凑字数似的写满五千字冗长的检讨。
课余时间用来誊抄学生手册。
恬安素来不喜欢拖拉, 写完就一并交上去了。
把这些处理完, 她的生活好似才完全回到正轨,要说唯一缺少的, 那便是江衍。
他近半个礼拜都不在学校, 恬安偶尔从理一班门前经过,总不经意往里面瞥一眼,倒数第二排有个位置空荡荡的。
桌洞里收拾得很干净。
什么都没留下。
江衍在班里人缘很好,便没人会去碰他的桌椅,更不会有人把零七碎八的东西往他桌上堆。
倒是刑风这人吊儿郎当的,常跑到她面前晃悠, 在四下无人时还能嘻嘻哈哈的叫她一声“嫂子”, 并且一脸正色说:“我是替江衍过来看看你。”
恬安既不搭理也不阻止, 随了他去。
十二月中旬,天气才有了转好的迹象。
原本下了小半个月的雨夹雪忽然停了, 骄阳从云层中迸射出几缕来, 散发着丝丝暖意。
云奕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短时间都在想方设法的逗她,偶尔是网上看来的一两条段子,或者是几则冷笑话。
而后话还没说完, 自己就笑得不能自抑。
恬安大多数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听她断断续续的把笑话讲完。
大概两人笑点不同,她听完觉着不大好笑, 但是弯了下唇角, 勾出一道清浅的淡笑。
—
云奕最近老喜欢往商店跑。
还总爱拉着恬安一起。
到了大课间更是必去不可, 一成不变的买一杯原味热奶茶, 再多加一勺珍珠,喝多少回都不觉得腻。
恬安偶尔也会去买一杯尝尝鲜。
正是课间,
云奕嘴馋的从口袋里摸出两三张零钱,二话不说就往小卖部杀过去。
恬安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
店里人多且嘈杂,她干脆懒得进去,懒散的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安静等她出来。
约莫等了等分钟。
云奕倒是没出来,她却眼尖的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是阮初。
她正和另一个女生一齐往这边走来。
那女生正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惚,最后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两句,很快又沉默下来。
恬安刚想上前,阮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汇。
她怔愣了下,看清了不远处的人。
旋即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神色难看,匆匆拉住身旁的女生,低语了两句,几近仓惶的快步往回走。
女生一脸莫名,出声唤了两句。
阮初头也没回,快步走开了。
恬安这才扒开人群,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她悠悠跟在后面,却也并不急着追上去,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直至阮初几乎逃也似的开始小跑。
恬安嘴角鼓出一声嗤笑,客气的喊了一声:“阮同学,”她语调轻且玩味:“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阮初脚下的步子猛的停住。
她顿了两三秒,旋过身来,勉强抿出一个难看的笑:“恬安你这是什么话,”她透着粉的唇瓣轻轻颤了下:“你又不是什么猛兽,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急着回去拿。”
恬安配合着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这样啊,”她笑了下,意味不明说:“我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呢,一见我就跑。”
阮初似被她这一句话赫得不轻,双目圆瞪,一改原本软糯的声调,嗓音尖锐得破音:“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恬安看着她过激的反应,挑了下眉,用安抚的语气同她虚与委蛇:“也是,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到底想怎样?”她临近的崩溃的边缘。
“不想怎样,”恬安有些无辜,单薄的眼皮掀了掀,卷翘浓密的长睫轻轻煽动:“我不过来还一样东西罢了。”
话罢,她指尖伸进口袋里探了探。
拎出那一串手链,垂在她面前。
末端的一颗青瓷珠在空中晃了晃。
“这个,是你的吧?”她歪了下头,问。
阮初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像是被人吸了血般惨白,她惊恐的向后退了半步,说话都大不利索,矢口否认道:“不、不是我的。”
恬安佯装疑惑的看她:“可是我明明见过你手腕上戴过一模一样的啊。”
阮初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捂住自己的手腕,双肩发颤:“我都说了这不是我的!”
“是吗?”恬安似有些失望,随即无所谓道:“看来这串手链我也没必要留着。”
她做惋惜状,却随手一挥。
红绳编制的链子坠落,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阮初脚边。
恬安刚旋身要走,又像是想到什么,收敛了些笑意,偏过头,冷淡说:“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属于中下游吧?”她顿了两秒,友好的提醒道:“有时间盯着别人,不如好好看看书。”
话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开。
阮初贝牙着下唇,正是深冬时节,背后却沁出一层冷汗,她想弯腰去捡脚下的手链,伸出去一半的手却倏地停住,心有余悸的朝恬安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怵惕。
她犹豫片刻,慢慢缩回手,忙不迭的跑开了。
恬安重新折回去时,云奕正抱着两杯奶茶,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找人。
寻到迎面走来的恬安,她才瘪了瘪嘴,把一杯奶茶推进她怀里,气哄哄说:“你又跑哪去了?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找你半天奶茶都快凉了。”
“抱歉抱歉,刚有点儿急事去处理了一下。”
云奕向来心大,没心没肺,哼了两声便不与她计较了。
恬安有条不紊的剥开塑料吸管儿外层的塑料膜,用尖锐的一端戳破杯口的薄膜。
她低头抿着吸管的一端,喝了一小口。
浓郁的茶味和淡淡的奶香在舌尖漫开。
她嚼碎软糯的珍珠,咽下肚。
云奕咬着吸管,絮絮叨叨的:“别再有下次了啊......不然又害我一通好找。”
恬安点点头,嗯了声。
—
时间如窗间过马。
江衍在家待了个七八天,才被通知重返课堂。
这些天他过得也并不自由,据说被江父江母勒令“禁足”,连带着没收了手机电脑等与外界联系的电子机械。
除了吃喝,剩下的空余时间几乎都在刷题记重点,以免落下太多课程。
许清让在临市得知自家兄弟的事,当即和艺术培训学校的辅导员请两天假,当天订了车票回北京。
江衍回来那天是周一。
但他却迟迟未到。
而按照学校以往的流程,早上半个小时的早读时间挪出来举行升旗仪式。
全校近五十来个班,稀稀疏疏的排着方正队,一队一队几乎列满整个操场。
恬安站在旗杆下不远处,手里捏着半张单薄的纸页,第一行用黑色圆珠笔赤.裸·裸的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打字——“保证书”。
此时广播里正放着国歌。
鲜红的旗帜缓缓上升,底下的学生庄严的哼着国歌。
主任站在教学楼下,偏头和庄沿“窃窃私语。”
——“庄老师,你们班江衍什么时候来?到时候他还要上去念保证书,这返校的第一天就矿了升旗仪式?这学还想不想上了!?”
庄沿悠哉悠哉的笑了下:“刚打电话问过了,说是早早出了门,可能是路上堵车或者遇上点儿事吧。”
年级主任气结,吹胡子瞪眼睛的:“别以为他是年纪第一我就不敢罚他,你们把他当宝贝我可不一样,管他成绩多好,该入档案入档案,该开除开除!”
“啊......”庄沿再度露出悠哉的笑容:“以江衍的成绩在市里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再稍微发发力,拿个理科状元当当不是难事。”
“你少拿成绩说事儿!”
“到时候咱们学校的升学率被隔壁A高比下去了可不行,恬安和江衍都是好孩子,脑子又聪明,都是好苗子,到时候文理科状元都在F高,岂不是......”
主任眉头一皱,打断道:“行了行了,再等等。”
一曲国歌毕,恬安才接过无线话筒。
她缓步踏上升旗台。
年纪主任不知合适已经移步至队伍的最前端,板着一张老脸,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很严肃。
恬安先绕视了遍台下的师生,或多或少有几道落在她身上。
看戏的、同情的、讥讽的,或是看不起的。
她目光绕了一圈才落在那半张纸上。
上面寥寥无几写着几行字。
是她从某百上抄下来的。
她缄默几秒,双唇翕动一二,喉间尚未吐出半个字音,远处倏地传来一道声音——
“等一下。”
清越温郎的声线有些熟悉。
即使已是冬日,仍然让人身心一暖。
恬安不住心尖儿一颤。
遁着声线往去,
校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姗姗来迟的江衍。
他依旧穿着校服,神色温和,一如往常。
待他走进了,恬安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最为突出的变化应该是在装扮上。
他那一头乌黑的短发染得胡里花俏,红的蓝的黄的拼凑在一块。原本干净的校服上满是加粗马克笔留下的涂鸦,他甚至在耳骨上打了三个耳洞,戴着惹眼的耳骨钉。
校规上明确不能做,他都做了。
而且胆大张扬,肆无忌惮。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恬安难得有些错愕,脸上表情停滞几秒,眼底满是惊诧。
操场上的学生也愣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轰然爆出一阵唏嘘声,在一阵意味深长且拖着尾音的起哄声,夹杂着一两句类似——“江衍牛逼”、“社会我江哥,人狠话不多”云云。
主任手忙脚乱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眼睛,用袖子蹭了蹭镜片戴上,瞅见江衍这副模样,差点气得心肌梗。
当即就要冲上去拉人。
反应最快的许清让。
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像一把锁,一只手拦住他的腰腹,一手勾住颈下。
许清让一个人拦着有些吃力,回头笑骂道:“你们还愣着?!上来帮忙啊!”
江衍在同年级里算是半个风云人物,就是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低年级也对其有所耳闻。
许清让这一喊可谓是一呼百应。
平时安安分分的学生顷刻间原形毕露。
主任被几个人拦着,只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台上。
手臂不受控制的发颤。
口中唾沫横飞。
——“你们是要翻天啊你们!”
——“带着全校人造反是不是!”
——“给我下来!都给我下来!”
——“这还得了!都要上天是吧!?”
——“等着,都给我等着,待会就把你们家长叫来!?一个都跑不了!”
江衍随手扔下肩上的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了两道的信纸,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纸页边沿,一页一页掀开。
又缓步走上主席台。
恬安垂着眼睑,唇线绷直。
她背对着人群,小声咕哝了一声:“你怎么现在才来。”
一如上一次在电影院里的语气。
江衍微凸的喉结滚了两下,声音有些沙哑,低低沉沉像是含了沙硕,却依旧好听:“抱歉,我又迟到了。”
恬安忽然鼻酸,这么多天的故作坚强,在他面前便溃不成军。
她话音染了些哭腔:“慢死了。”
江衍有些心疼,抬手蹭蹭她毛绒绒的发顶,不争不辩:“嗯,是我的错。”
恬安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他轻声笑了,清闲温润的笑声爽朗如风。
她再抬头时,才发现江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台下的嘈杂。
他似安抚,又似承诺。
“别怕,有我在呢。”
“天塌下来我都给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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