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泽只花了十分钟就写完了详细的计划书，上交给琴酒之后，他就开始浏览琴酒发在眼前电脑上的案件来。

　　“……12月1日，第一例死者被发现在鸟矢町的单身公寓，现场没有任何外来者留下的痕迹，死因为猝死，墙壁上留有意义不明的涂鸦……”

　　“……9日，第十二例死者在江古田十三街被发现，现场同样没有任何痕迹，死因为猝死，墙壁上同样有意义不明的涂画……”

　　“……17日，第三十一例死者出现在江古田二街，没有作案痕迹，死因为猝死，墙壁上有烟熏出来的涂鸦……”

　　“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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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几十条除了日期、例数和发现位置有区别外，后面的描述相差无几的案件简报，栾泽不知道为什么起了点鸡皮疙瘩。

　　而且每条简报后面，都会附带一张现场照片，每张照片的墙上都有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些图案看上去完全像是随手画的，就想小孩子画完觉得不满意，又在画上涂了各种圈圈，令人眼花……更令栾泽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他硬着头皮看完，头上略有些雾水，“领导，这些是……啥呀？非自然死亡案例？”

　　琴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发了一个文件过去，“你再看看这个。”

　　栾泽迷茫的打开，发现这个案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这个，是领导你和大主任上次替我解决的案子？两边有什么关系吗……”

　　“注意那些符号和图案。”

　　琴酒简要提醒一句，开始等待栾泽的反应。

　　栾泽初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认真看过两个文件的每张图后，发现了疑点：

　　前一次琴酒帮忙破获的案子，那些死者身边留下的记号图形，跟这一大串的‘猝死案’的图片中、毫无章法乱涂下的某些线条……有些诡异地相似。

　　栾泽意识到了什么。

　　是……‘黑日’？

　　这个符号，象征着黑日？

　　“这是黑日之眼的符号，我不知道雪莉有没有跟你讲过。”琴酒平静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阴沉，“黑日派系的人信奉‘黑日之神’，他们把黑日之神的眼睛当做了派系的符号。”

　　“所以这些……像眼睛一样的玩意儿，就是黑日那些人的代表符号？”

　　“可以这么说。”琴酒稍微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之前遇到那个案件，只当是黑日的那帮人脑子抽风了，但看了波本传回来的文件，我才意识到他们有大问题，我疏忽了。”

　　“……波本？”

　　栾泽眼里跳起问号。

　　怎么又跟波本扯上关系了？

　　琴酒很快给出了解答：“波本依旧跟公安有联络，在我们许可和掌控范围内的联络……这些文件是公安秘密调查的资料，因为意外猝死外加诡异图案的例数激增，他们认为这可能是某些恐怖分子的手笔……

　　而严格一点讲，那是他们在进行祭祀。”

　　祭祀……

　　栾泽看着那些诡异的现场，默然不语。

　　“这，图啥呢？”

　　“不知道……以前不知道。”琴酒在关于黑日的问题上似乎很有说明欲望，“以前我们认为黑日的信徒人都是些疯子，但……”

　　栾泽伸长耳朵，“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有了你的存在，加上你所说的魂界如果属实……他们可能真的是在进行某种祭祀……比如，祭祀‘魂’。”

　　栾泽呆愣了一秒。

　　魂？祭祀？

　　猝死的人……意识在魂界……信阳黑日……

　　“……黑日王庭，难道是这么来的？”

　　他的后背上泛起些许凉意。

　　随即，这股不适感又很快褪散，反而让他的思路清明了一些，“领导，你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搞清楚那些家伙的目的。”琴酒没有左右言它，直截了当。

　　栾泽歪了歪头：“可是领导，你不觉得我一个人……效率不如你们派一队人嘛？那样不是更快……”

　　琴酒语气淡漠：“组织里禁止内斗，至少面上禁止。如果我们派人去调查这件事，黑日的疯子们很有可能会反客为主。

　　而‘黑日’和你有关联，你也不是组织真正在录的成员，交给你再适合不过。”

　　栾泽没有拒绝。

　　因为他本身，也对这场‘祭祀’行动有了好奇心——对于敌人的好奇。

　　黑日和黑日王庭都是敌人，这点毋庸置疑，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栾泽认为了解一下敌人的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眼睛。

　　栾泽想到，诺亚说，魂界的天上出现过异样的毁灭气息，以及被某种其他力量压制……

　　毫无征兆地，他莫名就联想到了‘眼’。

　　也许等这满月过后，他需要再去魂界泡一段时间……

　　跟琴酒协商完毕，栾泽在实验室里稍作歇息，便离开了公司。

　　他还顺便提前薅了一点组织经费，出去之后很豪气地打了辆车：

　　“师傅，去江古田五街。”

　　…………

　　江古田，黑羽别墅。

　　黑羽快斗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晶莹的头骨。

　　他的表情略有些阴沉，看上去情绪不佳……

　　他搞不懂，他家那位boss在想什么？

　　日本明明都有他了，为什么还要放海对岸的那些老鼠过来？

　　“只不过是入梦后能力厉害一些的废物，在现实根本毫无作为。”

　　黑羽快斗低骂了一句，狠狠将手里的头骨扔了出去。

　　就在头骨即将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它却突然消失，重新被黑羽快斗抓在了手上……

　　感受着自己新获得的能力，黑羽快斗享受般眯起了眼，但随即就感觉脑子一阵刺痛。

　　当即，他断掉了跟灵界的冥冥联系。

　　黑羽快斗舒缓了一口起，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转化转化心情。

　　但……

　　一阵砸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砰砰砰的声音惹人异常烦躁……黑羽快斗也不例外。

　　他眼角抽了抽，硬忍着怒气过去开门：“谁……你做什么！”

　　一张熟悉的脸在黑羽快斗面前放大，对方紧接着掐住了他的脖子。

　　黑羽快斗刚想反抗，却骇然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力气一般的栾泽，力气居然大到他根本挣脱不开！

　　“哈咯，快斗小子~”

　　栾泽笑着眯眯眼，“重新认识一下……或许你从boss或者哪个人那边听说过一个名字……

　　是的。

　　我的代号是……‘零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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