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话。”程清扬回答得无比诚实。

邹特助听着都觉得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秦爷听了怕是要生气。

谁知看向秦逸的时候却发现他耳尖依旧冒红，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他嘴角微抽。

秦爷不会一开始就知道清扬老师说的是气话，但还是为此而悸动吧？

不不不，不可能，他心目中完美的秦爷形象可不是这样的。

秦逸示意她坐下，黑眸似是打量又似是灼热地望着程清扬，“你若是想气她们，有更好的办法。”

“嗯？”程清扬眼神询问。

“嫁给我。”

“咳咳咳……”邹特助一个不注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感受到秦逸射过来的锐利视线，他猛地捂住嘴。

妈呀，秦爷这是求婚了吗？

虽然他一直知道秦爷喜欢清扬老师，可他是真的没想过秦爷会因此打破他不婚主义的人设。

而且还打破得这么彻底，不是别人逼婚，而是自己求婚。

会客室。

罗雅丽还在安抚林心语。

“因为我和他父亲的婚姻，秦逸从小就立志不会结婚，耳濡目染，他很清楚两个相爱的人结婚最后都很容易相看两厌，所以他抵触结婚，秦逸不喜欢你，这话虽然难听了些，可也恰恰说明你是最有机会嫁给他的。”

“宥濯需要一个母亲，他再怎么抗拒结婚，为了宥濯终有一天也会妥协，而你对他来说，即便不到喜欢的程度，但绝对不讨厌也不排斥，其他各方面也很合适，你甚至愿意为了宥濯做出让步。”

她的话算不上温情，几乎是从利益的角度分析秦逸的婚姻。

林心语虽然因为秦逸的不喜欢怅然若失，可若是能嫁给秦逸，她也自信能够让秦逸喜欢上她。

不过……

“我就怕阿逸对程秘书……”

“不需要担心。”罗雅丽截过她的话，“秦逸现在对她顶多算好感，只要让那个女人无法靠近秦逸就行。”

“罗姨，你打算怎么做？”

罗雅丽闪过幽光，“我是集团股东，也是集团总裁母亲，我有权利让她滚出集团，秦逸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和我对着干，所以你放心，心语，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秦家少夫人的位置除了你，任何人我都不满意。”

“罗姨。”林心语满脸感动，“谢谢你。”

“放心吧。”

林心语点头。

罗雅丽这番话确实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尽管这些年阿逸和罗姨的关系并不算好，可对外阿逸也一直很尊重罗姨，所以应该也不会拒绝。

半小时后，程清扬走出总裁办公室。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秘书室，而是先去了一趟茶水间。

刚拿出一颗红枣放进嘴里，林心语就出现在了她身后。

眉心划过不耐的情绪，她转身就要走，林心语伸手把她拦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吗？”

“你这次又想拿什么理由游说我？”程清扬垂眸睨她。

“我说过了，秦家是不可能认可你的，只要他们发现阿逸对你有点心思，接下来肯定会想方设法赶你走，不仅让你没法待在集团，还很可能动用其他手段，今天罗姨的警告只是第一步。”

“她过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吗？”程清扬一双眸子通透。

“我也只是不希望你浪费时间还白费力气。”林心语没有否认。

程清扬手支着柜子，身子微微倾斜，“你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其实也向我说明，我让你产生危机感了，所以你迫不及待想让我知难而退。”

被道穿自己的心事，林心语面上有些挂不住，“你还不至于让我有危机感，就像罗姨说的，你来自小门小户，是不可能嫁入秦家的，我为什么要有危机感？”

“既然如此，你做这些小动作又为了什么？”

“程秘书，我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以你现如今的国际地位，应该不缺钱，不可能因为钱才当这个秘书，今天罗姨来找你，明天整个集团都会知道你因为觊觎总裁而被秦夫人警告。”

“你之前只是个秘书也就算了，这件事要是传到网上，不仅仅是你，国际钢琴协会也会受你连累丢脸，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丢脸？”程清扬挑眉，“那如果我嫁给他呢？”

这话一出，林心语表情瞬间僵住，很艰难才扯起嘴角，“你什么意思？”

“我嫁给他，我的名声不受损，协会也不会受影响，而你，也没有借口再待在秦逸身边了。”

林心语神情恍惚了下，却很快又振作起来，“你是觉得阿逸会娶你？不可能。”

程清扬唇角弧度似扬非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还信誓旦旦的林心语突然就没了底气，“你什么意思？刚才阿逸说要娶你？”

程清扬直视她，半晌悠悠开口，“开个玩笑。”

她又拿起一颗枣放嘴里，越过林心语就要离家，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你们这些幼稚的戏码我自己就能应付，不需要靠男人。”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林心语双手撑在台面上，手指紧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都跟着冒出，平日里干练的模样愈发狰狞可怖。

总裁办公室。

“我不同意。”秦逸漠声拒绝了罗雅丽提出的辞掉程清扬的提议。

“我是集团股东，难道连决定职员去留的权利都没有？”罗雅丽沉脸重申。

“一，秘书室受我直接管理，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决定他们的去留。”

“二，你虽然是股东，但不享有决策权和人事任命权，所以，你没有资格决定。”

秦逸不留一丝情面，公事公办地驳回了罗雅丽的话。

“那如果我以秦夫人，你母亲的身份呢？”罗雅丽施压，“老爷子把秦氏集团交给你之前说过，要把家族荣誉放在所有事情的第一位，包括你自己，堂堂集团总裁和秘书恋爱，老爷子若是在世，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她全程嘴边都带着自信的笑容，自信秦逸不会因为一个秘书而忤逆老爷子生前留下的意愿。

也自信秦逸不会为了一个秘书而置她这个母亲的意见而不顾。

秦逸暗下眸子。

秦夫人语气稍缓，“其实你如果喜欢她，我不介意你和她私下里谈谈恋爱，我也可以支持你们谈恋爱，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娶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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