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们听到‘罗塞尔’时……会‘节制’内心的复仇欲望吗？”

    老布鲁话音刚落，整个纸牌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门外偶尔的哄闹声、要酒声，但很快，这些声音也消失不见了，这个房间似乎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这才像样嘛，”老布鲁笑了，仿若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异常道：

    “‘节制’也不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吧？‘扮演法’是这么用的吗？”

    嘶！老布鲁这一通挑衅！敢情是刻意提的罗塞尔？“玫瑰学派”发源于南大陆，罗塞尔发现新航路……原来如此……

    克莱恩默默把手伸向内兜的硬币袋，准备抄家伙打架……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敌意，他专门把“无暗厨刀”放到了“旅者的行囊”里，后者能有效隔离很多封印物的副作用，同时也能很好隐藏封印物的存在。

    “……阁下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但刻意激怒我们并不能显示您的见识。”莎伦拿起了桌上那两枚做工一般的金属筹码，不卑不亢，却又暗含恭维道。

    马里奇表情扭曲，双手几乎要掰碎赌桌的一角，但他依旧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刚才莎伦已经用行为告诉了他，不是对手！

    “……哎，你们真是没脾气的吗？”老布鲁失望道：

    “南大陆的人都是你们这样？”

    “不！我们只是明白，一味的仇恨、疯狂的报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引起原本对我们抱有同情人士的反感……”莎伦左手像一个铁箍，死死地攥着那两枚“筹码符咒”，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说道：

    “‘放纵派’在刻意引导人们的仇恨，他们组织人们‘血债血偿’，目的却不是为了反抗，不是为了南大陆的幸福，而是为了‘邪神’的降临！他们在利用纯粹的心，去做恶事！”

    克莱恩愣住了，眼前这位容貌精致的女性出现开始，一直显得极为克制，不似人类……现在好多了，她现在脸上有了人类的愤怒、悲哀……

    而南大陆的殖民……哎，现在报纸上的确有在宣传，南大陆的驻军遭遇了血腥、恐怖的袭击，又有几位可敬的军官死去……而看报纸的市民也都异常愤怒，痛骂南大陆的“土著”……

    “那……换作你们呢？”老布鲁表情严肃，打断了莎伦的话，沉声说道：

    “换作你们‘节制派’，你们又会做什么？”

    “我们……”莎伦略带激动的情绪猛地一滞，她尝试代入老师的角色，但老师在时，“节制派”也始终只能勉强应付“放纵派”……

    不，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没有“放纵派”……“节制派”会做什么？想不出……那种情况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被缚之神”没有了！

    “让我猜猜，组织你们高地人，集体蹲坐在因蒂斯、鲁恩的大使馆门口，甚至是驻军门口，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真是‘节制’啊……”老布鲁摇着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克莱恩脑海里浮现出了地球上某個“不反抗运动”……嗯？说不定还真可以？不！这可是异世界！有神明，有超凡的异世界！他瞬间反应过来，同样的举动根本无法博取同情！南北大陆拍个电报都难，北大陆想了解南大陆只能观看各个国家官方发布的报纸！那些报纸的舆论倾向可想而知！

    “不，我们会反抗！”一直克制的马里奇吼道：

    “我们会重建高地王国，我们会把侵略者全都赶出去！包括鲁恩，包括因蒂斯，包括弗萨克！宣战！向北大陆所有国家宣战！”

    “……”老布鲁脑袋后仰，这场景有些眼熟？马里奇很有反抗精神啊！

    “很好！我们组织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老韦恩，是‘鱼人节’组织的创始人，我们组织创建的目的不是为了南北大陆的问题……但这并不耽搁我们插手这件事。

    “嗯，但那还过于遥远……现在嘛……如果伱们加入‘鱼人节’，我就帮你们处理掉‘放纵派’追捕你们的人，怎么样？”

    不仅是节制派两人，连克莱恩都懵了，思绪疯狂涌动：

    啊？什么，什么玩意？“鱼人节”？什么时候成立的组织？我们组织不是“塔罗会”吗？还有，你是谁，你不是老布鲁嘛？怎么又成老韦恩了？那我……小韦恩？

    “阁下……”莎伦抬手捂住了马里奇的嘴，说道：

    “我们的确面临追杀，但……我们购买了封印物和符咒，有能力应对追兵。

    “如果您真的同情南大陆的人们，就请放我们离去，我们会考虑您组织的邀请。”

    啊？周围变得封闭不是“怨魂”的手笔吗？克莱恩疑惑，对方居然还要请求离去……是老布鲁做的？

    “可以，当然可以，”老布鲁开心笑道：

    “一定要好好考虑啊，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里是你们的纸牌室，该离开的是我们，对了，‘尖啸’符咒呢？即使是亲组织成员，也得明算账的。”

    莎伦给马里奇了一个眼色，后者从正装口袋里掏出了四个深黑色的金属片，随后用荷官的发牌杆推给了老者。

    老布鲁拿起它们，朝两人挥了挥手，领着克莱恩走到了房门处，他握着门把手却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对了，给你们的‘符咒’威力可能有点大……记得跑远点，别弄死自己了。”

    啊？克莱恩不知道自己发出多少惊讶的“啊”字了，老布鲁不是白嫖了四枚尖啸符咒吗？什么时候给对方东西了？那两枚筹码？那东西是“太阳”符咒？

    吱呀！哗！

    房门被打开后，喧闹声、叫喊声、碰杯声突然传来，外面就是勇敢者酒吧热闹的吧台、拳击台，众人从未离开过这里！

    老布鲁很贴心地没有随手关门，领着克莱恩走出了勇敢者酒吧的后门，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屋问道：

    “克莱恩，我们还去‘智慧之眼’的非凡聚会吗？”

    “……”克莱恩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同行的人却不是佛尔思，于是坚定说道：

    “不，我认为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暂时没有必要去参加聚会……我现在对您说的‘鱼人节’……更感兴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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