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清穿红楼7 夺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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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胤禔的额娘,惠妃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胤禔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见太子殿下一面。
——兄弟情深?这种话只有皇上愿意信。
长子和嫡子,任何一个家族都会为了这事而争的头破血流。
更何况胤禔和太子之间争夺的不是田地铺子,而是那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位置。
赢了成为天下之主,生杀荣辱,尽在一念之间。
输了只能后退一步,跪地称臣,自此之后只能被防备着,小心翼翼,生怕行差做错一步。
裕亲王福全,和胤禔现如今的局面何其相似?
当年支持过福全的大臣,莫说远处的,就是宁荣二府那人想有一份从龙之功,现在是要么死的死,要么退隐的退隐了,只剩下家里不中用的称其着已经猢狲散的门楣。
索额图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而明珠与索额图分庭抗礼,支持她的儿子胤禔。
胤禔或许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争夺的储君之位,牵扯到皇位是让多少人随之而刹那间飞升或坠下地狱的事情。
但惠妃清楚,自小养在大臣家里早就养成了霸王[xing]子的胤禔很讨厌那个处处都需要他恭敬退让的弟弟。
所以......胤禔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赔上自己也要去奚落太子一番?
惠妃觉得这是唯一靠谱的可能[xing],并且她的儿子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至于鞭子去哪儿了这件事,胤禔到处丢东西,一整套的笔从来就没有完整的回来过,想必又是丢哪儿去了。
瞧瞧他说的什么?!送给小花了。
估计就是丢在路上了。
祖宗,真是她的祖宗,越大越不听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妃恨的牙[yang][yang],却又对自己唯一留下来的宝贝儿子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只求......将来讨福晋的时候,听福晋的几句话。
别的,她不能想。
现在,也不敢想。
-
步入冬月之后第一场大雨来自胤礽得了天花的第3天。
这时候已经不只是高烧不退,而是开始出痘了。
天花带来的影响痘印可能几十年之后都一直存留着。
胤礽想挠,容白就抓他的手,跟他说,想想皇上。
每每说到这里,胤礽想起自家皇阿玛。上辈子到了最后脸上依旧未曾消退的印记,下意识的松了松手。
没道理,上辈子熬过去了,这辈子不行。
而是他身为堂堂大清的太子,怎么能比容白先忍不住。
容白想挠,胤礽就咬她,不疼,但是跟小狗做标记一样咬在她的手腕上含着。
不让她动手。
容白就打他,真动手,但是两个人都发着高烧,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属于半斤对上八两,反应十分迟缓。
但容白却觉得胤礽格外的开心。
都不“孤”来“孤”去了。
而是在她面前“我”来“我”去,说起以前说起,现在说他讨厌老大,说他的弟弟小时候都好长大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他的阿玛表面上偏心实际上一点都不。
容白本来觉得能探听好多消息,也能亲近太子,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她脑袋嗡嗡的高烧不退,喝了药没用,嘴边泛着苦涩的感觉,特别想吐,忍不住的说道:“太子殿下,求求你——”
胤礽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听着容白说道:“我能睡一会儿吗?”
“就一小会儿。”
她的身体确实是不好,即便这么些年有心锻炼,但她在行宫这种常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也跟着一起茹素为眼前这个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完的太子殿下祈福。
即便是由心更改,但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病症到底带走了她所有的[jing]神。
浑身都在滚烫,炙热到自己快要窒息。
她想活着。
比谁都想。
容白这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流眼泪的,但是泪珠好像就忍不住的从紧闭的双眼之中溢出来水光。
胤礽从容白开始说“求求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呆愣住了,他紧握住容白的手腕,一点点用牙齿磨蹭着。
仿佛品味着世间独有的蜜糖。
他人变小了也变得幼稚,执着起来,小孩子总有一种独特的占有[yu],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庞大。
用牙齿来磨蹭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紧盯着那个没有再睁开的眼睛,小心的伸手在鼻尖试探。
等感受到那一抹呼吸的时候,一颗心这才落下了原地。
那个悬起的靴子总算是落在了地面上。
没死。
她还是笑的时候最好,还是有脾气的时候最好。
-
暴雨来临,刷的一声闷雷先至,再是一场倾盆大雨落下。
闪电劈开了整个夜[se],那一刹那间天空恍若白昼。
胤礽难以自拔的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接过,豆大的雨点落在掌心之中。
被风吹来的雨滴些许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脸颊总算是迎来了些许的清凉。
他忍着心中的激动,想投一个分享好消息给容白。
而身后在床榻上躺着的容白也已经坐起身来,只勾勾的看着他。
——就如同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小白,你看下雨了。”
“原先......原先从未下过雨。”
容白整个状态慵慵懒懒的就这么垂着眼睛,却有一种随[xing]而至的自信感。
她看着胤礽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赤诚的笑容,在心底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的目的,达成了。
随后她用坚定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说道:“毕竟......我是你的福星。”
在你当太子的这些年,可千万不要亏待了我。
胤礽掌心的温度,刹那间就会驱走雨珠带来的凉意,但他此时此刻却分外的高兴。
听着容白的话,有些失神的轻轻重复了一遍:“是,你是我的福星。”
是他的人。
-
一场硕大的暴雨算是为中的清晰画上一个句号。
不知有多少血[ye]在这暴雨之中被冲刷,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失踪。
远离朝堂,在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的荣宁二府也在这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
“怎么会牵连到太子?!”
“那容[chun]......”
这件事瞒不下去,荣宁二府养的人又太多,嘴巴和耳朵向来都是灵通的,没有多久阖府便知。
老太君担忧,却又[yu]言又止,不敢妄议天家之事。
“我托人问了问,咱们家容[chun]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贾政说道。
他皱着眉,常年因为皱眉而造成眉宇之间多了几根皱纹,林黛玉觉得这些事她本不该掺和,却又因为事情发生的人让他只能在外祖母身边静静的听着。
手上的帕子也不自觉的揉成了一团。
“当年宝玉的事,咱们家已经在京中出尽了风头,这也罢了。”
“后来又闹出来了太子庇佑的事,这种事情落在咱们家又是一个是非事。”
“太子......那些事是咱们能掺和的吗?”
贾家站错了队,才是一开始的根本原因呀。
一声声的叹息响起,多少人祈祷着太子平安,就同样有多少人恨不得太子死在这一场天花之中。
但一场暴雨落幕,之后天气[yin][yin]沉沉,雨珠淅淅沥沥的下。
按照钦天监给的结论是,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是盼着太子死在这一场天花之中的人,终究落空了。
每[ri]一份一份的捷报到达乾清宫。
“太子心情愉快,姑娘被表彰。”
“太子高烧降低,姑娘居功甚伟。”
“太子康复,姑娘高烧。”
这些消息发过去,本不相信贾家的皇上也信了几分。
太好了。
太子高烧已退,而贾容[chun]紧接着到了最高烧的时期,这不就是太子的病症被她吸走了吗。
手中握着的纸张被揉成了一团,拇指上的扳指如同一片绿[bo]游动在手中,皇上宣布:“你告诉贾容[chun],她此次保护了太子,立下大功。”
“只要她康复,便用多罗格格的规格在宫中行走。”
太子度过天花,对于皇上来说,不仅仅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儿子平安。
是储君之位总算稳固下来的一个事实。
而贾容[chun]她真的对保成有用,那么她就不能死。
等侍卫带着[kou]谕离开之后,皇上想起了什么瘟疫旁的梁九功:“贾家之前是不是有女参加过小选,现在还未曾出宫?”
宫中宫女25岁放出宫一批。
梁九功应是,还未来得及[jiao]代什么细节,就听着皇上压抑着欢喜之情说道:“加封她为凤藻宫尚书。”
梁九功心下一冷。
握着拂尘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对于皇上来说,没有什么比他儿子的安危和太子之位来的重要。
按照贾姑娘的功劳,恩泽全家也不为过。
尤其是他们家还有爵位在身,也有人在朝中为官。
但即便是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也宁愿挖出一个,不知道何时就出宫的宫女加封女官。
也不愿意恩泽贾家。
可见......皇上真的厌恶宁荣二府。
梁九功想了想,对于皇上来说,贾姑娘和宁荣二府不相干,那他便也这么以为吧。
-
容白总算病好了。
她光养好身体就用了一个多月。
一场风风火火的疾病算是掏空了她。
也幸好在她算是有功之臣的情形之下,各种补药汤药,应有尽有,也不用[ri][ri]都去佛前跪着祈福,更不用斋戒茹素了。
初雪已经落下,御花园里假山上点缀着些许落雪。
莹白一片。
容白顿住去往太子那里的脚步,侧耳听着风声落叶声。
——是哭声。
艳丽的裙摆在寂静的冬[ri]里,漂亮的打了一个旋儿。
她想——宫中能够落单的小孩子,好像只有那几位阿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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