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说道：“你还没走啊，李大人还没通知我。”

  杨怀德说道：“叔，帮帮忙，我只是外出打工需要这个证明，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不会给你们带来坏影响，你帮帮忙，再跟李大人说一下。”

  李捕头说道：“行，我再跟李大人说下。”

  李捕头进去后，一会儿出来皱着眉头，慢慢说道：“怀德啊，这件事我们将开展调查，你也不要整天呆在衙门门口，这叫无理取闹，扰乱官府办公，是要蹲监狱的，你回家等消息，自己也想想办法。”

  杨怀德感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哇凉哇凉的，脑袋一片空白，僵硬的答道：“嗯。”一路上迷迷糊糊，进到家门口强装精神。

  王月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杨怀德答道：“明天再去一次就差不多了。”然后躲到角落发呆，晚上，辗转反侧也没睡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离开家门也不知道去哪，在村里到处乱转，心想如果去衙门等消息，搞不好会被抓起来，如果在家等消息，不知要多久，万一办不成那一两银子介绍费也要不回来。该怎么办？去问问刘可世，他爹是将军，见过世面，又一想，不行，那样自己很没面子，会让刘可世瞧不起。

  忽然，他想起二溜子那句话，别死心眼，脑袋灵活点，他向二溜子家跑去，进到院中发现窗户挂着窗帘，严严实实的，门紧闭，心想怎么大白天还挂窗帘。

  走到门前，听见屋中好像桌子嘎吱嘎吱一直响，还夹杂着啊啊啊和婴儿般的叫声。

  杨怀德好奇起来，听见二溜子说道：“我在外面好想你啊！”

  另一人说道：“你想我啥？是想和我结婚，还是只想和我那啥？”

  二溜子答道：“这次我想好了，等我挣到足够钱就娶你，我发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种口味的。”

  这人问道：“真的？”

  二溜子答道：“这次是真的。”

  嘎吱声变成咣当声，越来越响。这人尖叫起来。

  二溜子问道：“你不舒服吗？”

  这人答道：“没有，这次你为啥这么猛，我都要晕倒了。”

  二溜子答道：“我憋太久了，只想和你，不想找别人。”

  咣当声越来越急促，啊啊啊，夹杂着小猫似的尖叫声，在空中飞舞。

  杨怀德听得不耐烦便在院门口坐着等待，心想二溜子名副其实，这么大还不结婚，到处乱来，自己办好这件事就远离他，不然会被人指后背。

  过了好久，门嘎吱一响，二溜子红着脸，满头大汗走出来，看见杨怀德坐在院门口有些惊讶，问道：“怀德，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怀德站起身来答道：“我刚来。”二溜子这才放下心来。

  杨怀德说道：“那个无犯罪证明衙门拖着不给我开，怎么办？”

  二溜子不屑的说道：“别人都能开出来，你为什么开不出来，是不是没送礼啊?”他伸出手掌颠了几下。

  杨怀德吃惊的说道：“啊，这个还要送礼啊！”

  二溜子说道：“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老实人，我借你一两银子，发工资后再还我。”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杨怀德飞快的跑到捕快房，李捕头一脸不耐烦，“你怎么又来啦？”

  杨怀德将银子从桌角下面递给他，低声说道：“叔，受累了，买杯酒喝。”

  李捕头收了钱，面露笑容，“我现在就跟李大人再说声。”

  他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了，“办好了。”杨怀德接过证明，假装道谢，李捕头看出他的脸色，低声道：“叔没要你钱，都帮你上下打点去了。”

  杨怀德又假装点点头离开了，心中五味杂陈，这李大人之前在高台上慷慨陈词，为国为民，私下里又是这等小人。不想了，反正事情办好了，他高兴的向家中跑去。

  杨文山夫妇看到儿子能办成事情也很高兴，大家帮杨怀德收拾行李。杨文山说道：“在外面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少说多做，学点本事再回来，不要一遇到困难就往家跑。”

  王月娥为杨怀德缝制一个细长布袋，内装碎银子和铜钱，可以贴身缠在腰间，这样防止小偷，这些钱够大半年的口粮。王月娥说道：“你叔家的凤姐嫁到真定府，就住在东市，你去看看她，可以有个照顾。”

  第二天早晨，杨文山夫妇送杨怀德到村口，王月娥说道：“如果外面不好，就随时回家来。”杨怀德点点头，杨怀兴和杨秀帮拿着行李将杨怀德一直送到代州城，杨怀德要坐马车先到太原府，车上挤了十多个人。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车老板喊道：“各位乘客，太原府北门驿站马上到了，准备下车，有到真定府的先交车钱。一会儿下车时有人直接带你们到东门驿站坐车，又方便又快。”

  杨怀德早就听说太原府驿站很乱，什么偷啊，抢啊，拐骗女人小孩啊，所以他才不信车老板讲的话。到了北门驿站，天色还未亮，大家都下了车，果然有一个人举着小旗带着一些人走了。

  杨怀德背一个大包，里面是被褥，每只手一个小包，分别装有衣服，餐具，杂物。他借着星光环视周围，眼前是广场，背后有几所大院子，估计是官府驿站，还没开门。

  杨怀德向南走了二十几步，突然，一前一后两个黑影夹住他，是两个人，矮杨怀德半头，天色黑看不清面部，后面人抓住他的大包，前面人紧靠他胸前，杨怀德动弹不得。

  前面人低声说道：“老板，给二两银子。”杨怀德明白了，这次是真的遇上打劫的了，他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点暗喜，自己也算是英雄好汉，自编自练的武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就这两个小矮个儿根本不是他对手。

  杨怀德说道：“我是外出求学的学子，没有钱。”

  前面人说道：“那你给一两银子，广场上都是我们的人，你背着大包是走不出去的。”

  杨怀德坚持说道：“我真的是学子，没钱的。”

  忽然，他感觉有个凉凉的尖东西顶着自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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