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世之恶的降生
如果可以的话,方浩是不想下达击杀间桐樱的命令的。他又不是某斩妹达人,辣手摧花对他而言还是有一定的负担的,更何况这朵花还是他家御主小姐的亲妹妹。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甚至,这份差距还是在大圣杯仍然在那里的情况。以黑樱这份和大圣杯极为相似的特性,方浩对她能否融合大圣杯,或者是被大圣杯融合这件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而一旁的Saber,在被方浩下达命令之后,也没有试图用自己的“对魔力”来抵抗令咒。
骑士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她的确是骑士,但眼前这个应该是名为“间桐樱”的少女可算不上是无辜,甚至可能连人类都……面对她身上的那种不祥的魔力,Saber的直感一直在预警。
呆毛少女的誓约与胜利之剑亮了起来,她举起了手中的圣剑,“Exculibur!”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回荡在了这战场之上,她手中的圣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了起来,仿佛是无法承受圣剑的威严。
一道闪耀的光束从圣剑之上迸发出来,犹如自然界落下的雷霆,硬生生地将这由影之巨人组成的帷幕割裂成了两半,沿途的黑泥都在这道光束之下被蒸发了个干净,最终将银发少女的身体彻底洞穿……
然而,即便是银发少女的身体被光炮贯穿了,但剑士少女的直感一直在像她发出预警,提醒着阿尔托莉雅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而接下来的一幕,似是证明了她关于不祥的预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明明是被巨大的魔力光束贯穿,银发少女却没有就此倒下,而且还是以那副眼神空洞的姿态站在了原地。
但是与那毫无波澜的眼眸完全相反的是,银发少女的表情却变得极度生动,宛若是诅咒、怨恨。又好像是听到了魔鬼在她耳边低语,催促着她,蛊惑着她。
这一刻,穿着黑裙的银发红瞳的美人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或者说是心灵的最深处。
“樱,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要再抱有那些虚幻的希望了……现在的你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看看你的姐姐,远坂凛,是她放任她的从者解放宝具的……”
“接受吧,接受我的全部力量。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紫发的间桐樱眼中满是不忍与柔弱,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而在外界,银发的少女仍旧是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感情的模样。
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站在阿瓦隆的结界中的远坂凛,看着那张情绪中写满了激动、担忧的面庞,充满关切、爱护的眼神,银发少女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
痛!为什么这么痛!
毫无意义!这一切,所有的东西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我到底还在奢望着什么,我到底还能奢望什么!没有人能够听到我的求救,我的呼唤!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感同身受地理解到我的痛苦,我的怨恨!
就算是曾经的亲姐姐也是这样,也不会明白,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越看到她的关心,我就越对此感到怨恨!不甘!悔恨!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 银发的少女张大了嘴巴,嘴里发出除了自己以外,无人可以理解的惨叫,少女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不再是那副空洞的模样。眼神之中,瞳孔之中,都充斥着对自己,对姐姐,对……对人类,对世界的怨恨!
她心中的情感宛若江河决堤一般泛滥开来,脸上的表情也彻彻底底地崩坏起来,她要将所有的怨恨与黑暗发泄出来。她的身体周围又浮现出大量的黑影,黑泥……一片黑暗,到处都是黑暗……
“轰隆隆!”下一刻,大地发出了哀鸣声,整座圆藏山都开始晃动起来。地表猛然破碎开,一个金黄色的杯子从山体之中浮出,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了杯子的表面,里面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圣杯!”
“大圣杯!”
而这时,所有人都能看到,银发少女的身体明明已经被贯穿了,但那里没有一星半点的血肉,而是和那金黄色的杯子一样出现了一个孔。
圣杯之中,代表着诅咒的漆黑之色,散发着极端的对全体人类的恶意整个落了下来,瞬间在这圆藏山上掀起了漆黑的如同海啸一般的滔天巨浪。
这黑泥先是淹没了银发少女的身体,在被阿瓦隆阻隔之后,又迅速将这座圆藏山塞满,又以山脉为跳板流向四周——冬木这一整座城市,然后是永无止境地扩散着,向着远方的,更远方的大地侵蚀着。
在黑泥的流动之下,除了阿瓦隆的结界之外,周围的一切都迅速被吞噬殆尽……
而在无穷黑泥覆盖的海面上,在银发少女本来站着的位置上,慢慢地,极为庞大的,和之前间桐樱召唤出的黑影极为相似的黑影,正在从更为幽深的海底之中缓缓升起……
那一位银发少女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黑泥的笼罩之下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黑泥,那由黑泥组成的海洋之中,一道宛若人类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了那里,周围的黑泥好像是受了它的调配一样,主动向那个位置流去。
最后,一个身体无比巨大的,银发红瞳的女体出现在了海面上……
相比于之前那道虚假的,只承载了它部分人格的投影,眼下,它终于真正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它终于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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