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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李兰琼与邹贤实同时脸[se]大变,紧张对视,又分开,余光瞟了瞟后面的人,冷汗直接顺着太阳[xue]滑落。

  客厅陷入安静。

  来客不明所以看着水琅与邹家的人,邹律与邹凯眼神同样有些疑惑。

  其中邹律若有所思。

  随着客厅安静越久,客人们的眼神变得异样。

  正当邹贤实和李兰琼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最佳时,邹凯拧着眉头开[kou]了,“水琅,你的东西全在里面,在放进去之前,我妈特地把房间都清空了,是在你放进去清空,后来直接把钥匙[jiao]给我,再没人进去过。”

  水琅眼神疑惑,“是吗?”

  “是,是这样!”李兰琼挤出笑容,“你这孩子,是不是记错了,你乍然这么一问,把我吓了一跳,看,把你邹叔叔也给吓住了,你放心,你放在这里的东西,我们从来没动过,那里面全是你的东西,如果少了,应该是你记错了?”

  水琅重复问了一遍,“我的东西全在那间房间里,别的地方全都没有了?你们没有弄混了吧?”

  邹凯举手保证,“没有,怎么可能弄混,我亲眼看着里面清空了,就连柜子和床都搬到对面房间去了,才往里进东西。”

  “琅琅,小凯跟你琼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问题就不是出在我们这里。”邹贤实绷着一[kou]气不敢松懈,豁出去堵一次,堵水琅只是上次看过一眼,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缺什么再好好找找。”

  水琅看着这一家子人,突然笑了笑,“有些东西,可是有编码的。”

  邹贤实与李兰琼刚缓和的面[se]再次大变,下意识开始咽[kou]水。

  万万没想到水琅会在今天,借势威胁他们拿出当年的一箱小黄鱼。

  邹贤实背着众人,狠狠瞪了一眼李兰琼。

  愚昧妇人!

  上次还斩钉截铁说水琅不记得这事,就是看见了,也根本不拿金子当回事,还说是淘汰货。

  真是愚蠢至极!

  他就是信了这蠢货,才会把自己陷入到这个境地!

  李兰琼背脊瑟瑟发抖,没人看得到的手指,也在不断颤抖,看着水琅,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直到此时此刻,才算是知道,这孩子早已不是当初胆小单纯的孩子了。

  回来接触这么多次,水琅都是在跟她演戏,枉她一片真心迷了双眼,居然会被一个孩子哄骗过去,以为拿捏了对方,结果却早被拿捏,把全家放在了火药线上。

  接下来的言语只要稍有不甚,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琅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着李兰琼使劲全身力气才能让这句话说出正常的疑惑感,再看着面部肌[rou]紧绷的邹贤实,水琅“哦”了一声。

  “看来,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让人再去那房间里找一找,确定里边没有你们的东西,全是我的吧?”

  “确定!”

  惊喜转折,

  突如其来。

  李兰琼来不及松一[kou]气,立马就接着道:“琅琅,你再好好找找,不过,你信任我们才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们也是拿你当自己孩子,才同意你把东西放在这,下次要是再记错了什么,可不能这么莽莽撞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跟长辈说话。”

  “没事没事。”

  邹贤实抬起僵硬的手臂,假装自如松弛的摆了摆手,回头笑着对来客们说:“这孩子就是直[xing]子,有什么说什么,也是确实拿我们当自家父母看待了,否则不可能这么直接就问,你们说是吧?”

  来客们被说动了,想到自己家孩子确实都是这样。

  郭局长第一个附和:“这些孩子忘[xing]大,就喜欢把东西随便乱放,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不是喊爸,就是喊妈,我看这水琅对你们,就跟看到我儿子对我们一样,没辙,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是,没错。”邹贤实佯装无奈笑着,赶紧招呼大家继续用餐,对水琅挥手,“你再好好找找,找不到,再好好想一想。”

  “那我可就去找了。”

  水琅对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四十来岁,头发黄的像油条一样的男人,抱着一沓麻袋进来,谁也没看,就直接往走廊尽头走去。

  李兰琼疑惑,“琅琅,这是?”

  “帮我搬货的人。”水琅并没有再回房间,而是直接坐回刚才餐桌旁的椅子,拿起筷子将清蒸大黄鱼上面的青红椒姜丝拨开,夹了肥美的鱼[rou],往嘴里放,慢慢嚼着。

  一桌子人全都愣住了。

  主位的邹贤实与李兰琼最愣,完全看不懂水琅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刚开始吃饭,突然要拿东西。

  他们想继续吃了,她突然又来说少了东西。

  搞得他们全家经历一次生死线,大汗淋漓暂且安全下来了,说找东西的她,又坐着吃起鱼来了!

  邹律看着大家的表情,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诡异的快感。

  这左一出,右一出,上一出,下一出,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不说,还得被牵着鼻子走,任由她想干嘛就干嘛的憋屈,被拿捏着玩,逐渐怀疑自己智商,并且整颗心七上八下,一直无法踏实的多种感觉,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承受了!

  终于有人懂他了!

  “琅琅......”李兰琼走到水琅身边,扶住她的座椅靠背,“你刚不是说丢了东西,要去找吗?”

  水琅将大黄鱼鱼肚子上的[rou]挑到碗里,慢慢吃着,等到一桌子人屏着呼吸快要窒息的时候,出声道:“刚不是说了,真有可能我记错了。”

  李兰琼:“?”

  邹贤实:“??”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装着惊疑,以及迷茫。

  有经验的邹律:“你刚还说,那我可就去找了。”

  水琅剔着鱼[rou],“不是又叫了人进来。”

  邹律:“........”

  很有道理。

  无法反驳。

  李兰

  琼看着半面只剩下鱼刺的黄鱼,

  “那你不用去吗?”

  水琅:“我是来参加宴会的。”

  邹贤实:“.......”

  李兰琼:“.......”

  邹律:“.......”

  所有人:“.........”

  “你们不吃吗?”水琅将大黄鱼翻了个面,

  “不吃饭,你们来干什么的?”

  “.......”

  我们不吃饭,你心里没数吗?

  这一出出不都是你搞的吗!

  邹律看着狂吃黄鱼的水琅,再看着一脸无语的众人,突然笑出了声。

  邹贤实跟着大儿子笑着打圆场,“吃饭,边吃边聊,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人都举杯站起来,除了水琅。

  站起来的人,又举着杯子僵住了,下意识低头往水琅那边看。

  “铛!”

  邹贤实直接碰杯,“一年也就这么几回,明天开始,玉兰杯评选,我一个人能力有限,还得靠各位,多多费神,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

  听到正事,大家一致不再管水琅,默契地不去出声问她怎么不起来,举着杯子应和邹贤实。

  “邹书记妄自菲薄了,这次多亏了你的大义,玉兰杯才能调动起每个区的积极[xing]。”

  “邹书记付出这么大,有你在,才能力保公平。”

  “话不多说,来,干杯。”

  “干杯——”

  “铛!”

  “咣当!!”

  刚干完杯,举到嘴边想要喝的人,就被一声比碰杯还要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集体呛着,全都往走廊尽头看去。

  只有水琅一人慢慢剔着鱼刺上的[rou],一条大黄鱼已经快被她一个人吃完了。

  听到动静,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搬东西,是搬东西的声音。”邹贤实笑着道:“水琅在信托商行买了许多家具摆件,一个个分量都不轻,工人搬运,声音在所难免,我们先坐,不用管。”

  众人一想,是这么回事。

  香樟园别墅,都这么多家具摆件,何况是水慕晗原来的洋房。

  邹贤实:“这次除了复茂,应该都确定参加了吧?”

  “是.....”

  “复茂也参加。”

  水琅突然吱声,她一吱声,所有人就自然而然看过去。

  “复茂也参加?我怎么没听说。”邹贤实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神情泄露几丝自得,“看来这次玉兰杯,确实是调动起了每个区的积极[xing],这次全市旧改,一定能给人民[jiao]出一份漂亮的答卷,我......”

  “咣当!!”

  邹贤实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希望.......”

  “咣当!!!”

  “........”

  桌子上人的视线,再次被走廊尽头吸引过去。

  “我

  们说我们的。()”

  “?()_[(()”

  “平安里。”

  “........!!!”

  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咣当!咣当!!!”

  走廊声音不断,也没能将餐桌上人的神拉回来。

  好半天,邹贤实才找回声音:“你刚才是说了,平安里?”

  水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走廊,“是太吵了?”

  邹贤实:“?”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话核心的意思是,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是,是有点。”

  水琅放下筷子,盘子里大黄鱼鱼[rou]被剔地干干净净,全进了她肚子里,只剩下一排完整鱼刺,连汤渣都不剩了,“那就先等等,应该要开始往外搬了,搬完再继续说吧。”

  所有人:?

  不是吃饭吗??

  虽疑惑,却全都停下来,往走廊看去。

  首先抬出来的是一件接一件的红木家具,然后是一件接一件古董摆件,即使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已经成了废品,还是烫手山芋的废品,但这一刻,看着[jing]美的做工,闪耀着的光泽,还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邹贤实与李兰琼更是如此,眼看着东西被一件一件抬出去,心跟着拧起来。

  李兰琼看向小儿子,想起他说这些要等到两人结婚,分了房子,才搬出去,再看向小儿子旁边一脸平静的水琅,心里顿时一团乱麻。

  舍不得这些东西,但却不敢张嘴问,更不敢再提及有关一箱金[se]的东西。

  水琅到底是什么心思,如果是想借着今天月宴,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好把那箱小黄鱼要回去,为什么都提起编码了,又临时放过了他们家?

  要是继续说下去,他们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水琅只知道金条有编码,并不知道编码具体数字?

  李兰琼恍然大悟,心底顿时生出喜意!

  一定是这样!

  水琅就是想借着今天的场面,诈一诈他们!

  万幸,她稳住了!

  否则一旦拿出来,居然偷藏小姑娘的金子,丈夫这几天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局势,就得塌了。

  同时,更可怕的是丈夫的名声,虽然可以说是拿错了,能把责任推卸了,但是这事一旦传出去,拿错金箱,丈夫这勤俭质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万一再有人[chou]丝剥茧,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事情出来。

  真是万幸!

  “等一下!”

  正当李兰琼雀跃不已的时候,邹贤实突然出声。

  丈夫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慌乱,被李兰琼捕捉到,回过神,朝着大门[kou]看去,一看清黄头发男人与工人手上抬着的麻袋,那麻袋里凸出的方块砖头形状,脑子“轰”地一声,血[ye]瞬间涌至脑门心,双耳响起剧烈的嗡鸣!

  “是要检查吗?”水琅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老油

  ()  条,放下,打开给.......”

  “不用!”

  邹贤实喊得又急又快,豆大的汗珠子不断从额角滑下,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般从喉咙里挤出:“不用打开。”

  “琅琅!”

  李兰琼扑到水琅面前,单手撑住桌子,想到餐桌上这么多人正看着,忍住哭腔,忍住惊惧的眼泪,“我想起来,小凯好像放了一个箱子在他房间里。”

  邹凯就坐在水琅旁边,完全看清楚母亲的脸,双眼血红,含着泪,就像是心被人活生生剖走一样,顿时拧住眉头,接话,“对,我房间里是有一个箱子。”

  邹贤实人民装下,每一寸肌[rou]都在震颤着,缓缓转头,看向水琅,眼底有着杀意,面上却硬生生挤出笑容,“琅琅,你跟小凯怎么回事?东西是不是真的乱放了?”

  水琅靠在椅背上,微笑看着邹家人,“这个等下再说,刚才你们已经再三说过,我的东西全在那间房间里,以及,那间房间里全部都是我的东西,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叫住帮我搬东西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现场检查一下。”

  “不用!”邹贤实立马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不用打开检查!”

  水琅慢悠悠道:“既然如此,老油条,搬走。”

  “好嘞!”

  眼看着老油条背着麻袋消失在大门[kou],邹贤实闭紧的嘴巴里,牙缝已经紧咬至渗血,喉间也泛上来腥意,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拳头青筋暴起,眼底杀意疯狂涌现,气场也跟着变得让身边人冷汗直流。

  “爸,你没事吧?”

  邹律看完父亲,又看向母亲,“妈,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李兰琼的手紧紧扣住桌子,指甲捏得泛白,餐桌上的白[se]桌布,已经明显出现凹陷,侧脸咬肌凸起,面部肌[rou]紧绷颤抖,强忍着眼泪,眼白红血丝密布,发不出任何声音。

  客厅里的来客察觉出不对,拧眉打量着工人,各有所思。

  “我们,继续,吃。”邹贤实缓慢松开僵硬的五指,抬起手笑着招呼大家,“好像降温了,有点凉,把酒酿圆子端上来,吃点热的。”

  “我就不吃了。”水琅起身,“东西应该搬完,要去检查一遍,不要落了什么。”

  李兰琼按住水琅的肩膀,一把将她按回位置上,死死按住,不松手,“琅琅,你最喜欢吃酒酿圆子,今天必须吃一碗,不吃,不许走。”

  “对,必须吃。”邹贤实扶着桌子坐下,一层笑意浮在双眼表面,“今天你也算半个主人,等下还得帮我送客。”

  “是你们确定让我来的。”

  水琅突然道,“现在,确定让我吃了再走?”

  邹贤实盯着水琅看。

  李兰琼也盯着水琅看。

  都不敢吭声。

  邹凯拧着眉头,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让大家看到这么多以前值钱的东西,这不是正对父母的心意?怎么好像是他想的那

  样,

  又不是他想的那样。

  邹律沉着脸,

  不断打量父母跟水琅,突然起身,大步朝着外面去。

  邹贤实心底一松,大儿子到底得到过历练,他这一动,避开在场干部的视线,水琅又动不了,非常有可能将局势扭转,迎来新的转机!

  水琅脸[se]沉下来,“松开。”

  李兰琼眼里出现希望,双手按地更紧,“琅琅,你坐着,等吃完了再走。”

  “让开。”

  门[kou]突然传来邹律的斥责声,他半个身体还站在大门内。

  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邹律突然一步一步往后退,白[se]公安服一步一步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邹贤实“蹭”地一下站起身,血[ye]冲上大脑,速度过快,双脚发软,身体摇晃一下,急忙撑住桌子才稳住。

  他的双唇也在瞬间失去血[se],变得惨白,转头看向站在玄关的周光赫,“公安?有何贵干?”

  水琅肩膀的力道松开了。

  “砰”地一声。

  李兰琼撞在了餐边柜子上,玻璃白瓷餐具“咣当”作响。

  她的脸比身后的墙还要白,双唇同样毫无血[se],后背衣服,已经被大汗浸湿,看见周光赫,强忍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绝望流淌出来。

  “周队?”邹凯站起身,眼里充满敌意,“你来我家干什么?”

  周光赫眼神示意两名公安看住邹律,走到水琅面前,以一种保护的站姿,挡住所有人,“接到水琅同志的报案,过来调查具体情况。”

  邹贤实头皮发麻,第一反应是后悔。

  后悔刚才水琅要走的时候,没有让她走。

  客厅寂静无声,在场都是人[jing],但今晚也被水琅弄出来的一桩桩事情弄得迷惑。

  她不是一直坐在这里吃饭,电话就在客厅,她碰都没碰过。

  什么时候去报案了?

  “报案?”邹凯看向水琅,“你报什么案?你要报案怎么不跟我说?”

  水琅:“你职位太低。”

  邹凯:“........”

  暴击!

  这是暴击!

  “同志们。”邹贤实突然面向大家,“今晚就到这吧,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那怎么能行。”

  不等大家反应,水琅就出声了,“酒酿圆子没吃完,谁都不能走。”

  客厅再次陷入安静。

  邹贤实与李兰琼,肠子已经开始悔青了,身体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卡车发动的声音。

  邹贤实猛地转头朝落地窗外看出去,脚步下意识往前走。

  水琅出声了:“今晚,在场的人都是证人,刚才在邹书记与邹夫人的再三强调保证之下,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拿走了我放在邹家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客厅一片寂静。

  他们只是来吃饭,怎么突然变成证人了?

  虽然疑惑,但没人吭声。

  “但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轻,邹书记举办的月宴,邀请来的都是他亲近的人,丑话说在前头,避免有一天有人倒打一耙,我特地请来公安作证。”

  水琅看着门外又走进来的一队人,“复茂派出所治安队队长是我丈夫,为了公正,我特地又将棚北区香樟派出所的公安请了过来,今天,我只拿走了我自己的东西,没有多拿邹家任何一件物品,邹书记,邹夫人,对吧?”

  邹贤实与李兰琼,看着走进来的棚北公安,身体再次摇晃。

  “其实我觉得最好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把东西全部拆开,一件一件检查一遍。”水琅笑着看向邹贤实与李兰琼,“虽然我问心无愧,但是这样才更清楚,你们说呢?”

  邹贤实大脑阵阵发懵,活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很少见,每一次出现,他都能急中生智,冲出难关。

  但此时,看着公安,耳边阵阵回想着报案失窃。

  水琅堂而皇之的威胁他,如果此时不再次确认她没多拿一件东西,那么接下来就会提起另一箱小黄鱼的案子。

  不论是哪一个被搜出来,他都将会陷入地狱。

  而即使,此刻说了,等待他的也将是地狱。

  他阻拦不住水琅,也抵挡不住水琅!

  现在,水琅要他三更死,他绝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打开,检查。”

  “我确定你今天拿走的,都是你自己的东西。”

  邹贤实一说完,李兰琼瞬间看到邹家即将倾倒崩碎的画面,凭借几十年官太太隐忍的惯[xing],才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瘫软在地上。

  她看着水琅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水慕晗,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水琅对着落地窗抬了抬手。

  卡车开离香樟园。

  邹贤实“砰”地一声坐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间,对上一道道同仁的视线,想起远远没有结束,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他强撑起身体,看向水琅,看她究竟给不给活路。

  “琅琅,我记错了。”

  李兰琼背着众人,擦掉眼泪,想抓住水琅的手,却被周光赫挡着,只能弯下腰:“是小凯,你都是让小凯收着,我刚才确实不清楚,但我想起来了,看到过那个箱子,琼姨现在就带你上去拿,拿完你就回去早点休息好不好?”

  一声琼姨,是最后的求饶。

  水琅摇头,“酒酿圆子还没吃呢。”

  “下次!”李兰琼已近崩溃了,“如果你想吃,下次,不,随时你都可以过来,想吃多少,琼姨就煮多少给你吃。”

  “一箱都在?”

  “都在!”

  “可我突然又想起来,好像不止一箱。”

  李兰琼与邹贤实同时瞪大双眼,瞳孔颤抖看着水琅。

  水琅微微一笑,“你说呢,琼姨。”

  李兰琼的眼泪,不再是从泪腺里流出来,而是从心血里流出来,一滴一滴挤出来:“是,你没说错,有两箱。”

  邹贤实喉咙腥意更重,硬生生将血气咽了下去,整个人都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找到我的东西了。”

  水琅站起身,看向周光赫。

  周光赫对朱翔李华点了点头,两人立马走过来,跟着双脚瘫软慢慢挪的李兰琼,往房间里走。

  几分钟后,两人抬着一个光面不雕花的樟木箱子走出来,脚步不停,直接走到外面吉普车后备箱。

  接着再回头,去里面抬出一个明显更重的,也更[jing]美的雕花樟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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