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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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白小常吐的昏天暗地,一边吐一边咳,让她有种肺都要咳出来的幻觉。
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小常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斐越凌担忧的面孔。
“琰月,你没事吧?”惠妃面色焦急的问道。
白小常环顾周围,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想来是宫人已经将她带回去让太医诊治了。
“冷死了。”
白小常身了抖如筛糠,紧紧抓住斐越凌胸口的衣物,仿佛这样便会暖和一点。
斐越凌刚要抱着她起身,却听到斐越辰的声音响起:“九皇弟,你身体不好,还是让太监们背着弟媳吧。”
斐越凌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将白小常抱起来便向最近的常乐宫跑去。
前脚进了常乐宫,后脚便有太医前来诊治,宫内的宫女也早已拿了干净衣物替白小常换上。
太医把了脉道:“幸好救治的及时,九王妃才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回去好生养养便好了。”
在场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惠妃拍了拍胸口,坐在床前握住白小常的手道:“万幸万幸,若是琰月有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向我死去的妹妹交待啊!”
而苏瑶月也从人群里走出来歉意的说道:“大姐看到御池的鱼好看,便要在那里等我回来,谁知道公主会到那里去……都是我不好,害得公主和大姐一起掉进了御池。”
白小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自己这才刚转醒,苏瑶月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害公主掉进御池的罪行推给她,也不知道苏瑶月要吃多少亏才会聪明一点。
周围的人听到苏瑶月的说辞均低下了头,而惠妃也是面色微变,略带责怪地斥道:“琰月天性纯良,你可别冤枉了她。”
苏瑶月还想辩爻,却听白小常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五妹主动让我在御池那里等你回来的。而且五妹当时又不在场,怎么会认为是我将公主推下御池,而不是公主脚滑掉下去的?”
听到她的话,苏瑶月不由睁大眼,屋内众人也惊讶的盯着她。
“琰月你……”惠妃的神色惊疑不定。
而其他的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白小常适时的抚着头皱眉道:“头好疼。”
“太医,快来看看琰月。”惠妃赶紧让出位置让太医把脉。
太医把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九王妃可还认得出在场众人?”
白小常心说当然认识,但还是故意环顾了四周一圈,才缓缓点头,“认得。”
“那九王妃可还记得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太医接着问道。
白小常再次点头,“我记得在御池边等五妹回来,却遇上一位自称公主的姑娘,公主脚打滑,拉着我一起掉下了御池。啊……头好疼,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太医双眼亮了起来,站起身向惠妃及斐越凌行礼道:“恭喜惠妃娘娘,恭喜九王爷,九王妃的病,似乎是好了。”
“好了?”不止惠妃,站于她身后的斐越辰与苏瑶月均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小常看。
“真的吗太医?王妃的病真的好了?”斐越凌倒是惊喜的抓住太医的手迫不及待的问。
看太医点头,斐越凌焦急的伸出手摸了摸白小常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是正常的。琰月,你认得我吗?”
白小常脸色微红,羞怯的点了点头,轻轻唤了声:“王爷。”
斐越凌大喜之下不由大声咳了起来,将呆愣的众人惊醒,一边替斐越凌顺气,一边恭喜他。
“惠妃娘娘,九王妃可是醒了?”门外走进来一个宫女,向惠妃询问道。
惠妃回头一看,竟然是皇太后身边的巧朱,巧朱见白小常已睁开了眼,向她们行了个礼道:“惠妃娘娘,皇太后请九王爷与九王妃去玉波殿。”
“皇太后驾到,怎么没人通知本宫呢?”惠妃惊讶的说道。
“是常乐宫的宫女禀报的,公主原本是要去向皇太后请安,谁知宫人却来告之公主掉入了御池,所以皇太后才亲自来常乐宫探望公主。”巧朱回道。
惠妃点了点头,对白小常道:“既然是皇太后召你们,那便一起走吧。”
一行人到了玉波殿,公主已经醒来,正窝在皇太后怀里撒着娇。
见了白小常,便对皇太后道:“皇祖母,这事跟这个宫女没关系,若不是她,我估计都等不到别人来救了,您可别罚她。”
皇太后是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太太,伸手在公主额头轻轻一点,宠溺的说道:“什么宫女,这可是你九皇兄的妃子,你得叫一声九皇嫂。”
公主惊讶的看向白小常,随即又嘟着嘴道:“你不是宫女,干什么要假扮宫女?”
这位公主还真是擅长颠倒黑白,白小常无力地说道:“公主见谅,是我突然得见公主玉颜,一时惊讶,所以才没及时向公主禀明身份。”
“好了好了。”皇太后拍拍公主的手,“下次要看鱼,让奴才们捞上来看就好,何必要亲自去?”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斐越凌,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越凌啊!你好久没来宫里请安,是不是都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斐越凌赶紧上前道:“皇祖母折煞孙儿了,只是孙儿身体一向不佳,怕病体冲撞了您,所以不敢经常来打扰皇祖母。”
皇太后无声的叹了声气,才拍拍斐越凌的手,“看你的神色,比几个月前是要好上些许,听说老六帮你找了个江湖上的神医,可是他的药方见效了?”
斐越凌点头,“洛神医医术的确厉害,这几个月来每日都在替孙儿扎针,孙儿感觉身体的确比以往好多了。”
“这便好,你要早日养好身子,才能替你父皇分担一些事务。”皇太后面色晦涩,只能不断叹气。
她陈家世代荣华,每一任皇后均是她陈家的女子,斐越凌的出生更是为陈家带来了更高的荣耀与希望,谁知清元皇后早逝不说,连斐越凌也竟然病魔入体,从此缠绵病榻。
虽是后面陆续又送了几个陈家的女儿进宫,却终究没能为陈家带来更好的利益。这么多年过去,后位空悬,陈家的女儿们也不得皇帝宠爱,早年显赫的陈家也渐渐消沉,朝堂之上根本说不上话。
心情不佳的皇太后转眼看到惠妃与斐越辰,更是不悦,“惠妃不用陪着皇上吗?”
惠妃顿时尴尬,却又不敢惹皇太后不高兴,只好堆着笑回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敢打扰,恰逢越辰与瑶月入宫,所以邀请九王爷夫妇在宫中小坐,却不想发生了意外。”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那便散了吧!”皇太后对惠妃一向没什么好感,加之看到斐越辰越来越受皇帝的重视,此时见到她们母子只觉得一阵膈应。
斐越凌与白小常也告辞要离去,却被皇太后叫住,“越凌啊!你久不入宫,便陪我这个老婆子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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