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守卫”对沉默感到足够高兴，并没有试图与她进行进一步的交谈。虽然还是很尴尬，但沉默总比在陌生的领域摸索要好。刚到小区，她就看到了蔡仁祥。

  女继承人身后跟着一列匆匆赶来的女孩，她双手背在身后，姿势僵硬而笔直。凌齐抬手向另一个女孩招手示意。

  “蔡小姐，早安！”  她礼貌地打招呼。

  蔡仁祥在住宅区边缘的大门外停了下来，疑惑地打量着她。“凌琪，早上好。”她回道，火车在她身后耐心等待。“路上难得见到你。”

  “我想是的。”凌奇不好意思地承认，在女孩微光闪烁的注视下，抑制住了坐立不安的冲动。“我希望我能陪你一段时间？”  尽管其他女孩和蔡以及她自己的“守卫”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没有说出原因。

  如果女继承人对她的要求感到惊讶，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轻快地点了点头，长发随着动作而摇曳。“当然，你这么小的要求，我不会拒绝。”  她的话语很快，没有任何修饰。她做了个手势，其他女孩子都后退了一步，给了凌齐退到蔡仁祥身边的空间。“我指派给你的部下，表现还满意吗？”  当他们开始行走时，女继承人问道。

  “……是的，我没有怨言。”凌琪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很正式地回答道。她尽量不去理睬马氏姐妹因她半心半意的赞美而脸上露出的笑容。“谢谢您的考虑。”

  蔡仁香微微低下头。“鉴于你们的贡献，我不能少做。如果您需要什么，请询问。如果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我就答应你。”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凌齐却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凌奇怀疑另一个女孩很高兴自己的体贴和关心；蔡无疑知道凌齐向甘光利询问过她作为君王的事。

  凌齐无视周围女孩们投来的敬佩和敬佩的目光。大部分是针对女继承人的，但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背上也有目光。她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蔡仁香的身上，测试着她提升的感官。少女是一根雕刻完美的山石柱子，沐浴在耀眼的白光之中。在她的眼睛开始流泪之前，她把目光移开。“我谢谢你，”她又说了一遍，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必须与市场供应商就大宗采购问题开会。”蔡仁祥说。她的长袍短暂地荡起涟漪，蝴蝶的眼睛般的翅膀在她的胸前张开，逐渐收窄。“接下来，我会先去议事亭听听一段时间的请愿，然后再开始审查付翔的报告。”

  如果凌琪说实话的话，这听起来……太无聊了，但她还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她是来看看蔡夫人的日常运作是怎样的。事实证明，凌齐的怀疑是对的。看着蔡仁香对不守规矩的外门商人进行威吓，并严厉反对他们试图敲诈她的代理人，这有点有趣，但那是最后的娱乐了。听着二年级、三年级的外门弟子的抱怨、哄骗、阿谀奉承，蔡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这确实让她有些不安地意识到这位女继承人在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方面已经走了多远。

  当侍候他们的一位女孩为她和蔡仁祥准备茶时，她陷入了沉思。她一边等茶凉，一边向凉亭外看了一眼。上访者的队伍已经消失，只剩下执法人员。马蕾正对着甘光利的一名下属使眼色，而她的妹妹则似乎不以为然地想要点燃另一个女孩的头发。甘光利本人则立正站在楼梯底下，表情严肃地望着场上。

  “你有一个问题。”  蔡仁香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了坐在对面的女孩身上。女继承人从杯沿静静地看着她，抿着仍在冒着热气的液体。

  “是的。”凌琪承认道，抬起了自己的手。她想，她确实不需要等茶凉了，就可以了。热茶几乎不会伤害她。她抿了一口，眉毛扬起。味道比上次浓了很多。其实已经很不错了。“那些事情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小了，无法处理？那些商人，还有一半的上访者……难道不该派人来处理吗？”

  “也许吧。”蔡仁祥同意道。“但我还不是公爵夫人，山不能立在碎石的基础上。”

  凌琪皱着眉头看着女孩看着自己。“所以呢？你也想体验一下底层的东西吗？”

  “我希望看到我省的秩序更加完善。”蔡仁祥回答道。“即使是公爵夫人也不可能出现在所有地方，也不可能出现在所有事物中。顺序取决于授权，我必须了解这些较低的职位，以便最好地选择担任这些职位的人。年轻时，我游览过文明边缘的村庄和堡垒。在这里，我的地位与小贵族类似。作为蔡人，无论我的职位是什么，我都拒绝不全力以赴地完成这项任务。”

  凌琪靠在座位上，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给自己思考的时间。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有点强迫症。“当我在孙丽玲的堡垒里时，我听到陆风称这一切为‘游戏’。这真的就是你和其他贵族的全部吗？训练演习？”  令人恼火的是，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这场冲突产生了真正的后果。

  蔡仁香思考着自己的答案，身后那盏恒久的光芒静静地跳动着。“是的，是的。”她直视着凌齐的目光，坦然的说道。“归根结底，外门的目的是让年轻的贵族能够在一个相对安全且后果很少的环境中竞争和扮演成人角色。”

  凌奇皱起眉头。“所以我想像我这样的人只能保持低调？”

  对面的女孩轻轻地碰了一声，放下了杯子。“有才华的平民的提升充其量只是次要目的，”她承认。“你可能会发现，这对于在最低贵族阶层中生存而言，这也是一个不准确的训练场景，房屋的兴衰只需要几个月和几年，而不是几十年和几个世纪。”

  这不公平，但她成为土地贵族后的情况也不公平。凌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当时很幼稚。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而且从来都没有公平过。她很清楚这一点。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凌奇问道。“你了解我的背景，所以你知道我在某些方面是多么无知。接受你的提议到底意味着什么？”

  女继承人的眼中燃起了兴趣，胸前张开的眼翼饥渴地眯了起来。“这意味着很多事情都由我负责。”  她身后的光芒闪闪发光，强度越来越大。“公爵夫人慷慨地表示，如果我能在内门证明自己的价值，她将在边境地区授予我一块封地。你不是在宗门势力中服役，而是在该势力的势力中服役。”

  “所以我还是会拥有一小块山作为我自己的？”  凌齐半开玩笑的问道。

  蔡仁祥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你会保留普通封臣的所有特权。为了发展，我会免除标准财产税，直到你成立为止。”  她停了下来。“首先，当我必须访问首都或其他类似活动时，你会成为照顾我的人之一。”  没有说的是她可能会被要求在那里做什么样的事情。凌齐知道自己看重的是什么才能。

  凌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空杯子，又抬起头来。“谢谢你坦诚地回答我，”她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谢天谢地，另一个女孩很轻松地让她离开，没有催促她回答。凌琪解散了自己的侍卫，离开了亭子区域，往树林里走去，遮掩了自己的存在，向山下走去。

  她的目的地就在山脚下。她提出了要求，支付了辅导积分，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她的导师钟鹏下午晚些时候会来，他会在主路东边不远的山顶上等她。

  当她看到他站在清理过的山顶上时，她惊呆了。钟鹏看起来并不像弓箭手，他的体格更像甘光利而不是韩健，但他背上的巨大反曲弓却说明了一切。这张弓看起来像是有人把一棵小树连根拔起，然后把它弯成一张弓；绘制时它会和导师一样高。

  男孩看上去十八、十九岁，五官粗糙，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他的头发是火红色，靠近头皮，下巴上开始长出胡须。

  “很好的努力，但别再潜伏了。”  凌奇一愣，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她。她距离还有百多米，隐藏在树影之中。她并不是想全力躲藏，而是……“丫头，你是来训练的，还是来发呆的？”  他皱起眉头看着她，双臂交叉在宽阔的胸前。

  “抱歉。”凌奇从阴影中走出来，道歉道。她没有提高声音，但他似乎很容易听清她的话。“我并不是想侮辱人。我想确保我在来这里的路上没有被伏击。”

  “今年这里的事情很吵——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他承认道，不耐烦地示意她靠近一些。“一个地方有太多大牌人物了，”他抱怨道，她几乎没有听到。

  “一点点。”凌琪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回答道。她急忙靠近，很快就到了山顶。钟鹏比她还高一个头。“内门他们很重视外山吗？”

  “取决于弟子。”他轻蔑地挥了挥一只肉手。他仔细地看着她。“你的气气很乱，但我对宗法的感受却足够好。镜子是感知的强大工具，但不是弓箭手的。你的射程将会被削弱。”

  凌奇眨了眨眼睛，一脸震惊。“你怎么……？”  她切断了自己的联系。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感知艺术当然可以解读这种东西。“多谢钟师兄指教。”她礼貌的回道。“我会记住这一点。会影响我的训练吗？”  她希望不会。她现在没有宗门积分，也没有时间去寻找其他功法。

  当他继续打量她时，她平静地注视着他严厉的目光。“不，我根本不会去打扰远程训练。你练什么射箭术？”

  “星陨诀。”凌奇回答道。年长的弟子虽然粗鲁，但她觉得无所谓。他似乎对射箭很了解。

  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但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赞同。“这是一个很好的基础。我在外门时自己就掌握了。但这只是一个基础。不要仅仅满足于此。”

  “当然。师兄，我们该如何开始呢？”  凌奇问道。她很庆幸自己至少选择了一门好艺术。

  “跑步，”他说着转身走开。“你说你也想提高你的体能和速度。绕山三圈，然后我们就开始拍摄。”

  凌奇叹了口气。她确实把这一点写在了她要求导师的表格上。

  接下来几个小时，她就会后悔这个要求，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第三境弟子了。显然，爆炸的导弹是鼓励她加快速度的适当方式。

  她不能让自己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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