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无敌，你们随意。

“师兄，这次去太极玄宫进修，你可千万别再那么要强了！”

飞舟之上，一名眉眼如画的白衣少女，正苦口婆心地在一袭青衫的少年身边劝说。

这对师兄妹，正是年少时的柳无极和白素。

柳无极拨了拨发带，朝她会心一笑：“师妹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日后。

太极玄宫。

“还有哪个不服的？给我站出来！”

柳无极站在高台之上，负手而立，发带随风飘扬。

下方，横七竖八倒着一大堆人，个个都伤得不轻，嘴里哀嚎不止。

白素一脸麻木地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

她很想上前问一句，亲爱的师兄，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心里有数？

咱才来第一天呀！

你就把同一届的学子（男），都打了个遍！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当然也有一群花痴女在尖叫个不停：

“哇哦~好帅！”

“我要给他生猴子！”

“哇！他看我了，一定是喜欢我！”

柳无极直接将一众花痴无视，笑呵呵地来到白素身边：“怎么样师妹，我没让你失望吧？”

白素：“……呵呵~”你开心就好。

天上，几个老登看着下方意气风发的柳无极，不由感叹起来：“谁家少年不轻狂，此子倒是颇有我等当年风采！”

也有不看好他的老登摇头：“我看未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锋芒毕露，只怕他的路走不长远。”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就这样，才到太极玄宫的第一天，柳无极便声名大噪。

接下来的日子，不断有老生前来挑衅。

柳无极也是来者不拒，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半年后的比斗大会现场，少年站在最高处，他风采依旧，还是那般亮眼：“我无敌，你们……随意！还有能打的吗？”

无人迎战，无人敢战！

站在人群中的白素，眼中满是爱慕之意，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失落。

只因师兄他实在太优秀了！

就在她准备黯然离开之际，眼前人影晃过，紧接着一个小巧的丹炉递到了面前。

柳无极的声音响起：“呐~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一个好点的丹炉么？送你的！”

“可是……”白素蹙了蹙眉，“这不是第二名的奖品吗？你怎么……”

“哦~我找那个人换的。”柳无极毫不在意地回道。

“啊？”白素一惊，“那枚龙吟丹对你来说，可是……”

“不稀罕！”柳无极撇了撇嘴，两手往脑后一垫，“我还不至于菜到靠丹药来提升自己。”

“师兄，你飘了！”话虽如此，白素的心中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诶？我不一直都这样吗？”

白素：“……”是哦，不这样反倒不像他了。

“师妹师妹，我衣裳好像破了……”

“走吧，我给你缝缝。”

少年少女并肩而行，夕阳的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二）三人行

一晃半年已过。

难得早起一回的柳无极，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雪花，叹了口气：“没意思，干脆出去走走……”

想法一旦从脑子里冒出，便遏制不住。

“……反正，师妹不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他留下一张字条，偷偷溜出了太极玄宫。

半日后，终于来到一座小城。

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柳无极缩了缩脖子，朝着手心呵了口气，自语起来：“真冷，还是先找个地方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看了看对面的豪华酒楼，又低头掏了掏储物袋里那可怜巴巴的几块灵石，他毅然走向了侧街角落的一间破败小酒馆。

没办法，平时都是师妹在管灵石，就这几块还是偷摸攒下来的。

刚进门，柳无极便大声吆喝起来：“来壶酒！”

等了许久，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抱歉，我这里的酒，可不卖。”

“不卖？”柳无极朝四周望了望，角落的椅子上有一人正在躺尸。

脸上盖着一顶破毡帽，看不清面容，但从声音可以判断，年龄应该与自己相仿。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一把掀了那人脸上的毡帽，质问道，“不卖你开什么酒馆？逗我玩儿呢？”

椅子上的少年伸着懒腰坐起身来：“想喝酒？可以！若是接得住我一剑，我就让你喝个痛快！”

“你确定？”柳无极一阵愕然。

面前这家伙身上半点灵力都没有，明显就是个普通人，接他一剑还不是有手就行？

“那是当然！”少年扬起下巴，一脸挑衅道，“你就说敢不敢吧？要是没那个胆量，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有人上赶着请我喝酒，岂有拒绝的道理？”有这等好事，柳无极果断应下。

“行，那你跟我来。”

跟着少年的步伐，二人踏雪而行，不多时便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地。

两人拉开距离，相对而立。

少年拍了拍腰间锈迹斑斑的剑鞘：“提醒你一下，我的剑可没那么好接！死了残了，我可不负责！”

柳无极搓了搓手，催促道：“废话真多，你赶紧的吧。”

“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一剑就让你清醒清醒！”

少年摇头，缓缓拔剑，“且乐今朝一壶酒，何须生前身后名——这一剑，叫忘忧！！”

剑光闪过，天地为之一暗，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有意思！”柳无极眼睛一亮，立即收起小觑之心，双手迅速结印，“天地无极，乾坤有序！极字，破杀——”

“轰隆~”一声巨响，二人同时被爆炸产生的能量冲击震飞老远。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看向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惊骇。

片刻后，少年率先开口：“你竟有如此实力！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柳无极淡然回道：“彼此彼此。”

“再来？”

面对少年的邀战，柳无极却是摇头：“不了。”

“你怕了？”

“我怕……冷！”说话间，柳无极打了个寒颤。

少年也在同一时间缩了缩脖子：“嘶~我也怕冷！”

紧接着，二人同时出声：“回去喝酒！”

于是二人勾肩搭背，回到小酒馆内。

少年满满地给柳无极倒上一碗，自我介绍起来：“在下独孤醉，还未请教……”

“好说！柳无极。”

“干！”

几碗黄汤下肚，两人便开始称兄道弟。

随着桌上空酒坛越来越多，柳无极开始挑刺：“酒是好酒，却无好菜！没劲！”

“等着！”独孤醉立即转身走向后厨，片刻后，端出一碗黑乎乎如同大便状，还散发着阵阵异味的不知名物来。

柳无极看得心急肉跳，身子往后一仰：“你拉里面了？”

“胡说什么！”独孤醉瞪圆了大眼，解释起来，“这是我炒的油菜！可好吃……yue~”

一口入喉，连他自己都吐了出来。可想而知，是有多么难以下咽。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这破店除了我一个客人没有了。”

柳无极撑着桌子起身，衣袖一撸，“等着，我给你露一手，好好看，好好学！”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走向后厨。

他曾偷偷观察过师妹白素做饭，脑子告诉他，早已炉火纯青。

独孤醉信以为真，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

一通操作猛如虎，结果房子呼啦啦地烧了起来。

“这……这就是你说的给我露一手？”独孤醉抱着酒坛子，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柳无极摸着下巴，一脸深沉地回道：“我如果说是失误了，你信吗？”

能失误成这样？独孤醉明显是不太信。

愣了许久，两人如梦初醒般惊叫出声：“救火！”

一通忙活下来，火是灭了，房子也烧没了。

独孤醉坐在冰冷的大街上，看着眼前那一片漆黑，欲言又止。

柳无极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兄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用最后的余晖，照亮你未来的道路，烧得其所！”

独孤醉一把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神变得清澈了些：“可我现在，有一个非常严肃问题。”

“但说无妨。”

“你把房子烧了，我！住！哪儿！”独孤醉如同发了疯一般，死死掐住柳无极的脖子不停摇晃。

时值寒冬，睡大街不得冷死？

“冷静！”

“我冷静不了一点！那可是……嗯？”

话音未落，一股醉人的酒香味从巷子里飘来，瞬间吸引了两人注意。

对视一眼后，独孤醉率先开口：“要不，再喝点？”

“走！”

顷刻间，二人便从仇敌化为了铁哥们，勾肩搭背地走进对面酒楼。

独孤醉：房子都给我烧了，这一顿他请没毛病吧？

柳无极：他好歹曾经也是个酒馆老板，大户人家，应该不至于让我付账吧？

各怀鬼胎的两人，果断点了一大桌，就连酒水都是照着最贵的点。

吃饱喝足，到了结账之时，两人傻眼了。

那胖掌柜笑眯眯地搓着手：“承蒙惠顾，一共一千零八灵石。零头就给你们抹了，给一千吧！”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两人同时惊叫出声：“看我干嘛？”

同声：“我靠！不是你请？”

再同声：“我没钱！”

气氛瞬间沉默，那胖掌柜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柳无极提议：“要不，凑凑？”

“有道理！”

于是二人当着胖掌柜的面，倒腾起了储物袋。

柳无极：“我有五块！”

独孤醉：“巧了不是？我也刚好五块！”

旋即二人同时看向胖掌柜：“打个折，十块行不行？”

“我给你俩打骨折！”胖掌柜暴跳如雷，一只手戳一个的胸膛，唾沫星子飞溅，“没钱还点大鱼大肉？吃霸王餐是吧？来人！”

呼啦一声，立即蹿出十余条蠢汉，将二人围了起来。

若是论武力，二人自然是不惧，可关键是……理亏啊！

哥俩都是好面子的年轻小伙儿，自是做不出逃单这种事来。

独孤醉提议：“要不，给家里传信？”

“好主意！”柳无极连连点头，“那你赶紧的。”

“哈哈，不好意思！我都被逐出家族十来年了！”独孤醉得意洋洋道。

柳无极：哈？看你那表情，似乎还觉得挺光荣的？

“好兄弟，只能靠你了！”

最终柳无极含泪写下了一封家书，递给了胖掌柜，让人连夜送往太极玄宫。

“她没来之前，你俩就留在这里洗碗，当还利息了！带走！”

就这样，两个日后叱咤风云的家伙，沦为了酒楼洗碗工。

这也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次日，柳无极的亲笔信送到了白素手中。

上面并未道明缘由，只让她赶紧带着灵石去百里外的小城，有大事发生。

白素心急如焚，告了一天假，火急火燎地赶往目的地。

当得知是欠下的酒债后，她差点气晕过去。

一千灵石！自己省吃俭用，一共就攒下这点家当，结果被他一顿败了个精光。

“师妹，你终于来了！”柳无极缩着脖子，讪讪一笑。

“你……气死我了！以后不要叫我师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丢下灵石，白素气呼呼地甩着衣袖离去。

见状，柳无极飞一般追了上去：“哎呀~师妹，你就别生气了！”

“对啊，对啊！气大伤身！”独孤醉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

“你谁啊？”白素停住脚，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浑身酒气的家伙，眼中满是嫌弃。

“呵呵~”独孤醉腼腆一笑，抱了抱拳，“我是柳兄的好兄弟，我叫独孤醉，你也可以叫我阿醉，或者小醉，还未请教师妹芳名？”

“谁是你师妹？少跟我套近乎！我问你，就是你带我师兄进去鬼混的？”白素脸上如同凝着一层寒霜，语气极为不善。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师兄定是受了他的蛊惑。

“我……”

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柳无极一口截断：“对！就是他强迫我去的！”

“好哇，姓柳的，你竟然……”

“闭嘴！”柳无极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没看她在气头上？别上赶着找骂！说什么你听着就行。”

“那你也不能把锅都给我背啊……”

“都是兄弟，谁背不都一样？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见他俩当着自己的面还在嘀嘀咕咕，白素一把将柳无极拽到身后。

连退两步，与独孤醉保持好一段距离，冷声道：“姓独孤的，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跟师兄来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还扬了扬拳头，警告之意甚浓。

“哎呀，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白素冷冷一笑，“看出来了。”

“呃，口误，我不是什么坏人！”独孤醉连忙狡辩，“实不相瞒，我与柳兄肝胆相照，已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哦？是吗？”白素转脸，面带微笑看着柳无极。

从小一起长大，这笑容柳无极再熟悉不过，明显是发火的前奏。

他连忙摇头：“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你、你、你！”独孤醉气得头顶冒烟，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喝酒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好兄弟叫着，现在就不熟了？

“走了。”白素没再理会他，转身离去。

“诶~师妹，等等我！”柳无极连忙追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城去。呆愣了片刻，独孤醉也小跑着出城。

“不是，你有完没完？干嘛一直跟着我们？”

面对白素的呵斥，独孤醉气鼓鼓地指着柳无极：“我不管，他必须要对我负责！”

那语气，像极了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委屈二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白素闻言大惊失色，‘咻’一下与二人拉开了距离，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你们竟然……”

柳无极连忙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就是你想的那样！”被他坑了一把，独孤醉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要脸，那大家都不要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柳无极气得要死，恨不得当场暴打他一顿。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独孤醉脖子一梗，“你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你！……我懒得管你们！”白素一跺脚，加快了步伐。

“诶~师妹，等等我！听我解释！”

“柳兄，不要抛下我！”

仨人相互追逐，脚程倒是提快了不少。

不过白素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门，柳无极则是带着独孤醉翻墙入内。

角落，柳无极低声叮嘱：“别说我不讲义气，以后你就跟我住一屋。没事别出去晃悠，若是被长老发现，我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哼！算你还有良心。”

独孤醉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许，晃了晃腰间那空荡荡的酒壶，干笑道，“好兄弟，你还有灵石没？去沽点酒回来暖暖身子呗！”

柳无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

“咳~”独孤醉搓了搓手，“我的意思……你再去找师妹要点。”

“你就不怕她打死我啊？”

“不会，她那么温柔，怎么舍得打你？好兄弟，求求你了！这天儿，不喝两口你睡得着？”

“嘶~说的也是……”

……自那以后，柳无极身后便多了一名跟班，宗门长老看他只是一介凡人，且并未招惹事端，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

“师妹早啊！”这是每天独孤醉见白素的第一句话。

一开始，白素还会纠正一下二者之间关系。

久而久之，也听得麻木了，脑子自动过滤。

好在这家伙也并非一无是处，偶尔会外出打些野味回来，白素对他的态度也有了一丢丢改变。

三人相处，就好像油灯下的情侣，而独孤醉便是那盏油灯。

……某日，三人坐在亭子里欣赏夜景。

无意间，聊到未来时，独孤醉率先发言：“我的理想，可是成为一名剑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老柳，你呢？”

柳无极顺口接话：“我要成为一代名师！以后我的徒弟，个个都将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而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话音落时，二人同时看向白素。

白素笑了笑，没有答话。

心中默叹：我的理想，只要默默守在你身边，足矣！

“噌~”一道流光划破夜空。

“诶！是流星！快许愿！”

（三）冲冠一怒，为红颜

冬去春来，转眼又过了一年。

柳无极站在太极玄宫门口，神色有些焦急。

最后一场的结业试炼，他被长老点名不许参加，强行留在了太极玄宫。

自从师妹走后，眼皮子便跳个不停，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虽然有独孤醉那家伙暗中保护，但他依然还是不放心。

黄昏时分，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是独孤醉！

他背上还驮着一个人，正是师妹白素！

隔得老远，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出事了！柳无极飞奔上前。

“咳咳~噗！”独孤醉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他面前，“抱歉！柳兄……我，没保护好她！”

背上的白素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已经晕厥过去。

柳无极没有答话，颤颤巍巍地将白素接过。

“那试炼之地的尽头，连接着一处秘境，师妹她误打误撞闯入其中，得到了一株极为珍惜的灵植。结果，被同样在秘境中的十大宗门的人抢夺……”

独孤醉扑到他面前，双拳重重捶打着地面，“怪我！怪我学艺不精！没能保护好她！柳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没脸见你！你杀了我吧！”

“起来！”柳无极语气极为平淡，“我知道，你尽力了，我不怪你！这笔债，我会挨个找他们讨回来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治师妹。”

片刻后，将白素交到了导师帕金斯手中。

一通抢救后，老头安慰道：“柳小子不必太过担忧，她已无性命之忧。过些日子便会醒来，此次是我们疏忽，你放心，定让十大宗门的人给你个交代。”

“不必了。”柳无极摇头，眼神格外坚定，“这笔债，我自己去讨！这段时日，就劳烦您照顾一下她了！”

隔着门缝望了一眼后，他毅然转身离去。

“喂，你去哪里？回来！不要干傻事……”

无视了老头子的呼喊声，一路来到太极玄宫之外。

“柳兄！师妹她怎么样了？”独孤醉见他出来，不顾自身伤势，急忙上前询问。

“伤得很重，但性命是保住了。”

“呼~那就好！”闻言，独孤醉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

“我？哈哈，小伤而已，不碍事。”

“嗯、那你好好修养。”柳无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便走。

“等等！”独孤醉快步追了上去，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请带我一起！”

柳无极皱了皱眉：“可是你的伤……”

“真不碍事！你相信我！”见他还是有些犹豫，独孤醉拔剑往脖子上一架，“若是不让我去，那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短暂的沉默后，柳无极叹道：“那就……一起吧！不过，你只需隐藏在暗处即可，非必要时不用出手。”

“好！”

二人的背景，逐渐被风雪掩盖。

……

三日后，天极门。

一名青衫少年一路打上宗门大殿。

硬生生将前几日进入秘境之人击毙后，扬长而去。

短短一月时间，整个天云州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但凡参与过前几日秘境之日，无一幸免。

众怒之下，对其进行围剿，且有大能相随。

生死攸关之际，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救走了重伤的柳无极和独孤醉。

*

……数年过去。

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柳无极，被翟雷的声音惊醒：“师尊，今年轮到我们天池峰前往升仙大会收徒，咱要去吗？”

“当然。”柳无极坐起身来，“昔日大师有言，我这一生会收八个徒弟，我有预感，最后一个，今年定会出现！”

“可是师尊，咱天池峰的条件……”翟雷欲言又止。

柳无极摆了摆手：“无妨，修仙之人，条件只是其次，修的是心。这样，你先行一步，为师随后便到。”

“是！”

看着翟雷离去背影，柳无极摸了摸下巴：“也不知，我这小徒弟是男是女？嗯，希望是女！”

几日后，升仙大会现场。

支上小摊的翟雷不停朝来往人员吆喝：“道友，来我云溪宗看看呀！我们可是五大宗门之一哦，福利待遇杠杠的……”

闻言，立即有人凑了上去：“不知今年是哪一峰收徒？”

“呵呵，天池……喂！你们倒是听我说完啊！”

听到天池二字，围观群众立马散开。

没办法，云溪宗天池峰是出了名的穷！谁愿意去受那个罪。

“唉！只怕这次师尊又要失望了。”翟雷摇头，坐回摇椅上。

就在他闭上双眼后没多久，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传来：“救命啊！杀人啦！”

“嗯？”翟雷当即坐直身子，朝着前方看去，只见一名面色仓皇的少女，拽着一只仙鹤正朝摊位飞奔而来。

他微笑着起身：“呵呵，终于来人了！”

（师尊的番外，写了很久。动笔了我才发现，他的故事，其实都可以单独出一本书了，太多！就稍微简化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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