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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卷来历,扑朔迷离


西北大雪山空气多了几分严寒,一行人披上了动物的毛皮大氅,登上了大雪山。倒不是几人怕严寒,是因为穿上这衣服不显得突兀。

  大雪山山脉的一处矮峰,顶上被修理的平整,一座具有北方特色的宫殿屹立在那里。

  这里便是雪山派,何洪亮花了20年创造的地方。曾经的那个江湖散人,在第一次武举上露了一面,凭借这一举招揽了不少的人脉,并且借机收了不少钱财。

  大殿前数百名弟子,进行着早课练习着学上派的基础拳法。

  一名守山的弟子,看见来人便上前问道,“几位是来拜师的还是来访客的。”

  “这位兄弟,我们是来拜访雪山派的掌门人的,能否麻烦帮我们引荐一下?”

  “拜访我们掌门人啊,就提前和我们专门通过信?”年轻弟子看着几人笑着提问,“若是没有,还请几人在客房等待。待我通知掌门,只要他同意了,便可约时间和你们相见。对了,还未问其人是何来历名号?”

  长乐也未想到,想见一派的掌门竟然如此麻烦,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平日里那些官员想要见他,哪一个不是提前打招呼呢?

  长乐一脸微笑,正当他想要回复的时候,尤姬却是冷着脸哼了一声,直接释放出自己初月修士的修为。

  他们这一路上遭受到了数次暗杀,长乐太子也是走走停停的,尤姬早就不耐烦了。

  那名年轻的弟子只是通脉,被尤姬神魂压制的双脸通红,瞬间,弯着腰跪了下去。

  尤姬这才收回威压,一脸冷淡的站在一旁。

  “师妹,我们是过来求人的。”禹代林转头说了自己师妹一句。

  一行六人修为都差不多,太子都没说什么客客气气的,自己这个师妹却以势压人,倒是有一点越了规矩。

  太子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不喜,他并没有去说什么,依然面露笑容,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弟子。

  谁知道,那名年轻的弟子吓得往后一缩,连滚带爬地往大殿方向跑去。

  “来人呢,有人有人要闯山了!”

  他这一喊立马也来了一大堆弟子,领头的3个年轻的弟子,两女一男。

  这三个都有真人修为,其中男的年龄看上去最大,也站在最头前,应该是雪山派的大师兄,身后的两名女弟子年龄要小一些。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年纪看上去最小的那一个女弟子,竟然与他画卷上的人十分相似。

  一时间,太子不禁地痴了,他直勾勾的盯着翁美卿,“美人,美人活了!”

  翁美卿是何洪亮最小的入室弟子,长相并不惊艳但却是那种耐看性,平日里很受师兄弟的追捧。

  她对这种侵视的眼神十分厌恶,恼怒道,“登徒子!就是你们仗着修为想要打上山来?”

  金竹轩也有几分诧异,他看了看翁美卿,又转头看了看太子,笑着说道,“几位,一场误会,我们是前来拜见你们掌门何真人。”

  接着,他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几人看,“这位乃是我朝太子长乐殿下,至于他一直看着姑娘,只是因为姑娘长得像殿下的一位故人,这才让他神情恍惚看直了眼。”

  “说的好听,这借口我听了不下800遍了,还不是看上了我师妹的美貌。”二师姐阿雅可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凡是这么轻看她师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师妹…”何正源开口说了一句,让自己的师妹少说话。他是何洪亮的儿子,更是雪山派的大师兄,平日里门派的事务都是他在打理。

  他也算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场误会,来的这六个人修为都不差,再加上那块腰牌的确是真的,可以判断出他们并非说假话。

  “太子殿下,失礼了,看门的弟子不认识您,险些惹了误会。我在这里替他给您赔罪了。”

  何正源笑着拱手一鞠躬,把礼节做得十足。

  长乐马上摆手,抱起拳头回敬了回去,“哪里,是我的人有错在先,没跟他说明白,就以实力压人,的确是我们失礼了。”

  “是啊,师妹,太子都发话了你就过来道个歉吧。”春生在一旁一脸笑意的对着尤姬道,他平时就看不得她那副高冷的样子,看似在劝,实则是在拱火。

  “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等来等去的,到最后还不是靠实力说话。”

  她的方法的确有用,现在除了何宗师三大弟子全都出来了,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友好,何宗师对太子的印象恐怕也会大减。金竹轩有些看不懂,这位到底是过来当护卫的还是过来搅局的?

  人还没见到,就给他们此次任务添加了难度。

  “哈哈哈哈!”

  何正源不失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师妹是初月修士,也算是高人,高人有高人的个性嘛!”

  “叫我师妹?咱们很熟吗?”尤姬的一句话,直接传的何正源不知如何去接。

  只好笑了笑,不去理会,“太子殿下我父亲还在闭关,请先去客房稍作休息,等一会儿我便叫他过来,在会客厅与你们相见。”

  说完便吩咐一名弟子,带他们前往客房。

  “啊~好!”长乐又偷偷看了翁美卿一眼,回答着带着众人,跟着那名弟子离开。

  长乐太子等人走后,何正源立马冷下了脸,“通知厨房不用准备,就给他们送外门,弟子吃不到食物就行了。”

  “师兄,这样不太好吧。”阿雅虽然厌恶这几个人的行为,但他们毕竟是真人,还有太子的身份。没有好好招待,还用劣等食物,恐怕会失礼节。

  “没什么他们要问起来,就告诉他们,我派向来如此节俭,远不如皇宫里的奢靡。”

  “至于我父亲那边,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就先晾着他们几天吧。”何正源吩咐完,便转身离去。

  “师姐,师兄说的对,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晾他们几天。反正是他们有求于我们。”

  平日里白山的那么多,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那名弟子神魂都受了伤,恐怕要养上好一段时间。甚至可能就此失去了突破真人的机会。

  雪山派准备的客房相当简陋,五六个房间连在一起,还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金竹轩也猜测到恐怕是因为尤姬的原因,让雪山派的大师兄故意如此安排。

  客房内,长乐太子脱下衣物将身上的毛皮大氅,铺在被褥上,盘腿坐在上面。

  拉过方木桌轻轻打开画轴,认真地对照画里的人和翁美卿,他越怎么看越觉得二人简直是一般无二。

  都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越看越得他喜欢,“美人啊,美人。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真人。不,现在你有名字了,你叫翁美卿。”

  就在刚才他已经向领路的弟子,打探到了翁美卿的名字,这名字很好听,他一遍就记住了。

  “太子殿下这画可有些年头了。而那位小姑娘我看也就只有十七八岁,没准这画的年龄比她都大,他们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金竹轩撩起帘子,走到桌前,对着太子说道,“或许画中人是那女孩子的亲人,殿下何不拿着画去找那姑娘问上一问。”

  长乐太子看着画沉思了几分,“你说的这话的确有道理,可是我又该如何开口呢?”

  说到底他是先喜欢上了画中的人,才对那位翁姑娘有了几分好感。

  若是这画中之人,真是翁姑娘的长辈,那岂不是乱了套。

  一时间,长乐太子犯了难。金竹轩看他如此纠结,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太子殿下没想清楚,不如就先这样。等先接触了那位翁姑娘之后再说。”

  其实不只是长乐太子,就连金竹轩也对那位翁美卿,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傍晚,雪山派的晚饭送了过来,四菜一汤,三素一荤。

  分别是木耳山药、雪山菌菇、萝卜汤、唯一的荤菜是炒鸡蛋。

  金竹轩看着这些菜露出了几分笑意,那何正源表面上看的挺正气,没想到心眼这般小,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其他几人对于这样的猜测并没有什么不满,唯一有些难受的便是长乐太子,他是一个武夫,每顿必须要有大量的肉菜,补充精气,要不然铁定饿肚子。

  看着面前的菜他一脸为难,“你们雪山派,可还有别的饭菜,若是厨房嫌麻烦,我们可以自行添钱。”

  “真抱歉,太子殿下,我们雪山派只有这些,名单带着点将就吃吧。”年轻的弟子一脸的纯良,笑着鞠躬转身离开。

  长乐太子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些菜全部吃到肚子里,但也不到一分饱,最后只好掏出血气丹,来补充饥饿。

  一晃三日,长乐太子等人在客房里被晾了三天,就算再沉稳的性格,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但他又能怪谁,怪尤姬,她的确有一大半的错误在身上,但这些日子她除了一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长乐太子也不可能去算后账,找他的麻烦,最终只能将全部的责任自己揽下。

  或许当时他就应该率先自曝身份,这样也许能省下不少麻烦。

  今日艳阳高照,天空中却飘起了小雪,雪山派的梅园里,一丈高的梅树上面结满了粉红色的梅花,在阳光飘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娇艳。

  花园里,金竹轩与翁美卿意外偶遇,实则他是故意在这里等待,为此他已经调查了三天。

  “西北的天气当真神奇,明明万里无云,却能天寒飘雪,再配上这娇艳的美丽当真想赋诗一首!”

  “那你就赋啊!”翁美卿背着手走上前,他抬头瞥向一旁的金竹轩眼神中带着几分灵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生对这个男子有一种好感,这是她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

  她也知道这人今天就是在这里故意等她,想要跟她搭讪。

  金竹轩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指着梅花雪景停顿了许久,最后只能无奈里笑了笑,抬手动了动眼镜,“翁姑娘,其实在下并不擅长作诗。这种酸儒的事情,只有我那个笨蛋哥哥喜欢去做。”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啊!”翁美卿嘲笑了一句,转身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失态。

  能不能做出诗她倒不在乎,反正她也听不懂,只是觉得眼前这男人颇为有趣。至少要比山上那些只会无事献殷勤的师兄弟要好得多。

  “听说你还是个状元呢,你故意在这里等我也没有提前准备一首诗?”

  金竹轩转头笑笑,诚实回答道,“其实别看我斯斯文文的,我是武状元,我那个双胞胎的哥哥才是文状元。”

  金家两兄弟都是真人修为,实力不相上下,只不过金竹轩从小性子浪荡,根本就不喜欢读书也没读过几本书。

  反倒是金梅轩这个老大,继承了金兰州之前的性子,酷爱读书。不过也因为从小就板着脸,也不爱笑,所以不讨金家两个老人的喜欢。

  “你这个人倒是诚实,比你那个太子殿下好多了。说说看你今天为什么故意在这里等我?”

  “姑娘果然聪明。”金竹轩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我只是想问问姑娘家中可有什么女性长辈?”

  “你们这个干嘛!”翁美卿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这金竹轩对他有别的意思呢,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我是一个孤儿,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我难产死了,父亲便把我送到了雪山派从此消失不见,这辈子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抱歉!在下并不知姑娘有这样的身世。”金竹轩收起了笑容,认真的道歉道。

  翁美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关系,这都是1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已经不在乎了。而且我从记事以来就没见过我父母,只有我师父。所以我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感情,真要算起来,反倒是我师父,更像是我的父亲。”

  “哦,原来如此。”金竹轩点的点头,“我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要问的了。翁姑娘好好在这里赏花吧,在下就先告辞了。”

  金竹轩对她一点头,转身离开了梅花园。

  “哎…”翁美卿本想叫住他,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看着他离开。

  “哼!”她气的跺了跺脚,扔下了手中的梅枝,“榆木疙瘩一个。”

  “哎哟,我的小师妹怎么着?春心荡漾了!”阿雅不知何时从梅园里走出来,看着翁美卿生气跺脚的样子,一脸笑意道。

  “师…师姐,你怎么在这里?”翁美卿脸红着,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想到她刚才的那副样子,被他的师姐看到了就羞愧不已。

  阿雅站在一旁调侃道,“还说我呢,你一个神魂真气双修的人,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我的行踪。你说你的心思都跑到哪里去了?”

  “要…要你管了。”

  “哟,还跟我凶上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说着别笑着伸手去抓翁美卿的痒,十姐妹二人见梅园里面疯闹了起来,一时间欢笑一片。

  好在这时没有普通的弟子经过,要不然非要被这一幕刺激的流血而亡了。

  一晃又过了四天时间,雪山上的日子虽然平静祥和,但也架不住,7天顿顿都是一个样子。

  长乐太子身上的血气丹消耗完了,仅剩的那一点耐心也消磨干净。

  这一次他再一次去找了何正源,到明来义想要见何洪亮,可惜依然遭受到了拒绝。

  “真的很抱歉太子殿下,我师父他真的在闭关,而且到了很关键的时刻。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将你带到他的闭关所在地?”

  何正源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由得长乐不信,毕竟人家弟子都愿意将师父的闭关所在地透露给你了。还要怎么再去怀疑,是人家故意刁难。

  “何师兄,既然你师父在闭关,那我们就再等一等。只不过我们这次携带的丹药有点少,我修炼的乃是王朝的血气道,每人是必须要使用大量的肉类来补充精气,要不然日子会很难熬的。”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你瞧瞧,我都忘了吩咐他们了,要给你们准备好吃好喝的。这群弟子也是的,竟然如此小心眼,拿这些食物来糊弄你们。”

  何正源露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嗔怪,“你放心,一会我就去说说他们,我们雪山派,后山养了许多的梅鹿,旁的东西没有鹿肉管够。”

  长乐也只好笑一笑没去揭露他,他本就是当朝太子,尔虞我诈骗的太多了,又怎么能分辨不出,此事是何正源吩咐的。

  “那就麻烦正源师兄了。”他将姓氏换成了名字,只是一点点改动,便拉拢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是他在皇朝学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手段。

  回去的路上,翁美卿突然出现,拦在了他的面前。

  长乐心中一喜,无法掩饰笑容,问道:“翁姑娘,你拦住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不是找你,那金竹轩呢,这两天怎么没出来?”

  “嗯?”

  长乐太子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吃味道,“你拦住我竟然是为了找金竹轩?”

  “不然呢,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前些日子我还以为他会在梅园等我,谁知道这几日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虽然她只见过金竹轩几面,但在心里早已经留下了她的痕迹,跟他待在一起很亲近,很自然,甚至要比和阿雅姐在一起还要能放得开。

  她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金竹轩了。

  “既然你那么想见他,怎么不去客房里找他,拦着我问干什么?”

  好几天没吃饱长乐太子心中本就有些怨念,见到心生好感的姑娘询问自己好友间下属的情况,让他心中的怨念又多了几分。

  话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翁姑娘,抱歉,我语气重了些,实在是这些日子等的有些烦了。”

  “那你冲我撒什么气,不告诉就不告诉,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翁美卿转身走了,她今天就不应该过来问这个长乐太子。

  望着离开的背影,长乐太子只能在后面干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偏房的小院

  见长乐太子冷着一张脸回来,金竹轩便道,“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没有见到人,那金正源也够小气的,这么长时间还想难为咱们。”

  “并不是,是那何宗师的确闭关了。”

  “那你为什么冷着一张脸啊?”

  长乐太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含着幽怨。

  金竹轩赶忙后退摆手。“喂喂喂,别这么瞅着我,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翁美卿了?而且还对她留情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何还要如此?”

  “真是冤枉啊!我明明是想帮你去问问她的,这些天我一直避着她没有去见。没想到你却埋怨起我来了。”

  金竹轩的确对翁美卿有些好感,但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喜欢,而且这一段时间他压根就没出去,谁知道那翁美卿对他是什么看法。

  “再说你究竟是喜欢画中的人,还是喜欢翁美卿,还说不准呢。人家要喜欢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果然承认了。”长乐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被好兄弟背叛了感觉,“若是旁的我肯定会让你,但这个我肯定不会让。”

  长乐太子冷着脸,不再听他解释,转身离开。

  金竹轩被自己好友的样子气笑了,“我的太子殿下呀,搞清楚这次来雪山派的目的好不好?”

  “不过你都这么怀疑我了,我要是真没一点行动,岂不是被你白白冤枉了。”金竹轩勾起嘴角,想起翁美卿那副灵动可人的样子,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动意。

  “我心里对她也不是一点念想都没有,她要对我心生好感,算起来我们且不是两情相悦。倒是长了太子你呀,是那个多余的人。你就抱着你的画去过日子吧,这么好的姑娘给了你也算是糟蹋了。”

  ……

  有何正源的吩咐,长乐太子等人,总算换了大的院子,食物也上档次顿顿都有肉食。

  尤其是长乐太子,每次都有两只大鹿腿,每一只鹿腿都有半米长,不过这对于修炼血气道的长乐来说,都只是开胃小菜,就算再多一条鹿腿他也能够吃得下。

  可今天他却没什么胃口,金竹轩就和翁美卿一起去逛花园了,临走之前还故意在他门前走过,这让他怎么吃得下。

  “不行,我得把事情挑明了,或许还有一次机会。”

  长乐返回房间,拿起画轴,心中下了决定。

  院落外打坐春生,看着长乐太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意。

  蔡茂也睁开眼,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咱们几个呀,心态感觉都老了。”

  他除了在幼年的时候对女孩子动过心外,成年了之后越修行,内心越平静,就算再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他总毫无波澜。

  他感觉自己和自己的大师兄就像是两个老人家,甚至跟自己的两个师弟师妹都像是两辈人。

  “呵呵,师兄何必这样说,你现在无非就是没有遇到你喜欢的人,再加上冥想法的修炼,让你的内心波澜不惊,少了几分普通人该有的情愫罢了。”

  “这有什么不好,身为羞耻,不应该早早断情绝爱吗?”尤姬中途醒来,补上了一句,随后又对春生训诫道,“倒是你如此的沾染红尘俗气,恐怕未来会难有成就。”

  “师妹,你说的对呀,可惜师兄我资质愚钝,连咱们这门道法的三分真意也没能悟出。未来师妹你成就真仙,寻求长生而去,师兄我恐怕只能在这红尘里打滚,娶几房漂亮老婆,生几个娃。”

  “这想一想……其实也挺满足的。”春生突然来了一个转折,随后呵呵呵就笑了起来,他叭嗒叭嗒嘴,可惜没有酒,让他最近嘴有点馋。

  尤姬被调侃,生气回怼,“哼!既然此何不早些回去。”

  “唉,师弟师妹莫要吵万物皆是道啊!”禹代林赶忙开口打圆场,他这两个师弟妹不对付,可不单单是因为性格,后面走得到那也是天生对立。

  他从小便听春阳师父说过,尤姬一个走了无情道,并吸收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邹狗的概念,自己开辟出来一条路。

  春生走有情道,历经万物红尘滚滚,磨练道心,讲的是一个博爱众生。

  听上去都挺高大上的,实际上他一个都不懂。修炼不就是吸收日月精华,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走吗?等到积攒够了直接突破。为什么到了他们这,就要领悟道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梅花园里。

  金竹轩摘下一枝梅花,簪在翁美卿的头上,“这粉色的花娇艳,正好配你。”

  “你这张嘴倒是像抹了蜜的一样,净说好听的话。”

  翁美卿心里美滋滋,脸上红扑扑,说完了这句,她便依靠在了金竹轩的怀里,那宽阔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全感十足。

  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这片是一种家的温暖。

  “竹轩,我师父就要出关,你什么时候跟他去提亲娶我?”

  “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金竹轩有被她的话惊到,他的确对翁美卿有一种好感,可是一听到他让他去提亲,心里就有一丝的不对味。

  “你不想娶我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金竹轩话说到一半,看着翁美卿的失落的眼神,立马想要改口。

  “我…”

  “不必说了,你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翁美卿心里觉得委屈,闹起了脾气,将花扔在了地上,转身跑出了院子。

  “美卿,你听我解释啊!”

  金竹轩赶忙跑出去追,这时长乐太子也赶到了桃园外面,三个人面对着面汇聚到了一起。

  “翁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吧,什么事你要是想娶我,我现在就答应你。”翁美卿生气地回了,瞪了金竹轩一眼。

  金竹轩急了,赶忙打断。“美卿,你别闹,嫁人的事情怎么能随意许诺别人。”

  “你不想娶还不让别人娶了!”

  看着两人闹,长乐太子刚才激动的心又沉了下来。

  感情是俩人闹了矛盾,拿我当幌子啊,我还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呢。

  不过他也并没有气馁,而是将画卷拿了出来,“翁姑娘,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湿了身完全是因为这幅画。”

  深厚的画卷打开,上面赫然是一个跟翁美卿一模一样的姑娘,两个人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一个温婉端庄,一个灵动可人。

  “这上面是我,你偷偷画我的画像!”

  “不,这画我已经得了好长时间,而且你看这质地,已经有些年头了。”

  “以前我觉着这画上的人是死的,可是他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这画中的人活了。翁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金竹轩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心里窃喜,长乐太子,你真是自己作死啊!

  这段话里里外外都在说,翁美卿只是画中的替代品,听到这种话,是个姑娘都无法接受。

  除非这姑娘本就喜欢长乐,又或者喜欢他背后的身份。

  可翁美卿哪一样都不沾,她只会更生气,更反感。

  “你就因为这幅画,所以喜欢上了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心里只是这幅画的替代品,我的本人在你的心里没有一点吸引力,对吗?”

  “翁姑娘不是的…我…”长乐太子有口难辩,无法反驳,因为他发现翁美卿说的都对。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翁美卿怒气十足的,把画怼到长乐太子的怀里,转身离开。

  “咦,这不是美卿娘亲的神兵法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留着长须中年人,突然出现在梅园当中,他一伸手,便将那幅画卷招到手中。

  “师父,你总算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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