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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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家大厅内,阳光透过门照进屋里,成群成片的撒在木质地板上。那个被刀鞘开的口子,格外显眼。
李沐拉过一柄椅子顺势坐下。
战斗结束了,现在终于能平心静气的谈谈了。屋子里的姑娘,此时正饶有兴致的从头到尾的审视这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她翘起的睫毛灵活的眨动着,楚楚动人。那顶朱缨随着风轻轻摇曳,盘着的头发微微散下几束贴在脸颊旁。
“喂,你要帮我抓人嘛?”姑娘小声的问,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李沐。
“不然呢?我还有的选吗?”李沐翻了白眼继续说着,“我又不能硬抢。”
“哦。”姑娘见李沐态度并不友善,不愿再继续多说下去。
“喂喂喂,去倒杯水,忙活这么长时间连杯水都没有,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嗤之以鼻。”李沐似乎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就这么的,这位被外界传来羊城第一大美女的栾家大小姐,被眼前这个浪人指挥着端茶倒水。可她却也并未拒绝,只是十分不熟练的样子让人看着很别扭。
不奇怪,一个大小姐。怎会平日无事练习端茶倒水呢。
“喝了水,赶紧走吧。”姑娘没好气的说道,“我不需要你帮我了。”
李沐端起茶杯微弄起盖子,顺着嘴唇抿了一小口,“把你这件事的卷宗拿来。”
“我怎么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李沐抬头以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她,“找佣人取。”
“哦。”姑娘朝着门外喊,“来人,来人。”
几名佣人应声快步跑到大厅,对着大小姐半鞠躬,“小姐什么事?”
“去把调查的卷宗拿来。”她像是换了个人般,声音冷淡。
“是。”佣人应声离开。
“等等。”李沐在身后叫,“再端上来盘点心。”
佣人回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并不做声接着将目光转移到小姐身上,等待着她的命令
“按他说的做。”姑娘继续吩咐。
佣人这才扭身离场,栾家大小姐坐在了李沐对面,“你要干嘛?不需要你帮我。”
“我是在帮我自己。”李沐回答,“讲讲,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有人跟着你的。”
“那你帮你自己吧,我才不要告诉你。”
“你到底想不想抓到人。”李沐问。
“我们栾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担心抓不到一个小贼?”小姐拿起佣人端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李沐则是反着卷宗,不再理会她。
”你有什么仇家?”过了很久的时间,李沐开口问,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前,应该先介绍自己。”
“李沐,一个浪人。”
小姐满眼疑惑,‘浪人’她在心里又一次的记下来这个名字。转而又转变为了那厉声厉气,“我叫栾淇淋,栾家大小姐。”
“好的好的。”李沐并没有过多关注她的名字,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淇淋想了想,不自觉的语气又变的柔和起来,“好像没有,我并不怎么出门。”
李沐继续问,“上一次出去是什么时候,到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
“喂喂喂,你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淇淋有些不高兴,她一向在宠溺中长大,就算是家里的大长老也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你可以一个一个回答。”
“去了茶馆,喝了茶,喝的红茶,水是热的。没有吃点心,跟了两个丫鬟。”她一口气的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看对方还在怎么问。
“好,走我们去茶馆。”李沐起身,跨起风吟要离开。
“喂喂喂,我可没说要跟你一起去。”淇淋嘴上说着,身子却已经跟着李沐往大厅外走去了。
出了大堂,李沐才观察到,栾家大院是何等风光。
青石板砌成的小路延绵的尽头是一片小湖,几只红色的鲤鱼在水里嬉戏。湖边上种着金合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湖水里,金波漾漾。再往前看,是并排的屋舍,梁木,回廊,青藤一派景象生机无限。
李沐产生了一种想要在院子里游玩的心思,因为他这一眼,能够收在眼底的,也不过寥寥一角。
又怎么能涵盖的了整个栾家那磅礴的气势呢。
“走呀大哥,院子有什么好看的。”淇淋催促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很反感眼前这个男人的。可偏偏就莫名其妙的就对这个人的话言听计从。她有种感觉,好像只要听了话,就能安心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不用再担心什么纷争,不用再考虑那些流氓。你只要和他说就好了。
这种安全感,好像从一开始,那个男人横着刀冷眼面对所有人时,就已经注定了。
栾淇淋想到了自己很小时,母亲跟自己说的话。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听自己的内心吧。它不会害你的。”
现在,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以前在外头流浪时,就像有一个这样子的大院。”李沐楠楠道。
“大院可没什么好,吃饭都要跑很远。”淇淋带着他,沿着石板路往院子外去。
“没有人把饭送到你屋嘛?”时间长了,先前的误会也不再让他生气了。李沐又恢复那副处事不惊的柔和样。
淇淋朝他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一个人吃饭嘛?”
“也是,这么大的院,总不能跟我一样没人陪。”李沐笑笑,回答着。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淇淋问。
“不然呢?浪人,本来就是流浪的人,又怎么会成群结队。”
“那你不觉得孤独嘛?”
“孤独?没想过。”
李沐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好不容易在别人吃剩下的西瓜里讨来了一小块,就这么一个人蹲在箱子角落默默的啃着瓜,边上有老鼠爬过他也不在意,甚至想要弄个陷阱将它抓起来。身旁尽是苍蝇轰鸣鸣的叫着,他不时的要煽动手臂驱赶那些靠近他西瓜的小虫。就这么的,他也没曾想过什么是孤独。
更何况以后。
“你们浪人,都在干些什么呀?”淇淋问。
“打打杀杀,玩玩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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