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很多，提前排雷。】

  ……

  “嗯，是源火赢了。”

  树荫下，圆桌前，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扫荡过，正在制作【炼金秘典】拓本的胧月微微一顿，但她很快就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第五个了，看来马上就要离开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按照约定，将自己的炼金知识抄录一份，至于姐姐用这份知识交易到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也不需要问。

  …

  ……

  “我们要离开了，不过璃月的风景很不错呢，以后还有机会看到吗？”

  “当然是有机会的，不过胧月这是？”

  得知芮熙姐妹要离开的消息后，璃月的魔神仙家都来送行了，他们一路送到镇压奥赛尔的地方。

  巨大的岩枪屹立在海中。

  露出水面的枪身就像是一座险峰，他们傲立于山巅。

  就连不会飞的昆均都被弄上来了。

  面对归终的明知故问，芮熙微微笑着，表情就像是在说：你觉得呢？

  胧月双手环胸，站在芮熙身边，今天她气息锋利的就像是一把刀，别说仙家们，就连刚刚被归终从地脉中薅出的昆均都感觉有些不适。

  虽然明知这股战意并非针对自己，但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神装早已换上，繁重的裙摆上多出了玄奥的金色花纹，仔细盯着看的话，还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叮的一声，是战靴与岩石碰撞的声音。

  胧月迈了一步。

  周围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仙人们虽然没有后退，但还是不自觉的咽口水。

  芮熙与归终都没有开口，她们神态自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临行前再战上一场如何，摩·拉·克·斯”

  “如你所愿。”

  话说到最后，胧月的声音缓慢又严肃。

  钟离也上前一步，回应着胧月已经很危险的语气。

  两神已经剑拔弩张，芮熙悄悄后退，在胧月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个眼神给归终。

  归终秒懂，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不用担心。

  凝视着钟离，胧月展开羽翼，向后方，也就是海洋的方向倒飞去。

  半晌，钟离意味深长的看着还在笑嘻嘻芮熙和归终，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朝着胧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海面风平浪静，已经很难见到什么巨兽，这也与胧月有关，过去的一场大战她和钟离都被奥赛尔恶心的不轻。

  胧月一怒之下花了数百的年头，还搭上了不少雷特性的战利品，部署出了覆盖半个云来海超的大型法阵。

  为的只有一件事——电鱼！

  自从那一道惊天霹雳落下后，别说是云来海，就连外海边缘都没什么大型海兽了。

  不过这都是一些往事了，现在，祂们将享受最后一次的疯狂。

  “回想起来，这里还是当时你与海之魔神战斗的地方呢，摩拉克斯，一晃千年，你的实力好像和当年相差不大。”

  见胧月停下，一身白袍的钟离顿住脚，面对她的挑衅，没有作声。

  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们的骨子里都透着好战，战争未曾开始之前他们就认识了，也经常厮杀。

  对，厮杀，他们眼中没有切磋这个概念，一旦出手便是全力以赴，这是对对手的认可与尊重。

  但他如今已是岩王帝君，而非无所牵挂的武神摩拉克斯，许多事情需要考量，不能再随心所欲。

  “当初若不是你拦住了奥塞尔，归离集恐怕会出现损伤，这些年来还得感谢你们姐妹。”

  “…”

  胧月沉默了一阵，然后轻笑道。

  “你真的变了，摩拉克斯，当然我也一样。”

  “不过我就是个走不出过去的笨蛋，多说无益，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吧。”

  “好。”

  背着双手悬浮在海面上的钟离说道，平淡的声音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要去吃什么一样。

  浪静风平，万里无云。

  “好，好？好！”

  “哈哈哈哈哈…”

  胧月，不，纳贝留斯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开始肆意的狂笑。

  优雅安静的是胧月，而非纳贝留斯。

  杀出了【血月修罗】这种称号的能是什么善类之辈。

  其实祂并没有在嘲弄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只是太久没有战斗过了，之前的小打小闹根本算不了什么，祂需要的是强敌，能威胁到祂性命的强敌。

  不是血肉横飞的单方面屠杀。

  魔神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因此忽略了技巧，在纳贝留斯眼中，它们简直是一群只会扔石头的猩猩，愚昧不堪。

  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不过好在这种蠢货在战争开始不久后就被消耗殆尽了，能活起来的基本还能勉强入眼。

  不过就算如此纳贝留斯还是很少展示自己的剑，毕竟做自己对手的人不多，孑然一身，无所牵挂的压根没有。

  祂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努力展示给一群猴子，太过无趣了。

  不如千年磨剑，待一朝出鞘天下惊。

  伴随着癫狂的笑声，纳贝留斯收拢羽翼，将自己包裹。

  下一刻，黑焰升腾，根根分明的羽毛化做了火焰状，但这并非火焰，只是凝聚到极致黑暗在翻腾。

  祂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扭曲，呜咽的风声是世界的哀鸣。

  火焰状黑茧迅速膨胀，划拉~黑茧张开，现身的却以是体型庞大的黑炎凤凰。

  厌——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祂的啼音依旧凶厌尖锐，决然中带着兴奋。

  威严的龙吟回应着祂，摩拉克斯也显出了本体。

  一龙一凤盘踞在天空，针锋相对。

  祂们凝视着彼此，都没有动作，摩拉克斯硬实力确实强过纳贝留斯，可如果是生死战役，胜负真的很难说。

  对祂们而言，本体虽然谈不上行动不便，但速度和灵活性终是比人形差了几分，况且双方战斗经验都十分丰富，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先行动容易落下风。

  但下一刻，黑凤就动了，径直向岩龙冲撞去。

  什么战斗经验？什么技巧，通通都被纳贝留斯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什么比一场拳拳到肉，毫无技巧的近身搏杀更能释放情感。

  锵！

  见岩龙盘旋不动，黑凤毫不犹豫的加速，都化作了一道流光，远远围观的众仙都没有看清，黑凤就已经从岩龙的上方划过。

  岩龙背后的白色痕迹迅速消失，只剩下金铁交加的刺耳响声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事。

  黑凤是在试探，岩龙无比清楚这一点，祂总是这样，一开始有多小心，最后就有多疯狂。

  【舍弃了最初的躯壳，但却获得了一份新的力量，身体素质也增强了。】

  纳贝留斯心中对比了一下双方的身体素质，看着自己布满金色软鳞的弯爪，虽然前不久进行了更替，肯定无法与过去相比。

  但是连防也没法破确实让神伤心。

  不过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最愚蠢的做法。

  论力量与体质摩拉克斯可以把纳贝留斯按在地上锤，这是毫无悬念的事。但纳贝留斯想走，摩拉克斯绝对只能跟在祂后面吃灰。

  拼起杀伤，两神不分伯仲。

  纳贝留斯就像是刺客，攻、敏奇高，但防御力较低。

  摩拉克斯则为近战，攻高防也高，就是敏捷上与刺客相比低了不少。

  也就是说刺客如果被近战逮住，那就是三七开，近战三拳，刺客头七。如果操作足够到位，刺客也能把近战秀到怀疑人生。

  当然这都只是比喻。

  对于实力相近的祂们来说，胜负更多取决于临场发挥，甚至运气也占了一部分。

  下一刻，黑炎蔓延，附着到了脚爪上，除了猩红的眼瞳，纳贝留斯已经身上找不出其他颜色了。

  不是人形，可是任谁都能看出祂脸上癫狂，肆意的狞笑声足以让恐怖的妖魔退却。

  可奇怪的是这种黑色太过深邃，周围的空间好像都被吞噬了一样，折射不出半点光晕。但人形时她的长发分明是暗紫色，越到发尾越浅，末端的浅紫色部分在白日还会泛起微光。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黑炎凤凰挥动翅翼，直冲云霄，带着张狂的狞笑在岩龙的视野中缩小。

  但很快就停住，收拢翅翼向岩龙俯冲去。

  看着视野中快速放大的黑凤凰，岩龙酷似铜钱的菱形瞳孔不再平静，战意在翻涌。

  昂——

  这似乎就是龙吟凤哕，龙吟声的确威严悠长，不过这凤哕却不怎么动听，尖利的瘆人，属于白天都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祂们的距离顷刻间拉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双向的奔赴了。

  嘭——

  没有丝毫意外的，黑凤被创飞了，俯冲时积累的动能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没有任何的作用。

  祂快速挥动翅膀后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足够带走祂半条命的甩尾，在空中很快就稳住身躯。

  岩龙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条缝，看来这是所有龙型生物的共有特点，不过祂头顶的鳞片已经被刮去了一层，鲜血顺着鳞片的缝隙流淌。

  这是被黑暗腐蚀去的，不过黑凤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似没有伤口，实则被直接撞击的胸腹部份，跳动黑炎下已经隐隐透露出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凤带着短促尖利的狞笑再次朝岩龙撞去，附着着黑炎的利爪探出，毫不客气的抓向岩龙眼睛抓去……

  ……

  这样的战斗不可能持续太久，祂只是在发泄这些年来积压的情绪，所以这个局面也只会由祂打破。

  半空中，岩龙已经是满身鲜血，但仔细一看都是皮外伤，除了一只眼睛紧紧闭合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反观黑凤，看似没有伤口，实则黑炎中都开始透露出红色，身形缩小了不止一圈。

  祂的脸上依旧带着癫狂的笑容，似乎已经在战斗中迷失了自我。

  腾空，俯冲。

  不知道是多少次袭杀总结出的经验，岩龙昂起头准备与祂对冲。

  可这次迎接到的不再是腐骨蚀心的黑炎。

  在即将接触时，黑凤陡然盘踞身体，黑色火焰散去，露出保持飞踢姿势的人影，战靴表面的法阵超负荷运转，由金色转变成了血色，战靴两侧的图案酷似天使的翅膀。

  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连在远方观战众仙都能清晰地听见，具体的过程只有当事神知道。

  战靴的第一接触点瞬间凹陷，整个头都在力的作用下变形了，完美给大家展示了一波“颜”艺，胸腔中的血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以倒栽葱的姿势被踹进了海里。

  半空中纳贝留斯大喘着气，眼里却满是畅快，抹去嘴角的鲜血，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

  “呼呼…，哈哈哈！摩拉克斯，【猩红天使】的味道不错吧！呼~心里终于畅快了，哼！我这个家伙就是记仇，这么多年了，可算是让你还上了。”

  众仙看着一态反常，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的胧月，还以为是她疯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所措。

  “是磨损吗？”

  昆均严肃的问道。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芮熙。

  被万众瞩目的芮熙好像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坐在边缘的她不再摇摆着悬空的小腿，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摆出了沉思的样子。

  “问题很严重？！”

  见芮熙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可下一刻芮熙的回答，却让众人心中的石头都砸在了脚上。

  “当然……很严重啦，没看见老登都爆金币了吗~”

  “所以重要的是这个吗？”

  不过听着她这份随意的语气，众人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再说了，仙人们不相信帝君会输。

  至于归终，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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