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李爱华按照约定，去街道王主任家拜年。

　　前些日子他很忙，王主任专程到工厂找过他，约他正月初二去相亲。

　　那天，他把三大爷和三大妈保媒的事情说了一下，拜托王主任帮忙，王主任神秘地笑了。

　　李爱华带上陈秘书准备的食用油，再加两包京城点心去赴约。

　　临出门时，想了一下，与姑娘相亲，若是看对眼，那肯定要在王主任家吃一顿饭。

　　自己的特长是什么？厨师！

　　午饭得自己亲自做，不如把泉水中的鱼捞一条起来，带过去。一定是可以征服姑娘的，如果这都没征服，那咱也不稀罕，就是两人没缘分。

　　他关上门，进入空间，捞了一条鱼，用一个布袋子装好，这才出门。

　　除夕那天下大雪，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全部结了冰，很滑。没法骑自行车，李爱华干脆走着去。

　　反正离得也不远，走走暖和。

　　到了王主任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在家。

　　今天她儿子带着媳妇去老丈人家拜年了，她老伴下基层慰问那些坚守在岗位上的劳动者。

　　李爱华知道，这是王主任特意选的日子。安静，好说话。

　　“来，喝糖水。”王主任给他冲了一杯浓浓的红糖水。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甜到心坎上。这个年代，红糖也要供应，平时只给尊贵的客人冲红糖水。

　　王主任看着他，直奔主题。

　　“我给你相中一位姑娘，马上就过来。咱们有话赶紧说，你的条件，人家姑娘挺满意。”

　　“谢谢王姨！”

　　李爱华还担心怎么去搪塞三大爷和三大妈，没想到王主任真给力。

　　“我给人家姑娘专门强调了，你是一个勤学上进、责任心强、厨艺精湛的好青年。一会儿，你可要表现积极一点，别像上次在四合院里相亲一样，弄得不欢而散。”

　　“好，一切都听王姨的。”李爱华客气道。

　　王主任笑着摆手：“别，现在都时兴「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把你的要求说一下，我好心里有个底，我负责介绍，但绝不搞拉郎配。”

　　李爱华也想说清楚，不然一会儿相亲不成，还得罪人。

　　“那我就和王姨直说了。

　　我就看两条，第一是对方的家庭。我不找上层人士的女儿，也不要富贵人家的姑娘。”

　　王主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表情才慢慢松驰下来。

　　笑着问：“为什么？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还不想找个条件好的？”

　　李爱华上次在大领导家被杨厂长警告之后，就下定决心不与权贵人家结亲。

　　“与那样的人家结亲，面对岳父岳母，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王主任点头答应：“姑娘是烈士的女儿，父母在抗美援朝中牺牲了。她是在亲戚家长大的。”

　　李爱华心中盘算一下，这样好。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自己还跟着成了烈属，好！

　　“第二个条件，就是外貌长相要出挑，性格内敛，有文化！”

　　李爱华说完，王主任大笑起来：“你条件还蛮高！”

　　“这姑娘高中毕业，现在是第一机床厂的技术工人。至于身材长相，你一会儿自己看！”

　　李爱华一听高中毕业，心中欢喜。

　　若能成，等大浪潮过后，一定送对方去上大学。一个女人经过大学的熏陶，更加浪漫有情调。对教育子女有帮助，未来也不至于拖自己事业的后腿。

　　他拍着胸脯表态：“姑娘跟着我，我会真心待她，生活上保证不让对方吃苦。不管是物质条件还是精神追求，我们一定比别人富有。”

　　两人正说着话儿，有人敲门。

　　李爱华整理了一下仪表，紧张地盯着门口。

　　“王姨，新年好！”一位姑娘走进门来。

　　瓜子脸、丹凤眼，皮肤白皙，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辫成两条麻花辫。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大冬天，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袄，无法判断身材。走路带风，看起来健康美丽。

　　“李爱华，这是黄卫红。你们俩认识一下。”

　　王主任介绍完，李爱华笑着打招呼。

　　姑娘略带羞涩的一笑，李爱华瞬间觉得整间屋子亮了。

　　屋子里暖气很足，有些热，姑娘脱下大棉袄，露出里面红白相间斑马纹的高领毛衣。

　　哇！李爱华看呆了。

　　只见姑娘身高臂长，身材凹凸有致，那脖子要是能露出来，准是迷人的天鹅颈。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王主任就留两人中午在这里吃饭。

　　李爱华主动站起来：“王姨，你们聊。午饭我来做！”

　　黄卫红非常自然地站起来：“好，我帮忙打下手。”

　　王主任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推说今儿个有些不舒服，不能被油烟熏着，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李爱华心中感激，知道这是王主任为他们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

　　午餐菜谱，安排了四个菜：红烧肉，酸菜鱼，酸辣土豆丝，清炒大白菜。

　　李爱华杀鱼，姑娘切菜洗菜，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烧菜时，李爱华发觉这姑娘很有眼力见，给他当帮厨，简直比刘岚用起来还顺手。

　　炒大白菜时，李爱华放了一些系统配制的「万能调味料」。

　　“好香！”黄卫红在里面惊呼。

　　香气飘到客厅，王主任大惊，冲进厨房问烧得什么好菜？

　　定睛一看，大白菜！

　　“李爱华，真有你的。大白菜也能炒得这么香！”

　　李爱华得瑟道：“不仅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呢。”

　　说完，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李爱华让两人都去客厅看电视。

　　烧鱼的时候，特殊的香气吸引着两人又跑向厨房，李爱华没开门，要保持一点神秘感。

　　等饭菜上桌，姑娘指着桌上的菜，问道：“王姨，是不是太隆重了？”

　　三个人吃四个菜？

　　王主任说：“鱼是李爱华特意带来的，说是不一样的鱼，专门拿过来招待你的。吃吧！”

　　“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高、福利好。常常在外接私活，那可是大人物家里的活儿。吃不穷他，咱们敞开吃就是了。”

　　黄卫红浅笑着：“好，我来尝尝鱼！”

　　话音刚落，李爱华就挟了一块鱼放入她的碗中。

　　黄卫红吃下第一口鱼，眯着眼睛，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高声叫道：“真不一样，神鱼呀！太好吃了！”

　　王主任笑着尝了一口，激动得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李爱华品尝过后，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如果说泉水养过的鸡肉香，那泉水里长大的鱼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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