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食堂，李爱华因为高兴，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儿。

　　不知不觉就哼唱出那天晚上听过的，胡松华老师唱的那首《马铃儿响来玉鸟儿唱》。

　　浑然不觉，陶醉其中，自顾自唱完。食堂的员工听了，齐齐鼓起掌来。

　　“电影《阿诗玛》里面的歌吔，真好听！”

　　“主任唱得和电影里一样好听。”

　　“没想到，主任菜做得好吃，歌也唱得好听。”

　　“比我们厂宣传队的那帮人唱得还要好听。”

　　“哎呀，要不要让主任在新年晚会上唱一曲，为我们一食堂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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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一食堂员工们一张张纯朴的脸庞，李爱华心中一热。

　　他摆摆手：“我是自娱自乐，我们厨师嘛，只要把菜做好，为全厂的工人们服务好就行了。至于新年晚会上表演节目，那是人家厂宣传队队员们的事情。”

　　刘岚见他这样谦虚，激动得当众赞美他：“主任真了不起！有本事，不高调。”

　　胖子接着喊了一句：“我们主任是深藏不露！”

　　马华说道：“什么都别说了，给主任鼓掌！”

　　哗……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从一食堂传出。

　　李爱华挥挥手：“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散去时，他看到了郁郁寡欢的何雨柱。

　　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儿要办，一开心，唱起歌儿来啥都忘了。

　　“何雨柱，去我办公室！”他朝着何雨柱的背影喊道。

　　何雨柱停下，缓缓转过身，眼神警惕而又迷茫。

　　“我有事要和你谈！”

　　何雨柱脸上表情明显一滞，他心中无限后悔。

　　那天开小灶时，自己想让李爱华出窘，便假装肚子疼上了一趟厕所，谁知被这个善于钻营的李爱华抓住了机会。

　　那是一道分水岭，从此李爱华青云直上，而自己每况愈下。

　　一个多月前，是他何雨柱有权对李爱华大呼小叫。

　　那时，何雨柱还是一个受厂长器重的厨师班长，而眼前的李爱华只是一个拿十八块五的学徒工。

　　谁知，世事无常。

　　一个月后，一切都颠倒了。现在人家成了主任，要找一个普通员工谈话，自己心中就算再不满，也没办法发火，更不能拒绝。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调转方向，朝李爱华的主任办公室走去。

　　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李爱华吹了一声口哨。

　　也跟着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他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何雨柱耷拉着脑袋，垂手站在办公桌旁边。

　　李爱华背着双手，走到办公桌前，坐进自己的办公椅，舒服地往椅背上靠靠。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凳子，轻声道：“坐吧！”

　　何雨柱的脸红得像猪肝，双手手指在自己的裤缝上捏了几下，尴尬万分地坐下了。

　　“一个月考察期满了，你有什么想法？”两世为人加起来，这是李爱华第一次做到主任位置，不过感觉不错。

　　面对何雨柱，那种主任对下属的感觉自然而然从骨子里往外涌。

　　何雨柱脸上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声音细若蚊蝇：“能有什么想法？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呗。”

　　李爱华掏出一支烟，放在鼻尖闻闻，故意朝何雨柱看看。

　　何雨柱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难道李爱华想让他帮忙点烟不成？

　　这不行！

　　绝对不行，我何雨柱没这么下作，谁愿意点谁点去，反正我不点。

　　何雨柱假装不懂李爱华的意思，眼睛只看着自己脚底下。

　　李爱华心中冷笑，用手指把面前的火柴盒轻轻一推，火柴盒正好停在何雨柱面前。

　　太准了！

　　李爱华不由得感叹，自己现在对力量的掌控真是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

　　何雨柱不知道李爱华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他恨不得跳起来大骂李爱华一顿。特么的抢了人家的位置，还要故意羞辱人家！

　　可雨水星期天晚上离家时，说过自己今天有可能回到一食堂厨师班长的位置，如果真这样，那李爱华就是顶头上司！

　　想骂也不能当面骂，只能心里悄悄骂了。

　　“咳咳……”李爱华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何雨柱。

　　何雨柱多么希望自己的耳朵突然聋掉，和聋老太太一样就好了，那就可以假装听不见，不用理会。

　　现在么，他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拿起面前的火柴盒，划燃一根火柴棒。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何雨柱只好站起来，身子前倾，手臂伸直，这样才刚刚好可以点燃李爱华手中的烟。

　　李爱华就着何雨柱的手，狠狠吸了一口烟，真爽。

　　“主任……”正在这时，刘岚推门进来。

　　瞧见何雨柱给李爱华点烟的样子，她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大叫一声：“傻柱！”

　　何雨柱最卑微的动作被刘岚瞧了个正着，他一时间忘了收回手，直到火柴棒燃尽，火烧得手疼，他才扔掉。

　　刘岚见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咯咯笑起来。

　　“傻柱，你给新主任点……烟……？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肚子都要笑疼了！”

　　何雨柱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遁走。

　　李爱华为他解围：“刘岚姐，我找何师傅谈话，你有什么事，一会儿再来吧！”

　　“哦……好！”刘岚听话地退出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傻柱跪舔新主任的劲爆新闻就传遍了一食堂的每一个角落。

　　办公室里，李爱华惬意地吐出一个大烟圈。

　　开始谈话：“我今天和你说两点。”

　　“第一，如果不是雨水求我帮忙，你出不了派出所！你不会真以为许大茂愿意给你出具谅解书吧？”

　　何雨柱惊呆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雨水求李爱华？他真不知道。

　　聋老太太和一大爷告诉他，是他们用一千块钱从许大茂手中买到了谅解书，救他出了派出所。为这，他自己还答应要给一大爷一大妈养老呢。

　　“第二，从今天开始，恢复你一食堂厨师班班长职务。条件：你必须听我的！”

　　什么？

　　他真的可以恢复一食堂厨师班长的职务！

　　听李爱华的语气，是他出面张罗的？

　　这个消息把何雨柱炸傻了，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如果……不呢？”

　　李爱华伸手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斩钉截铁地吼道：“那就滚到分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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