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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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宁生日那晚,郁冬意外地被兰绚点名送她回家。路上兰绚说聚会上她有注意他,她说整晚我都看你用微笑保持和这世界的距离。郁冬笑了,他说:“我没这么酷,只是掩饰自己在那样热闹环境里的尴尬罢了!”
郁冬没想到兰绚住的地方那么……是间不大的出租屋,周遭是破败不堪的和种杂物。赵晓宁的表哥不应该很有钱吗?怎么能让她住这样的地方?
郁冬转身离开时,突然说:“我正找合租的人,我住流花小区B座15室,我是晓宁的同事,有意的话,联系我!”
郁冬接过兰绚手里的电话,拔了自己的电话。兰绚始终是冷冷的,小圆饼一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置可否。
郁冬走在夜风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上,吹口哨,还真是寂寞了些。
有情侣从身边经过,男孩小鸟啄米一样不时在女孩脸上亲一下,女孩的胳膊揽着男孩的腰。郁冬回头看了又看,转身时,差点撞上路边的广告牌。那对男女哈哈大笑。
二天后,郁冬接到了兰绚的电话,她说:“房子还租吗?”
“租,租啊!”郁冬的心里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赵晓宁开车把兰绚送到郁冬的住处,赵晓宁给了郁冬一拳:“对我嫂好点。以后我会常来监督你的!”明显赵晓宁是醉翁之意在郁冬。只是郁冬管不了这么多了。
兰绚一身黑白几何纹理的衣裤,白色踝花,手上戴着很大的亚克力条纹与木质拼合的手镯,仍是酷劲十足,也仍然挺沉默的。看了看房间,问郁冬怎么样算房钱,郁冬说:“这房子一个月一千八百块房租,我住的是大间,你给八百就行了!”
“这么便宜?”
“房是我姐买的,她嫌这里上班不方便,另租了高档小区……”
“水电呢?”
“那个就算了!”
兰绚说:“那不行,这样,我一个月给你一千三,亏了赚了,你就都担着!”
郁冬不同意,“要不我把大房间倒出来你住,这边也朝阳!”
赵晓宁倒是一脸欣赏:“郁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大气,不计较!”
兰绚把自己的东西拎进了小卧室里,算是否定了郁冬的提议。
赵晓宁招呼说:“晚上我请客,庆祝你们‘同居’!哎,不对,是感谢我们雷锋叔叔。”赵晓宁把胳膊搭在郁冬脖子上,郁冬闪了闪,没闪掉。
兰绚懒洋洋的,“你们去吧,我累了!”
也许这正是赵晓宁要的效果,她挽上郁冬的胳膊:“那好,我们回来打包给你!”
郁冬没办法拒绝,又很怕兰绚误会,一时间心里特别别扭。
不过,大大咧咧的赵晓宁倒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郁冬这份别别扭扭在她看来欲说还羞,欲拒还迎,倒比那些直接扑上来的“苍蝇”们更有魅力。
吃过饭,郁冬以还有事要做为由告别了赵晓宁。赵晓宁也想,自己别扑得太猛了,再吓着这只“小白兔”。
提着便当进家门时,兰绚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郁冬换了鞋进来,打开微波炉给兰绚热菜,心里很踏实,仿佛两个人相识已久。
菜有些辣,兰绚不能吃辣,郁冬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兰绚冲郁冬笑了笑,她一笑,腮边有小小的梨涡,很动人。兰绚说:“不好意思啊,一来就麻烦你!”
“不麻烦,一个人住……也挺没意思的!你喜欢看台湾新闻?”郁冬寻找着可以聊下去的话题。
“噢,我就是觉得他们一开会就打架,挺逗的!”
话头好像又断了。兰绚吃完,起身收拾碗筷。厨房的灯柔柔地亮着,郁冬看到映在玻璃推拉门上的兰绚的剪影,心里竟然是莫明的愁怅。
桌上兰绚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写着赵晓宽。他喊:“电话!”
兰绚擦手出来,郁冬进了卧室,关上门,他还是听到兰绚说:“搬了……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都离婚了,你能不能不纠缠?”
那一晚,月亮很亮,郁冬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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