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连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瞒着她。如同当初他承诺的那样，不管何事，绝不瞒她。

  “嗯。天尊是这样说的。只是，几分真假，几分影响，尚未可知。”明朗回道。

  “这样也好。既然天命都固定好了，有些事情就不必过于强求，开心就好。”雨儿话里有话。

  明朗心头一震。

  他心下明白：雨儿才不会认什么天命。她只是在让明朗认命，强求不得的事情不要强求，以免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短短一段路，她就连续拒了好几回，就真的这么不待见我吗？

  明朗心里更加戚戚然。

  他也开始沉默了。

  接下来走了好一大段，两人却一路无话。

  雨儿仔细看路，打量着洞穴，分析着心魔的性情。

  明朗一边看路，一边看她，更多时候是在偷看她。

  “好像有股花香。”明朗突然说道。

  “花香？”雨儿一愣，仔细辨认一番，很是疑惑地回道，“没有啊。”

  雨儿现在的修为没有明朗高，辨识不出来非常细微的浓度。

  “有！就在前面，越来越浓郁。”明朗果决地说道，加快脚步，走在雨儿前面，小心护着她。

  “这暗无天日的洞穴，哪来的花呢？

  斑斓的色彩可能有毒，这突兀的花香莫非要软刀子破防？

  注意心魔的招数。”雨儿提醒道。

  “这花香闻起来，不像有毒，倒像是……莲花香？”明朗仔细分辨着。

  “莲花？”雨儿一愣，猛地联想到那些失踪的莲花魂。

  她忍不住往前快跑几步，说道：“莫不是之前的莲花魂姐妹被埋在此处？莲花魂逢雨而生，遇土而藏，久而不散。”

  明朗上前拉住她，提醒她道：“冷静一点，我们慢慢地寻。若是着急激动，反而容易落入圈套。”

  “嗯。好。”雨儿从善如流。

  雨儿其实还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明朗在前面辨别着香味，往最浓郁的方向走去。

  雨儿关切地在后面跟着，不时观察周围，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感觉咱们在绕着弯走。”雨儿说道。

  “嗯。这洞道确实如同一个很缓和的圆。这心魔的口味倒是别致。完全不像那个刻板的创世天尊。”明朗一边嗅着空气，一边回答。

  雨儿一听，忍不住扑哧一笑。

  “嗯？怎么了？”明朗回头，不解地问道。

  “难得见你一个严肃刻板的人，说另一个严肃刻板的人。五十步笑一百步吗？”雨儿笑道。

  “我现在已经不严肃刻板了……”明朗一脸委屈。

  “好好好。不严肃了，也不刻板了。就是还那么像小孩子而已。”雨儿给他安慰道，又忍不住继续笑。

  “唉——”明朗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好歹还说我小笨笨，现在都回退到小孩子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雨儿笑得更欢了。

  习惯了冰脸的人突然开始说笑话，真的太萌了。这个反差让雨儿一下子破防，刹不住笑。

  深洞里，回荡着雨儿银铃般的笑声。

  明朗静静等她笑完，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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