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阴沉着脸和云涛来到了讯问室，见嫌疑人已经被铐在了铁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刘东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伸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嫌疑人的后脑勺，“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嫌疑人抬起头，睁着惺忪的眼睛，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们要连夜审问我，我提前睡一觉，补充一下睡眠！”

  “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睡！”云涛没好气地说。

  “啥事？”嫌疑人歪着脑袋问。

  刘东道：“你最好配合我们，在这别自找苦头吃！”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人？”云涛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嫌疑人笑了笑，“王良，29岁，本地的！”

  云涛点点头，对他的态度还算比较满意，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因为什么事抓的你？”

  “知道！”

  “好了，我们也懒得和你废话，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痛痛快快的！”刘东说。

  “说什么？”王良故作疑惑。

  对于这类嫌疑人，刘东也懒得和他废话，走过去，解开他的手铐，把他从铁椅上拖到一旁。

  王良见自己头顶上方有根铁棍横在那里，不知道警察想把自己怎么样，紧张地问：“你们要干嘛？”

  刘东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将他的手铐穿过铁棍的上方，双手铐在一起，并不时调整铁棍的高度。

  铁棍升一寸，王良的双手就要向上举一寸，铁棍一直升了两米多高，王良举直了双手，吃力垫起脚尖，脚后跟稍微落一落，手腕就会被手铐勒的钻心的痛，瞬间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

  刘东道：“你在这好好想想，先想一个小时，到时候我们再来问，如果到时候还没想起来的话，那就先想一夜，反正不会死人！”

  “操你妈的，我要告你们逼供！”王良咬着牙叫骂。

  “天真！”刘东笑道，“等你能出得去再说吧！”说完，和云涛走出讯问室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你平时都这么审犯人的？”

  走到外面，云涛随口问了一句。

  刘东不以为然：“不然呢，这些都是老油条，我也懒得和他们那些政策，他们比我们还清楚！”

  云涛笑了笑，也认可这个观点。

  本来二人想先去填饱肚子，回来再审。

  可是，审讯室里传出阵阵哀嚎求饶声。

  “要么，进去看看？”云涛笑道。

  “等等！”刘东说，“不急，等我把这根烟抽完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二人慢悠悠回到审讯室。

  王良此时大汗淋漓，双腿不停地打颤，一个劲的求饶：“求求你们放我下来，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

  刘东说：“放下来，你会老实吗？要么就这么挂着吧！反正死不了人！”

  “我会说，求求你们了，我受不了了！”王良咬着牙，忍着痛喊道。

  “好，就给你一次机会，不听话就直接挂你一夜！”

  说完，刘东把那根铁棍放低，解开他的手铐，又重新铐回铁椅上。

  “来，让你抽根烟休息一下，抽完烟你要一五一十把情况都交待出来！”

  “谢……谢谢，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王良哆哆嗦嗦回道。

  一根烟功夫过后，审讯工作又正式开始。

  “抓捕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刘东问。

  “我们打算制毒！”王良胆怯道。

  “以前做过吗？”

  “这……。”

  “你最好别考验我耐心！”刘东低沉道。

  “做过，只是我都是打下手，我不会做，都是他在做！”

  “那你详细说一下他的情况！”

  云涛在电脑上快速地记录口供，对于审问毒贩，他自知经验不如刘东，所以主动担任这记录工作。

  “他叫王文凯，圈里有的人叫他老K或者凯子，我和他认识好多年了，这几年也不知道他在哪学会这一手，我只是偶尔帮他打打下手，他会免费给我一些多余的货！”

  “前不久风江谷那批毒品也是你们做的吧！”刘东问。

  “不是我，和我没关系！”王良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还不老实！”云涛厉声训斥。

  “真的，你们要相信我！”王良极力解释，“是老K做的，那次他没让我帮忙，我也是事后听他提到过的！”

  “那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刘东问。

  “他说，之前帮老板做了一批货，一毛钱没给他，老板告诉他钱被条子……被警察收了！”王良说。

  “他上面还有老板？”刘东惊叹道。

  原以为老K应该是大毒枭，没想到幕后还有老板，看来离案件侦破还差一些。

  云涛忙问：“他的老板是谁？”

  “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刘东又问：“那他每次都是帮这个老板做货吗？有没有帮过其他人？”

  “这好像就没有了，他只帮这个老板做，每次做完给他20%佣金！”

  “等等！”云涛立马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你刚才说这次老板没给他钱，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说！”

  “他们交易不是被你们警察抓了嘛！”王良嘟囔一句。

  刘东抢道：“但是那笔毒资被两名漏网之鱼带走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老板没给他钱，他这人又爱赌，身上没钱了，这才让我一起帮他做点货，赚点零花钱！”王良说。

  “这叫零花钱？要钱不要命的玩意！”刘东斥责道。

  王良垂着脑袋。

  云涛则问：“你说，这次会不会因为老板不想给他佣金，故意骗他的！”

  “不可能！”

  “你这么确定？”

  王良保说：“就他这手技术，圈里有名的大老板想巴结都来不及，怎么会打他主意，何况20%也不是很多！”

  云涛点点头，暂时同意了他的说法。

  想到明珠花苑的两起命案，拿出阿飞、阿坚的画像递到他面前：“你认识这两人吗？”

  王良端详了半天，摇摇头：“我就是个小人物，不认识！”

  刘东又问：“那你好好想想，你认识的一些人当中有没有男性扎着小辫子的？”

  “也没有！”

  二人对王良又简单询问几句，见实在挖不出有用的线索，审问工作只好暂时告一段落。

  “你怎么看？”走廊外，云涛问。

  刘东说：“不好说，只能等医院那个家伙醒来才能问出幕后的大老板！”

  “我是说那笔钱！”云涛说。

  刘东说：“如果这王良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能证明咱们前面的分析，枪杀案极有可能是因为这笔巨额的毒资引起的！”

  云涛点头表示认可。

  “这样吧！”云涛看了一下时间，“我留下值班，你回去休息休息，有情况我通知你！”

  刘东也看了一眼手表：“才八点多，时间还早呢！”

  “正好打个电话给佳颜，趁着有空约出来吃个饭也可以的！”云涛打趣道。

  “也好！”

  刘东掏出手机，拨通了苏佳颜的电话。

  可是，响了很久，迟迟没人接听。

  不禁让人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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