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8年的圣诞节有些冷。

  北欧的风雪今年有些大。屋顶上的积雪特别厚，不断哗哗地向下滑落。有些地方已经发出了风雪红色警告。

  亨利中士抱着一瓶威士忌，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浑身冒着热气和酒气。

  “真他妈的冷！”亨利中士对着空气大喊一声，酒醉的感觉有些爽。

  他站在路边，想喊辆贴地飞行器回家。

  “嘿！那个人！”亨利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下意识的向旁边看看，几米外一个穿着反光服的警察对着他喊道。

  “有什么事吗？警官？”亨利有点摇晃，问道。

  “你是不是喝多了？”警官走到他的面前，和蔼的问道。

  “呃，还行，我的酒量再来一瓶都没问题！”亨利指指自己的酒瓶，有点傻傻的笑。

  “嗯，你目前不能一个人行动了，我负责送你回家吧！”警察扶住了他。

  “不用不用，谢谢警官！我可以打个车！”在寒风中一吹，亨利似乎有点更迷糊。

  “根据本市最新的规定，我必须送你回家！这是我的职责！”警官扶着亨利，朝前面的警车走去。

  “是吗？有这种规定？我好久没回家了！都不知道有这种的规定.....”

  警察将亨利扶上了警车，在后座将亨利用安全带绑好，亮起了警灯，浮起了贴地飞行警车，向城外开了出去。

  “呃.....警官，你知道我家在哪吗？你都没问我！”亨利紧紧抱着心爱的酒瓶，生怕打碎了。

  “你叫亨利，没错吧！目前是斯德哥尔摩大分区的下属治安分队的，没错吧？”警察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是的！你们现在警察系统真先进啊！这些都知道......”亨利晃晃悠悠，享受着酒醉的快乐。

  “咦？不对吧！这些属于保密资料，你们系统里能看到？”亨利半眯着眼，含混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总是有办法找到你们的！”那个警察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一把很小的枪型物，对着亨利的脖子，“砰”的一声，发出不大的声音，一颗物体打入了亨利的脖子，亨利条件反射式的摸了一下脖子，摸到一根像铅笔笔芯的针扎在了脖子上。

  “你竟敢对我开枪......”亨利大声而含糊的叫了一声，斜倒在了座位上，由于安全带拉着，反而比较舒适地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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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感到头很痛，有种比平时喝了更多酒的宿醉感。

  他感到很冷，慢慢睁开了眼。

  环境很阴暗，有水珠滴到了他的额头。

  他想动一下，发现自己被捆得很紧，他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衣内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他感到有些冷。

  “谁？谁干的？”亨利有点温怒，没想到在自己家乡斯德哥尔摩的城市里，居然出现这种情况。

  “你猜！”那个警察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声音有点空旷的回音，而脚踩在地上，发出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认识我吗？”那个警察凑近了亨利，把胡须撕了下来。

  亨利借着不知从哪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了看这张脸。

  “有点眼熟，但是一下想不起来！”亨利思索着。

  “呵呵！是不是做坏事太多了！根本不记得都做过什么了？”

  警察突然站起身，后退半步，对着亨利的脸颊就是一记重重的勾拳，亨利完全没有准备，反射式惨叫一声，整个人连带绑着的椅子，横转了半圈，“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地上充满一层肮脏的阴沟水，水花四溅。

  亨利几乎被打晕厥。

  警察抓着绳子，把亨利连着椅子竖了起来。

  血顺着亨利嘴角流了下来，他痛得直哼哼。

  “我叫陈高飞！有点印象了吗？”警察解开了上衣扣子，将外衣脱下，挂在旁边的石台上。

  “陈......高......飞？”亨利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突然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开始大喘气：“是的，我想起来了！就是住在麦田旁边那一家人！”

  “对的！你终于想起来了！”陈高飞抬起脚，一脚蹬在亨利的胸口上，亨利又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子翻在湿滑的地上，阴沟水溅了一身。

  陈高飞把他拉起，微笑着看着他。

  亨利突然知道为什么挨打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身体开始颤抖。

  “先生，陈......陈先生！你不要激动！我没有开过枪！我没有开过枪！”亨利咽了一口口水，喘着气说道。

  “是吗？”陈高飞拍拍他的面颊，“说说当时的情况！说仔细了！那么，你还有机会看见上面的太阳！”陈高飞指了指头上，上面有个通气栅栏。看样子这是在一个地下污水管道系统的平台上。

  “我......你......”亨利咽了一下口水，迅速整理思路。

  “迪斯蒂.沃克接到一个奇怪的命令，让我们记忆犹新！”亨利吐了一口血水。

  “接着说！”

  “他接到欧洲总部安全局发来的秘密任务，按理说，他的级别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到欧洲总部的命令，但是就是接到了。他还很得意的和我们说：‘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说说是什么命令？”陈高飞有点不耐烦。

  “他没有说命令直接内容，只是告诉我们说，要开杀戒了！直到第二天在飞行途中，他才宣布说，欧洲总部安全局直接发给他命令，让我们小队处决掉两个克隆人产品，就是你的太太和女儿！”

  “难道不处决我吗？”陈高飞头上的青筋蹦起，握紧了拳头。

  “命令很清晰，要留下你。”亨利又吐了一口都是血的口水。

  “你们对杀人没有任何疑问吗？”陈高飞问道。

  “我们觉得杀克隆人，不过就是解决个不合格的次品而已......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觉得是杀人......”

  亨利说完这句话，突然有点后悔。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觉得这是不对的.....我很尊重克隆人......”亨利动了一下身体，可能绳子勒得有点痛。

  “你不用解释，你说你没开枪，那么，哪些人开枪了，开枪的命令是谁下的？是迪斯蒂.沃克吗？”

  “是的，开枪命令是他下的！”亨利喘了一口气。

  “开枪的有斯威斯，考福特和利兹，我和马克以及队长迪斯蒂.沃克没开枪！我对天发誓！”亨利说道。

  “好吧！我信你一次！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他们都在哪？”

  “这次任务后，小队就解散了。我转到家乡斯德哥尔摩继续服役，斯威斯退役回了摩纳哥，考福特和利兹以及马克转到西班牙服役！”

  “迪斯蒂.沃克呢？”陈高飞最关心这个人。

  “听说他重新回到宇航母舰‘卡西尼’号上了！”亨利有些哆嗦，看样子真冷了。

  “好像‘卡西尼’号过几天就要离开地球轨道了！”亨利挤出一个献媚的微笑，说道。

  “是的！我知道！”陈高飞叹了一口气。

  陈高飞又拿出一个注射针筒，朝着亨利脖子上扎了一针，亨利挣扎着不想让陈高飞给他注射，但是躲不开。

  一会儿他就处于一种半睡眠半清醒的状态。陈高飞把他的绳子解开，帮他把衣服穿上。

  陈高飞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凌晨3点半。

  陈高飞扶着他，从楼梯走到地面，这是郊外，除了白雪，没有任何人迹。

  陈高飞将他塞入警车。

  警车飞腾起来，向城里开去......

  两天后，在新闻网站本地新闻中，有个不起眼的报道：本市治安队亨利中士饮酒过量，冻死在离家不远的公园草地里。队长发表讲话，要加强管理，杜绝再出此类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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