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公公变公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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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的这一场冻雨,下了足足五日!
每日城防的士兵和府衙的衙役都在路上铲冰,百姓们为了能早日通路,纷纷加入其中。
姜行娓则日日在屋里窝着,研究伯府的账册,听小满叽叽喳喳讲外面的事情。
“这几日冻雨下的厉害,大伙儿议论伯府的事就少了,而且伯府在好几条街口都设了粥棚,听说城外各村子还散了米粮,百姓们如今都夸呢!
“曲家就比较倒霉了,大伙儿该骂还是骂,而且城里最近也没什么新鲜事,百姓们干脆就逮着他们一家骂!
“我还特地去伯府的各个铺子逛了一圈,各铺子的管事都说,自那日火烧曲府抢粮食后,已经许久没有给曲家送过东西了,看来给曲家的供奉是真的断了!
“对了小姐,我回来的时候前院的管事说,伯爷今儿一大早又往城外的庄家老宅去了。小姐你说怪不怪,平日里伯爷和夫人瞧着感情也没多好,没想到夫人才离开了几日,伯爷却日日都去老宅寻她!不过我猜夫人今儿还是不会回来!”
姜行娓听着听着,撑着脑袋在那儿“哎”地长叹一声。
小满瞬间卡壳,问:“小姐觉得我说得不对么?”
姜行娓合上账册,欲哭无泪。
她刚看完三个铺子这个月的账,被自己穷哭了!
虽然铺子开张当日出了事,但她被救回来之后,许多夫人陆续去染红玉和点金翠定了胭脂首饰。
仅小半个月时间,染红玉和点金翠就净赚一千二百两。
可恒泰药铺,这个月亏了七百多两!
都怪这该死的冻雨!
从前药铺再怎么亏损,一个月百两算是顶了天了,可最近风寒和摔伤的贫民百姓实在太多,单是义诊的药材支出就多了五百两,加上大夫们出诊的诊金,再这么亏损下去,她赚的银子全得贴补进去!
看来翻过年,她得尽快将女医张罗好,后宅贵妇人对女医的需求可是极大的!
想到冻害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姜行娓忍痛闭眼从小金库摸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小满:“送去恒泰药铺,警告掌柜的,年前就这么多了!”
小满这才知道自家小姐叹什么气,捂着嘴直笑,接过银票赶紧跑了!
却在门口撞上一个着急忙慌浑身是泥的小厮!
“小纪子?你不是在伯爷身边伺候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小纪子连滚带爬地抓住小满的裙摆,哭着大喊:“小满姑娘!伯爷出事了!快去帮我寻六少夫人!”
小满吓得往后一跳:“伯爷出什么事了?你别拽我啊我这就去禀报我家小姐!”
姜行娓此时已经听到声响,被谷雨扶着走了出来。
小纪子飞快地爬过去大喊:“六少夫人!快去救救伯爷!快去救救伯爷!”
姜行娓似是想到什么,眉心一蹙赶紧问:“伯爷人在哪儿?”
“在前院!前院!”
小满赶紧去拿药箱,主仆三人立马赶去了前院。
前院角门处,二房三房的女眷都被拦在了外面。
看到姜行娓提着药箱过来,二夫人和三夫人明显惊讶住,然后讳莫如深地目送她进去。
姜行娓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一进院子便被满脸慌张的二老爷直接拽到房门口,叮嘱说:“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你只管诊脉治伤!”
姜行娓听得眉头皱紧,然后被推着进了房间。
只见血腥味蒸腾的房间内,仁远伯满头是血半昏半醒地躺在床榻上低声痛吟,他浑身上下只着一件里衣,下腹与大腿中间盖着一块白巾,那白巾上竟还在浸着血!
姜行娓脸色猛地一红,迅速转过身去!
那白巾盖着的地方,可是……可是男人私密处!
难怪二夫人和三夫人表情会那般奇怪!
也难怪二爷会如此叮嘱她!
这活姜行娓觉得自己干不了,抬脚就要往外走!
闻丞礼立马挡住她,神色严肃地说:“三叔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你,可伯爷这伤府医治不了,又不能去外头请大夫!你无须亲自看伤口,想知道什么府医都可转述!这事可大可小,还请侄媳妇务必尽力!”
姜行娓听来听去就一个意思,伯爷这伤不能叫外人知道,所以只能喊她来治!
可她是个大姑娘啊!
能治也不会给伯爷治!
姜行娓脸色更红,难以启齿地推脱:“三叔,我没……没见过那种、那种地方……不知道怎么治!”
府医最知道她的医术有多厉害,而且他们的身家性命此刻可都握在她手里,赶紧跪下朝她磕头!
“六少夫人祖上是太医院的,管着宫中内侍净身之事,肯定最擅治此处!求六少夫人大慈大悲,救救伯爷吧!伯爷现在已经痛晕过去了,那地方要是不能及时处理,可就……可就真会要了命了!”
姜行娓恨不能缝了这两个府医的嘴,见屋内所有人都望着她,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不治是不行了!
她只好一咬牙一闭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问:“伯爷伤口情形如何?”
府医立马道:“管体内的软骨已经断裂了,骨肉挫伤严重!但最严重的是下面两处囊袋,被歹人用重器砸过,已经烂得只剩一层皮了!血怎么都止不住啊!”
姜行娓听得心惊不已,对方下手不可谓不狠!
她将脑子里的医书迅速过了一遍后,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截掉!”
二爷三爷闻言齐齐色变,一个下意识捂紧裤裆,一个眸色晦暗地捏紧手心,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姜行娓没有摇头,只说:“别的办法肯定有,但外祖的医书上记录最详细的便是此法,能够最大程度减轻痛苦保住性命,而且侄媳并无这方面的经验,只能选最保险的办法,其它的……侄媳真的没把握!”
闻丞礼倒是能理解,且眼下情况紧急,他默了好几瞬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截吧!”
姜行娓提醒他:“三叔要不要先问问母亲?毕竟……”
闻丞礼表情僵滞了一瞬,十分周全道:“三叔乃男子,不好与你母亲说这些,你是大夫,还是由你去问为好。”
姜行娓点头,走到门口才终于忍不住了,低头咬咬唇掩住笑,说:“娘,公公可能要变公公了,三叔让我来问问您是否同意!”
庄氏其实隐约听见了里面的话,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复杂,随后却是淡淡道:“就按你的法子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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