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进入精神病院之后  马上去找院长，他等着几名病人又跑出来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病院里面，这个时候刚好是里面的医生护士下班的时候。

  借助松散的时间，他进入了一间放杂物的房间，里面有活动器械，还有防止精神患者发作的束缚衣，屋子对面一角放了一张不用的高低床。

  白恒就躺在硬木板的高低床上休了，睡到凌晨四点多，他听见有人在杂物室门口走来走去。

  白恒拿着手机照那个照了下门缝，那个影子倾斜一下，然后消失了。他看已经四点四十五了，就站了起来，不一会儿那个影子又在楼道里走动，白恒这个时候屏住呼吸，看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人影停在了杂物室门口，过了一会儿，他悄悄把门打开了，白恒躺在床上，把身子尽量往里面挤，这样难被人发现。他凑过头看这个进来的人是谁。

  原本是以为那个精神病患者闯进来，这一看他差点叫出声，立刻憋住嘴，这不是院长么，他低着头，在屋子里走动，那张脸形如枯槁，双眼凹陷，再仔细看他的衣服，他居然穿着束缚衣，身体不停扭动。

  白恒就这么看着院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院长的双眼落在了白恒的脸上，他一身冷汗，他发现了白恒。

  那双眼一直盯着硬直躺在床上的白恒，白恒一点都不敢动弹，也不敢转头，汗水从发丝间流到脸上，他觉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等着他看。

  看了一会儿，白恒确定屋子里没了动静，他轻轻转身，杂物室里确实没人了，现在已经五点半，外面有很多声音，仔细辨别是医生在喊让病人吃饭了，这正是杂物室走出来的时候。

  他一出来，好多医生都愣住了：“你不是昨晚来过得警察么，你怎么是走了么，怎么从杂物室走出来了？”

  “嗯，我没有走，是你们院长让我在这里住一宿，找不到住的地方就让我住在杂物室了。”

  这时候有个精神分裂患者推开那名护士跑了过来，拉着白恒的手：“你是怎么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再教我一次，好有趣！”

  “熊熊，该吃早饭了，阿姨一会带你到院子里打篮球！”

  “不，我就要看他是怎么从屋子里跑出来的。”

  这个叫熊熊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哇哇哭了起来，他一哭引起了好多人跟着哭，场景快控制不住了。

  “熊熊，不哭了，叔叔带你进这个杂物室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要呼地一下跑出来，再进去又跑出来，像孙悟空一样！”

  白恒拉着这孩子进入了杂物室，他好奇地看着这个屋子：“叔叔，你住哪啊，是住在这里面么，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和我一样么？”

  “叔叔是见好朋友的，刚来一次。”

  熊熊好像看到了什么，白恒盯着他看，突然她开始尖叫，捂着头不停地尖叫，白恒看过去，那是一个装束缚衣的柜子，旁边放着一个篮球。

  熊熊跑到杂物室的门口不停拍门，尖叫吓得白恒不知所措。

  “开门，开门，我不想见到鬼，不见到鬼！”

  白恒赶快去开门，抱起熊熊往外跑，两名医生接过他往医务室跑，白恒立刻奔过去，见医生给熊熊吃了颗药丸，他慢慢睡着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熊熊会突然发作。”

  “他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些孩子欺负他，害怕导致了精神分裂，脑子里总想着自己是孙悟空，打妖魔鬼怪，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经常说病院里有鬼，我查了一下杂物室，他总是盯着篮球，篮球也没啥奇怪的，只要拿着篮球他就不闹了。”

  “我觉得那个杂物室还是不要让他进入，我有时间还会来看看他。”

  白恒离开了，他坐着从病院外一百多米的公交站等了十多分钟，车来了，又倒了两辆公交到了警察局。

  “胡梅，小周小武和骆文轩来没回来？”

  “估计是想好到废弃的精神病院没那么容易吧，不过你看看这个！”

  白恒看胡梅的桌子旁放了八页打印好的纸：“这是什么？”

  “小尤给我送来的，我已经看完了去年三月份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一个精神病患者持刀进入网吧，拿刀砍了一名在网吧熟睡的的男子脖子一刀下去，网报老板快速上前抓那个男的，结果凶手跑走了，警方把他抓获的时候发现这个男的当时脑子不清楚，被查出来他是精神病患者，可是我们的刑法规定不可以把精神病患者枪毙，所以精神病监护者的父母付法侓责任，可是他们拒绝赔偿，为了躲赔款，逃到外面打工，此精神病患者强行送往精神病院！”

  “那这个患者的父母找到了么？患者送去病院治疗不掏钱么？”

  “精神病院有一部分是靠爱人认识捐款的，但这个案子目前是这样的，这对父母没啥收入，就只能把精神病的儿子放在家里面，说管也管不了，就不管了！”

  “我昨晚抓住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白恒想起来昨晚他和三名警察把一个男的抓着送走了。

  “在看守所，已经确认他是就是精神病患者杀人犯！”

  白恒这也算是抓到了凶手，问胡梅他是不是杀了出租屋的一男一女时，倍感意外，这个杀人犯居然是那个捆了八名警察，用燃油罐杀死消防员的凶手。

  “怎么居然是他？他怎么可能在精神病院里？怎么查的？”

  “他叫毛木，自己曾经居然是一名化学老师，因为在化学实验室课堂上没有关好一名学生，导致化学物品烧伤了学生，面部重度烧伤，他因为这个原因被学校辞退了，家长把他告上法庭，他也忏悔了，不停地弥补过错，判了五万元。”

  “他又不是故意的，那学生在实验课上烧伤自己，学校可以可以出面解决问题批评老师就可以了，何必辞退老师，现在的家长可真厉害，这老师也忏悔了，还弥补过错。”

  白恒听了都摇头，什么世道？

  “事情还在后面呢，这老师不仅被判了五万元，他还觉得良心过不去，一个初三的学生就毁容了，他把自己养老金每个月抽出一部分去买药给病人治病，结果这学生的父母不领情，开始讹这名老师，让这个老师倾家荡产，老婆也离婚了，这老师情急之下就把这学生父母给打了！”

  “然后怎样？因为这个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胡梅在讲这个毛木的老师，他都觉得自己很冤。

  “他打人了，肯定是要被抓的，判了两个月，他在监狱里还在忏悔，忏悔忏悔结果精神就是失常了，不停地觉得有人在跟踪他，要抓他，要迫害他，放出来之后他见到警察就害怕，结果咱们警察局正式成立就让他产生念头让炸了警察，警察没了他就没人抓他了！”

  胡梅把这个人的审查结果的视频在笔记本上播放。

  白恒仔细听，这个毛木的男的也就四十出头，他自己靠收垃圾为生，本来没想到要捆绑这八名警察的，燃油罐是他准备炸警察局的，可是见到八名警察来了，他就用垃圾捡来的绳子把他们都捆绑了。

  “不是说有名警察进去就觉得头疼，然后就昏迷了么，那是什么？”

  “是吗啡，大量的吗啡捂住了他们的嘴，很突然的，这个男的准备的非常充分。他把垃圾回收站当成了自己的化学实验室，什么蒸馏器，烧瓶，量杯都有。”

  “多么好的一个化学课的老师，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精神病患者？”

  白恒悲叹，看着视频觉得哪里不对，这个毛木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然他大吃一惊，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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