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可以心甘情愿地…当一个也许有些戏份的配角，只是我在想，既然所谓主角在你的描述中那么神乎其神，他们有那种无形的甚至堪称无敌的…‘气运’，那么，你是否应该对你心目中的主角，有点信心呢？”

  “你应该虔诚地相信，无论他能否得到所谓的额外保护，因为他是主角，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化险为夷的。”

  “教皇”带着奇怪笑意，再度看向身侧的少年。

  “你是否对你口中的‘主角’太过没有自信了，毕竟，如你所言，我们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垫脚石，只是配角。”

  “‘主角’…也需要保护吗？”

  “教皇”在发问，在他的口中，似乎主角就是…相当强大的存在。

  “主角当然需要保护。”

  矮个子少年猛然扬起脸来，这个回答，他没有半分思索。

  “哦？是吗？为什么呢？有着无敌气运的主角，怎么会需要保护？”

  这个问题问得很丝滑，矮个子少年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脑袋有些过分空洞，根本无法从中，获取半分答案。

  “因为——”

  是啊…因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能对这个回答地这么坚定，而对于这个问题延伸出来的，明明看起来更容易回答的问题……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

  这就像一个没有理由，却像是在他未曾觉察的情况下，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答案。

  “原来是完全凭借直觉的答案么？”

  “教皇”问出了这句话。

  只是虽然这句话是以问的形式自他口中说出，但…他却说出了莫名的肯定。

  boss张了张口，无从回答，也许“教皇”说的对，至少现在，他无法为这个答案，找到理由。

  他…几乎下意识就这么觉得了。

  “主角”这个概念虽然在他的印象中代表着绝对走向成功的那个绝对，但…他依旧在试图拉上“教皇”，来保护这样的存在。

  是，确实有些矛盾。

  但……

  “教皇，你知道，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或者说，我见证了什么吗？”

  矮个子少年晃了晃思绪有些纷乱的脑袋，这么问道。

  “虽然我很想给予肯定的答案，但很可惜，现存的被你已知的记忆，无法被我感知。”

  “不过我不妨猜猜，我想，你大概是去接触了——主角？”

  boss点点头，又摇摇头，“教皇”能猜测出来与主角有关，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你的猜测并不全面，我接触了‘主角’没错，除了他，还有一个也许都出乎你我预料之外的存在。”

  “我大概——阴差阳错遇到了在你看来，也许并不陌生的那位——节制。”

  “准确地说，还有——命运之轮。”

  “我想，同样作为与塔罗牌有关的生物，也许，你会对命运之轮也有些了解？”

  “教皇”闻言，沉默了片刻。

  “你是说，节制没有消失，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吗？只是如果他没有消失，你怎么会成为节制，你怎么会成为新一任的…节制？”

  “你怎么确定，你见到的是我所说的那位…节制？”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一时之间，让boss有些无从回答。

  之前一直是这位“教皇”对他抛出的问题视而不见，而现在，是否给予答案的权力，难得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种知道答案的感觉，尤其是面对“教皇”这个家伙的时候，意外地…不错。

  “‘教皇’，你想得到回答吗？”

  矮个子少年眨了下眼睛，明知故问。

  “想。”

  甚至没有半分思索，这个答案，“教皇”脱口而出。

  甚至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都因着这几个问题，迸发出些许莫名的虚幻的生命色彩。

  “很抱歉，这些问题，我无法给予回答。”

  矮个子少年笑吟吟道。

  他看到“教皇”一瞬间握紧的权杖，看到“教皇”死鱼般的眼睛，又转了转。

  “你这句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家伙。”

  沉默了一会儿，“教皇”看向矮个子少年，突然这么说道。

  “……谁？”

  “‘世界’。”

  “……世界？塔罗牌中的…世界？”

  boss愣了一下，那个赋予他“节制”牌的存在，赋予他额外力量的存在。

  “没错，我突然有点觉得你们很像，比如这种明明知道却硬要当谜语人的做法，比如你们对待所谓‘主角’的…有些极端的态度。”

  “一样的极端，极端的无理由的保护以及…极端的无理由的…漠视。”

  “我分不清这两者哪一种会更好点，但…很奇怪，我似乎从哪一种态度上，都看不到…未来。”

  “教皇”的话，在boss听来，又不知不觉变得有些玄乎了，只是……”

  boss看向自己的双手，“教皇”说，“世界”跟他很像。

  他不认识“世界”，也不了解“世界”，甚至探知不到“世界”的存在。

  “那么，你从谁的态度上，看到了…未来？”

  鬼使神差地…boss开口问道。

  也许与他无关，但对这个问题，他确实也相当…好奇。

  “这确实是我可以回答的问题，而且我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

  “教皇”笑了笑，这次意外地在好好说话。

  “实话说，我没有在任何存在的身上看到未来，包括塔罗牌中的存在，包括‘世界’，包括‘节制’，包括你。”

  “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一片虚无，也许，那个能力让我看到未来的存在，还没有出现。”

  “‘世界’的漠视，‘节制’的贪婪无底线……他们都有无可救药的缺点，至于你——”

  “教皇”的话，被矮个子少年打断了。

  “不必拿我与这两者比较，或者如‘正义’所言，也许在你们这些存在的眼中，我根本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boss的话，泛着些许冷意。

  “‘世界’我不了解，所以不做评价。”

  “但是，你口中的‘节制’，在我看来，根本不值得与我做任何对比。”

  “如果‘对于世界’，你给他的评价是漠视一切的话，那么‘节制’，又何尝不是呢？”

  “对于生命的漠视，难道不也是一种…漠视吗？”

  “在死亡即将来临之际，‘节制’会说，他不想死，但…被他切切实实伤害了精神世界，于现实中虽然活着，但与死了没什么区别的活生生的生命，难道就想——死吗？”

  “漠视生命的恶魔，怎么配……与我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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