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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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回帖后的第二天,乔家就派了马车来接。
乔家住在城北的景行坊,过了洛水不远就是。景行坊曾出过很多大人物,很有名气,富且贵。乔家曾在这里坐拥近一半的地方,如今家族衰微,产业也卖了大半,只剩一座三进的大宅撑起门面。门[kou]柳枝拂动,衬得门上桐油愈发光亮。
乔家开了正门,家主亲自来门[kou]接。这是个白胖的中年人,笑呵呵像尊佛,和那山羊胡的乔老爷全然不同。按辈分来算,他是乔老爷隔房的大哥,也是乔逢雪的大伯,乔老爷本人在府上只能称一句六郎,听着就不怎么威风了。
“贤侄!”
乔大老爷开[kou]就是这么喜洋洋,全无半点生疏,殷勤地将人往府里引。又有女眷跟着,也笑吟吟地上来,伴着商玉莲和商挽琴左右。
乔逢雪冷冷清清的,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不擅长应付热情的人,但其实他很从容。作为玉壶[chun]门主,他早就习惯了类似的场面,没那么容易讨好。
商挽琴偷偷笑,没料乔大老爷一转眼看向她,满脸的笑意更是慈和,说:“这就是挽琴罢?真是明艳活泼,与贤侄十分相配,必能白头偕老。”
其实商挽琴今天穿了身男装,不施脂粉,只发上别一支剑型小钗,说她雌雄莫辨、英气勃勃不假,“相配”是怎么看出来的?
可乔逢雪却神[se]一动,露出见面后第一个真正的笑容。他拱拱手,道:“借大伯父吉言。”
商挽琴睨他一眼,心道原来这人也没那么难讨好。
远一些的地方,有躲着偷看的人轻轻[chou]气,相互说“哎呀那可真好看”。乔大老爷隐蔽地瞪了他们一眼,回头无奈道:“孩子们淘气,贤侄莫要见怪。”
乔大老爷似乎要明事理得多。大家坐在厅堂里喝了半盏茶,聊了一些无关痛[yang]的事,他这才将真正来意缓缓道来。
原来,乔家是希望他们去调查一桩最近的怪事。
“听说是恶鬼作乱,但我们也并不肯定……只知道,那大概与‘恨鸳鸯’的传说有关。”
这三个字很耳[shu],商挽琴凝思片刻,想起在哪里听过。一个月前,她在黄昏的街头看见一队人马接亲,就有人告诉她,说新郎的大哥是遭了“恨鸳鸯”的。
那一家人,好像姓郭?
她问出了这个问题,乔大老爷有些惊讶,很快又道:“原来挽琴也知道郭家的事。不错,郭家大郎在新婚之夜,与新娘双双消失,这事在洛京一度沸沸扬扬。上月你们看见的迎亲队伍,该是郭家二郎?”
她点头。
乔大老爷又道:“那后续的事,你们可听说了?”
“还有后续?”商挽琴和乔逢雪对视一眼。
乔大老爷点头:“那我就讲一讲。那回你们在街上看见的‘新郎’,其实并非郭家二郎本人……”
郭家是洛京城中有些名气的商户,但他们名气达到巅峰,还是因为郭家大郎撞鬼的事。那一夜后,新郎新娘双双失踪,新娘家一度疑心是
郭家弄鬼、谋财害命,大哭大闹。还是后来官府介入,盖章定论有恶鬼气息,这才作罢。()
也因此,郭家二郎的亲事很不好议,挑来挑去,议了郭二郎先生的女儿,也就是张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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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失踪后,二郎就是郭家的独苗苗。郭家父母一方面迫切需要儿子成家立业,一边又内心惶惶,生怕二郎也遭了大郎的噩运。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谁出了个主意,就说迎亲那天,二郎别去,找个人穿上新郎的衣服,乔装去接新娘。只要把这一夜平安度过,花烛此后再续,也无所谓。
郭家二老同意了。
新婚之夜,郭家二郎穿着不起眼的衣服,一直跟几个堂兄弟同吃同睡。
然而,第二天天一亮,人们一看,却发现郭二郎和新娘还是失踪了,找不到半点痕迹。郭家乱成一团,张家也哭哭啼啼,还被邻里街坊戳脊梁骨骂,说他们明知郭家有问题、还将女儿嫁进去,是见钱眼开,没有读书人的骨气。说得多了,张家父母竟然在家吊死了!
短短几[ri],失踪的失踪,横死的横死,喜事变白事,令人唏嘘不已。
“郭家的事闹得极大,我们也听说过。说是这一回官府派了人来,专程追查?”乔逢雪看一眼商挽琴,沉吟道,“不过,此事疑点颇多,并不一定是恶鬼之祸。”
“说得有理,但——”
乔大老爷端起茶来喝了两[kou],润润嗓子,才又接道:“有此遭遇的,并不仅是郭家。”
洛京城里,不止民间,满朝文武、皇亲国戚,身边都多多少少有过类似遭遇。按理来说,洛京天子脚下,是大周的心脏,也是大周官府最看重的地方,官府自然全力追查过,却一无所获。
大家虽有不满,但到底出事不多,出事的人也不怎么重要,此事也就算了。可近年来,“恨鸳鸯”出手越发频繁,大多都对官宦人家下手,朝堂的意见也就越来越大。
谁家不议亲呢?都怕撞了“恨鸳鸯”。
何况,每年九月初九,宫中都会召开“百花宴”,满城同乐,青年男女们趁机相看,也有一些重要婚事会在宴上宣布。眼下“恨鸳鸯”越发嚣张,宫中也开始担心,万一冲撞了“百花宴”可怎么办?
“我等忧心国事,才想请贤侄帮忙。”乔大老爷一脸诚恳,“你父他糊涂,他叫你回来成亲,其实是想着让你做一场戏,引出‘恨鸳鸯’,趁机解决了他。六郎这人心是好的,就是办事实在不妥,必定叫你们误会了。”
“误会……”
乔逢雪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复念了几遍这个词。
乔大老爷的神[se]渐渐尴尬起来。
商挽琴在边上噗嗤一笑:“说是做戏,可拉着人家姑娘热热闹闹成婚一场,还能退了不成?到时候,怕是恶鬼也除了,表兄的婚事也就稀里糊涂定了。”
“乔六老爷办事哪里不妥了?一石二鸟,我看聪明得很嘛。这般聪明,却没事先和府上知会过?我不信呢。”
商玉莲坐在一旁,一直没做声
() ,此时忽然双手一拍,拍出几声清脆的掌声。“说得好啊!”她笑盈盈道,“眼明心亮,真是好孩子!”
乔大老爷愈发尴尬。
他自己心知肚明,商挽琴说的是对的。可是,也不全对啊!他这个六弟,跟他拍胸脯保证,说乔逢雪再怎么厉害也是他亲儿子,翻不出天去,他这当爹的必定能把亲事给他定了。到时候,家里的好姑娘往乔逢雪身边一塞,关系还能断了?
也是他信了六弟的鬼话!现在看来,人家是一点不在乎他这老子。要是早知道人家早有眷侣,乔大老爷才不肯凑上去讨人厌。他是想让亲戚来帮忙的,不是想和亲戚结仇的!
乔大老爷在心里暗骂:六弟这个绣花枕头!当年看着人模人样,实则脑袋一晃全是水花!有这么个顶顶厉害的儿子,竟不知修好关系,反而一味摆威风、想以势压人——你也不看看,就你那点儿本事,压得住人家吗?
驱鬼过去是贱业,这不假,可现在恶鬼猖狂,没个厉害的驱鬼人在身边,谁敢安心?没见镇鬼王都学了一身好本事,还大肆招揽驱鬼人?什么贱业不贱业,能够定天下的——从来都是霸王之业!
唉——唉!
乔大老爷瞅着乔逢雪,真是越看越惋惜、越看越心痛:多有本事的亲人啊,怎么就成仇人了?这要是他的儿子——唉!
可惜他和那不成器的六弟毕竟是一家,这通腹诽不能表露,他还得堆笑打哈哈。
“家事容后再说,再说……现在这‘恨鸳鸯’猖狂得很,带累了多少无辜之人,搅得人心惶惶。贤侄啊,咱们家也有要议亲的孩子呢!便是不为了家里考虑,我听说玉壶[chun]向来侠义为先、扶弱济贫……”
“直说了吧。”
乔逢雪将茶碗一放,碰出清凌凌的脆响,止住了乔大老爷的话头。
“今年百花宴上会发生什么,让你们如此重视?”
乔大老爷的表情一瞬凝固了。
商挽琴心思一动,记忆中有什么模糊的地方翻涌起来。原著、落月山庄、李凭风、李棠华……
“啊。”她止不住惊讶起来,“难道是……”
这时,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天、天使……郎主,天使……”
天使指的是天家使者,也就是宫中来人。
乔家的仆从匆匆跑来,一脸着急,还带点梦幻般的不可思议在里面。他跑到门[kou],目光尽量低垂表示恭敬,却又忍不住地往商挽琴身上瞥了一眼。
乔大老爷豁然起身:“天使来了?快请啊,愣着做什么!”乔家多少年没有过天使了?清冷的门庭正如衰落的家族,始终是乔大老爷心头的痛。如今他的心痛还在,但整颗心都鼓掌起来,于是将那点痛也稀释了。他尽力想要保持风度,却忍不住地伸着脖子,说:“快请啊!”
仆从却喃喃道:“天使说事不宜迟,便不进门了。是太女殿下选召,还要请……请商姑娘速速进宫,有要事相商。”
商挽琴有点吃惊,看看乔逢雪
,再看看商玉莲。见他们也惊讶,她反倒镇定下来,站起身:“叫我一个人去,还是……”
仆从大着胆子看她一眼,再飞快低头,乖顺地答道:“只请您一人!”
商挽琴想想,点点头,对其他两人说:“想来有急事,我去一趟,回来我们再说?”
“那你一切小心。”商玉莲看着有些担心。
“好。”乔逢雪道,“如果有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芝麻糖。小鸟刚刚才飞回来,正在茶碗边喝水,闻言拍了两下翅膀,表示自己知道了。有些敷衍吧?他隐蔽地盯了它一眼。
小鸟忽然一僵,猛然抬头。
“啾啾啾!”收到了!!
商挽琴招呼上芝麻糖,独自往外走去。还是这条路,还是这座府邸,还是四周陌生的人,但她能感受到变化:更多的目光,更加小心的动作,空气中流转的私语……
所有这些关注、小心乃至尊敬,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在玉壶[chun]中,何尝有过这样的待遇?
哎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权力的滋味?一点点就如此明显,怪不得总有许多人沉醉其中。
这可真是……
久违却并不让人怀念的感受啊。
商挽琴垂下眼,掩去那一丝厌恶。
*
天使很有天使的派头,宫中的马车也很有派头,连马儿也更加高大、昂扬。
相较之下,一身简素的商挽琴大概是最没派头的一个。她想起来,听说入宫都要格外讲究穿着,这是基本的礼貌。别人她不在乎,可李棠华邀请她,她还是得注意一下吧?
可手边也没什么可供她注意的。思来想去,商挽琴抱着郑重的心情,坐在车上重新梳了一下马尾,以此寄托自己的心意。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只在宫门前遇到了一次盘问,还发生了一点小纠纷。是守卫看商挽琴配了刀,要她缴械,天使抬出太女殿下的名头,可对方竟不很买账,依旧坚持。
天使的脸就拉得很长。她是一名女官,模样沉稳,严厉起来的声音让商挽琴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害怕的老师。
“……这是太女殿下的贵客,也是为了守护殿下的安危!还是说,你巴不得殿下出事?!”
一番纠葛后,守卫到底败在了女官这句话下。他[yin]沉下脸,狠盯了女官一眼,不情不愿地抬手放行。
商挽琴瞥他一眼,竟觉得他有几分眼[shu]。略一思索后,她探头问:“羽林军?”
对方吃了一惊,看来一眼,面露戒备。
果然是李凭风的人。商挽琴若有所思,干干脆脆地坐回车内,徒留一张又惊又疑的脸。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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