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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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回去成亲”——说出这句话的人,的确是乔逢雪的生父,便称为乔老爷。
和谁成亲、为什么成亲、为什么他觉得突然冒出来的自己能够主宰乔逢雪的亲事……在了解这些之前,可以先捋一捋他和乔逢雪的关系。
乔逢雪生母早逝,但他的父系家族称得上枝繁叶茂。
乔家祖上在洛京做官,盛极时也出过宰相,得赐金鱼袋,在洛京坐拥山水园林的奢华。后来渐渐没落,他们就退守金陵老家,其中就包括乔逢雪父亲这一支。
再后来,经历了丢失儿子、找回儿子却拒绝相认、看儿子成了天下第一门派的门主后又觍颜想认亲……这一系列事情后,乔老爷似乎在京中又得了些势,便重新搬回洛京。
或许,也是觉得“明明江南都归我家儿子管,这儿子却不听老子的话”这事很丢脸吧?
这是商挽琴亲耳听来的消息。
如果要再提及原著,那么她还知道乔家更多一些事。乔逢雪的父亲在家族中还算成器,曾经家伎,还常在外拈花惹[cao]。
乔逢雪生母去世后,按律来说,乔老爷至少得守孝一年。然而世风[ri]下,真正会遵循这条律法的,也只有那些有心人。乔老爷绝不在其中。
他很快娶了新人,有了新的子女,将那先天体弱还被拐了的儿子抛诸脑后。在乔逢雪成为玉壶[chun]门主后,他虽有意修好,可见乔逢雪态度冷淡,他很快就深感不悦,拂袖作罢了。
毕竟,他们这样世代簪缨的书香门第,从来将驱鬼视为“贱业”。驱鬼人只配给他们当家犬,怎么配做继承人?
然而,乔老爷毕竟是个普通人,只会当官,不会驱鬼。在恶鬼愈发泛滥的世界,他这一支以雪崩一般的速度衰落。
这时,他们重新打起了乔逢雪的主意。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充分发挥了“君子欺之以方”的[jing]髓,硬生生地搭回了这一层关系。
从原著的描写来看,乔逢雪因为儿时被抛弃,始终心怀芥蒂,对他们态度冷淡,但从行为来看,他几乎有求必应。
原著描写乔家不多,每一回写到,都是说他们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乔逢雪如何帮忙,或者乔家哪个不成器的孩子闯了祸、要乔逢雪去收拾烂摊子。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他内心也有一丝隐秘的对亲情的渴求吧?这世道礼法趋近崩坏,却终究尚未崩坏,他不能免俗地觉得,自己和乔家脱不开那层血缘关系,也就有了脱不开的责任和情感。
在遭逢背叛、身中剧毒、被赶出江南之后,他曾去寻求乔家的帮助。
说是“帮助”,其实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请求。他找到生父一家,希望他们能收留自己几天,容忍他占用他们一间房、一些食物和药品,让他缓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他说,等这破败的身躯稍好一些,能够行走自如,他就会即刻离去,绝不给他们多增半点麻烦。
乔逢雪帮了他们很多次,很多很多次。相比起来,他的请求多么微不足道。
然而,他们拒绝了。
在严酷的冬[ri],在飘满鹅毛大雪的洛京郊外,那一家子忙不迭地关上庄园的大门,像厌恶什么瘟疫一般,命令家丁拿上棍[bang]、牵上家犬,驱逐了他。
书里写,乔逢雪没有质问、没有动怒。短暂的错愕后,他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拖着又病又伤的躯体,踉跄离去。走了几步后,他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去看,只见那个男人的儿子、他血缘上的弟弟,抱着一盆热腾腾的饭菜出来,放在狗的面前。
“热水热饭有的是,可有些人他不配。有些人,天生命贱,就该活得不如一条狗!”
那一幕气哭了无数读者,后来又气哭了无数观众。但在书里,那个直面这一幕、最该气怒的人,却仍然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他甚至有些茫然。接着,他重新回头,重新拖起他踉跄的步伐,继续走向茫茫风雪的深处。
当风雪彻底淹没他的身形,怒号的北风中才隐约传来一丝哀鸣。
商挽琴曾幻想过,如果她能穿书,她一定要拿上狼牙[bang],将那一家子挨个痛打一顿,打死算了。
现在,她好像就有了这样的机会。
“哪儿来的狗东西汪汪叫?你要成亲自己去,跟狗成亲也没人管哦!”
商挽琴瞬间找回了她“骄横表妹”的劲头,赶在所有人之前,气势汹汹地踏前一步,又气势汹汹地指着男人的鼻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男人身后的随从倒[chou]一[kou]气,他本人呆滞片刻,脸[se]成了猪肝红。
“你、你竟敢如此辱骂……”
“骂你有什么敢不敢的,我揍你都不需要一点点勇气,随便就能开揍哦!”商挽琴狞笑一声,拍拍腰上乌金刀,“打狗男人只需要两步,第一步出拳,第一步往死里打,我今天就来教教你好不好?”
男人虽然上了些年纪,看着却还是[jing]干,显然练过武。这种练过武的男人往往有个特点,就是深信自己的武力能摆平面前所有人。
于是,顺理成章地,男人怒骂一声“我今天就替你父母教训你”,就抡起拳头冲上来。大周虽以驱鬼为贱业,却又十分尚武,洛京更是“武德充沛”,街上时见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景象。
商挽琴愈发笑得灿烂。
只一眨眼,她就身体一侧、揉身撞过去,一手捏住男人手腕,另一手抓住他手臂,身体一弯一顶,瞬间就狠狠给了男人一个过肩摔。
这是很基础的招式,不难躲过,可她速度极快,出手的力量又大得出奇。男人直到狠摔在地,满[kou]呻/吟出声,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想做什么。
看着地上给摔迷糊了的男人,他的随从们呼喊着上前,一些去扶他,一些扑来要给老爷报仇。
银线一闪,那些人脸上、手上就多了血[kou]子,脚下也莫名一软、摔倒在地。
“咳咳……”
乔逢雪侧头咳嗽着,抬手收回软玉剑。咳过了,他才不软不硬地说一句:“好了,别再闹了。”
地上
的男人被搀扶起来,气急败坏:“你这孽子……孽畜!眼睁睁看你父亲被殴打,竟然就说什么‘别再闹了’?”
乔门主盯着他,神情平静,但目光有些过分冷,也有些过分沉了;几乎不像他。他缓声道:“我说的是,让你别再闹了。”
乔老爷震惊地睁大眼,一时竟说不出话。
就是商挽琴也有些疑惑。她原本出手就图个痛快,算是给上辈子的自己圆梦,也做好了被乔逢雪说两句的心理准备——他还念着乔家的血缘情分嘛,而且他还挺守礼的,肯定会很反对殴打老父亲这种事。
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愣了愣,眼珠一闪,立即叉起腰,更加理直气壮地说:“听见没有,表兄让你们别闹了!再闹,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也算体验到了仗势欺人的快乐。
乔老爷气得很,脸[se]成了调[se]盘,青蓝红紫一通转。
直到这时候,商玉莲才一拍手,假意惊讶道:“哎呀,我道是谁,这不是乔老爷么?音音,打错人啦,这真是认识的。乔老爷,她小孩子没轻没重,你别见怪啊。”
乔老爷更加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张大了嘴仿佛想问什么。接着他又闭嘴,目光转回来,死死瞪着商挽琴。
“你究竟是谁?”
商挽琴不假思索:“你姑[nai][nai]我就是……”
商玉莲打断了她。
“这是音音,是我和我那可怜姐姐的侄女,也是逢雪的表妹。”她挑起眉毛,虽还消瘦,却找回了不少往[ri]的明艳傲然,“我早就做主,给这两个孩子订了亲,你有什么意见?”
院中一阵寂静。
商挽琴:“嗯?!”
乔逢雪的眼神透出意外,却选择一言不发。
辜清如捧着芝麻糖,短暂的惊讶后,就轻快地用手指相互碰碰,当作鼓掌。
至于乔老爷……
他的脸[se]再次成了调[se]盘,五颜六[se]地转个不停。接着,他咬牙切齿道:“我,我绝不同意——!”
商挽琴在他身后闲闲招手,笑道:“慢走哦!”
气得乔老爷踉跄好几步,差点再摔一跤。
她收手转身,正好遇到乔逢雪的目光。他望着她,神[se]如渊,又像带了一丝怔忪。
商挽琴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挑衅长辈、打算说教几句,便赶紧转开脸,打算找个借[kou]溜走。但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见他垂眸一笑。
“音音。”
他低声说,伸手来牵她。她是可以躲过的,可望见他低眉那一瞬的神情,她若有所感,竟没忍心躲。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又一点点改成十指扣握的模样。商挽琴只能假装没看见旁人的目光,也没听见小姨刻意的咳嗽声。
乔逢雪也没去理。不如说,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其他声音。他没看她,只是垂着眼,凝望着他们[jiao]握的手。
“要是……就好了。”他喃喃道。
“什么就好?”她
问。
他抬头微笑。
“只是觉得音音像个小火炉,要是风冷雪深时揣上,一定不会那么冷。”
*
乔老爷的“不同意”,一点作用没有。
次[ri],乔家就重新送上请帖,言辞雅致又恳切,请玉壶[chun]一行人过府一叙,连芝麻糖的名字都没落下。请帖中,着意强调出了“乔门主之表妹兼未婚妻”几个字,委婉地表明了尊重。
商挽琴哀嚎:“这下好了,都误会了,小姨都怪你——”
“怪我干什么?我都解释过了,乔家早就在打门主婚事的主意,我这次跟过来,防的就是这一手。”商玉莲不客气地戳她一下。
按商玉莲的说法,这不是乔老爷第一次作妖。早在七年前,也就是乔逢雪刚当上玉壶[chun]门主时,他就试图给乔逢雪许配婚姻,觉得“如此一来,他自然重新成了我的儿子”。当然,被拒绝了。
往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旧事重提。而且随着乔逢雪的地位[ri]渐稳固,他也越发急迫起来。到后来,乔逢雪已经不想搭理这回事,就由商玉莲来应付。商玉莲算长辈,她出面拒绝,会更符合乔家的脑回路,拒绝效果也要好一点。
后来乔逢雪身体越来越差,乔老爷还曾突发奇想,觉得乔逢雪不成亲就不成亲,但该生几个孩子,孩子要给乔家养。于是改成给玉壶[chun]送女人。
然而,那些被送来的女孩儿,要么成了玉壶[chun]的弟子,要么在江南安家。比起为人奴婢、任人欺负,当然还是在富庶的江南当个平民更好。
一来一去,乔老爷损失不小。一个好的家伎、美婢也值钱呢!
再加上他在江南混得愈发不如意,干脆卷铺盖北上,去洛京投奔堂兄,这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商玉莲不喜欢乔老爷。她的亲姐姐就是乔逢雪的生母,据说是个柔美聪慧的姑娘,唯独身体偏弱。成婚两三年,刚有了乔逢雪后,她就撒手人寰。
虽然没证据,但商玉莲坚信,是乔老爷的薄情助推了姐姐的死亡。乔老爷在江南不怎么混得下去,和她这位副门主不无关系。
商挽琴听着听着,觉得奇怪:“那他都这么可恨了,凭什么觉得自己跑上门来,让表兄回去成亲,他就要去?”
商玉莲一撇嘴:“他们那种人,还满脑子‘父母之命’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看看都什么世道了!”
商挽琴满足了好奇心,大大点一点头,想想又觉不对,皱起表情:“那既然这事本就不成,干什么还拿我作挡箭牌?”
“挡箭牌?”
商玉莲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又去看乔逢雪。后者对她微微一笑,完全看不出心思。
她心道一句“搞不懂年轻人”,便戳着商挽琴脑门,说:“有你在,就能堵他们嘴,免得再麻烦!看,这不就起作用了?借你名头给你表兄用用,你不情愿?”
“那——也不是不情愿的。”商挽琴捂着额头,“可你该提前和我商量!”
又闹了几句,气氛自在了许多。
商挽琴再看请帖,问:“所以,都有谁想去乔家?”
辜清如率先拒绝:“我就不去了,济幼局接连几个孩子遭了风邪,我实在放不下。”
商玉莲挑眉道:“我要去,乔家这般客气,必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乔逢雪道:“我也去。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再说……看,这一行字。”
他亮出请帖,手指轻轻一弹,点出那一行字,念道:“‘为商议百花宴之事’。”
“百花宴……百花?”
众人都想到什么,神情都异样起来。
商挽琴收起笑,缓缓一点头:“既然和线索有关,那就没办法了。也对,‘花满洛京’的花,何必非要是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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