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航林依然站在自己的阵地里不为所动。

  “我们不能和平一点吗？”

  “我感觉到你的坚定了”

  “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处理问题吗？”

  “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面对路瑶的三连问，航林回了一句：“我很冷静地告诉你。”

  “那天我哭了一夜”路瑶确实哭了一晚上，和过去的自己告个别，像是面对一座无形的坟冢，如果换算到现实世界，路瑶的哭应该也会惊天动地。

  “我自己也感觉到了我们回不去了。”航林再次强调回不去了。

  “你说走就走了，今天你又回来了。”路瑶一直都很被动。

  “所以我们和平分手。”对于航林说的这句话，路瑶不知道前后的因果关系在哪里。

  “你把我当什么了，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机器吗？你也不给我时间缓和一下，也不给我机会说话，永远在我面前这么霸道，想怎样就怎样。”

  “今天就是我们彼此明白我们感情和关系的时间”，虽然航林说了这样的话，但路瑶总觉得他不够成熟理智。

  “我只想你能好好的。”即使到了最后，路瑶也不希望航林过得不好，她甚至不希望任何人不好，这是从小爸爸对他灌输的思想，小时候在农村的那段日子，听说隔壁邻居一直在贴爷爷的大字报，但是后来他们家孩子找工作拜托爸爸帮忙时，爸爸还是帮了，路瑶不理解，爸爸告诉她要“以德报怨”。

  在航林这里，路瑶更不会希望他沉沦下去。

  “我们勉强在一起还会有很多问题”，航林看似理智了很多。

  “是，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路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点。

  “不是对错问题，是我们回不去了。”航林没法说对错，他说不出路瑶哪里错了。

  路瑶知道，所以路瑶也不追究：“对错都不重要。”

  “我们今天和平分手”航林说的这句话是想让路瑶死心吗，只是路瑶这样想而已。

  “我成熟了，你还没成熟吗？和平分手的意思就是我们有事可以再联系，那天我问你一句话你始终都没有回答，如果你看我挽起别人的手会心疼吗？”路瑶以前从未想过与航林之外的男人发生关系，踏入什么殿堂，但放弃航林，意味着很多很多，这种感觉路瑶在看到航林喊别人“宝贝”时有过深刻的痛感，万箭穿心。

  “你不用被道德约束，我今天同意如果有合适你可以再找，也可以让孩子改姓。”路瑶到现在也不确定是他理智了，还是故意的。

  “我没想再找，太累了，一个人挺好的，谁会爱别人的孩子呢，哼哼”，路瑶这么多年也是为孩子坚持着，曾经确实也有人想接受孩子，可路瑶不信，身边的确有继父对孩子很好的，但路瑶这样的运势，她不信自己能遇到，她说不想再找也是真的，男人的承诺都很廉价。

  “我看到会很痛，所以我不会有看到的那一天，永远不会看到，说清楚了，再见。”

  路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就问你，孩子以后找爸爸，你还要不要他，你答应的雪糕还没给他买吧。”航林前几日趁路瑶不在时，答应给孩子买雪糕存在冰箱里，路瑶一直反对吃雪糕，可是他答应了就要做到，路瑶是个很认真的人，答应的就要做到，这是做人的底线。

  “找到都是痛，反以我选择看不到你和他。就此结束别过，希望你幸福。”航林的话越来越不靠谱。

  “我问你，孩子呢  ，能不能找你，他有没有爸爸，你知道他为什么在学校打吗？因为别的同学说他好朋友没有姥姥姥爷，他就自卑哭了，你儿子为他打抱不平。你有没有想过同学会不会说你儿子没有爸爸，他那么敏感，让他问你，我们怎样都不要影响孩子可以吗？你以前问我，你知道我离不开你，所以每次问我是不是要你走，我都不敢说出口。”路瑶说得于情于理都对，她希望可以说动航林。

  “刚才我傻，不应该在孩子面前，我后悔了，我们这么多年了，我其实可能觉得我们彼此太重要了，我肆无忌惮地做错事，你一次次原谅我，我给你道歉，我对不起你。”航林这几句话像是恢复了理智。

  “我用了几个月去释怀，我以为我能放下，可看你手机那些消费记录时，我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我还没放下对你的执念和习惯，不然我就一脸茫然地给你手机了，我还是觉得你不该背叛我才哭得那么难过，第二天就是母亲节，我眼睛肿了一天，没人给我过，我也不敢跟妈妈视频。”路瑶边哭边打字。

  “今天我能感觉到你的变化，认真坚定，可能真的你对我绝望了，不爱了。”

  “确实是，你手机里信息不过是前天的事而已。”

  “我自己造成的我自己承担。”

  “你让我怎么一天消化得了。”路瑶一下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就像是可怜的小孩子，被抛弃也要被踹一脚。

  “请最后给我点尊严和体面吧。我们和平分手，以后你们会更好。”

  “我还是难过，难过我粘着你的时候你不理我，你的时间不给我。”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了，让我体面地离开。”航林又开始进入了另一种沟通模式。

  “我要放手了，你却说要回来。”

  “我累了”航林确实累，日夜颠倒，忙得顾不得家里妻儿。

  “我就问孩子呢？他能不能找爸爸。”路瑶只是想确认航林不会做傻事。

  可越是这样航林似乎越看得懂路瑶在焦虑什么：“如果哪天我走了。”

  不等他说完，路瑶又发过去：“你至少远远地陪他到成家吧，他结婚时你可以坐下来吧。”

  “请不要带孩子看我，更不要为我难过。”航林的话开始颓败。

  “我累了，等不到了。”果然路瑶不想听到的那句话他还是说出来了。

  “不要说那么远，你要是对我们有感情为我们好。就不要给我们带来那么多痛苦。”路瑶害怕听到这种话，只能这样卑微地回。

  “对不起我累了。”到这时航林了只是一再强调自己累，路瑶累不累他不在乎。

  “你说他找爸爸能找到还是找不到会痛苦。”路瑶没有能拉住他的筹码。

  “请让我走吧。”航林变本加厉地对路瑶说着这样狠的话。

  “你最该爱的是他，不是我，爱错了人。”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老婆，别回了。”航林越这样说路瑶越害怕，害怕自己变成“凶手”。

  “你每次喊老婆，我看了还是会掉眼泪，一句老婆我承载了太多太多，把你的朋友圈删了吧，没有谁对不起谁，都是自己选的，你负责任一点，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好吗？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天一起陪孩子去游山玩水，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路瑶想要尽量稳住他。

  路瑶看了桌子上的手表，拍下来发给航林：“我的第一笔外快，给你买的表，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我只想让你在外面看起来更好一点，我给你买的衣服鞋子都是挑了又挑。给你买新衣服看你穿在身上曾经是我最幸福的事。”路瑶又掉了眼泪，这块表确实是她的心血，她只想把航林打扮得不那么落魄，她把半生的心思都倾注在他身上，今天她像丢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玩具一样难过。

  “别再想了，真的，不爱了就分开吧，我很冷静，不冲动。”航林说着不冲动，却每一个字都藏着他冲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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