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无奈只得随着上船，上了船，裴公子就让他喝酒，想把他灌醉。

  “裴公子，我弹支曲子给您听吧。”

  “好，好，川川小美人。”

  上了船，裴公子原形毕露，直接坐到灵川旁边，手还不老实。

  “裴爷，我要弹琴了，您坐远些，免得被琴弦伤了。”灵川板着脸铺开怀里的琴。

  裴公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坐远了些。

  灵川随便弹了几下，料定裴公子也是不通音律的，弹得好坏又听不出来，何必费心神弹呢？况且他的心思也没在听曲儿上。

  柏崇还没来，灵川索性一直在弹琴，弹了一首又一首。裴公子听了一会儿便烦了。

  “川川，还没弹完？你这一曲有点长啊。”

  “裴公子，这不是一首，这是第三首了，您没仔细听。”

  “爷仔细听着呢，川川，够了，别弹了。”

  灵川停下，“若是裴公子觉得川川弹得不好，那川川就先下船了。”

  “别走，别走，爷不是觉得不好听，爷怕你累着，哎，这小倌人脾气还挺大，不过，爷喜欢，若是川川小倌人肯坐在爷怀里弹，那爷就更喜欢了。”

  “裴公子，别这样。”灵川忙抱着琴躲开，裴公子已经有些生气了，可心里又实在对川川小美人喜欢得紧，舍不得对他动粗，只能耐着性子哄他。

  “好，好，川川怕羞，爷不勉强，慢慢来。”裴公子并未强迫他。

  灵川心里想着，连这好色的浪荡之徒都知道不勉强人，柏崇这个家伙居然勉强自己那么多次，还越来越过分。

  周围的花船亮起来，纷纷开动，桂娘怕柏崇看到她让灵川提前下船陪客，赶紧来叫灵川下船。

  裴公子没讨到便宜，心里憋着气，拉着不让走。

  “着什么急，让他再陪爷坐会儿。银子不够再加，爷不差银子。”

  桂娘怕得罪他，连忙使眼色让灵川撒娇，这种恩客争风吃醋的事也算常见，撒撒娇也就过去了。

  灵川别扭着，不肯撒娇求他。

  晚上，河畔的灯笼都亮了，游船开动。柏崇三人这时已经上船了，就在裴公子的花船旁，看到灵川被刁难。小池先不乐意了：“殿下，那人欺负灵川大人，快去教训他，莫要让大人吃了亏。”

  柏崇一见他被刁难，本来也很生气，又转念一想，想看看灵川作何反应。

  灵川怕跟裴公子起冲突，也怕惹恼了客人桂娘生气把他赶出去。只能赔着笑脸硬着头皮跟裴公子撒娇。

  “公子，人家跟柏爷约好了，不能不讲信用是不是？川川改日再来陪您。”

  裴公子听他小嘴一说软话，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舍不得为难他，可是杨柳细腰的小美人川川在身旁，自己却吃不到，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招待别人，裴公子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过来，离近些让爷看看，爷就放了你。”

  “哎呀，裴爷就是宽宏大量，改日让川川陪着裴爷好好快活快活。”桂娘使劲推了灵川一把。

  看到柏崇的船在旁边，灵川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柏崇眯着眼睛正在嗑瓜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半点儿帮他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之下，灵川红着脸走过去，裴公子拉过他，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灵川脸更红了，裴公子触碰到他，心里更加不舒服，这么水嫩标致的美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自己居然吃不到。眼看着他上了柏崇的船，裴公子郁闷得想跳河，手里的瓜子点心味同嚼蜡。

  “川川，快去陪柏爷，莫让他着急呀。”桂娘有些心虚，她答应过不让川川陪别人，可一转眼川川就上了别人的船，还被柏爷看到了。不过，他和川川打得正火热，川川撒撒娇应该就糊弄过去了。

  上船后，船上有位女子在斟茶布菜，旁人在场，灵川还得装着样子。

  柏崇也不说让他坐下同吃，而是让他弹曲子：“弹支曲子给我们助助兴。”

  “是。”灵川只得拿起琴。

  他们倒是吃得开心，自己还饿着肚子呢。哼！灵川心里有些委屈，自己被刁难，他不施以援手，现在还装腔作势地使唤他。

  他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辛苦。

  弹完一曲，柏崇让灵川斟茶。灵川只得黑着脸拿起茶壶倒茶，伺候着。

  “怎么板着脸，小倌人可是不情愿？”柏崇敲着桌子问道。

  桂香楼的女子还在场，灵川不好发作，只得轻笑着：“不是不是，柏爷说笑了，  给柏爷斟茶，川川求之不得呢。”

  柏崇喜欢看他面上陪着笑脸的样子，活像个卖笑的标致小倌儿，软糯可爱，让人想欺负一番。

  小池和狐狸都快笑出声来了。柏崇挥挥手让那女子下去，船里只剩下他们几人，灵川立刻收了脸上的笑，把琴扔在一旁，闷闷不乐地坐下吃菜。

  “我在里面扮作伶人受苦，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你们可好，在这大吃大喝，见我受辱，还不肯救我。”

  小池见灵川生气，赶紧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不救你，是殿下不让我们救.......”

  “你胡说什么！”柏崇出言阻止。

  灵川剜了柏崇一眼，埋头吃饭。

  一边吃一边问：“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狐狸说道：“我们这两日去调查了那老婆婆所说的药铺。”

  柏崇几人自称是老婆婆的家人，带着老婆婆来到药铺，药铺老板不肯见，让伙计在柜台前招呼他们。但伙计支支吾吾说当晚是他在药铺当值，她孙儿拿了药后就走了。

  “他当日买的是什么药？”

  伙计支吾着随便说了几个药材名。

  狐狸打断：“不对，老婆婆患的是哮喘，当日她也是哮喘病发作，她孙儿来买药，怎会买些无关的药材回去？那日当值的人必不是你，快说实话，若再欺瞒，可是要送官府查办了。”

  伙计害怕，只得进去请了老板出来，老板很不耐烦，但架不住老婆婆一直哭，他声称老婆婆的孙儿确实来买过药，买完药就走了，后面发生什么跟他无关，可柏崇发现老板说话时眼神闪烁。

  显然，他并未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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