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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纳妾·出征


看他说得如此兴致勃勃,刘太监歪过头仔细盯了一眼,挤兑说:

  “李大人对辽地这样有信心?那地方可是冰天雪地,苦寒得很。咱听说冬天掏出来撒泡尿,回来就可以直接进宫了。当然,都是道听途说,可也不至于让您高兴成这个样吧?”

  “哈,所以嘛还得眼见为实。”李丹笑着搓搓手:

  “我已经命商社去山东和顺天府找地方开新的铁工厂,今冬要给辽地军民供应不少于四千个煤饼炉子,然后从山东招工一千人到抚顺挖煤供给辽地。有了这个东西,怕他什么冬天?”

  刘太监眼前一亮。再次伸出大拇指,然后说:

  “我有个侄子去年冬天过继到咱名下,这孩子虽然识字却不愿意参加科举,整天跑这、跑那为人做事,倒是个不惜力的憨子。李大人若身边缺个跑腿的人,不妨试试他?”

  听弦音而知雅意,李丹把头凑过去:“公公,这个买卖我们商社共预计投进去六千两,这孩子真能吃那么大苦么?”

  “太大的担子也担不了,只要您给他一碗饭吃就行,如何?”

  李丹看着刘太监伸出的一根手指,点点头:“明早卯时让他来我这里报到,不过先说好我这儿行的军法,他若仗着您的宠爱胡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点李大人放心,那是个实心的娃。正因为太实心了,所以我才一直不知道该让他做点啥好。李大人若能引他上正道,那老夫可是欠你大大的人情了。”

  “诶,说什么人情。只要公公帮我提醒着陛下两件事就好。”

  “哪两件?”

  李丹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少听那些求和派瞎磨叽;第二,防着荆湖系那帮家伙。”

  “嗯?”刘堪吃一惊:“这第二件怎么说,难道李大人有所指?”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可不是天天喊议和的那些,职方司注意到某些怪事,正在收集证据,陛下可以让翼龙卫也盯着些。”李丹再度压低声音:

  “职方司的陈椟和审杰两个正在查个案子,但对方极其狡猾,我们只能耐心等他露出尾巴来。”

  “很严重?”

  “涉及不少大臣,甚至五军都督府。”李丹感觉刘太监哆嗦了下,安慰说:

  “别担心,我已经做出安排,一旦查实就先把五军都督府里那个家伙先按住,不会给他机会危及大军行动安全的。”

  “那就好!”刘太监抹了把额头:“这次陛下赌注不小,李三郎你想必知道。咱不想说丧气话,可如果……两道防线都没挡住,你该知道自己的责任。”说完盯住李丹。

  “丹自然知道。”李丹点头:“若我指挥第二道防线还挡不住也必汗,请陛下斩我以谢天下!公公一定要转告陛下,即使如此,向内阁责任制转变的新政步伐不能停!

  否则百年内,我朝必因皇权与朝廷治权间的矛盾产生分裂。纯文士内阁主政只会加剧三大矛盾而非化解,到时积重难返,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咱一定把话带到!”刘太监郑重地行了个深揖礼:“话不多说了,就此别过,祝石帅和李大人旗开得胜、早日还朝!”

  刚走到院门外,就看见桃娘的小脸往这边瞧。李丹见了笑着招手叫她过来,问:“两位夫人都安顿下了?可奉过茶?挨骂没有?”

  “奉过茶水,夫人们待我很客气,没有挨骂。”

  李丹听了眨眨眼,心知大约阿英和宁儿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忐忑不安地进屋。雨桐早看见他鬼头鬼脑地,过来对阿英使个眼色。阿英与宁儿对视一眼便在中堂上坐了。

  看这架势本想避开的恍儿想想又停住脚步,在姐姐右手边靠门处坐下来观察情况。

  “李探花拜见两位姐姐。”李丹说着上前行礼,恍儿“扑哧”一笑,阿英和宁儿坐不住,只得起来回礼。

  “相公请坐。”阿英示意。

  待李丹坐下,两人却不说话。李丹尴尬,朝恍儿努嘴,后者装着整理衣袖没看见。李丹只得陪笑先开口:“两位姐姐来得巧,若再晚来一日便见不到面了。”

  “那又如何?反正相公身边不缺可心的人儿,我两个来不来,于相公而言反正不打紧的。”武宁儿冷笑。

  李丹正要分辨,见她扭脸对阿伊(双胞胎丫鬟,妹妹阿笠跟着恍儿)说:“唉!还是咱们老实,成天想着他冷、惦着他热的,敢情都是瞎操心!”

  “这才多久没见,姐姐便好凌厉了。”李丹苦着脸:“你也不见相公整日脚打后脑勺地忙朝廷事务,也不问我为何留下这桃娘,只上来便给脸色看,冤枉哉!”

  “哟,妾还不知李大人原来是有故事的。”宁儿撇撇嘴。

  “真的有故事,而且比说书还精彩!你二人不想听听?”

  “这么着,倒勾起我好奇心了。”

  阿英思忖三郎不是个浪荡子,且自己刚进门便遇到天使来访,看来自家相公深得皇帝信重的传言不假,兴许这里头确实有故事,自己若一味吃醋冤枉了他倒不好,便决定给他个机会。

  “那你且讲来我二人听听,如果合情合理便饶过这遭,不然的话……哼!”

  她这一哼,李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酥了半边。不过这时不是耍的,要先安内才能攘外,不然明日自己出门路上都走不爽利。李丹连忙拱手:

  “姐姐们,干脆我把上京以来的故事都给你们当面说了,不过咱们先用饭行不?相公快饿死了,皇帝还不差饥饿兵呢!

  难不成我李丹替陛下搞来了十万大军的粮饷,翻回头却饿死在自己里,岂非笑话?”

  儿女皆掩口而笑。“罢了,便先叫他用饭,然后再看他作何狡辩。”宁儿只好对阿英进言:“况且大伙儿赶了一天路,也都已经肚饿。”

  阿英就坡下驴,叫雨桐传饭食,四人(包括恍儿)坐了准备用饭,宁儿便低声问:“那她在哪里用饭?”

  “叫来一起罢。”阿英道。

  “还是姐姐厚道。”李丹说完就被阿英瞪了一眼,缩脖子给雨桐使眼色,后者咬牙切齿一番,出去将桃娘叫了进来,便让她坐在李丹对面。

  “虽没有名分,但终归是这家里的人,将来有子女一样要做姨娘的。还是我对你说的那个话,以后要照顾好相公这是第一要务,你年纪小不可太贪玩。”阿英告诫。

  “姐姐说的很对。不过桃娘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尤其厨艺甚佳,连陛下都夸奖过的。”李丹介绍说。

  阿英等人登时吃了一惊:“陛下来过咱家?还用过膳么?”

  “对呵,来过还不止一次哩。”李丹指指前边:“进门右手有个小园子叫仰月轩,上次她就是在那里伺候的圣驾。”

  众人这下都对桃娘刮目相看,连她自己也觉得胆气壮了几分。

  “桃娘原以为是哪家的王爷来访,初时不晓得是圣驾,后来知道真是吃惊不小。还好有三郎帮奴遮掩,这才勉强交差。”大家都轻轻笑了起来。

  阿英本来心里颇有提防,见这丫头天真,也笑了:“看来你助力相公不少,若没有你在,圣驾来时还真麻烦,倒是我们姐妹该谢妹妹才是。”说着起身敛衣一拜,宁儿也随她拜了。

  唬得桃娘忙跳开摆手叫道:“折杀奴也,桃娘做这些全为爱三郎,可不敢居功,也不敢当两位夫人的礼!”说着连忙回拜。

  桌上的气氛终于缓和,恍儿便开始说些路上的见闻,几个人渐渐地有说有笑。恍儿与桃娘年龄仿佛,很快熟络起来。

  饭菜上来大家不再说话,用过饭撤下去后,恍儿便扯扯桃娘袖子,二人起身告退自去找地方聊天了。

  李丹便叫雨桐打水沐浴,宁儿奇道:“一直等着听你的故事,结果你倒似要困觉了?”

  “相公出去跑了一日身上实在不爽,你两个想是亦然。不如咱们都洗过,然后干干净净地坐在榻上,沐浴在月光下听故事,岂不是妙哉?”

  说罢便让二女先洗,然后自己也洗了,出来三人都坐在榻上,焚起蚊香来,听李丹开始讲述。

  当听到旅店遇袭、庐江设伏等情节,二女震惊了,李丹报喜不报忧,这些事从未在信里提及,她们是头回知道;

  又听他说会试和殿试的情节,以及陛下授官、接见等情形;

  后来说到香玉设计发榜时让桃娘接近自己,李丹反而劝说香玉为朝廷效力等情节,她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相公接纳桃娘不仅是由于她的美貌,而且还为引出她身后的香玉姑娘?”阿英说完,就见宁儿重重地在榻上捶了下:

  “这克尔各人真可恶,把人家清白闺女丢到这种地方,还要为他们做这等钻营之事。相公,你这次赴辽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唉,男人们征战不休,却要让女人来承受痛苦。”阿英叹息:“天下的事何其不公!”

  叹息感慨一番,宁儿便起身要下床,被李丹拦住问:“你去哪里?”

  “回去睡觉呵。”

  “回哪里去?不许去,就在这里睡!”李丹吃饱喝足霸道起来:“爷我白费这么多口舌讲故事了?现在该满场收钱的时候,听书的倒要跑,哪有这个道理?”

  “原来你打的这样龌龊主意?”二女又羞又恼。

  “嘘——!别吵,你们看看外头都什么时辰,雨桐、阿伊她们该睡的早睡下,你们这一起来挪动得吵醒多少人?不如咱们同榻而眠,也方便了别人是不是?”

  李丹振振有词,可最后一句露出狐狸尾巴:“再说咱们分开这样久,好歹也得解解相思之苦。不然,明日一早前厅点卯,相公我后天就出发赴辽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

  “你都要走了还不老实些?当心自己身体!”阿英说。

  她刚出浴不久,身上阵阵好闻的气息让人陶醉。李丹嗅着晪着脸说:“这么久了还不让我碰,太折磨人了!好姐姐,反正就一个晚上,你且让我一让呗。”

  “不好。”阿英摇头:“我越发觉得你像条大尾巴狼,这样色兮兮地让人害怕。”

  “不用怕,所以我才让宁儿也留下,你们两个人各自分担些不就好了?”李丹说完不由分说将猝不及防的武宁儿拦腰抱过来放在阿英身上,笑道:

  “这样就哪个也逃不掉了,两位姐姐饶恕,三郎来也!”

  其实李丹说错了,雨桐根本没睡着。她闭着眼听里面动静,随时准备进去伺候。

  开始还听里面叽叽咕咕地说话,后来忽然没声音了,然后就是笑骂和打闹的声音,再往后……。坏了,雨桐心跳突然快起来。不会吧?他们三个在一起?

  她用夹被盖住头、捂住耳朵都没用。最后只好浑身颤抖,把枕头夹在两腿中间忍着。唉,做丫鬟的没办法,就是这命!

  还有个人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恍儿与桃娘聊得高兴,被她拉着宿在厢房,但恍儿时刻惦记着那边却一直睡不着。

  她悄悄起身看看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桃娘,心中暗笑这丫头是怎么伺候相公的,就这么睡难道相公不会生气?

  相公来相公去地一想就更睡不着。她干脆起身,悄悄来到廊子上,注目主屋那边。她知道自己早晚是李丹的人,但是他后日就出发,不知要走多久?

  恍儿有些闷闷不乐。自从跟在武四娘身边学武艺,她的身量长开了,也出落得更加标致,两眼清亮有神,原来有些发黄的头发已经漆黑、顺直。

  年龄增长也让她心事更重,恍儿默默地坐着,心里盘算该怎么办。

  忽然,她听到那边屋里传来一阵声音。恍儿练武之后听力极好,她很快分辨出那是自己的姐姐,他们是在……。要死了!

  恍儿连忙逃回屋内,关好门上床,用被子盖住头。突然她忍不住在里面吃吃地笑起来。

  好吧,你们先闹,不过以后他可就归我了!恍儿几乎立即就拿定主意,她要跟着李丹北上赴辽!

  “什么,你要跟着他?去那么冷的地方?”次日,当阿英听恍儿在面前开口说起这事,她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被子掉落在地上。

  “妹子,你可想好了,那地方冷得很哩!”她不明白是什么让这姑娘有这种念头的,正想努力劝她。

  “夫人,咱们这些人里头,见过雪的恐怕只有我们姊妹俩。”恍儿这个理由一说出来,阿英就明白了。她沉默片刻,让雨桐去将宁儿请来。

  阿伊搀着武宁儿蹒跚而至。要说以前是宁儿学着汉人女子拿捏态度,今天她可半点都没装。

  昨天李丹太折腾,直到天都放亮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俩,所以……任何事都有代价。

  听说恍儿要跟着去,宁儿便想阻拦,但是张口之后却瞬间改了方向:“我看可以。”她稍微思忖就表示:

  “我妹妹会武技,四娘教的还能有错?她现在也学会了骑马,小时候在山上经历过雪天冬季。更重要的,夫人不觉得咱们应该有人跟在爷身边,盯着些儿吗?

  你瞧昨日那故事里又是姑娘又是公主、郡主的……。我看,咱们这位爷命里桃花还真不少呢!”

  她这一通说辞让阿英下定了决心,起身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和婆婆说。如果她老人家同意,今日你就给婆婆奉茶,晚间圆房,明日随他一起出征!

  只是一样,阿笠怎么办?你有武艺、经历过雪天,她可不曾。再说她年纪还小,这太危险了!如果只能你一个跟去,行吗?”

  恍儿咬咬牙跪下:“夫人,大不了我装成个小厮。只要能随侍在爷的身边,这又有什么?我这么做,也算对得起义父(丰宁郡王)了!”

  李丹到家就看见门上的披红,不禁奇怪家里有什么喜事?结果被管家修二(余干的宅子由陆九的结义兄弟阿丙看管)直接拉到小钱氏面前,这才得知是要给他和恍儿办喜事。

  “大战在即,你明日出征,所以一切简办。”钱姨娘指着笑呵呵站在一旁的杨大意:“我特地叫他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并且主持这仪式。”

  “干嘛弄得这样仓促?仗恐怕也就几个月,打完我就回来!”

  李丹刚说完,小钱氏摇头:“这可保不齐,再者听说草原上的姑娘热情奔放,万一有夜里钻你被窝的可了不得,有个人跟着我还多少放心些。”

  “哪有钻被窝的?”李丹哭笑不得,忽然意识到:“谁跟着?恍儿么?”

  “对呀,她经历过雪山上的冬天,如今又学了身武艺。有她在你身边,我们都放心!”

  小钱氏说着,用手一划拉,让李丹明白了这个“我们”是包括他两个媳妇还有个桃娘的。没办法,看来只有少数服从多数了。

  众人听说李丹纳妾,都跑来贺喜。虽然仅限会馆里集中的这些人,也有几十口子(会馆暂时不对外营业了),甚是热闹。

  不过李丹可就苦了,回到喜房里见了红衣玉立的美人儿却不能恣意妄来,他明天还要早走,也不敢让恍儿被创太重。

  所以稍稍亲热之后,两人便相拥而卧,硬是在呢喃低语中熬到后半夜。才迷瞪了两个时辰,便被阿笠叫起了。

  匆匆洗漱后,二人便到太夫人(小钱氏)房中辞行,李丹又与阿英、宁儿拉着手说了些话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送往门外。

  铁刀带着四十名亲卫已经列队完毕,李丹本来想骑马,但照顾到恍儿便上了车。

  一行人在曙光初照下启动,在亲人们的注视和送别的话语中,沿着道路向北。他们在北鼓楼拐向归德北街,然后出安定门、安和桥,往既定的汇合地点赶去。

  李丹握着恍儿的手没有说话。他从“小元霸”到巡检副使,再到团练使,最终凭探花功名获得中书员外郎官职,现在以持节督辽诸军总镇抚使身份出京,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转变。

  他终于从一个帮闲头脑走上了朝廷,甚至据说有人背地里称他为外辅、外相。李丹虽然不知道辽战能否如愿取得胜利,但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官员。

  他取得了皇帝在内部分宫廷亲贵的信任,他与很多武将来往密切彼此亲近,他正在无限地接近成功。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车厢,他微微眯起眼睛。在重生之后的十八个年头里他做了好多,又像是没做什么,然后呼啦下子就已经出现在帝国权力的最高点了。

  李丹看看身边的恍儿,这是他最新的女人。拥有女人在封建社会代表着财富和影响力,看来自己都做到了。

  他觉得恍惚、不可思议。回想下自己,并非完人,甚至很有些缺点。他想起当年追押解陈梦儿的船,差点一棍子要了赵宝根的命。

  现在这家伙应该正带着一队翼龙卫在响河渡口等待与自己汇合,李丹不由地微笑起来。是呵,那是个多么鲁莽的小子!

  真不知道他怎么变谨慎的,难道是因为指挥团练学会吗?

  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伯父李肃,最后听到消息,说他意志消沉,已经下决心去做道士了。

  李丹想到其实自己应该感谢伯父,不是他和大娘串通逼自己和姨娘另立门户,自己也不会想到要去找范县尊,可能也就不会有民夫队、拉团练这些事情。

  人生奇妙,各种机缘说不清哪个就会影响到个人前途的选择。李丹现在开始觉得自己没必要总是回想前世的那些倒霉事和受到的不公正,看清道路、活在当下,这才是最现实的。

  其实就是这世遇到的那些事又如何?万事有舍有得、有亏有盈,这么想来,李丹觉得确实不必对李肃耿耿于怀的。

  “公子,马上到响河渡口啦!”毛仔弟拉开前面的小窗大声说。

  “知道啦!”李丹说完,制止了毛仔弟关上窗户:“先开一会儿吧,透透空气。”夏初带着湿润水汽的风灌进来让他感到舒适。

  从窗口往外瞧,河岸上是大片绿油油的田土,马车开始向下行,前边的木制码头、白帆、嘈杂的人群中有一小队骑手无声而整齐地立着。

  周围的人都绕开,仿佛他们有什么魔力似的。这就是翼龙卫的那队了。  「用丹哥、本章,换月票、读书票、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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